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汴京

2024-08-06 07:12:50 作者: 用戶31314
  四人離開琅嬛福地後,沿著無量山的方向往回走,又回到山腳下的集市,來到集市唯一的客棧,小二立即招呼上來。

  「客官,你們終於回來了,小人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怎麼,想黑了我們的馬車嗎?」

  「怎麼會,小店是正經買賣,有客官出高價要買您老的馬車,掌柜都沒同意,說要等您幾位回來呢!」

  公治乾與小二一陣說笑,四人走進客棧,幾人紛紛梳洗整理,回房間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在客棧二樓,叫了一桌豐盛的席面,就著大理本地好酒,一陣吃喝。

  「公子爺,終於不用每天啃饅頭,吃湖魚和酸棗了!」

  「有湖魚吃就不錯了,還美得你了。」

  林賦打氣阿朱,順手給王語嫣夾了一個大雞腿。

  「謝謝表哥!」

  「表妹多吃點,這段時間都瘦了!」

  「我也要吃大雞腿!」

  阿朱趕緊也搶了一隻雞腿。林賦給公治乾滿了一碗酒,向西北角那一桌瞟了一眼,公治乾點點頭,表示已經留意,並用手做了一個下切的動作,林賦搖了搖頭。應該是從姑蘇一直跟到大理,只是在無量山跟丟了,等林賦四人一露面,他們就發現了。林賦與公治乾都有些猜測,應該是皇城司的人,雖然換了一波人,但氣質鮮明,或者跟皇城司雨化田脫不了關係。

  林賦現在也不急著處理這些小蝦米,等到了汴京與風波惡匯合再說,如果在路上發生點什麼,就不要怪林賦心狠。

  雖然無量山距離大理段氏天龍寺很近,林賦也沒想著現在去一趟,劇情還沒開始,天龍寺應該是避世不出,有了家傳參合指,林賦對六脈神劍也沒什麼念想,先練好現有武功再說,等劇情推動,總能與段譽相遇。

  哲宗趙煦馬上就要繼位,留給林賦時間不多了,四人收拾行禮,退了客房,公治乾取了馬車,轉向汴京。

  一路修煉北冥神功和移魂大法,四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江陵,走漢水往北就進入開封府境內。登上一艘大船,走水路,四人感覺像回到燕子塢,船家到汴京行商,運了一船的蜀錦,沈掌柜人到中年,見林賦風姿閒雅,俊美如玉,身穿江南宋錦,美婢相隨,肯定出身名門,甚是熱情。

  幾人吃著蜀地火鍋,喝著沈掌柜的私釀,在彼此刻意逢迎之間,氣氛熱烈,林賦有意探尋沈掌柜的跟腳。

  「沈掌柜,聽說年前太子趙煦即將繼位,此時你運這一大船的蜀錦是……」

  「不瞞公子,這蜀錦正是送到汴京給禮部的,早就定下的,這是又補的一批貨。」

  「沈大掌柜生意興隆啊,這生意都做到官家的頭上,不簡單,你這些護衛看著都不錯啊。」

  「林公子高抬了,這些都是皇城司的大人,江湖上不太平,隨護送京的,可千萬別亂說,得罪了大人們。」

  「那倒是要謝謝沈大掌柜的邀請,要不我們還搭不上船。」

  林賦心道,果然是皇城司的胥吏,在沒有弄清楚他們的目的前,靜觀其變。

  喝完酒,交待公治乾謹慎些,林賦等人回到客房,王語嫣和阿朱一起住在中間,公治乾和林賦則在左右兩間。

  半夜十分,走廊傳來極為輕微的腳步聲,林賦停下移魂大法的修煉,將被子鋪開,剛準備拿起床邊的寶石神劍,想了想,走到桌前,拿起小茶杵,躲在門邊。


  房門緩緩推開,過了一會,並沒進人,這是在試探房間的人是否睡著,接著一個黑頭巾人頭探進房間,一條穿著黑褲子的腿也伸進門內,黑衣人迅速進門,剛關好門時感覺後腰被銳器頂住,其向門貼上去,準備轉身應對,林賦直接上手封住其穴道。

