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三嫂。��
「你怎麼來了?」對比與門外人的興奮,喬悠悠則是眉頭緊皺。
褚司嬉皮笑臉的說:「來接你回家啊。」
「這麼好,」喬悠悠做驚喜狀,「哎呀哎呀,好受寵若驚啊!」
褚司忽然被人從後面推了一下,左騫冒了出來,有些不耐煩的說:「能進去說話嗎?」
「喲,左少爺!」喬悠悠挑眉,側著身子讓他們倆進門,「左少爺大駕光臨,可真是蓬蓽生輝啊,小女子惶恐。」
左騫是第一次來,進了門就左看右看,聽了喬悠悠的話,瞥了她一眼說:「還不快跪下謝恩。」
喬悠悠順手關上門,「存著吧。」
褚司癱坐在沙發上,看著旁邊的喬悠悠盤著腿窩在沙發里,三嫂三嫂的叫了幾聲,喬悠悠卻只是嗯著應下,連頭都沒抬。褚司終於任命的起身給自己到了杯白開水。對喬悠悠,從來就不該抱有「她很賢惠」的幻想。
「給我來一杯。」左騫說。
喬悠悠撐著下巴刷微博,微博已經被各種腐女、腐男、基友占領,喬悠悠看著褚司把一杯水遞給左騫,一句話順嘴就說了出來:「你們倆出櫃了嗎?」
「噗。」
「砰!」
「我操!」
左騫剛喝下的水全噴在褚司臉上,褚司手哆嗦,自己的杯子掉地上被摔成碎片。喬悠悠默默低下頭,拿著自己的東西溜進臥室,一整個下午都沒出來。褚頌不在家,誰知道左騫和褚司會不會報復她?
她真的只是油然而發,怪只怪褚司在京城的名聲,還有左騫為什麼要湊熱鬧跟著褚司一起來。雖然褚司是gay這一說法里有水分,那也只能說他自作自受。花心蘿蔔,剛甩了女朋友,就被人姑娘看見他進gay吧。姑娘被甩心情正不爽,那還不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如果是喬悠悠,她肯定不止說褚司是彎的,還必須是傲嬌受!
「噔、噔。」
喬悠悠拉拉被子,提防的問:「怎麼了?」
「開門。」
喬悠悠慢慢挪過去,拉開小縫露出一張臉:「幹嗎?」
左騫皺著眉頭看她:「晚飯吃什麼?」
喬悠悠摸摸肚子,「我不餓,你們隨便。」
「這可是你家,我們是客人,一下午不見人就算了,連晚飯還要客人自己解決,喬悠悠,您這譜可真夠大的。」
「我就這麼大譜,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喬悠悠挑眉,說的理所當然。
左騫的臉抽搐,伸手摸摸後腦勺,隱隱覺得,被開瓢的地方又他媽的開始疼了!褚頌是眼睛被飛機給轟了吧,看上這麼個女人!
天黑透的時候,褚頌回來,喬悠悠正跟著視頻練瑜伽,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臥室角落,可是褚頌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像是被千瓦的探照燈圍著一樣,分外刺眼。
「回來了?」
「嗯,」褚頌悶哼,換下軍裝,「今晚我夜航。」
「哎呦。」喬悠悠尖叫。本來她就是單腳支撐,身子稍微不平衡,便側摔在地。「撲通」一聲,倒地的聲音分外敦厚。
褚頌趕緊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焦急的問:「沒事兒吧?摔著哪兒了?」
喬悠悠蹙著眉頭,有些猙獰的說:「腳踝。」
褚頌一邊揉著她的腳踝,一邊沉聲責備:「沒那個本事還學人練什麼瑜伽,你能跟她們比嗎?走三步就恨不得抽過去,平衡感那麼差,還想玩兒新鮮的。」
喬悠悠閉著眼睛,咬著下唇。
褚頌心軟了,輕聲問:「疼嗎?」
「有點兒。」喬悠悠勉強的說。
褚頌握著她的腳,輕輕按摩。她總是大大咧咧的,不是窩著脖子就是崴著腳,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如果扭著怎麼辦?中醫按摩?想到男醫生向他這樣握著她的腳,他就一陣不爽。
「哎呦疼!那麼大勁兒幹什麼?」喬悠悠哀嚎著,滿臉愁容的看著褚頌。
「行了行了,輕一點。」褚頌煩躁的說。她的腳皮膚細滑,白白嫩嫩的就像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想到她馬上就要回去,心頭就發緊。
「悠悠。」
「嗯?」喬悠悠和褚頌凝視著彼此,燈光微暗,眼裡卻有一個清晰的彼此。眼神里同時寫滿了不舍。喬悠悠等著他說話,也許他會說,悠悠別走了,或者,我捨不得你。
「你怎麼招惹他們倆了?」
喬悠悠掰開他的手,自己抱著腳丫子,剛剛的柔情一掃而空,「沒惹,小心眼唄。」
褚頌苦笑的看著她蓬蓬的頭頂,揉揉她的頭髮起身離開。喬悠悠思來想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猛然記起,褚頌這個爛人,又用揉完腳丫子的手摸她的頭!!
