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頌沒有時間向喬悠悠一一說明,集訓的命令是臨時下達的,為的就是考驗他們突擊反應能力,集訓還沒開始卻已經勝似開始。閱讀
空軍一師被挑走5個人參加海陸空三軍集訓,褚頌是其中之一。所有人都恨不得削尖腦袋往裡擠,能得到這樣的機會是每個軍人引以為傲的事情。
上了飛機,命就不是自己的,要對飛機負責。雖然喬悠悠掛了他的電話,並且未來40天內很可能完全沒有機會解釋,褚頌還是努力排除雜念,集中精神,他不容許飛機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夜色愈來愈濃重,無雲,適合飛行,一師的飛行員準備起航。他們要駕駛著殲十縱穿整個中國,從最北方到達最南方的海島,途中有空中加油機接應,全程無間歇直到目的地。
褚頌看著電子屏上越來越近的終點目的地,向海島機場發送了著陸請求,褚頌等人收到指令後,編隊降落。
機艙打開的一瞬間,他們感受到的是非常陌生的溫暖,絲絲海風,有些潮濕。上飛機前的寒凍和如今的暖意,讓幾個人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
這裡的機場不像一師那樣設施完備,雖然是重要的集訓地點,可是畢竟利用率有限,自然不會大費周章來建設。而且領導們普遍認為,能來參加集訓的人,就算是沒有機場的指明燈也能在黑夜把飛機安全飛回來,他們覺得自己的兵無所不能,條件越艱苦越能磨練人才。
機場陸續有飛機降落,全軍各空軍部隊都是今晚得到集訓命令,差不多同一時間到達海島機場。
褚頌一行人點著菸捲在車邊等著其他部隊人員的到達。一閒下來,褚頌就開始費腦子的思考喬悠悠怎麼辦?等他下次回去,喬悠悠肯定又要摔桌子打人,這也就算了,嘴巴絕對不會輕易讓他好過,什麼難聽的話都能往外蹦,一點兒不顧及後果,也就他能忍著她這臭脾氣,換成別人誰搭理她是誰啊?居然還不知道珍惜!
「團長,你笑什麼?」
褚頌摁滅菸蒂,回頭看趙柯,眯著眼睛問:「我笑了嗎?」
趙柯點頭,可是嘴裡卻說:「沒有沒有。」
褚頌對著不遠處的人影揚揚下巴,「那人誰啊?」
「哪兒?」趙柯順著褚頌的眼神看過去,越野車邊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雙手背在身後,帶著貝雷帽,身後有兩個扛著步槍的戰士。海島是G軍區的所管轄,雖然看不清軍銜,但是能自由出入機場,憑他最引以為豪的第六感來說,一定不會猜錯!
「誰?」
「梁牧澤!」
褚頌聽了這個名字,眉頭皺的更緊,「你確定?」
「確定無疑!」趙柯異常堅定的說。
「不是的話要你好看!」
各個空軍部隊的人陸續抵達,他們要集合返回駐地。上車前,褚頌回頭看了看,正碰上那人的眼神。褚頌挑著嘴角,帶著些許戲謔的輕笑。
本以為作為集訓開始的前一晚,他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但是夜半三更的緊急拉動攪碎所有人的小美夢。凌晨2點,集訓正式開始。
集訓的目的是為了選編一個由海陸空三軍組成的小分隊,代表國家參加國際訓練營的比賽。這樣重大的國際賽事,自然要挑選最優秀的軍人參加。不同於往常的賽事,此次每個國家的代表隊必須要有海陸空三軍組成,用最綜合的標準來評定最優秀的團隊。
集訓採用淘汰制,每個項目都是一場比賽,成績最差的百分之5會被淘汰。不會因為來自不同的軍種而有雙重的標準,絕對的一視同仁。
趙柯背著重重的背囊跟在褚頌後面,嘴裡一直不停的嘟囔:「不公平,真他媽不公平,我們平時練的什麼?他們是什麼?特種兵個個跟不要命似的,一年到頭的練體能,我們能比的上嗎?到最後只留下他們幾個得了,還要我們來丟什麼人?」
褚頌的步伐越來越輕盈,調整著呼吸,看看趙柯說:「抱怨完了?」
「沒呢!」
「甭廢話,不想被斃了就給老子跑快點,斃了別說你是跟老子混的!」褚頌給趙柯留下這麼一句,加快了速度往前趕。他承認趙柯的話有一部分是有道理的,和特種兵、海軍陸戰隊相比,在體力上的確沒有優勢。但是部隊就是這樣,集訓的目的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不想被淘汰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要落在人後。