  「我問你答,膽敢耍詐,送你去見閻王爺!」

  「本人是皇城司的人,你敢?」

  「皇城司,半夜三更跑到本公子房間來幹嗎?」

  「借寶劍一用。」

  黑衣人瞄了一眼放在床邊的寶石神劍,眼神中並沒有多少賊光,只是盯著林賦的眼睛。

  「移魂大法!」

  林賦懶得跟黑衣人廢話,直接發動移魂大法,在黑衣人的精神海打下忠於自己的印記。

  「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找我?」

  「主人,小人皇城司副使宋傑,奉皇城司賈提點前來追查姑蘇慕容復!」

  林賦解開宋傑的穴道,走到桌前坐下,宋傑看著林賦,一五一十交待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在林賦一行四人離開姑蘇城時,皇城司發生了一場大火,有關姑蘇慕容家的情報全部燒毀,太子趙煦大怒,下令嚴查失火原因,提點皇城司賈全懷疑此事跟同為提點的雨化田有關,當天戒備皇城司案牘司庫的正是雨化田的人,皇城司提舉是先皇的人,等趙煦繼位成為官家,兩位提點都有機會擢升為提舉,成為皇城司最大的官。

  賈全為了拿到雨化田的把柄,偷偷派皇城司胥吏暗中跟蹤林賦,由於公治乾太狡猾,一直沒有太好的下手機會,等到了漢水,宋傑指使宋掌柜邀請林賦等人登船,準備暗中拿下林賦審問,哪知道直接栽在林賦手上。

  「照這麼說宋掌柜是你父親?」

  「正是家父!」

  「傳信給賈全,就說已抓到慕容復,正在回京路上!」

  「是,主人。」

  「下去吧,安排好船上的人,全速趕往京城。」

  林賦讓宋傑離開,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杯水,沉思起來。沒見到雨化田,到先跟他同事對上了,皇城司大火應該是雨化田的手筆,想來他也找好了替罪羔羊,能做到皇城司提點,這點手段還是有的,倒是不用多費心。

  天亮後,林賦招來公治乾,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

  「公子爺,據屬下所知,賈全跟雨化田斗的很厲害,都想著皇城司提舉的位置,賈全背靠宦官藍公公,雨化田則有禁軍的支持,目前還是賈全贏面較大,是否要通知雨化田?」

  「暫時不用,你們減少露面,等我們到了京城跟風四哥見面再說。」

  林賦交待完公治乾,同時通知王語嫣和阿朱,儘量待在房間。

  宋傑都達到一流高手境界,要不是看林賦沒什麼修為,大意之下被林賦控制,真找幾個手下,一起來抓林賦,說不定還真得手了。得抓緊把修為提升上來,要不北冥神功就浪費了。

  林賦觸動宋傑的印記,將其叫到房間。

  「宋傑,聽說你們還關押了幾個一流高手在底倉?」

  「主人,都是皇城司的要犯,押往京城受審。」

  「帶我過去!」


  「是!」

  林賦跟隨宋傑來的船艙,下面關著三個武者,一位滿臉鬍渣,外形粗狂彪悍,一位是個道士,山羊須,最後一位卻是光頭和尚。

  「宋傑,你親自去守在外面,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進來。」

  「是,主人。」

  林賦一把按在鬍渣臉的肩膀上,北冥神功發動,其內力傾瀉而出,進入林賦手太陰肺經,接著進入其他經脈,一盞茶的時間,鬍渣臉的內力被吸的一乾二淨,其整個人一臉灰白,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山羊須和光頭和尚一臉的惶恐,他們知道鬍渣臉的內力被吸光,而且下一個可能就會是他們,山羊須和光頭和尚穴道被封,拼命打眼色,目光淨是哀求之色。

  林賦盤膝坐下,催動北冥神功丹田內炁運轉,轉化經脈中吸收貯存的內力,丹田真氣之海不斷壯大,內炁運轉越來越快,同時轉化更多的貯存內力,林賦的修為不斷提升,一個時辰後,鬍渣臉的內力被林賦全部轉化為北冥神功內炁,修為更加精煉,一些雜質被排除體外,重回三流高手境界。

