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在這裡轉了一圈,發現各類奇裝異服的,帥哥美女也是數不勝數。
「這裡的群演這麼多,有幾個能出頭的?」陳實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感嘆道。
張國勝說道:「很難,比萬里挑一的機率還難,所以大部分人寧願花錢走練習生路線,公司和公司之間對接,還有出頭的機會,畢竟可以參加各種選秀,或者和一些合作商合作,當個開場嘉賓或者客串個小角色。
一般這樣排隊等活的,基本上都是路人甲角色,一輩子可能都是路人甲,現在還好,所有人都玩直播,但個人玩直播和工作室玩直播,又讓滾軍奮戰的這群人沒市場了,之前最早還有點流量,但觀眾基本也不想群演的生活了。
這裡很多人都選擇了繼續去上學了,每年都有人報考各類知名的藝術院校,最起碼去上學還有機會上個鏡露個臉,就像渤哥和紅雷哥,都是一大把歲數又去上學了,畢竟在知名院校,你的同學,你的導師,你的人脈圈就脫離了群演能接觸到的了。
不過現在各大院校都開始卡年紀了,畢竟現在都是流量為王的時代,耿導也說過,經過系統化訓練的演員更省心,大多數半路出家的有那麼一兩個出彩的,但那完全是吃天賦,如果哪天狀態不好了,就不好了。
經過系統化訓練的,大多都是穩,都是有功底的,我現在就找表演老師天天一對一上課,一節課就要三千多,每天兩節課,這個費用普通群演確實沒法拿出來,而我們空瓶傳媒的藝人其實都很幸福了,公司免費配備了表演老師和聲樂老師還有形體老師,我聽說現在很多這裡的演員都跑去投咱們公司的練習生名額了。」
陳實好奇的問道:「我們公司現在這麼吃香了嘛?對了,你和我說說,系統化訓練的,和你之前憑感覺表演的,有什麼區別嗎?」
張國勝想了下說道:「區別很大,比如一開始我演戲就憑感覺演,但有時候情緒沒了,就很難演出來,但表演老師會告訴我們藉助道具,來表達自己的情緒,還有肢體和面部表情來表達,投手投足之間都是戲,還要學動物形體,老人怎麼走路,孩子怎麼走路,女人怎麼走路等等。
總之就是在豐富你的演戲,比如寫作文,有個老師告訴你怎麼用修辭手法,還有示例給你看,讓你在寫一篇,你修完了,老師幫你批註,哪裡需要改進,運用什麼修辭手法會更好。」
陳實一聽明白了,他看了看附近寫著表演培訓的機構說道:「這裡不是有很多培訓班嗎?為何還要報名咱們公司?」
「這裡的培訓班的老師,也是一群老群演或者一些資歷尚淺的名校畢業生,想要和您找的那群人比,還是差了很多,您找的那些很多都是退休教師,被您用大價錢請來的,這筆錢培訓機構也很難負擔,最多偶爾請一些老師過來上一兩次課就不錯了。
主要還是咱們公司平台大,他們知道咱們公司都會免費幫實習生運營一兩次,看你能否出來,而且在咱們公司當實習生可以上咱們公司平台的綜藝,影視劇等,所以現在這裡很多人都投了簡歷過去。
也就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從我們劇組打聽到的消息,現在一傳十,十傳百了,大家都在口耳相傳,就是咱們公司目前沒有選秀,所以·····」
「等等,你說選秀?」
「不是,我的意思招收練習生。」張國勝說道。
「不是,是選秀,一個群演的選秀,讓觀眾投票,在咱們平台,我出十個主題,讓他們自己錄製上傳,防止刷票,同一個ID和同一個身份證註冊的帳號只能投一次給一個作品,然後讓耿浩看看誰的作品好。
先選出前一百強,然後在進行第二輪錄製,在出一個主題,讓他們共同拍,看誰想的創意和表演好,在選出三十人晉級全國總決賽。
