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內怎麼會有一隻火麒麟呢?
我腦子頓時冒出兩個想法:一是大概關於火麒麟的傳說有誤,它並非生存於地下岩石裂縫中,而是生存於地府。之所以出現在陽間,大概和13路末班車、14路末班車一樣,是在某個特殊的情況下才出現的。
二是這些鬼被驅趕到青銅門內,說白了是給火麒麟送食物——火麒麟並非以地下岩漿為食,而是以鬼為食。
火麒麟吃鬼?
這就又讓我有些不解了。
給火麒麟送鬼來吃和所謂的能量轉換有何關係?
能不至於火麒麟吃了人的魂魄後,拉出的大便就是能量吧!
這麼一想,我再次望向青銅門內在張嘴咆哮的火麒麟。
火麒麟只是站在青銅門口,並沒出來。
我後退了幾米後,握緊湛盧古劍,準備好隨時揮出。
雙方就這麼面對面對峙了兩分鐘左右。
最終還是我忍不住了,舉起湛盧古劍便劈了過去,不過只用幾分力。
火麒麟吃痛,慘叫一聲的同時,後退了三四步。
火麒麟的左側大腿上被劈出一道口子,淌出了金黃色血液。
火麒麟再次朝我噴出火球,不過我已有準備,輕巧躲開了。
看樣子,這畜生個頭雖大,「火力」也猛,大概就這點能耐,而且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踏出青銅門。
糾結了半分鐘左右,我決定「暴力」到底,看看弄死這畜生後會有什麼後果。
我現在的目的就是把事弄大,越大越好,事越大,把閻羅王吸引出來的可能性越大。
這麼決定後,我乾脆利索地再次揮出湛盧古劍,這次多用了幾分力,火麒麟扛不住,直接趴到了地上,咆哮也換成了呻吟。
即便是這樣,它還是沒跨出青銅門,這就讓我實在不理解了。
不過此刻也顧不得滿足心中的好奇,舉起湛盧古劍,準備一劍結果了眼前的火麒麟。
就在我這一劍即將劈出,身後響起了一聲熟悉的喊聲。
「小子,停手啊!」
這是大齙牙的聲音啊!
沒錯!他聲音很特別,很具區別度,我們曾在監獄中同病相憐過,我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聽到他聲音後,我身體一下子僵住了,趕緊轉過身,果然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大齙牙。
他從一輛紙轎車上跳了出來,快速朝我走來。
「齙牙叔,你……你可算出現了!」
激動得我有些語無倫次。
「小子,你不能殺它!它可是瑞獸啊!而且意義非凡!」
「叔啊!我就是想救一個朋友,想儘快見到十大閻王之首的閻羅王,並不想傷害誰呀!」
大齙牙走到我身側,遠遠地觀察了一番火麒麟,嘴裡不停嘆氣。
「小子,如果火麒麟死於你手,這禍就闖大了。」
「那怎麼辦?剛才我就想弄死它,所以下手也沒怎麼留情……」
「你身上可有玉西瓜?」
我話沒說完,大齙牙反問我。
「有啊!」我伸手摸了摸口袋。
「當務之急是將其塞到玉西瓜中,讓它自行傷愈。」
「行吧!」
我趕緊掏出玉西瓜,強行把重傷的火麒麟塞進去。
這傢伙果然是上古瑞獸,大概感覺到我這麼做並無惡意,所以並不反抗。
「齙牙叔,你能幫我找到閻羅王?我得趕緊找到他,然後救出我朋友!」
「我知道!你跟我走。」
「去哪?」
「你不是想救人嘛!當然帶你去救人。」
「你知道……」
「先上車再說吧!」
想到我之所以成為走陰人,就是被大齙牙拉下水的,忽然見到他,有一肚子疑惑想向他尋求答案。
大齙牙的車似乎比我的還高級,是中型Suv。
上車前,我也不管大齙牙同意不同意,順手把面無表情的李文康「吸」到了玉西瓜里。
好在玉西瓜內有乾坤,理論上說內部是個小宇宙,雖然不能說空間無限,不過也差不多。
大齙牙視而不見,還幫我打開了車門。
剛坐但車上,我趕緊再次開口:「叔啊!你們陰間到底怎麼了?我爺爺現在咋樣了?」
「陰間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此時還在處理後續,你爺爺沒事,只不過暫時無能聯繫你,我是被臨時安排出來制止你做傻事的!」
「什麼意思?我能做什麼傻事啊?」
「殺害火麒麟!」
「對啦!這裡怎麼會有青銅門?青銅門裡咋會有火麒麟?」
「這個原本就有,我也無法解釋,現在只能告訴你火麒麟屬於三界靈獸,意義十分特殊,絕對不能殺害它。」
「好吧!你說……你說能幫我救朋友?」
大齙牙反問我:「那個道士?」
「對!他叫徐半仙,是個有為的道人,利用靈魂出竅的道法來了陰間,當然他也是我好朋友!」
「自不量力!小小凡間道士也敢獨闖地府,這不是找死嘛!」
大齙牙冷哼道。
「一言難盡啊!你知道最近陽間發生的事?」
「大概知道一些!」
「他也是為了油城的幾十萬生命而來的,並非逞能!出了這樣的事,既然陰間的劫難已基本擺脫,你們難道就不管管?」
「我們並非不想管,而是不能!」
「怎麼就不能呢?剛才他們把那麼多鬼魂送到青銅門內,你們也不管?」
大齙牙點點頭:「這是三界的規定,無需解釋!」
「這麼說,油城市這些人必須得死了?」
大齙牙微微搖頭。
「那倒未必!一切自有安排,這些人的生與死不取決於我們,而是取決於你?」
「我?」
「對!難道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屬於一個特殊的存在麼?你是整件事能不能扭轉的關鍵。」
「這話說的,有什麼話就不能明說,說清楚麼?」
大齙牙毫不遲疑地搖搖頭:「不能!」
「為什麼呢?」
「具體原因我不知道!而且即便知道原因,也肯定不能告訴你!」
幾句對話後,我明顯感覺大齙牙和之前不大一樣了,以前他說話很客人,喜歡順著人的話說,即便是當初在監牢內,所說的話也不「嗆人」,可這次如同吃了火藥一般,幾乎每句話都帶著「懟」味兒。
「叔啊!我越聽越糊塗了!你倒是姓汪還是姓蔣?難道你和爺爺也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明明知道他們害人,也不加以阻止!」
大齙牙冷冷道:「陰陽有別!要一些人的命未必是壞事,陰間的很多事你一時半會兒可能無法理解!」
「什麼意思?」
「一件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不能只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