被問到的凌悅愣了一下。
「我可以隨時帶你來哦，只要你能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虛空美食給我吃。」斷手斷腳的胖木偶詭四扒拉著歡歡的腦袋。
歡歡詫異地看向頭頂，這驚悚的傢伙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頭頂上的？
不僅這「丑木偶」出現了，他身後還站著三個身穿黑斗篷，把自己全部包裹起來，連腳都沒露出來的「鬼」。
這三隻鬼她知道，頭頂上的……是第四隻？
在紫海交易集市擺攤的時候，歡歡曾聽說過臭名昭著的陰界四詭。
「你們剛去哪了？」凌悅還以為三鬼扔下詭四，回陰界重建家園了。
「去玩。」
詭一說了等於沒說，在場的全都抽了抽嘴。
「我長輩/我爹娘呢？」趴在莫君則肩上的大小黑球同時問。
「一部分離開了，一部分……」詭三扭頭「看」向身後，一群大黑球正趴在一片綠植前圍觀。
大黑球們正在好奇打量由殘魂化成的雷霆草。
「奇怪，我怎麼覺得裡面有人？」
「剛那三鬼不是說了，裡面沒人，但有魂的事嗎？」
原來剛才三鬼是被雷霆草吸引了過去，難怪一直都沒見到影。
「你們說什麼？」陸北炎一臉震驚地看向黑球，他沒想到雷霆草裡面竟然有人的魂魄？
「你聽不懂人話嗎？」
大黑球嫌棄臉看陸北炎，然後伸出火柴手指向其中一棵雷霆草，「這棵是母的。」
「這棵還是幼苗，暫時看不出公母，這個是公的……」
於是一群人連一直嚮往的虛空界也不看了，都圍在大黑球群身邊津津有味地聽著他分辨公母。
凌悅：「……」
也不知飛了多久，眾人終于越過曾經的「聽林群山」，不斷向三界所在的方向前進。
「你們小世界怎麼在這麼個角落，還不如待在紫海呢。」耀王子雖然沒擺出嫌棄臉，但語氣是濃濃的嫌棄。
「收拾一下，也挺好的……」
在見過虛空界的繁華後，凌悅也沒辦法違心夸三界，地理位置確實過於偏僻了，而且現在死氣遍布，並不適合人住。
修真界停在了死氣外。
凌悅伸手，無數死氣迅速湧向她的手，再進入身體。
神界和修仙界露出全貌。
耀王子更嫌棄了。
「天哪，一個活物都沒有，還那麼多死靈，凌悅啊，你是有多想不開，才決定回到這裡的？」小黑球後悔了，這裡還不如他的領地呢。
「讓本獸來清了他們！」小黑球幼崽說著就要撲向死靈，還好凌悅反應夠快，把黑球拎了回來。
「都別傷害他們，我有用。」
「用來做什麼？」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莫君則沒忍住，開口問。
「師妹，你該不會想養死靈吧？」浦丹詫異至極。
「嗯，養死靈也不是不行，」耀王子點了點下巴，「但這群亡靈可比你的學生厲害多了，說不定……」
聽不下去的凌悅直接打斷，「誰說我要養他們，我是要救他們。」
「啊？我沒聽錯吧？」詭三看看凌悅又看看死靈，死靈要怎麼救？
「我也聽到了，凌悅說要救死靈。」詭二出聲肯定了在場人都沒聽錯。
「死靈還能救？」
在場的都知道，成為死靈後不可能再成為正常人的，所以才會在凌悅一開口，懷疑自己聽錯了。
「應該？我也沒試過。」
兩界，包括飄出外面的死氣全部被凌悅吸收了個乾淨，裡面的死靈顯然慌了，沒有死氣他們還怎麼修煉！？
兩界比虛空界還要慘烈，兩個世界除了死靈，連一棵植物一隻動物都沒有，連石頭都帶著死氣沉沉，看得人很壓抑。
「要不我們還是回紫海吧？」耀王子再次提議道。
這裡明顯已經不適合人和動植物生活了，連成為一片荒蕪的陰界、死界和死靈界都不如。
眾人顯然有些意動，不過主要還是看凌悅。
「不用，這裡很快會恢復生機的。」
「也是，我們怎麼就忘了你神樹的身份？」
「對啊，老師可是神樹，把這裡再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根本不在話下。」
「不，肯定比原來樣子更好！」
「沒錯！」
學生們對凌悅莫名自信，而剛才意動回紫海的一想到凌悅的本體，那點意動隨風消散了。
比起寄人籬下，他們更想看看在神樹的滋潤下，他們的世界會變成何種模樣。
凌悅率先進入了神界。
之後一棵足以容納兩界的碧樹出現了。
儘管這是第二次見，四鬼、紫精靈和黑球們依舊覺得震撼，這也是他們如此近距離地接觸補天神樹。
補天神樹！
沒錯，現在虛空界的修士都稱呼「曇花一現」的凌悅為補天神樹！
「凌老師的本體好美好夢幻啊……」紫韶雨眼中全是對凌悅的崇拜。
「是啊，能成為老師的學生，我們上輩子一定做了非常多的善事吧？」
「攬天宗的祖墳現在還在的話，應該冒起青煙了。」
「你們看，我們老祖的骨架，已經在冒青煙了！」魔音魚首領抬起自己拿來做法杖的先祖骨頭，真的好像有煙冒出來，只不過並不是所謂的青煙。
眾人：「……」
「這裡還是太小了，完全容不下凌悅。」詭三遺憾道，補天神樹當初可是遮蔽了整個虛空界的，虛空界比現在的兩界要大千萬億倍。
化成本體的凌悅伸展著枝葉，輕柔地捲起逃竄的死靈。
不過眨眼的功夫，遊蕩在兩界的死靈全被她卷了個乾淨，連藏在地底的都沒放過。
死氣沉沉，還裂開無數口子的兩片天被凌悅修補了起來。
補天神技再現！
兩界在凌悅出現之後，似乎「活」了過來。
【把這兩片，不，三片天補成一片吧。】
沉睡的主系統又醒了。
「補成一片的話，那另外兩個天道怎麼辦？」
凌悅可還記得當初三鬼曾說過，因為三界的天道都還活著，所以不具備煉製成芥子空間的條件。
【他們是我，我就是他們。】
他承認了！
他親口承認自己是三界的天道了！
凌悅再一次佩服起自己聰明的腦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