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墨!很好!」三浦翔平帶著幾個警員湊過來,欣慰的拍拍吳子墨的肩膀。辦案條理清晰,下手果斷。不錯,還真是個人才。
小鬼子統治東北,自家人手不足,就需要一些有用的本地『狗奴才』,都是廢物哪行?三浦翔平最欣賞的是吳子墨那忽然對劉唐刺出的一刀,夠狠辣,夠果敢,這很符合小鬼子的品位。
「三浦長官,這是屬下的本分。」吳子墨不敢張揚啊。
「盡到自己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看來,把你調進司法系是正確的。」三浦翔平決定適當的該樹立個典型了,這個吳子墨不但日語說的好,辦事也精明麻利。
三浦翔平才調到這興安鎮警察署,手下也急需幾個好用的人手:「有功就要獎勵,吳子墨,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司法系的副主任了。」
我擦的!吳子墨大大的意外啊,自己只不過區區的警長警銜,還是剛升銜沒幾天的那種……成!職務高點,未來,給小鬼子搗亂的機會也多點。
「多謝三浦長官栽培,屬下一定……」
副主任了,圍觀的群眾不少人可是懂的警察署的副主任是啥分量,儘管是副的,那也是妥妥的夠分量的警官,警察署的中層幹部了。
提拔個副主任,三浦翔平一個人就說的算了?
可不咋的,這滿洲國,啥不是小鬼子說的算?哪怕是署長趙青山,也得聽副署長三浦翔平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三浦翔平帶人回到警察署,只是和署長趙青山打了個招呼,又跟縣裡的警務科日本指導官申報了一下。提拔系主任,哪怕是副職,也得經過所謂的上級領導機關認可和備案的。
或者說,三浦翔平在上級縣裡的警務科日本領導面前有那個面子唄。
大致這樣,程序就走完了。
沒到三天的時間,吳子墨升職司法系副主任的任命就下來了。也就是說,現在的吳子墨正式成了寧安縣警察署的中層幹部,縣裡也掛了號的正牌警官了。
熟不熟的,吳子墨主動邀請司法系的主任齊寶銀喝一杯啊。好在,司法系的主任齊寶銀和吳子墨也沒啥仇怨,吳子墨的升遷喜酒,齊寶銀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一頓小酒喝下來,感情就不來了嗎。
至於是不是真感情的,誰還真的當真了?總之,吳子墨還年輕,經驗不足,在司法系裡,當然要以齊寶銀馬首是瞻之類的,該表達的意思,吳子墨大致表達了一番。
熟悉這玩意需要個過程,在警察署的大樓里,副主任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各個系的機關人員,吳子墨熟悉的很快。
吳子墨也知道,自己這副主任是瘸腿的副主任(屬於破格提拔),因為吳子墨的警銜只是警長而已。警察署的主任級幹部,警銜起碼是警尉補的。
既然吳子墨有自知之明,該巡街的還是要巡街的,年輕人嗎,沒啥丟臉的。
特務系的福山太郎隔三差五的就會找吳子墨一趟,參與審訊或者抓捕。地下黨的,包括復興社特務處(軍統的前身)的特工都出現了。
隨著一場場的抓捕和審訊,核心的問題,地下黨和復興社特務處的人,都是為了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來的。
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的事兒,逐漸的在警察署里也不是啥秘密了。隨即,在警察署的中層幹部會議上,署長趙青山和副署長三浦翔平也開始強調了,以後,警察署的工作重心,就是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
……
「老薑,這麼緊張幹啥?出事了?」興安鎮的某個大雜院裡,兩個中年男子在屋裡接頭了。
「甲魚,這是『灰雀』同志留在緊急信箱裡的情報。」大雜院裡住了十幾戶人家,雖說人員複雜,反而利於隱蔽。
「緊急信箱都啟動了?灰雀暴露了?」代號『甲魚』的中年人,正是上頭派來的蟠龍山區域的地下黨新的負責人,還不是因為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嗎。
「不好說啊,無緣無故的,『灰雀』就接到這樣的情報……『甲魚』,咱組織上在興安鎮敵人內部有這樣的內線嗎?」老薑只能這麼期待了,畢竟,『甲魚』是上頭來的大人物。為了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的任務,啟動一個在敵人內部的高級內線,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會!」甲魚很是肯定的說道,情報上,送信的自稱『東風』。起碼,在『甲魚』的認知里,組織上在寧安縣沒有這個代號的內線特工。
