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樓道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噪音,仿佛變成了一個混亂的戰場。
在公寓附近樹枝上停歇的烏鴉,聽到這從公寓裡傳出的震耳欲聾的各種噪音,嚇得連忙撲棱著翅膀飛走。那烏鴉一邊飛還一邊 「嘎嘎」 叫著,仿佛在抱怨著這突如其來的災難。
而在公寓樓下玩耍的小狗們,原本正歡快地追逐著自己的尾巴或者互相嬉戲。可當這噪音傳來時,它們紛紛停下了動作,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接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夾著尾巴快速遠離公寓。有一隻小狗跑得太急,還差點撞到了電線桿上。
路過的行人也紛紛加快了腳步,有的人捂著耳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媽媽,趕緊把嬰兒車的遮陽棚拉下來,仿佛要為寶寶遮擋這可怕的噪音。還有一個騎自行車的小伙子,被這噪音嚇得差點從車上摔下來,他穩住身形後,狠狠地瞪了一眼公寓樓,嘴裡嘟囔著什麼,快速騎走了。
就在公寓內外一片混亂之際,包租婆嘴裡叼著煙,邁著那特有的外八字步伐迅速走到樓下。她那圓滾滾的身材每走一步都仿佛能讓地面微微震顫一下。她的頭髮依舊像無數個彈簧般雜亂地堆在頭上,臉上的濃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誇張。
包租婆走到公寓樓外面的電閘處,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拿在手中,氣勢洶洶地對著樓上大喊:「你們再不停下來,就斷電了!」 那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公寓周圍炸響。她的眼睛瞪得溜圓,仿佛要噴出火來。那還未熄滅的菸頭在她手中一明一暗,仿佛也在表達著她的憤怒。
瞬間,整棟公寓樓安靜了下來。那剛剛還震耳欲聾的各種噪音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的公寓樓,安靜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過。那原本被噪音驚擾得繞道飛的烏鴉,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變化,在不遠處的樹枝上探頭探腦。樓下的小狗們也停下了逃跑的腳步,疑惑地看著公寓樓。
陽光灑在公寓樓的外牆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祥和。仿佛剛剛那場激烈的噪音大戰只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包租婆站在電閘旁,她又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接著,包租婆把煙夾在手指間,轉身走回去。她邁開小短腿,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每走一步,她的身體都會跟著微微擺動,那誇張的花布連衣裙也隨之搖曳,高跟鞋在地面上發出 「噠噠」 的聲響。
下午,張一楠匆匆忙忙地準備去上課。他隨手把垃圾袋放在了門口,隨後重重地關上了門。那關門的聲響仿佛能震碎玻璃一般,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原本就放置不穩的垃圾袋瞬間倒了下來。垃圾袋裡的各種污漬一下子流了一地,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然而,張一楠對此全然不知,他急著去上課,根本沒有留意到身後的情況。
他上完課回來,走到家門口。當他看到門口那一片狼藉的污漬時,氣上心頭,怒火瞬間上沖。他的臉色變得通紅,他毫不猶豫地認定這一定是石浩文弄的。
他怒不可遏地衝到石浩文的房門前,抬起手重重地敲著門。那敲門的聲音如同擂鼓一般,在樓道里迴蕩著。
石浩文正在屋內全神貫注地玩遊戲,突然被這陣猛烈的敲門聲嚇了一跳。他皺起眉頭,心中滿是不悅。他放下手中的遊戲手柄,打開門走出來,他不耐煩地問道。「又怎麼了?」
張一楠瞪著他,大聲說道:「喂,就你上火嗎?」
石浩文完全沒搞懂自己怎麼又惹到他了:「怎麼了?」
張一楠氣憤地說:「你這樣不對,起碼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就在他們爭吵不休的時候,303 室的留學生約翰實在忍不住了,打開門沖了出來。
約翰一臉憤怒地吼道:「你們吵死了!這棟樓是你們買的嗎?閉嘴!」 說完,他重重地關上了門,那關門的聲音仿佛在表達著他的極度不滿。
兩人愣住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吵還是不吵了。
石浩文突然說:「哥,你沒聞到什麼燒焦的味道嗎?」
張一楠此時還在氣頭上,大聲說道:「我心焦!心焦!」
就在這時,張一楠的房間突然 「騰」 地一下,火光猛地往外冒。起火了!那熊熊大火仿佛一頭兇猛的野獸,瞬間吞噬了整個房間。
張一楠和石浩文驚恐地看著那火光,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石浩文看到起火的瞬間,心中大驚,他沒有絲毫猶豫,趕緊轉身衝進自己的房間去打了一盆水出來,準備滅火。他的動作迅速而慌亂,水在盆里晃蕩著,差點灑出來。
而張一楠則在驚慌失措中開始脫外套,他的雙手急切地拉扯著衣服,仿佛那是阻礙他行動的枷鎖。很快,他全身只剩下一件白色內衣。他那焦急的眼神緊緊盯著起火的房間,心中滿是對自己物品的擔憂。他見石浩文端了一盆水出來,想都沒想,一把拿過來就往自己身上澆。白色內衣瞬間濕透,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印透出他結實的肌肉。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準備不顧一切地衝進去搶救自己的東西。
就在他要衝進去的那一刻,石浩文從身後緊緊抱住他。石浩文的雙臂如同鐵箍一般,緊緊地環繞著張一楠的身體。「你別去!」 石浩文大聲喊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此時,303 室放歌了,這次是鐵達尼號的主題曲。那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飄蕩著,仿佛給這緊張的場景增添了一絲別樣的氛圍。張一楠和石浩文的姿勢,就像鐵達尼號里的傑克和露絲在船頭相擁一般。石浩文在身後緊緊地抱著張一楠,不肯鬆手。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在火光和音樂的映襯下,仿佛成了一幅充滿戲劇性的畫面。
最終,301 室因為漏電,被燒毀了。那原本溫馨的房間如今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殘骸,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
包租婆看著兩個男人,那畫得如同毛毛蟲的眉毛高高揚起,她撇了撇嘴,道:「反正你們兩個打得火熱,就乾脆住在一起吧,還能分攤房租。」
張一楠和石浩文同時震驚,異口同聲地喊道:「不是吧!」
包租婆卻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反應,她噠噠地踩著高跟鞋,那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格外響亮。她扭動著圓滾滾的身體,向他們擺擺手,大聲說道:「就這麼定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張一楠和石浩文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和無奈。
晚上,石浩文在床上舒舒服服睡著。
而張一楠睡在地板上,什麼都沒有。
「浩文,你拿個東西給我枕著吧。」張一楠說。
石浩文遞給了他一卷捲紙。
張一楠接過捲紙,枕著,「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