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水中
入池之後,只聽耳邊水聲嘩啦，水花更是濺起來，將我瞬間吞沒。閱讀sto55．ＣＯＭ
原本我是背對著浴池,坐在洛神腿上,此番扯著洛神往池中倒去,我在底下，洛神在上，兩人一同入水,浴池的水位又深,我感覺整個人往水中沉。
洛神在水中伸手，攬住了我的腰，將我抱住了。
兩人頓時成了濕漉漉的兩條魚。
池水清澈,我覆眼的白布條早已打濕,白布濕透以後會變得透光，我終於得以朦朧地瞧見洛神的模樣。
她的臉浸在水波之中,那般地近在眼前,池中水波的光影搖曳起來，似在她臉上蒙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輕紗。而她長長的烏髮被水波托著,在水中浮動,起伏，就繞在我的臉畔。
水中無法呼吸，本應是危險的。
而我卻已被她蠱惑。
或許,她更危險才是。
洛神抱著我，我能感覺到她的雙臂在用力，欲要將我帶出水面。
我卻晃了神,湊近去,雙手捧著她的臉,吻在了她的唇上。她唇上的酒漬被水化開了，但口中仍然有些酒的滋味，除此之外，還有些許溫熱的水。
洛神眸中微怔。
跟著手臂收緊了，也開始回應起了我。
我渾身驟然繃住，卻又在水的依託之下，感覺自己漂浮了起來似的，心頭那抹熱意正熾熱地燒灼起來。
兩人身上僅剩的裡衣貼著肌膚，隨著兩人勾纏，在水中牽來扯去。我卻也顧不上這許多，整個人沉浸在與她接吻的舒適之中。
其實在水中接吻，嘴裡難免會進入些許水，本應算不上舒服。但我偏就覺得此時此刻無比暢快，仿佛等待了這般久，如今終於能毫無掛礙地恣意一回，而水中憋氣時所帶來的束縛感與危機感，更加重了這一層微妙的刺激。
不過我也對自個的氣息頗有自信，洛神的閉氣之法亦是熟稔，才敢如此。當初我們一行人從水中潛入姑蘇公主墓中，憋了那麼一長段的水路，倒也沒有大礙。
幾月分離的欲盡數燒上來，我的舌尖都似軟醉在她唇舌間，更沉溺於她似無休止的纏綿。也不知這般在水中吻了多久，我都快暈乎得難以支撐自個的身子，卻仍捨不得放手，洛神感覺到了，果斷兜著我的身子，往上去。
兩人同時出了水，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快速呼吸起來，並將長發往後撈了撈。
之後與洛神四目相接。
我看著她這齣水芙蓉的清嫵模樣，輕笑起來，道：「……方才，時間太短了，其實我還能憋得更久更久。」
「是想憋死麼？」洛神似有嗔怪。
「我現下也差不離了。」我垂下眉眼，有些羞看她，委婉道。
雖然都是「憋死」，但她定然曉得我指的是旁的意思。
這般久未曾相見，我總覺得自個現下就能生吞了她。
「還飲酒麼？」洛神輕問我。
我回味了下玉液清的滋味，點了點頭：「要。」
我想要酒。
更想……要她。
「過來靠著。」她伸手，帶著我往池邊游去。
我臉上還蒙著潮濕的白布，好在浸濕了，大抵能瞧見四周的一切，跟著洛神來到靠近矮案的浴池邊沿處，將後背抵在浴池壁上。
洛神浮在我面前，伸手過去，將那矮案上的酒壺與酒盞取了下來，擱在池邊，又倒了兩盞酒。
我呼吸深重，隔著濕漉漉的布條看她。她的身影輪廓比之前要分明許多，不過仍似遮在薄薄的霧氣之中。
「摘下來，濕透了，蒙著難受。」洛神伸出手，過來替我解開白布條：「慢些睜開。」
我勉強眨了眨眼睛，道：「不是說不可見女鬼麼？」
「你已和女鬼成親了。」洛神淺笑道：「不可見女鬼，沒說不可見媳婦。」
「你這女鬼倒會哄人。」我被她哄得笑起來，睜開眼，望向了她。
被遮擋了這般久，她的面容重新在我面前清晰起來，仿佛霧氣在頃刻之間撥開，她的美在浴池燈色與水汽縈繞中，更甚先前。
洛神端了一盞酒在自己手中，另一盞遞給我，目光也似含著酒似的，只是覷著我。
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裡衣，被水浸濕以後，有近似於無。通透的布料貼在她肌膚上，水上的部分呼之欲出，而水面覆蓋了層疊的白色花瓣，倒是難以見到她水下的模樣。
我突然有些嫌那些花瓣，伸手想將它們撥開。
洛神卻眼疾手快地捉住了我的手腕，眸子微闔：「做什麼？」
「花瓣……礙事。」我想看她，想看得理直氣壯。
洛神將身子靠過來了些，十分自然地跨坐在我腿上，道：「買花瓣時倒是殷勤，現下卻說礙事，花瓣想是委屈了。」
我呼吸又有些發緊，好歹穩住了，暗忖現下都受不住，待會要如何讓她在我手中翻來覆去，於是定定神色，假裝若無其事，道：「我更委屈。」
「你哪裡委屈？」
她緩緩地在我身上動了動，抬起酒盞，輕抿了一口。
我看著她有些潤的唇：「……」
她先前勾纏了我這般久，還不讓我嘗嘗滋味。
我還不委屈麼？
兩人身上的布料隨著水流輕動起來，又貼在肌膚上，被她這一動，布料的褶皺也隨之在水中蹭來蹭去。
我心中發了熱，也端起玉液清慢慢抿著，一隻手卻觸到了她的身邊，隔著她身上的衣料，一點一點地摸索過去。
