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陳庭越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一如既往的在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本科去了林晚雪的科大,其實也不是刻意選擇的。因為她剛結婚的的一兩年,陳庭越差不多都要將她忘了。
但那晚,他突然做了個夢,夢裡的林晚雪是高中時候的模樣,她穿著校服,先是從遠遠的地方走近他,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抱住。下課鈴在耳邊清晰無比,別的學生就在不遠處,林晚雪像是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一樣,抱著他,然後踮起腳親在了他下巴上。
陳庭越被這個吻弄得全身顫慄,心臟都被撞得到處亂跳。他低下眸,看向林晚雪剛要說什麼。
夢醒了——
「操。」
陳庭越臉色差到極點,煩躁的抓了兩下頭髮,他坐起來發了會兒呆,抓過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根咬在嘴裡。
今晚好像什麼都要跟他作對,打火機連著打了三次,都沒打著。
陳庭越又罵了句髒話,起身去找別的打火機。
終於在客廳的茶几上摸到另一個打火機,他煩得抽了一整包煙。
第二天他開車去學校,那天有點晚了,那節課的教授特別嚴,他為了趕時間走了一條平時不會路過的街道。
忽然,往路邊一看,就看見了穿著裙子圍著圍裙的林晚雪。
他猛地踩了下剎車,後面的車,因為他這個行為猛按喇叭,還伸出頭來罵他。
陳庭越重重抿了下唇,將車靠邊,打了雙閃停在那兒。
林晚雪手裡拿著抹布,在擦那家麵包的玻璃櫥窗。她個子不高,擦不到的地方,又去店裡搬出來椅子來,踩在上面擦。
陳庭越鬼迷心竅一樣,就看著她擦完櫥窗擦門,等手機鈴聲響起,同學聲音在他耳邊炸開時才如夢初醒。
「燕教授的課,你人呢???我日他都到了,你人呢?」
陳庭越重新發動車子,「馬上,十分鐘。」
十分鐘已經是遲到的時間,陳庭越被那位燕教授,眼神射殺了好一會兒,才算作罷。
那天下課後,有幾個女生約他去聯誼,他沒去。旁邊哥們約他去泡吧,他也沒興趣。
開著車,又去了那條小街巷的那個小麵包店。
小麵包門關著,上面掛著一塊正在營業的木牌子。
陳庭越心神不寧的厲害,他在車裡呆了會兒,壓了壓左心口不老實的心臟,「操,跳個屁,沒見過女人似的。」
五分鐘。
他沉著臉下了車,走到小麵包門口要推開門時,猶豫了一下。
但他沒猶豫多久,因為林晚雪看見了他,小跑過來幫他打開了門。
「歡迎光臨,麵包都是今天現烤的,我們家用的奶油都是動物奶油。」林晚雪見他在門口沒立刻進來,以為他對這種不是連鎖的小麵包有些不放心,連忙和他推銷。
陳庭越目光看著她,但在她看向他時,他又下意識錯開視線。心跳還沒好,沒出息的撲通撲通跳得好大聲。
他等林晚雪說完,有點生硬的點了點頭,而後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好,我自己挑選。」
說完聽見耳朵里聽見自己的聲音,陳庭越眉頭皺了下,臉色更沉,什麼語氣真他媽的舔。
林晚雪淺淺的笑了笑,她不是那種會瘋狂推銷的人,往後退了一步,讓陳庭越有自己的空間。
陳庭越根本就不想買麵包,囫圇的拿著麵包夾,隨便夾了幾個放到盤子裡。
他只是想確認早上看見的女人是不是林晚雪,然後鬼使神差的走了進來。忽然,他想到什麼,身形一頓,所有的腳步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轉身,眼睛又去看林晚雪。
林晚雪察覺到,也看向他,這次陳庭越沒躲,反而盯著林晚雪不移開。
就這樣僵持了兩三秒——
林晚雪被他看得都有些侷促,疑惑的問:「有什麼問題嗎?」
陳庭越唇抿得更緊,又沉默了兩秒,「沒有。」
他又僵硬的,連到底是什麼麵包都沒看,又夾了兩個到盤子裡。
腦子裡全是,日了,這女人不記得我。他其實腦袋裡有兩個聲音,一個是不記得也合理畢竟只那麼一面還在兩年前,另一個是他居然這麼容易被人遺忘嗎?
