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住院開始,就被嚴格的禁|欲,褚頌每天抱著美人卻不能做想做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煎熬。閱讀可是醫生的話就在耳邊,喬悠悠剛剛沒了孩子,至少一個月之內不能同房。褚頌恨不得每天數著日曆過,等著盼著一個月之期。他每天都要抱著喬悠悠晃啊晃,嘴裡不停嘟囔著:「一個月怎麼還不到?我很焦急想生兒子!」
他只顧著眼前的利益,忘記了如果喬悠悠懷孕了,他還要繼續禁慾!反正不管怎麼說,褚頌很迫切,非常迫切!!
喬悠悠被醫生允許的那天,褚頌瘋了,醫生說不能激烈,可是他們卻激烈的不得了。喬悠悠記著醫生的話,嘴裡不停喃喃的讓輕點,但是褚頌一個字兒都聽不見,像剛出水的蛟龍。他只知道,這一次要撈的連本帶利。
第二天喬悠悠果斷是起不了床,她把褚頌反鎖在外廳,自己窩在病床上睡大覺。有人問起,褚頌毫不避諱的說悠悠在睡覺,剛開始大家也沒在意,後來發現她能睡的不正常,再一想,答案很明了,等喬悠悠終於睡足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帶著特別的微笑看著她,看的她毛骨悚然。
出院之後,褚頌並沒有到新部隊報導,而是鄭重的跨入「家庭煮夫」的行列。每天早晚兩餐親自下廚,中午接上喬悠悠共赴午宴,把好男人、好老公的角色扮演的淋漓盡致,讓喬悠悠的同事們個個羨慕的要死要活。他們倆錯過了戀愛的過程,這些日子像是要將過去錯過的美好全補回來一樣。
喬悠悠心裡美的冒泡,每天被供奉的跟老佛爺似的,只需要動動嘴巴,什麼都能給送到面前,包括褚頌本人。
白天喬悠悠上班之後,褚頌就到處串門,從不同人那兒順走好些小玩意兒給喬悠悠帶回來,或者滿城是搜羅好吃好玩的小店,等著下次帶喬悠悠光顧。晚上,他們一起窩在沙發里看電影,那些他們錯過的電影被褚頌全部翻出來重新放映,可是好多時候,一部電影演完喬悠悠也沒注意演的到底是什麼。褚頌的手總是不安分,最容易起火,動作電影很快就被引入生活。
褚頌閒散的生活也沒能持續太久,7師領導開始實行車輪戰,褚頌隔兩天就能接到一個電話。他總是找各種藉口,報到時間被他拖了又拖。再一次接到7師政委的電話,仍是噓寒問暖的問他身體好的怎麼樣了,拐彎抹角的催促他快點上任。
褚頌的調令在他做了決定後幾天之內就批下來,因為這次的事故,他被破格提升,從副團級升為正團,調到7師第一飛行大隊做政委。真如喬悠悠所說,飛機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師政委勸褚頌道:「褚頌啊,你看總這麼拖著也不好,要不你回去一趟辦個交接,哪怕你不上任繼續休息,這也行啊,就是老這麼吊著,萬一領導問下了,也不好交代啊!老魏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鐵了心不想放人,誰的話都不管用,現在也只有你了。」
其實,人事檔案只要1師直接轉交給7師就行,不用褚頌親自回去,可是1師壓著褚頌的檔案不鬆手,調令擺在面前也完全不好使。褚頌一點兒都不想回1師,那是滿載他榮譽的地方,而他現在回去,就算是正式告別了。他不僅不舍,更不想面對那些和他一起奮鬥十多年的戰友們。
褚媽媽讓他們倆回去吃晚飯,飯桌上,老爺子提到這件事,問他什麼時候去報導,結果被褚媽媽一個勁兒的砸白眼。
「這才休息幾天?身子骨還沒好呢,等過了6月再說吧。」褚媽媽發話了,老爺子沒說不同意,可是褚頌知道,真的不能再拖了。
晚飯後,喬悠悠被婆婆拉著說話,褚揚把褚頌叫了出去。穿過院子,到他們從小打架的地方。這是一間格鬥室,其實也就是一間廢屋子,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褚家兄弟自小就覺得空著可惜,在裡面掛了沙袋,空屋子慢慢變成他們的訓練場,再後來變成解決矛盾的地方。有什麼不爽又說不清的,好辦,拳頭說了算。
褚頌一進門就接到一雙迎面砸來的拳擊手套,對面站著的褚揚已經開始解襯衣扣子。
「怎麼個意思?想打架?」褚頌拎著手套的繩子,把手套隨意的甩來甩去。
「少廢話。」
「打架就打架,脫衣服幹什麼?」褚頌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嬉笑著說:「萬一大侄女回來看見了多不好。」
褚揚抬著眼皮看他一眼,沒理。襯衫脫下來,露出他精壯有力的胸膛和臂膀,因為常年在部隊,顯得有些黝黑,八塊腹肌足以讓女人看了噴鼻血、男人看了氣的吐血。
褚揚帶好手套,對褚頌揮手,「來吧。」
「你丫一個每天跑的比兔子快、吃的比豬多、比牛都壯的人,好意思嗎?」褚頌雖然這麼說,可是他血液里的那種因子已經被掉了起來。他的確很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為了做飛行員,他沒有打過架,不喝酒,生生把惡習改的一乾二淨,可是現在……
「不能飛你不是覺得很委屈嗎?就因為昏迷過,傷了腿,就再也沒機會上天,你心裡不是特別不服氣嗎?守了這麼多年的天空,只因為你有了一點點的瑕疵就毫不留情的把你放棄了你不是覺得特別不爽嗎?」
褚揚毫不留情的把褚頌心裡憋得那些話全說了出來,褚頌自然越聽越生氣,甚至連手套都沒帶衝過去對著褚揚兜臉一拳.,「你他媽的閉嘴會不會死?」