  一個一流高手的內力,通過北冥神功轉化後,內力更加精純,損失的不過是一些內力渣滓。

  走向一臉絕望的光頭和尚,天龍中的和尚大多不是好東西,就你先來,林賦一把按在和尚的背心,發動北冥神功。

  過去三個時辰,林賦終於吸光了三個一流高手的內力,修為達到一流高手,實在是太快了。吩咐宋傑把三個死囚處理掉,林賦離開了底倉。

  回到房間後,林賦繼續運轉北冥神功,精煉內炁,完成幾個周天運行後,修為穩固。又開始修煉斗轉星移,運養竅穴鬥氣旋,最後修煉移魂大法。

  路上一帆風順,在太子趙煦繼位前一周,林賦等人終於在汴河順利上岸。交待公治乾帶著王語嫣和阿朱,去尋找風波惡,林賦則跟著宋傑去皇城司的密押地。

  宋傑等人穿著常服,一路上帶著林賦去往皇城司在京城的秘密關押地,賈全收到宋傑的傳信後,大喜過望,交待宋傑偷偷將林賦關押,防止被雨化田得到消息,其隨後親自審問林賦。

  林賦被帶到一個偏僻的小院子,鎖在房間裡面,門口及院子裡有大量皇城司的胥吏看守。

  傍晚時分,與宋傑一樣常服打扮,一臉富態,八字鬍,白面劍眉,踱著小步的賈全,隨在宋傑後面,旁邊跟著個小太監,步履輕盈,提著還沒點亮的燈籠往小院而來。

  進入院子後,賈全吩咐宋傑守在門口,帶著小太監進入房間。

  賈全一進房間,林賦就感覺到無形的壓迫,先天高手,後面進來的小太監,雖然步履輕盈,也達到一流高手境界。

  賈全進門沒有看林賦,而是直接走到房間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小太監在旁邊侍立。

  「姑蘇慕容復見過賈提點,不知提點大人將在下抓來所為何事?」

  「聽說姑蘇慕容家是燕國後裔,斗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小玄子,你去試試他。」

  「是,大人。」

  看著叫小玄子的小太監,左手提著燈籠,並沒有放下,身形一閃,形同鬼魅,右手一指點向林賦膻中穴,林賦雖然是第一次與人交戰,經驗不足,但有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斗轉星移,倒也信心十足。腳踩凌波微步,向左閃開,避在小太監左手位,並沒有還手。

  小玄子沒有用燈籠抽打林賦,而是用手肘擊向林賦的咽喉,這一擊也是迅捷無比,要是被他擊中,立即斃命。林賦原本想架臂格擋,後又呼出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


  十招過後,林賦發現小玄子招式不多,就是快,真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賦使用凌波微步應對,步法越來越嫻熟。小玄子加大內力,招式越來越快,帶出一陣風嘯。

  林賦尋著動無常則,若危若安,同樣加快了凌波微步的運轉,在房間內形成一個大圓,白影縹緲,如影隨形,兩人都快如閃電,卻一次都沒有接觸,像是配合演練,精彩紛呈。

  「小玄子,你退下,讓本提點親自來會會慕容家的絕學。」

  小玄子倒回桌邊,胸口起伏,顯然已盡全力,看向林賦的眼神,略帶佩服。

  賈全並沒有乘勢進擊,而是與林賦相對而立,伸手讓林賦先出手。

  感覺到先天高手的無形壓迫,林賦學習小玄子的樣子,身形一閃,越過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點向賈全的膻中穴。

  賈全面帶冷笑,伸手擋在膻中穴前,林賦一指電子賈全手上,就點在鐵板上,先天高手的真氣護體。

  林賦踩著凌波微步迅速向後斜向退開,賈全跟上一掌打向林賦胸口,內力形成的掌印脫手而出,此時賈全的身形剛好擋在小玄子前方,三人一線。

  林賦迅速運轉斗轉星移,雙掌上下抱懷,手太陰肺經竅穴真氣斗瘋狂運轉,帶著賈全的掌印迅速形成一個圓形真氣球,只見林賦左掌回收,右掌向前推出,真氣球快速向前推進,並變成一個更大的掌印轟向賈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好個斗轉星移!」

