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鬥嘴又玩笑的在病房裡吃了頓熱鬧的午餐,喬悠悠急著要回家,醫院本來就不是吉利的地方,沒病沒災的卻賴著不走,不是自找霉頭嗎?
喬悠悠和褚頌都很自覺的沒有再提起孩子,也沒有提起韓梓彤。褚頌從回來這幾天,就和發小們廝混在一起,吃飯、喝酒、壘城牆。今天本來也是有約的,但是因為喬悠悠,他就推了。可是一群人聽說悠悠病了,爭先恐後的要來探病。褚頌說,悠悠需要靜養。他們卻說,我們很安靜。
喬悠悠鮮少和他們來往,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就是懶。但凡有空喬悠悠就窩在家裡睡覺,最不喜歡扎堆玩兒。
一下子家裡湧進來好多人,喬悠悠以病為名,窩在臥室看電影,任憑外面如何嬉笑歡鬧。期間接了楚欣悅關切的慰問電話,她到醫院探病,喬悠悠以需要靜養為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
「蹬、蹬。」
喬悠悠動了動身子,「進來。」
臥室門打開,客廳通明的燈火照進房間,對比著房間的昏暗,秦念站在門口眉頭緊蹙,「幹嗎呀悠悠,連燈都不開,給褚頌省錢啊?」
喬悠悠摁了遙控器,打開臥室燈,「念念來了,你女兒呢?」
「路上睡了,我給放你們客房了,」秦念坐在床邊,把手裡的杯子遞給喬悠悠,「奇異果,褚頌說你愛這口。」
「抱過來跟我睡啊,快去去,抱過來。」喬悠悠接過杯子,催促秦念道。
「得了吧,外頭是狼窩,她好不容易睡一會兒,抱出來一準兒醒。你腦袋沒事兒吧?」
喬悠悠嘻嘻笑著,「沒事兒,這不是逮著機會偷懶休息嗎。」
秦念撇嘴,好一頓嘲諷,「喲,您還知道偷懶吶?可真新鮮!」
喬悠悠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說:「行了,就當你誇我了。」
「德行!說實話,是不是褚頌欺負你了?如果是,姐們兒一準兒給你報仇,你放心。」
喬悠悠忽然坐直身體,雙手握住秦念的手,「真的?」
秦念皺眉,高聲問道:「他真的欺負你?」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褚頌進來半個身子,「秦念你閨女醒了,子俊hold不住了,急著搬救兵。」
秦念咂巴嘴嘟囔:「笨死了,悠悠你先休息。」出門的時候,從褚頌旁邊經過,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褚頌皺眉看向喬悠悠,不出意料,一臉得意。
褚頌反手關上臥室門,坐在喬悠悠旁邊,「又怎麼埋汰我?秦念恨不得吃了我一樣。」
喬悠悠端著杯子喝了口果汁,「還用我埋汰嗎?您老一年不著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對不住我。」
褚頌無話可說,因為喬悠悠說的的確是事實。「餓嗎?」
「不餓。」
「晚飯想吃什麼?」
「巴結我?」喬悠悠挑眉,似笑非笑,「晚了呢,秦念當真了。哎,沒辦法,有這麼一個鐵姐們兒。」
「那喝粥吧,白粥?」
「不要!」
「配點兒小菜?」褚頌根本不理喬悠悠,自顧自的給她安排菜單。
喬悠悠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試圖遮住他的聲音。白粥?開玩笑,她最不愛吃清淡的東西。
喬悠悠自始至終不知道秦念是怎麼對付褚頌的,反正他們走之後,褚頌像只鬥敗的公雞,沒脾氣,也沒傲氣,趴在喬悠悠身邊不吭不響。
喬悠悠白天睡多了,這一夜如何也睡不著,躺在床上不停的翻來翻去。迫於無奈,褚頌雙腿壓住她不消停的身子,雙臂把她緊緊裹在懷裡,讓她動彈不得。可越是這樣,喬悠悠越是覺得不舒服,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卻偏偏又掙不開。
「喬悠悠,警告你,不想睡就給我滾!」褚頌惱怒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放手,放手我就滾。」喬悠悠繼續掙扎,褚頌不減力道。
褚頌低咒一句,他發誓,本不想在這個時候對她怎麼樣,是她自己不識趣,非要挑戰他的耐性。本來,忍著不碰她就已經很困難,她卻又這般折騰。
「……唔……流氓……」
喬悠悠的咒罵全被吞進褚頌的肚子裡,被禁錮在他身下的身子極力掙扎著,卻在他的深吻中漸漸失去了掙扎的力氣與意識,只剩下迎合、歡愉。流氓?好啊,就流氓給她看,反正強來也不是第一次。
香香的,軟軟的,褚頌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身上都有這種撩人的體香,反正喬悠悠的味道,只嘗到一次就會終身難忘。多少個孤枕難眠的日子裡,想念她想到蝕骨。