總決賽耿浩當評審,在邀請幾個大牌導演,前三十強都有一份女三男三角色上鏡機會,前二十強就男二女二角色上鏡機會,總冠軍可以得到一次主演的機會,亞軍和季軍也有機會出演我們多部戲的角色,前十強有兩次上鏡機會,前五強有三次,前三強有六次上鏡機會。」
張國勝看著陳實,這個點子都能想出來,不愧是老闆啊,隨時隨地發現商機。
「你回去拍戲吧,我去酒店安排這個項目。」
「好的石頭哥,有什麼事隨時給我電話。」
陳實回到酒店打開電腦和公司里的同事商量,目前還沒有一個專門為群員開的節目,從群眼裡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主角。
這給所有群員一個圓夢的機會,也給所有觀眾看看,群員到底像不像星爺拍的喜劇之王那樣都有演技和演戲天賦,是懷才不遇還是真的欠缺火候。
節目名字就叫{我想要上鏡},給所有有夢想的人一次機會,一個不需要骯髒交易,只憑實力的機會。
陳實也想看看,一場公平的比賽到底是啥樣子的,反正他不差錢,誰塞紅包給自己也不行,從上到下,發現有誰收受賄賂放水的,所有人監督舉報,獎勵一千萬獎金。
很快,空瓶傳媒就對外發布了我想上鏡這個項目了,最讓人興奮的就是那個發現誰走後門舉報獎勵一千萬,一下子讓一群覺得是懷才不遇的人興奮了。
節目組還備註了:團隊和公司包裝的,請勿參加,後面發現要追究法律責任,本次比賽只針對個人,如已在公司,一直不溫不火可以報名,但前提不能團隊運營,一切靠自己,會隨機開直播現場命題表演,以防作弊。
這群群演和一些覺得自己懷才不遇的藝人,最怕的就是選秀有黑幕,走後門,團隊操作作弊,這一切都被斬斷了。
當天空瓶傳媒的APP就有二十萬註冊用戶了,其中有不少是吃瓜群眾,真正報名的,最後統計也就三萬人,三萬人里,每個人每天都有一次作品曝光的機會,可以邀請親朋好友給自己助威,下載並且使用A空瓶傳媒的APP。
這才是陳實兜底的東西,讓選手幫他拉新的用戶,雖然有點不光彩,但陳實也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啊,一個人最多能拉個十幾二十人,十幾二十人的點讚和評論,永遠成不了大火的作品。
大火的作品一定是評論和點讚過千的,你讓一千個人用身份證註冊一個帳號,在用一個ID只能給你投票一次,這個代價,太大了。
即使你僥倖過了,後面的比賽沒實力誒發現,還要被處罰的。
如果一個節目的出發點不以盈利為目的,那麼就會缺少話題性,娛樂性和公平性,大眾的額監督才是最有公平性的。
比如近幾年選秀的節目頻頻翻車,節目組安排也不行,大家喜歡就真的喜歡,陳實夜晚走在橫店街頭,找了一家大排檔,點了一些燒烤。
腦中又特麼想到了一個點子,人啊,真要出去轉轉才會發現更多稀奇的東西,
「喂,靜姐嗎?給我安排一組人過來,要做一檔美食節目,叫做深夜的橫店,主題拍攝當地的夜市街美食,採訪群員,讓他們說出自己的故事,找個老辣的主持人過來帶隊,採訪誰給誰免單,請對方喝一杯,並且送上一套FP的衣服還有我們空瓶傳媒APP的十年會員兌換卡一張。」
陳實走到一個人群相對少的地方和劉靜說道,劉靜記了下來說道:「行,我一會就去組織人馬,爭取明天就到你那邊,然後開拍,還是老樣子,先拍在調整嗎?」
「是的,先按照這個主題直接拍,然後看看拍攝中會遇到的問題,在調整,重新拍,將最好的成片效果放到平台給人看,又可以給平台增加曝光度,新的節目總會有人觀看,就怕沒節目,辛苦了。」
「嗨!說這話見外了,我這就去安排。」