  林賦腳踩凌波微步,全力突進,在賈全左手擋住掌印之時,一把扣住對方右手少商穴,北冥神功發動。

  「嗯?」

  賈全內力狂瀉而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林賦在對方震驚之際,同時發動移魂大法,賈全目光中掙扎一剎後,被林賦在精神海打下印記。

  「主…」

  林賦抬手制止了賈全,向其背後使了個眼色,同時放開賈全。

  賈全回身走回小玄子旁邊的椅子,在其疑惑的眼神中,突然出手封住了對方的穴道,林賦上前發動移魂大法,將小玄子控制住,讓後讓對方將門外宋傑叫進來。

  房間內,賈全在前,小玄子、宋傑分列兩邊,林賦坐在主位上,看著這三人。

  「主人!」三人齊聲道。

  「賈全,皇城司以後以你為主,你二位全力輔佐賈提點,雨化田也是我們的人,至於太子關注皇城司案牘司庫失火一事,想來雨化田自有應對,賈大人則假裝和雨化田繼續爭奪皇城司提舉之位,不要讓人起疑。」

  「賈全明白,主人請放心!」

  林賦交待賈全這幾天找機會帶自己私下去見太子趙煦,並問起了小玄子的武學來源。

  「主人,宮中太監修煉的武學都來源於皇家武庫,屬下是由藍公公代為傳授前三層,名為《葵花寶典》。」

  「據悉宮中太監有兩位大高手,深不可測,一位是守備皇家武庫的李公公,一位是跟在太子趙煦旁邊的宣政使藍公公。

  屬下曾與藍公公交手,未走過三招即落敗,聽說藍公公的武學皆是李公公指點的。」 賈全補充道。

  林賦心中凌然一驚,皇宮之中果然藏龍臥虎,猜測這兩個大高手必然達到了逍遙三老先天宗師的級別,難怪天龍中不見先天宗師到汴京來鬧事,有這兩位坐鎮,一般宵小必敬而遠之。《葵花寶典》就有點嚇人,小玄子招式迅捷,形同鬼魅,林賦有懷疑過是這門武學,但是這本秘籍是在笑傲江湖中才出現,林賦隱約記得當時原劇中是說先朝太監所創,沒想到哲宗時期就有了,可惜的是小玄子並不知道源頭,後面再好好探尋,林賦對這本傳奇武學秘籍可是很好奇。


  「賈全,傳信陝西路和河東路皇城司胥吏,密切注意西夏邊軍動向,另傳信給麟府,注意遼國消息。

  宋傑立即啟程前往河東路皇城司,秘密關注丐幫的動向,丐幫幫眾如若碰到危險,能幫則幫,另外把丐幫一個叫全冠清的給我抓來京城,有重要消息立即傳信。」

  「是,主人。」

  「陝西路和麟府皇城司副使都是屬下的人,宋副使可帶我的書信前往河東路,便宜行事。」

  「如此更好,宋傑只需將陝西路、河東路和麟府皇城司胥吏全部納入掌控,則西夏動向盡在掌握。」

  「屬下立即趕往河東路皇城司,必為主人竭力辦差。」

  「你先去吧,有消息立即傳信。」

  林賦安排好宋傑,讓賈全留下議事。小玄子則趕緊給兩位泡茶。

  「如今太子繼位在即,賈全可為我詳述朝中情況!」

  「主人,太子繼位在即,忙於各種繼位大典的禮儀,太子趙煦聰慧,極為推崇先父神宗皇帝,支持王相國變法,太子繼位以後,將由太皇太后高太后監國,高太后支持保守派,據悉將啟用司馬光為相,太子想要親政,怕是不易。」

  林賦對北宋時期的大臣們沒什麼印象,王安石變法還是知道的,此時已經是老臣了,司馬光、蘇澈好像就是保守派,反對王安石變法,另一位變法大臣應該叫章惇。只是哲宗趙煦太短命了,25歲就掛了,高太后監國了八年才死,趙煦足足等了八年才親政,不然北宋應該發展的更為強大。