這樣一個旖旎的夜晚,他們都忘了,避孕。也許有些人是真的忘記,而有些人是別有用心。
隔天,褚頌醒的很早,噼里啪啦的聲響把喬悠悠成功從睡夢中鬧醒,睜開眼就看見他一身筆挺的藍色軍裝。
喬悠悠一下子徹底清醒,猛然坐了起來,咬著牙忽略全身的酸痛,張口就問:「要走?」
「這麼想讓我走?」褚頌緊了緊領帶,瞟了她一眼。
「隨便。」喬悠悠沒好氣的接了一句,又躺會被窩。閉著眼睛,卻一腦子亂麻。
「喂,」褚頌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喬悠悠身邊,並且臉離她很近很近,「前天答應過我陪我去一個地方的。」
前天?喬悠悠想了又想,睜開眼反駁說:「我沒答應。」
「那今天答應吧。」
「為什麼?」
褚頌沒接話,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服,笑意濃濃的問:「帥嗎?」
喬悠悠就覺得,軍裝為什麼看著這麼彆扭,這會兒算是看清了,胸前多了金黃色的流蘇,袖子上也多了兩條金黃色。蹙著眉頭說:「你怎麼穿這麼花?招蜂引蝶啊?」
「是啊,準備引幾個捆回部隊。」
「誰願意跟你?」喬悠悠呲之以鼻。
在喬悠悠的心裡,他永遠是微不足道,褚頌撇開思緒,把她從床上拽起來,打開手邊的盒子,「幫我帶上。」
一排閃亮亮的獎章,幾乎要閃瞎喬悠悠的眼睛。眼神死死的盯著盒子的東西,一眨不眨,這幾枚軍功章,輕而易舉的攻擊到了喬悠悠的淚腺,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你要幹嗎?」喬悠悠茫然的抬起頭,看著褚頌,看見他劍一樣的眉毛,英挺的鼻子。
「幫我帶上。」他說,聲音沒有玩鬧,很肅穆。喬悠悠乖乖的跪在床邊,手指輕輕的划過每一枚軍功章。從來不知道,他立過這麼多功,還以為,他一直是那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忘記了,她的夫君,是這個國家最優秀的特級飛行員。
三枚三等功,三枚二等功。每掛一枚,喬悠悠都會輕聲問,這是怎麼來的。也許涉及了某些軍事秘密,褚頌總是一句帶過,演習或者安全飛行。
喬悠悠很小心,生怕不小心弄壞了這些軍功章。每一枚小小的,分量卻那麼足,金燦燦的樣子,讓喬悠悠忍不住的問:「是金子做的嗎?能買不少錢吧?」
「試試看吧。」
「褚頌,你穿成這樣,又帶了這麼多軍功章,要去幹嗎?難不成部隊不要你了,所以你要光榮轉業?」
褚頌眯著眼睛看著她的頭頂,「喬悠悠,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兒好?」
「好了!」喬悠悠認真掛完最後一個,美美的看著兩排金燦燦的軍功章,指腹輕輕划過,心上瞬間像是被壓了好多東西,悶悶的。
「為什麼沒有一等?」話說出口她馬上就後悔了,灰溜溜的從床上爬下來,卻一把被褚頌抓住。
「換衣服,時間來不及了。」
「幹嗎?」
褚頌用手指了指胸前,「這裡還缺一個,陪我去。」
喬悠悠搖頭,「那不是我去的地方,我不是軍人,進不去的褚頌,我在家等你,晚上陪你吃飯,給你慶功。」
「這個你不用操心,軍裝給你備好了,等下換上,我在外面等你,乖。」說完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便大步流星的走出臥室。
房門被關上一刻,臥室的燈亮了,貴妃榻上那套深藍色的軍裝,狠狠的刺著她的眼睛。這是要幹嗎?冒充軍人?被發現了可是死罪,尤其是去那種地方,那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不是有病嗎?
隔了五分鐘,褚頌來敲門,「悠悠,你如果再耗下去,我不介意幫你穿。」
喬悠悠翻了身兒,懶懶的回答:「我去不合適,冒充被發現是要當場處決的,沒準兒還要誅九族,我家八輩貧民,經不住這個。」
都說了,褚頌穿了衣服也是流氓。在喬悠悠面前,他才不會扮演什么正人君子,一個箭步衝進來三兩下扒光喬悠悠的衣服把她扔床上。
喬悠悠赤|裸著身子在床上彈了一下,「我草!」
「草誰?」
「你!」
喬悠悠反抗的坐起來,褚頌長腿一伸壓在她身上,把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上。眉眼居然彎彎,笑眯眯的說:「好。」
喬悠悠哪裡是他的對手?力量上不行,個頭更不行,更何況一夜纏綿,她根本沒多大力氣,只能束手就擒、任君宰割。
放在平時,褚頌絕對不搭理她,可是今天,他就是綁,也要把她綁過去。
「行了行了,我去,你起來,我自己穿。」
褚頌聽聞微微一笑,眉眼生花很好看,低頭輕喃:「這就對了。」離開前,手指順便捏了她的粉色的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