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不察,敖闕的身影籠罩在她身上時,她才發覺她和敖闕靠得太近了。閱讀剛想下意識後退,便被他一手扣住了腰,猛然一收手臂,貼進自己懷裡。
敖辛頓時呼吸一緊,他身上的氣息全往自己感官里鑽,雙手便抵著他的胸膛,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腿上有些軟,根本不聽使喚。她怎麼這麼不爭氣。
敖闕道:「還想躲?」
他緩緩俯下頭來時,敖辛微微側開,手裡抓著他的衣襟,有些輕顫道:「方才,方才你不是跟爹保證過,要恪守……」
「我是說過人前要恪守。」
「你……」敖辛才反應過來,居然被他鑽了空子。
敖闕最終埋頭在她細小柔軟的肩窩裡,腰上的手臂收緊,將她徹徹底底地收納入懷,狠狠揉著抱著。
她的身子那麼軟,肩窩裡帶著獨有的幽香,髮絲繚繞,像是繞到了他的心間去。
敖辛感覺到他的呼吸正落在自己的肩胛和頸窩裡,頓時心慌意亂。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渾身酥軟,腳下站不穩,被卻敖闕抱得更緊。
她輕輕推著他的肩膀,聲音里的嬌韻快要滴出水來,顫顫輕喘地道:「二哥……」
敖闕也感覺到她的無力嬌軟,嗓音低沉而磁啞,道:「你對我這麼敏感麼。」
心裡悸動到仿佛要被撐破了。
敖辛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獨獨敖闕一碰到她,她便軟成了泥一樣。
她有些羞惱自己不成器,喃喃道:「說好了以兄妹之禮……」
敖闕打斷她的話:「抱我。」
敖辛埋頭在他衣襟里,僵持了片刻。她嗅著他衣上傳來的清爽皂角的氣息,一邊想著他連提要求都提得如此強橫霸道,一邊卻像是受他蠱惑一般,抵著他胸膛的手緩緩往下游去。
起初她只是抓著他腰上的衣裳。
敖闕很有耐性地等著。
敖辛見他不為所動,便將雙手繞過他的腰後,指尖輕輕捻著他背脊上的衣裳,將他抱著。
敖辛臉頰漾開醉人的紅暈,眼裡溢出絲絲流光。
被一個人全心全意擁抱著的感覺,原來這麼令人心動啊。
以前她不敢,連想都不能想,眼下她卻也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擁抱他了。
直到書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才霍然把敖辛驚醒。
她有些慌亂地從敖闕懷裡掙出來,連忙規規矩矩地在椅上坐好。
敖闕若無其事地開門,讓送飯的護衛把飯菜擺在案几上。
敖闕把筷子遞到敖辛手上,看她一眼道:「怕什麼,讓你抱一下我比做賊還心虛?」
敖辛眼神有種嬌嬌軟軟的濕潤,飛快地看他一眼,道:「同個屋檐下我們還是兄妹,爹說了,不可以做逾矩的事。以後,以後你對我規矩點。」
敖闕夾了菜送到她碗裡,道:「你想我怎麼規矩?」
「就是,就是像兄妹那樣,正常一點,少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什麼……的。」
敖闕看著她的眼睛,她被看得十分沒底氣,臉上直發燙。
敖闕道:「可你的眼神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的身體反應也告訴我,你喜歡被我抱,喜歡被我親。」
敖辛:「……」
聽敖闕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她都快手軟到拿不動筷子了。
當天晚上,敖辛用完晚飯,由敖闕送著回宴春苑的時候,扶渠還謹記著姚如玉的叮囑,敖闕進房裡坐坐時,扶渠便很煞風景地杵在兩人面前,表情還有點警惕,時不時偷偷瞅敖闕兩眼。
那眼神跟防賊惦記似的。
好在敖闕沒坐多久,要是再逗留片刻,扶渠便要打定主意出聲趕人了。
敖闕走後,扶渠湊過來伺候敖辛梳洗。
敖辛好笑道:「下次你不用這般防著二哥,他又沒有幹壞事。」
扶渠鄭重其事道:「奴婢是有使命在身的,就算二少爺不幹壞事,奴婢也不能給他可以幹壞事的機會。」她老成地對敖辛吁道,「小姐還太年輕,什麼都不懂。」
敖辛抽了抽嘴角:「我不懂,難道你懂?」
扶渠道:「奴婢也不懂,可是夫人懂啊!」
第二日去給姚如玉請安的時候,敖闕又如往常一般,到敖辛院裡來等她一起。
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兄妹無間的狀態。
雖然一切照常,可是心態畢竟很不一樣了。敖闕牽著她手的時候,敖辛會慌張,在進主院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以免被姚如玉或是威遠侯看見了。
關起門來的時候或許可以親密一點,可是在外面,敖辛實在豁不出去。
給姚如玉請安,也是一切照常。
請完安以後,敖闕有事就先行離開去做自己的事了,姚如玉把敖辛留了下來,與她說說話。
不知怎麼的,敖辛一與姚如玉視線接觸,便覺得有些彆扭。
大抵是因為姚如玉能把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吧。
姚如玉拉過她的手,笑道:「丫頭長大了,知道害羞了。」她讓敖辛在她身邊坐下,又道,「以前與你二哥同進同出的時候,也沒見你害羞過,如今果真是不一樣了。」
姚如玉遣走了寶香,房裡只留下娘兒倆,只當是與敖辛說說私房話,又道:「昨晚的事,現在我想來都還覺得一陣恍惚,不太敢相信。丫頭,你與娘說說,你對你二哥是認真的麼,還是他真的強迫了你?」
姚如玉還說道:「他是個什麼人我多少還是了解兩分,就如同你爹所說,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便慣會用手段。」
敖辛有些臉紅,那紅暈在她潔白的皮膚下漾開淺淺的桃粉色,極是好看。
敖闕確實有手段,他總有辦法迫敖辛就範。比如千色引的事情,還有沈長青退婚的事。
但是她卻不曾真的厭惡過他。
還不等敖辛回答,姚如玉光看她臉色便明了,嘆道:「你這丫頭,還真對他那樣的人種了情根。是什麼時候的事?」
具體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敖闕的,敖辛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直至敖闕強吻她的那一刻起,她才不得不正視起來。但好像也沒有在特定的某一時刻感覺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而是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這樣了。
敖辛還是斟酌著答道:「可能是姚瑤兒出嫁前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