  「有沒有聽說太子身體怎麼樣?太醫院可以信息。」

  「這個……屬下偶爾聽藍公公提起,太子身體還算康健,只是看上去瘦弱。」

  也是,官家的身體情況是嚴格保密的,林賦自從跟公治乾商議後,沒打算取而代之,既然有機會藉助北宋的力量,謀劃西夏,何不順勢而為,減少燕國復興的阻力。

  林賦以江湖異士,開拓西夏為由,讓賈全找機會安排私下與太子趙煦見面,即滿足其好奇心,又借其開疆拓土的雄心,想來必能成事。

  賈全與林賦約好聯絡方式,留下皇城司的腰牌,方便其在京城行事,則帶著小玄子,回皇城司去了。

  林賦揣著腰牌,隨後也離開了小院,準備去跟公治乾、王語嫣、阿朱及風波惡匯合。

  林賦出門轉了轉,發現雖然是晚上,汴京也沒有宵禁,皇城司的小院子位於汴京西城,距離西城門也不遠,當下就是牛行街,街上都是竄動的人流,有宵夜的、做事的、吆喝的、閒逛的,聲音嘈雜,一派繁榮的景象。林賦留下與公治乾約定的暗記,就在街上閒逛,體會古時的夜市。

  沿著牛行街往內城前行,閃過一家妓院的熱情老鴇,林賦看到一棟三層大酒樓,酒樓臨街而建,裝飾奢華,珠簾繡額,燈燭光耀,門口人來人往,可見生意興隆。

  走進這棟叫醉春樓的大酒樓,小二見林賦氣質不凡,眼疾手快的迎了上來。

  「公子,樓上請!」

  林賦隨著小二上了二樓,吩咐小二安排一間上房準備今晚歇宿,再找了一個靠天井的雅座,點上酒菜,欣賞著天井中的露台歌舞。酒樓中,各個江湖人物、公子哥、達官貴人圍著酒桌,高談闊論。

  剛吃了兩口菜,一口酒還沒喝,就聽見旁邊雅間傳來一個怒吼的聲音。


  「怎麼不見師師姑娘,煮新的酒也不提前給我拿上來,信不信本公子拆你們醉春樓的牌子?」

  小二急忙去找掌柜的來處理,林賦聽到旁邊的食客議論紛紛。

  「聽聲音好像是新相的兒子康少爺。」

  「看來醉春樓要遭殃了!」

  「你小看了,聽說醉春樓的老闆背後有禁軍支持,師師小姐貌美如花,容貌酷似先朝李師師而得名,也沒見誰能拔得頭籌。」

  「新相剛上位,康少爺擺明要立威啊!」

  林賦樂了,剛到京城就能見識新衙內爭風吃醋的大戲,他們口中的康少爺應該是新相司馬光的繼子司馬康,司馬光的兒子相繼夭折,所以過繼了大哥司馬旦的兒子康。隨即林賦就看到一個中年美婦上了二樓進了司馬康的雅間。

