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白慧心的孩子沒了,你要注意宋然,小心他報復你。」孫曼霜一臉的擔憂。
那天他們大鬧婚禮是挺解氣的,但是現在想想又覺得太沖 動了。
對付宋然和白慧心那種小人,應該做的不留痕跡。
「就算我不先動手,他們也會找我麻煩。」沈默思抬手比劃著名,心裡卻微微嘆了口氣,現在想想,的確欠缺考慮。
不過她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就算白慧心的孩子沒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愧疚的。
歸根結底,也是白慧心自作自受罷了。
「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就一直住我家吧,安全點。」
自從沈默思回了晉城以後就住在孫曼霜家,孫曼霜的媽媽退休沒事,就幫沈默思照顧樂樂,倒是生活的很愉快。
不過沈默思一向不習慣麻煩人,打算找個房子搬出去住。
「我想先找工作。」
「找工作?」孫曼霜張嘴想反駁,又覺得自己作為沈默思的好友,就連她都拿沈默思不會說話做文章,那別人又怎麼看?
「是啊,先找工作,然後給樂樂找幼兒園。」
「不如就住我家,我家……」
「我知道。」沈默思伸手按住了孫曼霜的肩膀,打斷她的話,這才繼續比劃:「可我想自立一點。」
是想自立嗎?未必。
孫曼霜知道,沈默思是擔心她住在他們家連累了他們。
孫家是衣食無憂,可在晉城的地位不算高,如果宋然想拿孫家做文章,還真是防不勝防。
在回晉城以前,沈默思開了個小花店,夠母子兩生活的。
可現在不一樣,只要宋然和白慧心在,她在晉城立足都難,更何況還要繼續開個花店。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個工作。
可惜奔波了五六天,還是無功而返。
沒人願意收留一個不會說話的人。
「是她嗎?」沈默思拖著疲憊的雙腿走向公交站台,卻聽到有人這樣說了一句。
下意識的,她回過頭。
是七八個穿的花花綠綠的小年輕,他們踩著人字拖,嘴裡叼著煙,一看就是小混混。
跑!
是,沈默思拔腿就跑,可惜累了一天,又穿著高跟鞋,跑了沒幾步就被追上了。
「臭啞巴,還他媽挺能跑!」幾個人圍攏,把沈默思攔在了牆角。
「你們想幹什麼?」沈默思抬手著急的比劃,後背緊緊地靠在牆上,恨不得能鑽進去。
「看不懂。」其中一個小年輕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吊兒郎當的搖著手裡的鋼管說:「反正有人給了哥幾個錢,讓哥幾個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是宋然!
沈默思瞪大了眼睛。
她已經夠小心了,沒想到宋然居然無恥到雇小混混!
「看來你心裡已經有底了,那就乖乖聽話,還能少受點罪。」
天已經漸漸黑了,暈黃的路燈把街道照的有些夢幻,可沈默思只感覺到了絕望。
他們手裡拿的不是西瓜刀就是鋼管,就算只是一頓毒打,也能要了她半條命!豆子 .
「我有錢!」沈默思趕緊比劃。
在手語裡,有錢和平時大家聊天時候的意思意思一樣。
「她是說……」
沈默思急急忙忙掏出手機想要打字。
「想報警?」
「啪!」
狠狠地一巴掌,直接拍到了沈默思的手背上,沈默思的手機也直接掉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把晉城的天空暈染的就好像一團墨水,黑的壓抑。
一輛黑色的車子無聲的從馬路上駛過……
「哥幾個上啊,要是個啞巴都搞不定,那就別混了!」
不!不要!沈默思用力的搖頭,臉上的血色也在瞬間褪盡。
「欺負一個不會說話的女人,你們還算是男人?」一道聲音,由遠及近,穿過人群,鑽到了沈默思的耳朵里。
「什麼人?」
「還想在晉城混的話,馬上滾!」
透過縫隙,沈默思看到霍騫北從路燈下走出來。
他走的不緊不慢的,指尖還燃著一根香菸,似乎連空氣里的顆粒都在他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
大概是晚上的天氣有些涼,他穿著一件齊膝的寬大風衣。
每走一步,都霸氣卓然。
「你他媽是找死嗎?敢威脅我們?」幾個小年輕平時橫行霸道慣了,雖然看出來霍騫北不是普通人,卻還是占著人多,對著他叫囂,
「我看你們是真的不想活了。」霍騫北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那抹笑容,就連沈默思都覺得頭皮發麻!
「他……他到底什麼人?」有人感覺到害怕,猶豫了一下直接轉身就把西瓜刀架在了沈默思的脖子上!
有了沈默思,他們有了底氣,立刻有人叫囂:「要是想救這個啞巴,你就跪下來叫哥幾個爺爺!」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想活了。」霍騫北冷笑,把手裡還剩下大半根的煙丟到地上,抬腳碾滅。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哪支煙被踩的粉身碎骨,幾個小年輕感覺霍騫北踩的是他們。
「他……」終於有人皺了皺眉,越想越覺得眼熟,「霍騫北!」
在晉城混,別人可以不認識,卻絕對不可以不認識霍騫北!
霍騫北是真正的黑白兩道通吃,也是真正的權勢滔天!
「什……什麼?」鉗制著沈默思的小年輕手一抖,西瓜刀都差點落到地上。
趁此機會,沈默思抬腳狠狠地跺了他腳背一下,推開他的手臂就跑!
「賤女人……」那人氣的半死,卻不敢去追沈默思,眼睜睜的看著沈默思跑到了霍騫北的身後。
「還不滾?」霍騫北面無表情,卻像是做好了攻擊準備的獵豹,隨時都會撲出去給對方致命一擊!
「走!」幾個小年輕牙一咬,識時務的跑了。
人走了,沈默思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蠢。
她四年前在酒店裡敲暈了霍騫北,這事可能是霍騫北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吧?
她現在自己跑到他身邊,不是羊入虎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