就這麼腦子裡兩個聲音,吵著架,他臉色不大好的,去結帳了。
林晚雪看他盤子裡滿滿當當,「額……先生,這些麵包的保質期很短,最好在三天內就吃完,不然會影響口感的。」
陳庭越面無表情的木著臉,「沒事,我家人多。」
林晚雪笑了下,將這些麵包一一打包好,放進袋子裡,「一共166.8。」
陳庭越拿著手機掃碼了下,忽然目光看到旁邊還有一個二維碼。
林晚雪主動解釋,「這是我們店的微信,您也可以添加下,以後如果有需要可以微信下單,生日或者節日,可以按照您的要求定製蛋糕。」
「是你在運營嗎?」陳庭越問。
林晚雪點點頭,「對,是我。」
陳庭越沒再說什麼,繼續面無表情的添加了這家叫月甜的小麵包店微信。
他看著,林晚雪通過才準備離開。
忽然,風鈴聲在門口響起。
陳庭越因為聲音下意識看過去,是個男人,175左身高,身材微微有些變形,穿著不知真假的滿是logo的某奢侈品大牌的外套。
陳庭越認出了他,是那晚接林晚雪下班的那個男人。
「老公,你怎麼來了。」林晚雪看到宋柯,驚訝了下。
宋柯抬眸不太客氣的掃了掃陳庭越,沒怎麼將他放眼裡,拖著膩人的語調和林晚雪調情,「想你唄。」
陳庭越不想再聽,拎著滿滿一大袋,立刻走出月甜。
到了車裡,情緒還無法緩和,胸口在大幅度起伏,眼前耳邊全是林晚雪叫那個人老公的畫面和聲音。
他給李唯打了個電話,「人在哪兒?」
李唯成績一般,就在北城上了個普通大學混日子,「這個點,酒吧還不熱鬧,約會又沒漂亮妹子,我這種好男人只能在宿舍打遊戲。」
「半小時後出來,我在校門口等你。」陳庭越說。
李唯正在廝殺呢,「幹嘛啊?有局啊?有妹子不?」
「有。」他說完這個字,就將手機扔到副駕位。
半個小時後,李唯上了他的車,看到一大袋麵包,驚了。
「你買這麼多麵包做什麼啊?」
陳庭越冷眼掃了眼那帶麵包,「送你了,一會兒回去帶宿舍分了。」
這讓李唯更驚了,「臥槽?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還想著我給我買麵包。」
過了兩秒,「不對啊,這好像泡妹子的招啊。」
李唯看向陳庭越,「你個畜生,不會看上了這家麵包店的麵包妹了吧?」
李唯拿起袋子看了眼,帶上上印著,「月甜?沒聽過啊,你真看上裡面員工了啊?」
「不是。」陳庭越說。
他看上老闆了,還是已經結婚,成為別人老婆的老闆。
李唯還想再問什麼,陳庭越已經將車停了下來,李唯看了看車窗外。
他可是土生土長北城人,大大小小酒吧,網紅餐廳,他都知道在哪裡。
只是……
「兄弟,這是哪裡?」
陳庭越將車停好,下巴揚了揚,對著面前的燒烤攤說:「沒長眼?」
「不是,妹子呢?」
「我說有妹子了?」陳庭越坐下來,接過老闆遞過來的菜單,拿著筆在上面勾選菜品。
被騙的李唯坐到他身邊,「不你說有的嗎?」
陳庭越將菜單遞給他,「這不是局?」
「日,行。」
李唯點好後,陳庭越跟燒烤攤的老闆說:「來一箱啤酒。」
「不是吧。」李唯看向陳庭越,「你受什麼刺激?來這買醉?」
陳庭越嗤笑了聲,邊開啤酒邊問他,「如果你跟一個人大概兩年沒見,你再見能認出她嗎?」
「之前認識嗎?」李唯問。
「不算認識,見過面。」
「這哪能認得出啊,我們每天得跟多少人碰面啊,難道你都能記得?」
陳庭越猛灌了口啤酒,「老子他媽就記得她。」
他這一下,把李唯嚇到了。他就說陳庭越今天反常吧,但誰啊?平時也沒見他惦記哪個妹子啊?
不對,李唯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林晚雪?」他試探的說。
陳庭越果然臉色變得更黑,剛開的一瓶啤酒已經快要見底。
李唯在內心大喊見了鬼了,「你真惦記她啊?」
他想了想覺得哪裡不對,「她不是結婚了嗎?