  「康少爺,煮新的酒女兒紅馬上就來,一會師師姑娘會彈奏一曲,想見師師姑娘,趕緊準備詩詞佳作以為入幕之禮,師師姑娘會親自為其酌酒!」

  「梅姨,這有何難?趕緊讓師師姑娘出來命題吧,本公子必拔頭籌。」

  「司馬康,你牛皮吹上天了,本世子偏不信邪!」

  「世子,咱們詩詞上見分曉!」

  戰場擴大了,端王府的趙極世子雅間正好在對面。司馬康也有點慫了,準備以詩詞取勝。

  林賦看熱鬧不嫌事大,就著酒菜,也想看看所謂的師師小姐到底如何,卻見樓梯口公治乾帶著王語嫣、阿朱和風波惡上來了,隨即朝她們招了招手。

  「表哥,公子爺!」

  林賦讓小二開了趙極世子旁邊的雅間,招呼公治乾、風波惡入座,並讓王語嫣、阿朱坐在自己旁邊。

  「恭喜公子爺修為大進!」風波惡感覺到林賦已是一流高手境界,大為振奮。

  「最近略有精進,風四哥可有什麼消息?」

  「屬下已在牛行街附近購置了一處宅院,前後兩進,招了些信得過的丫鬟僕役。

  京城現今大事就是太子趙煦繼位,新舊勢力爭鬥不休,各有輸贏,趙極世子手下有一個名高手,名神箭王恩,極為善射,未嘗一敗。

  相府從孟州招來一個叫章楶的,文武雙全,善使劍法,與神箭王恩連斗兩場,微分勝負,有雅劍客之名。」

  林賦微微點頭,這兩人可是哲宗時期的名將啊,沒想到年輕時這麼勇武,章楶家世代為官,祖父曾任侍御史,叔父章得象可是仁宗朝的宰相。王恩也變年輕了?這傢伙不是在趙煦老子手裡就當了補給備庫副使嗎?林賦倒想見識見識。

  「表妹,有空將凌波微步教給風四哥!」

  「表哥,好的。」

  在林賦幾人敘話之時,只聽外面天井傳來一聲大喝。

  「章楶,乘著師師姑娘還未現身,接我一箭!」

  「王恩,明場比武,你贏不了我!」

  林賦幾人看著窗外天井南北對立的二人,站在南面的青年面容較黑,臉如刀削,細眼劍眉,一身勁裝,左手挽著一把黑色大弓,右手指向北方章楶,一臉傲然,神箭王恩。

  站在北方的青年,書生束帽,圓臉濃眉大眼,月白公子袍,腰系美玉,右手長劍斜指天井,不像是雅劍客,簡直就是奪命書生現實版。


  「嗖的一聲!」神箭王恩首先出手,一箭如流星直射章楶面門,一箭出,右手已從箭囊中抽出兩箭架在弓弦。

  「流星趕月箭!」王語嫣脫口道,這是一門極為厲害的戰場箭術,箭出如流星,多箭迸發,追星趕月。

  面對流星快箭,章楶並沒驚慌,長劍如風飄動,將箭矢掃飛,腳往天井欄杆一點,往天井對面的王恩突進,身姿縹緲,像是風在推動一般。

  「迴風拂柳劍!」王語嫣馬上就認出來了,據說這是傳自巴蜀的一門劍法,隨風拂柳,劍出不定,講究以意御劍,煞是好看。

  說話間,神箭王恩的弓弦上兩支箭已射出,一支箭繼續射向章楶面門,另一支箭卻追上被章楶掃飛的箭杆,瞬間兩箭改變方向,從後方直射章楶背心。

  「哦,好,小心!」圍觀眾人大聲叫嚷,有驚嘆的、有擔心、有叫好的。

  林賦尋著叫好的聲音,看向天字一號雅間窗口,一個明黃色束髮頭巾,修眉上揚,面色柔嫩微紅,眼中帶著精光,右手緊握窗沿,小少年顯然很是激動。

  順著窗口,林賦還發現了賈全的一張側臉。

  被前後箭矢夾擊,章楶右手長劍劃圓,掃飛前後箭矢,身形隨之向上旋轉,升到天井高處,頭下腳上,長劍直指神箭王恩面門。

  「妙,妙,妙」 圍觀眾人大聲助威。

  神箭王恩不急抽箭,黑色長弓橫掃而出,流星趕月箭之弓擊術,章楶雖然拉進了與神箭王恩的距離,只是彌補了短處,近戰並不能占優,顯然兩人已熟悉無比。

  好巧不巧,被雅劍客章楶掃飛的箭矢,一支飛向天字一號雅間,一支朝林賦飛來,最後一支則釘在樑柱上。

  飛向天字一號雅間的箭矢快到窗口時,一隻枯瘦的手用兩指夾住箭矢,丟在地板上。

  林賦看到飛向自己的箭矢,運轉斗轉星移,將箭矢丟回交戰的兩人之間。

  這枚箭矢速度更快,箭矢未到,勁風已至,神箭王恩與雅劍客章楶弓劍交架,同時迎擊林賦丟回的箭矢,只聽「轟的一聲」,箭矢炸裂,王恩與章楶同時後退。

  「是誰?」

  「姑蘇慕容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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