「褚頌!」
「還不都是你的,你是想嫌棄誰?」褚頌站在門邊,回頭沖她挑著嘴角,眼裡閃著赤|裸裸的挑釁。
「飛你的夜航去吧!混蛋!」喬悠悠憤恨的自語,並且把枕頭狠狠砸到門上。
她走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他居然要去陪飛機,這讓喬悠悠情何以堪?自己的地位居然比不上一架冰冷的飛機。她承認,殲擊機一架好幾個億,肯定要比把她買了值錢,可是不能這麼簡單的計算吶!飛機會暖|床嗎?會叫|床嗎?會做|愛嗎?會說愛嗎?他如果覺得有了飛機萬事足,還娶老婆幹什麼?
臥室門被喬悠悠從裡面反鎖了,褚頌喊她吃晚飯,她連理都不理。他不停的拍門,一遍一遍的喊著喬悠悠你開門。
「你三哥怎麼還是這操行?」左騫嘴巴都幾乎要撇到太平洋,看著褚頌的樣子,搖著腦袋,一副很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他能不能有點兒骨氣?」
「能,」褚司深深點頭,指著左騫說:「你後腦勺。」
左騫把筷子扔在餐桌上,「不吃了,什麼菜啊,就這還五星?」
「你沒看見吶?人的五星是這兒的百姓送的,大眾口味。」褚司的筷子在盤子裡挑挑揀揀,挑著自己喜歡的吃兩口。他們這二位大少爺,從城裡一家「五星」級酒店叫了外賣,可是這果斷不是「五星」應該有的樣子。
左騫回到客廳,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後腦勺。總覺得是落下病根了,特別是看見褚頌和喬悠悠,他不僅頭疼,連肝兒都疼。要不是正好要來這邊看礦,他才不會傻顛顛的來接喬悠悠,這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哎,我說你能消停會兒嗎?我這腦袋疼半天了都。」
褚頌沒理他,再敲門,「悠悠,把軍裝拿出來。」
終於,裡面那位老佛爺發了慈悲,開個門縫把褚頌的一身軍裝扔了出來。左騫捂著眼睛不忍心看,他兄弟怎麼被折騰成這模樣?實在是慘不忍睹!
「我樂意!」褚頌眉飛色舞的換上軍裝,語重心長的拍著左騫的肩膀說:「你還是找個老婆吧。」
「免了!萬一再攤上喬悠悠這樣的,我寧願斷子絕孫。」
褚頌直起身子俯視他,「好,省的我出腳了。」
部隊派給他的任務,他必須無條件服從。所以夜航,他不能不飛。喬悠悠要走,他想自私的留下她,可是又不想她過的不開心。這二十天來,喬悠悠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習慣了每天回到家有她身影的日子,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但是她的生活太單調,單調的讓他心疼,總是擔心她會不會憋出抑鬱症。
喬悠悠像是他的毒,從很早就知道,離得越近越無法逃離。可是他還是陷了進去,不能自拔。甚至為了她,打了自己最要好的兄弟。為此還惹惱了家長,把他下方到部隊。而喬悠悠那個傻瓜,居然還跑過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幼稚,說只有幼稚的人才會用拳頭解決問題,罵他不仁義,居然打自己的兄弟。
當時的褚頌真的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白活了。因為喬悠悠,他的生活亂成一團糟。可是就算是這樣,離開她的日子裡,他還是沒辦法忘記她的一顰一笑。
聽說了她又一次喜歡上別人,生氣與傷心雙重夾擊著他。打沙包泄憤,縱是帶著拳擊手套,手還是腫了好幾周,從地勤貶到倉庫,徹底遠離了飛機。也就是在倉庫的那三個月,他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麼喬悠悠不喜歡他?
她說過,最討厭惹是生非的他,可是他卻從未在意。從那時起,褚頌決心要發憤圖強,考軍校,訓練體能,為了讓喬悠悠對他另眼相看。當他終於如願以償從飛行學院畢業並且掛上了上尉軍銜,喬悠悠卻告訴他,宋梓彤去了Y視,她也要去那個地方。
褚頌悲哀的發現,不管自己是否出色,都不能讓喬悠悠注意,因為她喜歡的人,依舊不是他。
褚頌從口袋裡摸出一枚戒指。很早很早就已經買好的,一直沒給她,本想在她走之前親手給她戴上,她卻又開始使性子。
「副團,時間差不多了。」
「嗯。」褚頌收起戒指,扣好裝備。
「嫂子要走了?」
褚頌看了楊文一眼,心情更加煩躁。
「看你一副月經不調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嫂子要走,嘿,嫂子一走我們這些窮困大眾的心裡總算能平衡了!舒坦!」楊文輕撫著自己胸口,表情特別欠揍。
褚頌拿著頭盔撞他的胸口,「明天交一份報告給我,中國第四代殲擊機分別與蘇歐美的差距。題目很陳舊,但是內容新鮮,別人寫爛的東西,就算是給我你也得重寫。」
「團長。」楊文哀嚎。
褚頌率先上車,背著他揮手,「別忘了,明天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