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校長辦公室的路上，唐夢瑤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又興奮。
又疑惑。
她看到付凱比較鎮定之後，好奇地問道：
「付凱，你......也是李安平幫忙的？」
付凱點頭：
「對啊。咱們都得感謝爸......李安平。」
他當然不會說出來，自己是蹭了唐夢瑤的大腿，才撈著去哈佛的好事。
他去了霉國，還肩負著幫爸爸監視唐夢瑤的重任呢！
唐夢瑤苦笑：
「我感覺跟做夢一樣，李安平怎麼做到的啊？」
就是靠RMB的力量唄！付凱心道，嘴上卻說：
「李安平很有能力的。」
唐夢瑤還以為付凱跟自己一樣不知道原因，打算見面問問李安平。
無論如何，這對她來說都是件大好事。
心情也愉快起來。
去哈佛，對於絕大多數學生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她只是有點奇怪：
「李安平居然有哈佛的關係？」
付凱想了想，分析道：
「應該不是。我猜啊，他大約打聽到了魔海大學跟哈佛大學有個交換生計劃，就幫咱們從校方手裡拿到了名額。」
唐夢瑤聞言，認為這種猜測應該是最合理的。
兩人來到行政樓。
校長周翔的辦公室在二樓最東側。
房門關上了，但是房間內有燈光。
付凱上前敲門。
咚咚咚。
裡面傳來校長周翔和善的聲音：
「請進。」
付凱推開門，看到房間內坐著三個人。
校長周翔和副校長沈波，他都認識，校園官方網站上經常有他們的新聞照片。
另一個男人不認識。
他雖然衣冠楚楚，但是五短身材，面相看起來像個老農民。
三人似乎在討論什麼，聽到敲門聲就安靜下來。
周翔溫和地道：
「同學，有什麼事？」
付凱道：
「周校長，我是付凱，她是唐夢瑤，我們導員黃倩讓我們過來的。」
嗯？
房間內另外兩人都看了過來。
葛勇看了付凱一眼，就不再關注，而是把目光看向唐夢瑤。
小丫頭還挺漂亮。
不過他關注的不是這個。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唐夢瑤的穿著打扮。
很快確定，她全身從上到下沒有一件名牌服裝。
臉上的氣質也是普通中產家庭的小孩。
唐夢瑤手裡的手機，只是個普通的國產手機，不是有錢人家的女生最喜歡的果子。
葛勇放下心來。
絕對是普通家庭的子女！
這就好辦了。
周翔笑道：
「你們來的正好，我們正在談交換生名額的問題。」
付凱和唐夢瑤很高興，安靜地等周翔說話。
周翔沉吟了一下，非常客氣地道：
「付凱同學，你準備一下，跟你父母也說說情況。開完畢業典禮就可以去哈佛了，如果你家庭有困難，可以在魔海大學申請助學貸款，我來特批，很快就能過去。無論如何，付凱同學你不用擔心，魔海大學永遠都是你的母校，會幫你解決一切後顧之憂！」
誰也不清楚付凱的身份。
周翔當然不會得罪他。
至於助學貸款，那純粹是賣個人情。
付凱的背景能幫他運作來哈佛的名額，就不可能缺少讓他赴霉上學的財力。
現在付凱的生活看上去很窮，也許是頂尖高幹家庭的怪癖，想鍛鍊孩子的吃苦能力？
龍國哪個姓付的家族有這種力量？
周翔表面和藹，心中快速計算，想借著付凱跟他背後的人脈搭上關係。
唐夢瑤聞言，隱隱感覺情況有些不妙。
為什麼只說付凱，沒說自己？
她的心懸了起來。
付凱卻沒注意這點細節，傻呵呵地笑道：
「多謝周校長。」
周翔承諾助學貸款，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付凱家境非常普通，根本承擔不起去哈佛的學費。
他本來準備去了之後勤工儉學呢。
周翔又看向唐夢瑤，慢慢地道：
「唐夢瑤同學，你的名額出現了點小問題。」
唐夢瑤頓時心中咯噔一下，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道：
「周校長，有什麼問題嗎？」
周翔思考了一下措辭，道：
「你和付凱兩個人，都是大四快畢業的學生。如果兩人一起過去，哈佛那邊可能會有非議。所以，學校打算再送一個低年級的學生過去，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
唐夢瑤如遭雷擊，眼圈瞬間就紅了。
付凱也愣住了。
這跟李安平說的不一樣啊！
而且，自己是能幫李安平監視唐夢瑤，才獲得的機會。
唐夢瑤去不了？
那自己還去幹嘛？
付凱也緊張起來。
周翔假模假樣地道：
「唐夢瑤同學，你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嘛。學校會考慮幫你解決的。」
唐夢瑤花容慘澹，緊咬紅唇。
校長的身份，讓作為學生的她本能地害怕，根本升不起抗爭的勇氣。
這個哈佛交換生，本來也是李安平從學校這邊幫她爭取的。
現在情況有了變化，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而且，她也不想讓李安平為難。
唐夢瑤艱難地道：
「那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說完，眼淚就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葛勇嘴角微揚。
大學生真好擺弄。
自己準備好的恐嚇、利誘都沒拿出來，唐夢瑤就屈服了。
搞定！
沈波也鬆了口氣，唐夢瑤主動退讓是最好的結果。
十萬美元落袋為安了！
沈波勸慰道：
「唐夢瑤同學，你有什麼壓力，可以告訴我們嘛。」
「沒事。」唐夢瑤強忍住淚水。
算了，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東西。
就這麼算了吧。
反正我自己考，兩三年也是能考上的。
無非上不了哈佛那麼好的學校罷了。
唐夢瑤在心中努力寬慰自己。
周翔等唐夢瑤淚水稍歇，便道：
「唐夢瑤同學，你先回寢室吧，如果有什麼想法，我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付凱同學，你回去準備吧，該告訴家裡了，讓父母高興高興。」
唐夢瑤聽到這話，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本來以為自己也能去。
現在希望全部落空。
付凱低頭攥緊雙拳。
如果唐夢瑤沒去，我去了，李安平怎麼想？
付凱很聰明。
比起去哈佛念書，他更重視李安平對自己的態度。
哈佛畢業，自己最多只能當個高級打工仔，一輩子能賺幾個錢？
跟著李安平這種富哥混，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李安平手裡稍微流下一點，都夠自己打一年工的了！
而且，付凱心中也非常憤怒。
憑什麼！
李安平既然說好了讓兩人一起去，那就是安排好了。
現在突然起了變化，他本能地覺得有人在搞事！
不行！
不能這麼算了！
付凱強壓著憤怒，冷靜地問道：
「誰會替代唐夢瑤跟我一起去哈佛？」
周翔猶豫了一下，覺得沒有對付凱隱瞞的必要，就道：
「學生會主席葛成才是個優秀的學生，年級也合適，學校目前在考慮送他去哈佛。」
付凱打聽出敵人，就不再克制，大聲道：
「如果唐夢瑤不去，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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