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裡的溫度灼得燙人。敖辛回頭便看見敖闕緩緩抬起頭來,眼神與平時不同,約莫是血氣翻湧的緣故,眼眶有些紅,直直地看著她,簡直像一頭剛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的狼。
敖辛呼吸一滯,聽他啞聲道:「不要覺得樓千吟就是個好東西,他耍起陰暗一面的時候,誰都坑。」
敖辛有些慌,道:「你是說樓公子給的藥有問題?可上次他不是才救過二哥的命嗎……不行,我得找他去!」
敖闕沒有應她,這才仔細去看裝羹湯的那空碗,在碗底發現零星的藥材,還從裡面挑出了一節一節混在藥材里的東西,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咬牙道:「果然是鹿鞭湯。」
敖辛還是第一次看見敖闕被人弄得咬牙的樣子,怔怔看著他,一時都忘了什麼反應。
敖闕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一寸一寸地描摹著她,這個時候感官就會變得極為敏感,嗅到了她身上的女子香氣,腹中血氣翻騰得更甚。
敖闕一收手臂,就把她捲入了懷中來。
敖辛猝不及防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手握在自己腰上,她後背抵著寬大厚重的書桌,與敖闕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
原本十分嚴謹的書房裡,一下子就多了兩分旖旎的氣氛。
敖闕道:「一直盯著我看什麼,這樣不是看得更仔細些。」
敖辛撐著他的胸膛,他緩緩俯下身,靠她越來越近。她呼吸都有些顫抖,那種渾身發軟的感覺,好像比以往還要更強烈。
她後背靠在書桌上,喃喃道:「二哥,你真的不要緊嗎……要不,我還是去叫人來看看……」
「藥不是什麼毒藥,只不過有些發熱罷了。」敖闕的唇輕輕從她嘴角擦過,游離到她的耳邊去,驚起她陣陣顫慄,說出的話低沉又磁啞,「敖辛,你不問問清楚這是什麼藥,就貿貿然地給我送了過來,你是打算把你自己也一起送給我嗎?」
敖辛偏著頭想躲,「可,可你喝的時候也沒問……二哥,很癢……」
「這是補陽藥,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補陽藥?」敖闕略抬了頭,看著她臉頰緋紅如煙霞雲彩,眼裡流光如銀如玉,真是叫人難以抗拒。
不等敖辛再回答,他徑直把她壓在了書桌上,氣息又沉又熱烈,直接吻了上去。
敖辛毫無招架之力,一下便在他身下癱軟。那雙原本隨時都處於防備狀態的手,由撐著敖闕的胸膛,變為漸漸抓緊他的衣襟。
他的掠奪性比之前都要凶,恨不能把她整個吞了一般。
敖辛渾渾噩噩,因他灼熱滾燙的呼吸,漸漸將自己煨成了水……
她呼吸凌亂不堪,緊緊依偎著敖闕的胸口劇烈起伏,就在她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她嘴角才溢出一聲如小獸一般的呢喃:「二哥……」
敖闕微微松離了她的唇,幽寂無邊的眼裡映著她緋紅的容顏,她那眼底里的流光氤氳而濕潤,明艷不可方物。
敖闕握著她的腰輕鬆拎起她的身子,便由之前的側身坐在他腿上變成了分腿而坐。
敖辛徹底與他面對面,整個人往後攤在書桌邊緣上,連直起腰的力氣都沒有。
敖闕緩緩俯下頭來再親她的時候,她有些無措,又不知道該迎還是該拒。
敖闕輕輕吻過她的嘴唇,輾轉親著她的下巴,親得她嘴唇灔麗、下巴微紅。她伸手想來堵住敖闕的唇時,卻被他輕巧捉住雙手,扣在了桌沿上。
那吻從下巴游離到她的鬢角,髮絲香軟,又滑倒了她的耳朵上。
敖辛咬著牙,頓時顫慄不已,喉間還是沒能忍住,一時便溢出叮嚀之聲。
敖闕低低道:「原來這裡很敏感?」
他的唇從自己的耳朵落在頸項上時,敖辛仰著頭,望著書房頭頂那乾淨的房梁,張了張口,除了輕喘,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每一下碰到自己的皮膚,就好像一把燒得又滾又燙的鉤子,急於把她的靈魂勾出來。
敖辛下意識曲著手指反握住敖闕的手,仿佛這已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爬上岸的救命稻草。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快要哭了:「二哥,別……」
「那你現在知道補陽藥為何物了嗎?」敖闕又將她癱軟的身子往自己腰間一提,讓她坐得離自己更近一些。
敖辛頓時如夢初醒,身子急急往後退,嫣然的臉上有絲絲髮白,露出害怕之色。
她哽了哽喉,濕潤的眼角若有若無地掛著淚,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往後再也不亂聽別人的了……二哥你放了我……」
敖闕閉了閉眼,硬是生生把那股衝動忍下,抱著敖辛從座椅上起身,道:「自己還能走麼?」
敖辛倚在他懷裡,細聲道:「我歇一會兒就好了。」
若是遇到其他事,她不至於這般,可就是面對敖闕的時候,會嬌媚得想讓人揉進骨子裡疼愛。
敖闕抱著她出了書房,敖辛以為他會這樣抱著自己回宴春苑去,難免有不妥,可他轉腳卻抱了自己進他的臥房。
臥房裡沒有點燈,他輕車熟路地把敖辛放在了他的床上。
敖辛當即要掙扎著起來,可是她卻被敖闕籠罩下來的氣息絲絲繞繞地纏著,除了不住的喘息,竟癱軟得無法動彈。
這是他的房間,是他躺的床榻,感官里所充斥著的,全都是他。
敖闕與她耳鬢廝磨地問:「你是怕我,還是怕男女之事?」
敖辛心慌意亂地偏頭躲開他,抿唇輕輕道:「我不怕你。」
敖闕緩緩壓了下來,敖辛剛要動手推他,便被他捉住手腕放在枕頭兩側。她扭身微微掙扎,敖闕警告道:「你再亂動,我不一定還能忍得住。」
敖辛當即不敢再亂動。隨著他的靠近,呼吸越發急促了些。
當敖闕輾轉反側地親吻著敖辛的耳根和脖子時,敖辛難以承受,在他身下簌簌顫抖,口中溢出呢喃嬌泣,極為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