「是結婚了。」
陳庭越看向李唯,「怎麼,我想想也不行嗎?」
「行行行。」
那天后,陳庭越經常會夢到林晚雪,她高中時的樣子,大學時樣子,在麵包店工作時的樣子。夢裡夢得越多,他就越放不下來,三天兩頭就往月甜跑。
他不太敢經常進去,也不太敢在微信上和她說話,每天總會看她發的狀態。好在,她這個是店的微信,每天都要更新很多狀態。
【今日份的小可愛(配圖剛剛做好的蛋糕)】
【夏威夷脆脆今日已售空,大家不要跑空哦。】
【新鮮出爐的吐司,真的特別香~(配圖烤箱和吐司)】
……
……
後來是李唯實在看不下去了,來他一個人住的房子裡找他。
「真喜歡啊?」李唯帶了兩瓶紅酒來,「諾,去開,我家老爺子私藏的,平日子裡都捨不得拿出來喝,今天便宜你了。」
陳庭越哼笑了聲,去拿開瓶器。
等紅酒倒好,李唯又問了一邊剛剛的問題,「是真喜歡,還是沒得到所以不甘心?」
他太了解陳庭越了,這畜生從小到大,想要什麼沒有得不到的,家裡更是把他捧上天。
所以就因為這樣,他太順風順水了,平日裡女孩別說他去惦記去追了,撲上來的都一大片。
但林晚雪不一樣,她和他們不一樣,和那些女孩也不一樣。
就是因為這種不一樣,所以李唯覺得陳庭越或許不是真的有多喜歡,只是那份得不到的心裡在作祟。
「不知道。」陳庭越抿了口酒,過了會兒,又說:「反正她他媽的白天晚上都不放過我,我腦子裡全是她。」
李唯認真的提議,「你要不找個人轉一下注意力吧,談著談著,說不定就能把她給忘了。」
陳庭越抿著唇不出聲,他是真的煩。
李唯見他糾結,又說:「難道她沒結婚,你就能跟她在一起娶她了嗎?你也最多跟人家談個戀愛,最後還得分的。你想過沒有,如果是那種情況,你分是分了轉頭跟你媽介紹的門當戶對的對象結婚了。但林晚雪呢,她分了後怎麼辦?當年在長雅誰不知道,她是貧困生,家裡重男輕女。」
晚上那兩瓶紅酒都被喝空,第二早上起來,陳庭越下意識要往月甜那邊開,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認真想了下李唯說的,確實是那樣,他這陣子鬼迷心竅上頭,是時候畫個句號了。
那天下課後,他答應了同學的邀約,一起去了酒吧泡吧,燈紅酒綠中空氣里都是甜膩催人意識模糊的香味,來跟他的搭訕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他懶散的靠在靠在那,不主動也不拒絕。
只是面前的一張張臉,沒一個讓他覺得比林晚雪來得讓他心動。
那晚玩到了凌晨2點,他怎麼回去的都忘了。
第二天實在是宿醉頭疼的厲害,怕開車被攔下說不清楚,就打了車。
那個計程車司機是個本地人,操著一口本地方言,在和他說話,陳庭越覺得煩,又不好擺臉,只能說:「師傅,我趕時間,你快點。」
司機一聽,「沒事,這兒我熟,我知道怎麼走離科大近。」
陳庭越當時沒反應過來,五分鐘等車子拐進了那條街,他才滿是防備。
做好目不斜視,就這樣路過的想法,但等到車子真的快要到月甜時,眼睛好像不受控制一樣,非要去看。
今天的月甜門口圍了一圈人。
陳庭越下意識覺得不對,等計程車開過時,他從人群的空隙里,看見了那個男人拽著她的頭髮,在打她。
那一秒,陳庭越被酒精吞噬的大腦立刻清醒。
「停車。」
司機:「啊?這離科大還有一段距離。」
陳庭越聲音比什麼都冷,全身都緊繃著,像是在壓制什麼巨大的怒火,「我說停車。」
司機連忙踩下剎車,讓他下車。
陳庭越掃了碼付了款就往車外跑,司機看著他背影念叨:「剛剛還說急,現在又說要下車。」
陳庭越一路跑過去,那一群圍觀的人多數人只是看著,也有人在勸。
「男人打女人算什麼本事啊?」
「就是啊,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要打人。」
「再打,我報警啊!」
……
宋柯粗聲粗氣的罵,人家越勸他打得越凶,「你看啊,還有人心疼你,你一天天拋頭露面的在這是在賣麵包還是勾引人啊。」
陳庭越跑得太急,又是宿醉,眼前有些模糊,一眼只看見林晚雪紅腫的臉頰和都是眼淚的眼眸。
他腦子一嗡,直接撥開眾人,衝著宋柯發狠的踹了一腳。
警車聲,人群尖叫聲,男人的粗罵聲。
讓這個清晨變得特別吵鬧。
陳庭越看著林晚雪,他想,他不想了。
管他呢,老子怎麼都得守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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