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東廠地位微寒,不及護龍山莊巍峨雄偉,還請神侯不要見笑啊」
亭台樓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兩旁,五步一人,帶刀侍衛們面不改色,一片肅容。
白髮老人面帶微笑, 微微落後身側的中年男人半個身位,他快步行於長廊之上,語意之後帶著幾乎難辨真假的歉意,實則,卻是綿里藏針。
兩人的交鋒,此刻便已然開始。
「呵呵」
鐵膽神侯大步流星。
眸光微微一掃, 將四周的景象盡數映入眼中。
庭院之中,修竹扶疏, 遠方的石壁, 皆是由厚厚的水磨青磚砌成,除了自己身後的那條長廊之外,別無出路。
重重庭院環環相扣,其中又自成獨立院落。
一眼望去,數不清的廠衛面色肅然,遍布著每一處死角。
這般景象,足以用守衛森嚴形容。
聽得曹正淳口中的話語,他心中微微一動,當即便是說道:「聽聞東廠並未將資金用在區區場面之上,而是用於內部。」
「堪稱機關重重,人們皆贊道:插翅難飛,即便是一隻蒼蠅都難以飛進,本侯真想開開眼界。」
聞言,曹正淳朗聲一笑。
腳步不停,將鐵膽神侯引入前方的客廳之中,跨過門檻,從夾道歡迎的侍女之中穿行而過,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接著笑道:「侯爺真會說笑啊」
「侯爺能來此赴宴,已然是令東廠蓬蓽生輝,在下榮幸之至。」
曹正淳不愧是曹正淳,即便面前站著的是他多年以來的政敵,自己恨不得令他家破人亡,但依舊能擺出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姿態,以及那副極為和熙的笑容。
「哦?」
「那還當真是可惜啊」
「不能領教一番東廠的奪命機關。」
鐵膽神侯輕搖手中摺扇,微微搖了搖頭,臉帶微憾之色。
「神侯,還請這邊走。」
兩隻笑面虎的相視一笑。
眼前,即是一座面積不大的客室,布置極為簡單,迎壁之上掛著一幅丹青,筆工異常蒼勁有力,在一道道筆鋒之中,暗藏著鋒銳的劍氣。
前方,紅漆紫檀木桌台之上香菸裊裊,靠近台桌兩邊,擺著兩副太師椅。
「神侯,請坐。」
鐵膽神侯落座, 收起手中摺扇,雙眸幽寒,先是環顧了四周一圈,旋即,又是看了身側的曹正淳一眼,微微闔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出招。
「我倒是想要瞧瞧,你這閹狗究竟能放出屁來。」
心中一狠。
他回想起還掌握在曹正淳手中的天香豆蔻。
嘴角緩緩勾起,笑道:「曹公公,今日你請本侯前來,可是以『豆蔻宴』為由啊,但是現如今,豆蔻在哪?宴又在哪兒?」
鐵膽神侯似笑非笑的道。
「唉——」
「神侯莫急。」
只見曹正淳神色悠然,一捋長袍的下擺,緩緩落座。
偏了偏頭,衝著站定在客室門口的兩名侍女喚道:「上茶。」
「神侯前來,正淳有失遠迎。」
「還請神侯歇息片刻,品一品正淳備好的茶葉。」
曹正淳淡淡一笑。
「」
鐵膽神侯冷然。
很快,腳步聲便響起,
只見一道身影,快速的自客室門口走進。
「叮」
瓷杯輕輕碰撞,發出了道道脆響。
美貌侍女站定於兩人面前。
「小秧。」
曹正淳微笑著輕喚道:「給神侯看茶吧」
「是。」
鐵膽神侯握著摺扇,靜靜的望著眼前的主僕二人。
忽然,他森然一笑。
「小秧。」
女孩一怔,邁開的步子驟然凝固於半空之中,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督主?」
只見曹正淳眨了眨眼,淡淡說道。
「我是提醒你,可不要摔了,在你面前的,可是鐵膽神侯啊——」
「是」
話音剛落。
就當女孩一時之間尚未反應過來,剛欲點頭稱是之時。
「啊!」
足踝驀然刺痛傳來。
手腕恍若被重物砸擊。
手中的托盤向前飛去。
瓷杯之上帶著一股極為鋒銳的勁氣,快若閃電,直指鐵膽神侯的面門。
侍女為何莫名其妙的摔倒?
托盤為何凌空飛來?
瓷杯之上,為何有著真氣附著?
鐵膽神侯驀然睜開了眼。
臉色冰寒,凝眸望著眼前飛來的瓷杯。
分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在他眼中,卻能夠看見自杯中溢出的液滴,那閃爍的晶瑩之中,還帶著絲絲的灼熱之氣。
棕色的葉片爬上杯壁。
深色的紋路捲起道道褶皺。
「咻——」
刺耳的破空之聲在此刻突然轉變了。
「叮——」
一連串刺耳的瓷器碰撞之聲驟然炸響。
覆蓋在杯口之上的茶蓋跳動不停。
但,此刻的茶杯再難寸進,而是於鐵膽神侯的面前,滴溜溜的旋轉而起。
方才的那脆響,正是因此。
鐵膽神侯冷笑一聲,盯了一眼面前誠惶誠恐,已然跪下叩首的美貌侍女,緊接著偏過頭,眸中隱有戲謔的冰寒之意閃爍,看著曹正淳,淡淡開口。
「噠。」
手中摺扇微微一引,瓷杯落於檀木桌之上。
「曹督主,你這侍女,可是太不小心了一些啊。」
「」
「小秧,怎麼回事啊?」
曹正淳拖長了尾音,眸光輕飄飄的從面前的侍女身上掠過。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連裝都懶得裝,對侍女並無半分責怪之意。
「哎呦實在是抱歉,侯爺。」
他拱了拱手,臉上一派歉意,道:「正淳的手下人毛手毛腳,讓神侯受驚了。」
多少有些冷嘲熱諷了。
嘴角一勾,對上鐵膽神侯那對森然的目光,曹正淳恍然未覺,絲毫不為所動。
只見他微微一笑,指著桌上的茶杯,道:「侯爺,萬分抱歉,這茶,還是由正淳來獻吧!」
「嘭!」
一掌輕拍木桌。
只見一道弧光掠過半空,再度朝著鐵膽神侯飛去。
「嗚——」
音爆之聲充耳。
去的更快,砸的更狠!
「哼!」
鐵膽神侯猛然抬手。
雙眼微眯。
輕飄飄的將茶杯吸到手中。
手捏茶托,淡淡說道:「曹公公,好茶。」
「神侯還未品茶,如何能知曉這是好茶?」
「我自然知道。」
「為何?」
曹正淳微笑。
然而鐵膽神侯卻將茶杯擱置在了桌上。
「因為這杯茶,是豆蔻宴的前菜。」
他一挑眉,笑道:「曹公公,時候不早了,如果還不開席,本侯,可就要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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