趙柯雖然滿肚子牢騷,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為了部隊的門面,不能這麼快被淘汰了,最起碼要等到集訓過半之後,那樣才不會太過丟人。
負重越野的終點是海灘。碧海藍天,未經開發的海灘乾淨無污染,碧浪翻滾,打在白褐色的沙灘上。終點線是分水嶺,過了終點線的人們歪七扭八絲毫不計形象的疊落在一起,另一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多走一步就覺得天要滅他的苦逼人士。
褚頌和梁牧澤相距不遠的邁過終點線,在一群陸軍迷彩之中,他那身藍白相間迷彩太過扎眼。軍人最大的特色就是自來熟,不分軍種、不分部隊,見了面就各種有話聊,褚頌和他們一起癱在終點線,稍微緩了緩就開始嘻嘻哈哈的拉家常。甚至有人忍不住的脫了衣服大步跑到海邊,不顧紀律的一頭扎進海里,把水花翻騰的特別大。
梁牧澤躺在離褚頌最遠的地方,褚頌到達終點的時候,不同於其他人,他絲毫不覺得驚訝。依舊是對視兩眼,誰都沒有說話。
褚頌的安全通過第一關,被淘汰的人有怨念也有不舍,他們同樣覺得不公平。帶隊的大校絲毫不留情面的把他們趕出集訓場,並且說這就是被淘汰的下場,現在是他們,下一個就是你!
幾乎是沒有休息時間,在全員到達之後,他們被集體拉下水,誰先從水裡冒出來誰就被淘汰。閉氣考驗的是耐力,不給任何輔助工具,能忍你就贏了,不能就馬上打包滾蛋。海軍在這一環節自然占了優勢,特種兵要求上天下水無一不能。所以趙柯這時候又有怨言了,撇撇嘴剛想說話,就被褚頌按著腦袋鑽進大海。為了不被嗆死,他只能選擇閉嘴。
這樣慘無人道的體能訓練持續了4天,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累了只能靠在樹邊小憩,有時候站著聽訓也能眯著眼睛睡一會兒。集訓第一天的時候,大家都以為自己到了臨界點,可是卻一直撐到最後一天,才發現原來潛力是無窮的。
體能訓練結束之後,320人的隊伍縮減到150人,這些已經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每個人都清楚,最後的分隊只有12人組成。
來時候的5人小組,現在只剩下褚頌和趙柯兩個。戰友們被遣送回去,趙柯抓耳撓腮的大罵太不公平、慘無人道,褚頌不說話,只是一根一根的抽菸。走出空軍的大門,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麼幼稚,仗著自己是特級飛行員就覺得牛掰的不得了,可是現實呢?你不是每時每刻都會待在飛機上,要在無飛機的情況下活下去,才有機會駕駛飛機完成任務。
「團長,我就說吧,那人是梁牧澤,你還不相信。」
「我沒說不信。」
「團長,你是不是和他有過節?」
「我為什麼要和他有過節?」
趙柯皺眉想找一個比較貼切的詞來形容,「較勁,總覺得你們倆在較勁!」
「我有病啊,跟他較勁!」褚頌啐了一口,拍拍屁股站起來,「打排球去嘍!」
他們終於被赦了一晚上的空餘時間,彪形大漢們在沙灘上玩開了。夜晚沙灘排球,唯一的光就是月亮,所以這排球打起來也頗有難度,可是大家興致高,玩的就是這種范兒。
褚頌摻了一腳進去,對面相同位置站著的是梁牧澤。巧不巧,倆人又槓上了。趙柯抻著脖子看著褚頌和梁牧澤絲毫不手軟的大殺四方,跟仇人似。「還說沒過節,傻子才相信呢。」
梁牧澤勝在更有力量,而褚頌的優勢在於更靈活,一長排球圍繞著這二位主力展開,球場四周圍了越來越多的人觀戰。大家紛紛開始預測到底哪一方會贏,不知誰先替褚頌這邊喊了加油,圍觀的人迅速分成兩派,場上的人越打越起勁,場外的人越喊越高漲,個個興奮的恨不得跳起來。他們的叫好聲在大海上空久久迴響。
熄燈號角響起的時候,沙灘排球依舊不分勝負,大家意猶未盡的離開。結束了今晚,是另一段更艱巨的挑戰開始。大家都心知肚明,之前的體能訓練只是開胃小菜,葷菜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