老薑有些失望的看著甲魚:「甲魚,那這份情報……」
情報的內容,除了『灰雀』懷疑自己暴露了之外,主要是表述一個自稱『東風』的人給自己的字條情報『劉賀經受住了敵人的酷刑,沒問題』,就這麼兩句。
沒頭沒腦來的情報,組織上能信嗎?理論上,這樣的情報證明,是不可以作為證據的。往壞了想,甚至可能是敵人的陰謀。
「老薑,讓『灰雀』先撤了吧,那個『新葉雜貨鋪』也不要了。」甲魚迅速做了決定。
「那……劉賀怎麼辦?萬一是真的呢?」老薑有些遲疑,「甲魚,『灰雀』的觀察,老薑受刑的傷勢很重,快挺不住了。」
「敵人盯著劉賀很嚴,老薑……」
「甲魚,你放心,我們興安鎮地下黨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救出劉賀的機會很大。」老薑作為興安鎮本地出身的地下黨組織的老人了,對興安鎮非常的熟悉,手下也有幾個厲害的人手。
「老薑,我聽你的意思,對這個『東風』……很有興趣?」甲魚是幹啥的?滿洲省委里多年老特工了。
「甲魚,我覺得吧,既然有『東風』這一條線索……暫時呢,我們肯定不能輕信,也不能完全不信。哪怕這個『東風』是敵人的陰謀,早晚有被揭穿的時候。
組織上需要我們儘可能的查查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的情報,那麼,任何的可能性,我們都不能輕易放棄,包括這忽然出現的『東風』。
當然,值得不值得我們組織這麼冒險,你是這區域的地下黨組織負責人,還需要你決定。」
老薑說的相對比較『圓滑』,多年地下工作造成的,性格謹慎,稍微『中庸』。當然,這所謂的『中庸』里,內涵的冒險基因又有些多。
「老薑,你還是問問『灰雀』的意見吧。」甲魚也沒完全否認,任何一個爭取一個敵人核心層里內線的機會都是超級珍貴的,哪怕這個機會很小。
當年『甲魚』在一線做地下工作的時候,為了爭取一個內線,哪裡在乎自身的安危?為了革命事業,為了信仰,這時代的黨員真心是不顧個人生死。
甲魚是幸運的,活到了今天。可是,在爭取敵人內線的工作中,犧牲的同志那麼多……
「甲魚,你放心,我們寧安縣地下黨不會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個沒頭沒腦的『東風』身上的,呵呵!」老薑笑了,「好歹我也是本地人,慢慢給敵人內部埋釘子的工作,我還是會做的。」
「嗯,行吧。老薑,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的爭奪怕是個長期艱苦的過程,我們也得做好長期鬥爭的準備。」
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分寶藏的圖紙碎片最少也得兩三份才能湊齊一份圖紙;主寶藏的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至少十來份。哪怕其中幾份汗王井寶藏的圖紙碎片的爭奪上失敗了,機會還是有的。
只要敵人沒有再湊齊任何一份完整的圖紙碎片,小鬼子就找不到寶藏的位置,地下黨就一直有機會爭奪下去。
……
『新葉雜貨鋪』里,『灰雀』接到了老薑的死信箱回執。
「老李,撤嗎?」雜貨鋪,除了『灰雀』,還有個婦女幫岑,這個婦女其實就是『灰雀』的愛人。在地下工作中,夫妻相互掩護,在一個點工作的很多。
類似『新葉雜貨鋪』這個小規模的雜貨鋪,很多都是夫妻店,僱傭夥計,明顯不符合成本。
「秀珍,既然那個『東風』能找到我,你以為我還能撤的了嗎?呵呵!」『灰雀』笑的很坦然,「不要太悲觀了,或許,這個『東風』是個真的民間愛國人士呢嗎。」
「老李,我懂!沒關係,還有我陪你呢嗎。」劉秀珍和灰雀做了十來年的夫妻了,誰不了解誰啊?既然做了地下工作,就要有隨時犧牲的準備。
「秀珍,還算不錯,老薑已經進一步確定了,那個緊急聯絡信箱沒有敵人盯著。今兒個鋪子的利潤還不錯,弄二兩燒酒,咱倆喝一杯。」
……
吳子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個紙條,弄的地下黨幾個老同志生離死別的。吳子墨雖說前世做了二十來年刑警,真正做間諜還是頭一次不是?實際的間諜工作和前世的諜戰劇里的不大一樣的。
吳子墨既然覺得這個灰長衫是地下黨成員,巡街的過程中,稍微注意一下,就找到了『新葉雜貨鋪』。『新葉雜貨鋪』就在司法系的治安巡邏區域裡嗎。
即使這樣,吳子墨還是耽誤了兩天之後,才送出的這份情報。
「馬強,你這是咋了?」剛跟著福山太郎參與了一場審訊,回到司法系辦公室,就看到警務雇員馬強灰頭土臉的。這個馬強,就是那個經常跟著吳子墨巡街的警務雇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