褚揚左臉瞬間就淤青,衝擊力太大讓他往後退了好幾步,用手臂蹭蹭臉,啐了一口血唾沫,居然難得一見的笑著說:「罵娘的時候千萬別被老太太聽見。」
褚頌徹底被激怒了,他隨隨便便幾句話把自己想養起來的傷口又撕開,現在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行,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空軍不是他媽吃素的!」
「奉陪。」褚揚無所謂的聳肩。
褚頌氣的手發抖,心裡的火氣一旦竄起來就很難再收回去,必須要徹底的發泄才行,而眼前這個人,剛好可以充當他的發泄沙袋。
「來!」褚揚伸出右拳,等著褚頌的拳頭和他相碰。褚頌也的確碰了一下,可是另只拳頭快如風直接一記左勾拳,一會兒功夫,褚揚的臉已經左右開花了。以他的反應能力,這兩拳完全可以躲開的。
褚頌打紅了眼,褚揚也不再讓,兩個人就像瘋子似的在格鬥室里「廝殺」,拳頭絲毫不留情的落在對方的臉、肚子、後背,像是兩個有血海深仇的敵人而非同父同母的兄弟,出手之狠絲毫不留一點兒情面。
他們倆十幾年沒有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的打架,若不是因為房間隔音效果好,全家早就涌過來了。
正當倆人「殺」個你死我活的時候,褚司哼著小曲回來,一進院子他就覺得哪兒不對。豎著耳朵,順著聲音到格鬥室,耳朵緊貼門上才能聽清裡面乒桌球乓的聲音,當即一腳踹門上,大喊著:「誰呀?一把年紀還打架,臊不臊得慌?開門!」
褚司站門口「砰砰」踹了好幾腳,完全沒反應。家裡除了他們哥兒仨沒有別的青壯年,不是老二和老三還能是誰?
「開不開?」說著又「咣咣」幾腳。
「褚司你又作什麼呢?」褚司踹門的聲音都傳到客廳去了,褚媽媽聞聲出來,看見他依舊沒有好臉色。
「沒事兒,」褚司緩口氣,整整衣領說:「看月亮。」
「那門礙著你看月亮?」
「您什麼時候能對我像這春天一般溫暖?我到底哪兒做的不合您心意了,我都天天回家叩拜了您還是對我不滿意。」
「那你說你做的事兒哪件能讓我滿意?」
「這麼說吧,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兒,你就知道有我這個兒子是多麼省心!」褚司有些生氣,一把推開站在門廊的褚媽媽和喬悠悠進去開始找備用鑰匙。
當褚司把格鬥室門打開後,老二和老三已經全部躺倒了,倒不是因為傷的多嚴重,而是累到幾乎虛脫。他們的臉腫的像兩個大包子,血和汗水混在一起,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身上到處是淤青。
看見這一幕,褚媽媽和喬悠悠都嚇壞了,爭著往裡沖。喬悠悠跪在褚頌身邊,看著老公血汗相交的包子臉,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埋怨道,「你瘋了?傷剛好就打架!」
褚頌咧著嘴笑,但是扯到嘴角又是一陣撕裂的疼,「沒事兒,明兒就好了。」
「好什麼?」喬悠悠嗔他,說完把苗頭轉向褚揚,「二哥也真是的,明知道褚頌剛出院還下手這麼狠,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忍讓一下嗎?」
褚揚也沒個媳婦兒給自己撐腰,只能自己爬起來,扔了拳擊手套抹掉臉上的血。
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可是他們動真格的打起來又滿臉是傷,褚媽媽一點兒都不覺得心疼,倒是很生氣!兩個兒子打架,還有一個兒子看笑話,她真不知道幾十年前怎麼能生出這麼一班沒良心的人!
「打架!還動真格的,要不要立個生死狀?怎麼不拎刀砍吶?」
「媽!」喬悠悠沒想到婆婆居然說這樣的話,她生氣可以理解,可是這畢竟是親生兒子啊!
「你們倆等著吧,看你爸怎麼收拾你們!」老太太扔下一句狠話就走了,而留下的人只有褚司越笑越歡暢。
果然,褚媽媽剛走不到5分鐘,警衛員就過來喊他們倆上去一趟。
喬悠悠忐忑的等在書房門外,想偷聽,可是礙於警衛員在。褚司倚在牆邊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安慰喬悠悠道:「沒事兒,他們倆都30的人了,老爺子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用椅子砸,放心放心。」
「椅……子?」喬悠悠結結巴巴的重複。這是什么爹媽啊?一個說拎刀砍,一個用椅子砸,真是難為他們四兄弟還能茁壯成長。
褚司擺手說:「嗨,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沒有可比性!」
不安好心的褚司提起當年的懲罰,又安慰喬悠悠說沒有可比性,這顯然就是故意來看戲的!!
「四兒,老實說,小時候你應該沒少挨砸吧?你三哥身上乾淨的連個傷口都沒有,肯定挨得最少,是吧?」
「老爺子一向一視同仁,一人闖禍四個挨罰,哎。」褚司嘆氣,回憶起當年,像是有仇一樣把棒棒糖咬的嘎嘣響。
「砰!」
忽然一聲響從書房傳出來,不僅他們倆,連警衛員的臉色都變了。喬悠悠恨不得踹開門衝進去,在門外焦急的想哭啊!她真的相信自己公公生起氣來拿椅子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