她這回倒是乖覺，任由我動。
我的手移著，嘴上倒是還一本正經道：「你先前對長生說的那個鬼故事，說到那姑娘入了浴池，尤其是待她在水中沉下了身子時，戛然而止，那之後呢？」
雖然我怕鬼。
但我對那未說完的故事確然是有些好奇的。
只是先前我不敢聽，快步離開，但此刻在浴房與她說了這般多與「女鬼」有關的話，反倒越發感興趣了，忍不住想聽一個結尾。
「之後？」洛神望著我，幽然道：「那姑娘也似清漪你這般靠在浴池邊沿，安靜沐浴。她分明沒動，但水波卻仍在繼續晃開去，先前她一人入水時，水波的動靜亦不像是獨自一人在浴池裡能晃出來的。」
「是以……女鬼也隨她一同入水了麼？」我趕緊將酒盞中的玉液清一飲而盡，權當壓驚定神，又道：「我還要。」
洛神又給我倒了一盞，遞給我：「慢些喝，方不易醉。」
娘親和崑崙釀的玉液清是滋味甚好，我喝著喝著，總是容易貪杯。玉液清後勁緩慢卻又綿長，喝多了還不覺得，等過一段時間，我便容易昏沉。
我怕我真醉了，又如何好生嘗她，於是將這酒喝得緩之又緩。
洛神接道：「女鬼不止入水了，她還……」
她這般神秘，我實在越發好奇了：「還什麼？」
「她還沉到了水底。」
我有些茫然：「她沉到水底做什麼？豈不是憋得慌。」
說罷，反倒有些想笑：「話說回來，故事裡的女鬼並非活人，她也需要憋氣麼？」
「故事裡的女鬼入水，是否需要憋氣，這我倒是不知曉。」洛神淡道：「但你的女鬼，還是需要憋氣的。」
她說自個是我的女鬼，我心中實在是清甜極了，她本就會甜言蜜語，又忖到先前我問她是否想我，她死活不說，便道：「你出去了這些天，回來後越發會說話了，可是因著許久不見我，想我了？」
洛神但笑不語。
我輕哼一聲。
又未騙到她。
她卻道：「你想曉得女鬼沉到水底，是做什麼麼？」
我一怔。
洛神將手中的酒盞擱下，看我一眼，身子往水中沉去。
我心裡驀地有些慌了，但水面上只有花覆蓋著，忙道：「……洛神。」
還好洛神之前本就是坐在我腿上，這下沉下去，也還是在我身邊，只是我瞧不見她。但這種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她動作的感受反倒讓我越發緊張起來。
尤其是我感覺到她的雙手攀在我身側，扯著我的褲子往下褪。
我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一手端著酒盞，一手抓著浴池邊沿，身子都控制不住地抖起來。
很快她便在水中褪去了我，而我的裡衣也是半敞著的狀態，她的手牽著我的裡衣往下扯，我幾乎是有些暈乎乎的，面頰滾燙地配合著她。
很快，我就已沒有遮擋。
雖說沐浴本就該如此，但此刻的我實在不知該將自己往哪裡擺，只能雙腿蜷著。
她卻不讓我蜷。
洛神的手輕輕地放了上去。
我先前就隱約猜到，現下感覺她這個分開的動作，頓時明白她要做什麼。我以往從未與她這般過，心中很是慌亂，更是羞窘不已，雙手在水中亂抓，摸到了她的長髮。
接著往下，觸碰到她的肩頭，這才像是找到了依託，放心了些。
「……洛神。」我喃喃著。
洛神在水中無法回答我，但吻在了我腿上。
這幾乎是一個令我快要發瘋的回應。
漸漸的，她的唇越來越往裡去。
我感覺眼前都迷亂起來，水霧蒙住了我的雙眼，直到後頭，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焦點，只能瞧見那浴房的燈火，搖曳的輕紗。
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發出來的聲音。
那是比低吟還要更讓我羞恥的聲音，許是我與她分離了幾個月，許久未曾這般，如今聽見自個這聲音，竟是既恍惚，又面紅耳赤。
她的唇那麼的軟。
舌尖更是能將我勾得不知歸處。
我的手已經握不住酒盞，那酒盞在我手中跌落下來，沉到了水中，看不見了。
我一方面覺得不妥，一方面卻又溺在她這溫柔之下，等感覺她一路輾轉，就要吻到她的目的地時，我心裡越來越熱，卻也越來越慌，最終還是伸手，阻止了她進一步的深入，將她撈了上來。
洛神從水中冒出頭來，幾片花瓣貼在身上。
白花瓣皎潔，她的肌膚白皙，一時分不清誰更灼然。
也許是在水中憋氣久了，她的臉頰浮起一層惑人的櫻色，水潤的眸子覷著我，似乎……有些悶，大抵是因著我將她撈起來了。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再度蜷了下腿，語無倫次：「我……我酒盞掉了。」
洛神：「……」
她看我一眼，又要入水。
我趕緊抱住她，道：「……你做什麼？」
她道：「幫你撿酒盞。」
我只得收回手，她再度沉入水中，在底下摸索片刻，這才將酒盞找到，遞到我手中。
「替你撿起來了。」她烏黑的眸子覷著我：「我能繼續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