陳實掛斷電話回去吃燒烤,這邊燒烤一個人要吃好,六七十左右,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群演有的一天也就一二百,但不是天天都有活兒,大部分還是自己租房子自己做吃。
能拍完戲來這裡吃東西的,不是明星導演啥的,就是老群演,有一定演戲的經驗,一場戲給個五六百,能露個臉給個千八百的,大部分都沒有一個單獨的鏡頭。
一群灰頭土臉的人走了過來,點了一些燒烤,要了六瓶白酒,看來是要一人一瓶啊。
一名留著平頭的男子菜還沒上就喝了一口白酒說道:「碼的,今天老子差點摔死了,從三樓跳下去,跳過了,要不是你們幾個幫墊子移了位拉過去,我今兒個可能就不能坐在這裡喝酒了,今晚誰都別和我爭,我請客。」
「我說老二,別嘚瑟,還是老樣子AA制,說的你沒救過我們一樣,大家都是武行,能幫襯就幫襯,說不好哪天就沒了,留點錢,娶個娘們,生個娃娃,這輩子就過去了。」
陳實聽著他們的聊天,知道了這群人是武行,武行這個職業不缺少活兒,但危險係數很大,很多武漢武替都在片場死於意外,武行這個行當要求還挺高的,你要身手好,還要會表演一些花俏的動作和膽子大。
從三層樓跳下來都不稀奇,有的要從六七層樓往下跳,完全看下面的氣墊了,也有那個平頭男說的那樣,武行一下跳過了,超出了氣墊範圍,那就危險了啊。
不止跳樓,還要挨打,比如被棍棒等大,胸口碎大石這類的活也有,這一行好找活,但這一行大家也知道很難出頭,基本沒啥表演機會,而且風險大,要求也高,這幾年武行都成香噴噴了,好幾個劇組都在用一個武行。
比如成家班,洪家班,元加班這些的,找他們都要預約,看看有沒有檔期,他們不但會武術指導,還會設計,比如一些道具的設計,一些動作的額設計,一些適合鏡頭表演的設計。
「老闆,來一碗羊肉湯小碗的。」一名穿著一身宮廷太監戲服的男子坐在桌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塑膠袋,塑膠袋裡有兩個饅頭,不是所有群演劇組都管飯的,一般說的管飯大多管一頓午飯,你拍完了,吃完了就走人。
「哥們,哪個劇組的啊,過來喝一杯。」武行那批人對太監戲服的男子喊道。
太監戲服的男子擺了擺手說道:「不能喝,晚上還有個夜場戲,謝了哥幾個。」
「那你別喝了,這要喝醉了把戲演砸了可是大事。」
武行們說的沒錯,你要喝酒去拍戲,導演都是十分反感,在發酒瘋,那你完了,這整個橫店都不會找你拍戲了,因為你不是大咖,只有大咖才能享受到喝點酒拍戲的待遇。
遠處,一名身穿職場著裝的女子走了過來要了一份小混沌,一邊吃一邊哭,武行們看了一眼她,搖了搖頭,太監戲服的男子看了看她也搖了搖頭。
陳實拿起酒杯走到武行那一桌問道:「哥幾個,那個,怎麼回事?」
「你剛過來的?」一名武行看著陳實問道。
「是啊,剛過來不久,我是寫劇本的,想找個公司投一投,碰碰運氣,這也沒啥人要。」陳實說道。
「哦!文化人,吃筆桿子飯的,不過這裡真不缺,到處都是編劇,還不如加入我們武行,最起碼每天保證有個千八五六百的收入,跳樓給五百,一般兩條就過了。」小平頭武行說道。
「老二你別害人家啊,人家能用筆桿子吃飯,就不必要冒咱們這個險,小伙子別聽他的,我叫劉強,你喊我老劉就行,他們喊我強哥。」四十出頭的劉強對陳實說道。
「強哥你好,初次見面,沒啥,這包煙,大家拆了抽了,我也不怎麼抽菸,那個女的怎麼回事啊?」陳實繼續問道,把一包九五至尊拆開了,發給了在座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