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他們跟著宋春林來到軍營,一路上看見從營帳里傳出士兵餓的睡不著,伸出手來接雨水充飢。【Google搜索】
宋春林輕咳一聲,那些士兵朝這邊看了一眼,縮回從營帳里探出的手。
安初夏來時因為知道南寧城裡缺糧,她帶人來的時候,就讓每人帶了五十斤糧食在身上。
這樣的重量,就算趕路,對會武功,身體強壯的他們影響也不大。
畢竟他們進城後,也是要吃飯,對於這次趕路帶糧食,近三百人沒有任何意見,因為他們也不想進城後餓肚子。
安初夏聽見路過許多營帳里,都有士兵發出飢餓的聲音,到底是於心不忍。
轉頭看見宋春林,「跟著你的士兵有多少?」
宋春林一愣,他不知道安初夏問這個做什麼,不過還是如實回答:「我手下的兵有五千人。」
聽到答案,安初夏對著跟在旁邊的冷珊珊吩咐道:「去讓凌風帶人搬二十袋糧食過來。」
「是!」冷珊珊打著傘冒雨離開。
「這……我替士兵謝謝女君!」宋春林沒想到安初夏會有糧食,一時難掩心中的激動。
一個閃電過後,安初夏看見這片搭建密密麻麻的營帳篷,在這裡居住的士兵,顯然不止五千人。
她眼神清淺的閃爍了一下,雖然不忍讓這些士兵挨飢受餓,可也不想為趙靜安和那個陰毒看向自己的將領養兵。
這邊坐在營帳門口看著外面下雨的嚴寬,借著他們手裡的油紙燈籠,發現進來的幾人是贈送蠱蟲解藥給大家的人,就奇怪的多看了幾眼。
他揉了揉飢餓難耐的肚子,拍了一下,同樣餓的睡不著,接雨水喝的兄弟,「少喝一點,雨水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寬哥讓我多喝幾口,肚子餓的燒的慌。」
嚴寬看到同營的兄弟,餓成這樣心裡很難過。
他原本是百戶長,因為父親嚴千戶不願強逼著,把自己營里的兩個新兵,送過去給趙奎那個畜生糟蹋。
而被趙奎記恨。
之後找了作為嚴千戶兒子的嚴寬泄憤,把他一個百戶長,調到伙房做了一個沒有前途的火頭兵。
因為飢餓營帳里的士兵,大多餓的都沒有睡著。
隱約間聽到糧食,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嚴寬坐在營帳門口,即使有雨滴聲的隔斷,他也聽的最清楚。
安初夏他們被宋春林請進他的大營帳里不久,冷珊珊和凌風就被宋春林的近衛帶了進來。
「女君,糧食帶來了。」凌風道。
臉色餓的發黃的近衛,也是滿臉激動的看著安初夏,好像只要她一個命令,他立馬就能跑出去生吃外面的糧食。
安初夏知道這帶來的糧食,很快就會被煮著吃,就算有些糧食被雨水打濕也沒有多大關係。
她看向宋春林,意思糧食送到這裡,由他做主。
「謝謝女君!」
然後對著近衛吩咐道:「吩咐伙房的人起來……」
就在這時宋春林的營帳外一陣騷動,營帳門被人推開,隨之走進來一個將領,有些生氣的喊道:
「老宋呀!你這個人不厚道,怎麼學會了吃獨食。
要不是那群小崽子晚上餓的睡不著覺,發現了這邊有人送糧食來,你是不是就把我老薛給忘了。」
這個自稱老薛的將領,還戲精般的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聲音哽咽的說:
「虧我老薛還把你當做至交好友,三年前那場戰役,你被困連龍山。
趙靜安作為主帥不願意出兵援救,還是我頂著壓力,自親帶人去了連龍山。
雖然到的時候你們已經闖了出來,可是這份情意你可不能不領!」
宋春林看著薛大貴這不要臉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他也是為了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能蹭一頓飯,才放下老臉唱了這齣沒臉沒皮的戲。
他心裡很有感觸,要是自己這時候聽到其他將領帶回了糧食,恐怕也會丟掉臉皮,為自己手下的將士們討一頓飯吃。
看著手底下的兵,餓的每天用水充飢,他們這些領將的臉皮算什麼。
宋春林看了一眼安初夏。
薛大貴何許人也,立即明白這糧食是誰送來的。
他看向坐在那裡的安初夏和木檀,還有江芷柔和席文席武,認出安初夏就是阻止趙奎打開城門的人。
看她神色淡然,氣質矜貴,在戰場上能活著,還能當上將領的人,又有幾個是蠢的。
薛大貴眼中精光一閃,拱手敬道:「多謝女君,給士兵們送糧食,不至於讓他們在這雨夜裡餓死。」
「噗哧!」江芷柔看見安初夏瞟向她,連忙坐直了身體,看天看地就不看她。
安初夏也被薛大貴的臉皮厚,給惹的露出了笑容。
看宋春林對薛大貴的突然來訪,並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就知道兩人在軍隊裡,應該是一路人。
「我這裡糧食也不多,只送來一千近……」
「嗨!什麼多呀少的,現在有糧食下鍋就不錯了。
多兌點水熬成稀粥,我和老宋手底下加起來萬把人。
湊合湊合弄個水飽就得了,這個快餓死人的時候,還要求個啥。」薛大貴一臉知足的說道。
這次安初夏真笑了,沒想到軍隊裡,還有這樣臉皮厚的逗逼人物。
糧食雖然是自己的,但已經送給宋春林,做決定前安初夏還是看了一眼他。
見宋春林臉上並沒有不悅,反對的意思,安初夏這才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把你手下的伙食班叫過來一起做飯吧。」
「哎,好嘞!」徐大貴就像得到金元寶一樣,高興的跑了出去。
「這個薛大貴,真是……」看見徐大貴這樣,宋春林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將領手下的士兵,聽說這麼晚有人送來糧食,給他們熬粥喝。
已經幾天沒有糧食下鍋的軍營,炸了鍋。
被調到伙食房的嚴寬和薛大貴手底下叫來的火頭軍,接過凌風帶來人手裡的糧食。
不知道是餓的,還是興奮的,兩眼都冒出了綠光。
米剛下鍋,搭建的伙食房門口,就站滿了飢腸轆轆的士兵。
幸好這會兒雨已經停了,要不飯還沒吃上,一個個非得被淋成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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