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原主對於眼前這個父親,有多麼尊敬濡慕心懷希冀,現在喬淺月對他就有多失望透頂深惡痛絕……
她這個只聞新人笑的父親大人,在她生母死後不過半月,就將寵妾鄭頤蓮扶正也就罷了,他還時常為了討鄭頤蓮一笑,對她這個女兒動輒打罵,甚至只因為她小時候長得比喬錦霜好看,惹得鄭頤蓮不快,他就能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讓她的臉經年臃腫,受盡旁人欺辱恥笑……
這是何等的薄情寡義!
又是何等的冷血惡毒!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父親!」
喬守成聞言,臉色一黑,怒斥了一聲,繼而看著喬淺月神情複雜的道,「門外的人已經被蕭老夫人遣人叫走了,當年蕭家小廝橫死亂葬崗之事另有隱情,與你無關,你已經洗脫了嫌疑,不再是戴罪之身……」
喬淺月聞言,當即眉頭微皺。【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什麼?爹爹你說什麼?」
正嚎啕的喬錦霜聞言,則是瞬間抬頭,不敢置信的驚呼道,「不可能!蕭哥哥說了他要抓了喬淺月退婚……」
「霜兒!」
鄭頤蓮不待喬錦霜把話說完,就逕自打斷,給了女兒一個警告的眼神兒,抬頭看向喬淺月,強壓怒火故作慈祥道,「淺月,當年真相如何你最清楚不過,是你父親去求了蕭老夫人,蕭老夫人這才願意出手阻攔了蕭公子,你父親對你這個女兒從來都是寵愛有加的!」
喬錦霜見此不敢再言語,只能怒目瞪著喬淺月。
「寵愛有加?呵呵。」
喬淺月聞言,卻是忍不住垂眸輕嗤了一聲,「這馬後炮放的,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話到此處,喬淺月陡然轉頭,目光如炬的往喬守成看去,聲音冰冷含嘲的道,「從小到大,你為博新人笑打我罵我,那時候我怎麼不見你對我寵愛有加?」
「你給我下毒讓我臉腫如豬,縱容喬錦霜欺我辱我,那時候我怎麼不見你對我寵愛有加?」
「你眼睜睜的看著喬錦霜和蕭啟榮暗通款曲,將我名節有損之事傳的人盡皆知,你讓我聲名狼藉,不就是想讓喬錦霜頂替我嫁給蕭啟榮?那時候我怎麼不見你對我寵愛有加?」
「我未婚先孕,你將我棄在荒郊孤宅不管不問,我產子以後你置我生死於不顧,搶走了我的孩子拂袖而去,那時候我怎麼不見你對我寵愛有加?」
「……」
喬淺月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恰到好處。
一連串兒的指控砸臉,直接砸的喬守成老臉上的威嚴一寸一寸皸裂,黑成一片……
「喬守成,鄭頤蓮說你對我這個女兒寵愛有加,這樣的笑話,她說說也就罷了,你自己該不會也信以為真了吧?」
將「女兒」兩個字咬的極重,喬淺月看向喬守成的目光中滿是冷嘲熱諷。
笑話!
鄭頤蓮的話,真的是她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你!」
喬守成聞言老臉生疼,又被喬淺月的神情刺激的心頭火氣,渾身顫抖的低吼了一聲,「不孝女!我是你爹!」
聲落,喬守成當即抬手,氣急敗壞的往喬淺月的臉上扇去!
及至此時,他終是信了二女兒的話,喬淺月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卑微怯懦,逆來順受的喬淺月了!
在亂葬崗殺人,又在蕭公子的追殺下逃出生天,他這個女兒……
變了!
掌風勁虬,攜怒而出。
這一巴掌若是落在喬淺月的臉上,喬淺月的臉不毀也得無顏見人!
可是……
就在喬守成的巴掌快要落在喬淺月臉上的瞬間,喬淺月卻突然抬手,直接抓住了喬守成的手腕,目光暗沉如刀的往喬守成看去,「喬守成!你憑什麼以為,時光境遷,我還會再給你機會,讓你毀了我的臉?」
音落。
喬淺月的目光從自己搭在喬守成手腕的指尖一掃而過,眸底的疑惑之色一閃而過,然後,猛地發力,在喬守成驚愕的目光下,直接將喬守成一把甩出去了老遠……
「老爺!」
「爹爹!」
鄭頤蓮和喬錦霜見此,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你!」
喬守成踉蹌了好幾步,這才在一眾僕人的攙扶下堪堪的穩住了身形,捂著生疼的手腕往喬淺月看去,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反了反了!喬淺月你個不孝女!你這是要反了天嗎?我是你爹!你親爹!你竟然敢枉顧倫常,對親爹出手!」
剛才禁錮他手腕的力量之大,竟然讓他連掙脫都掙脫不了!
養了十幾年,任由他搓圓捏扁的女兒,突然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這讓喬守成的心底很是茫然,茫然的有些無措……
「月姐姐……」
喬錦溪見此,擔憂的輕喚。
喬淺月聞言,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再次對上喬守成,冷笑道,「喬守成,前仇舊恨暫不提,你也別用什麼綱常倫理來壓我,我一個聲名狼藉之人,若是在乎這個,又怎麼可能接下你的信,重回錦官城?」
清冷淡漠的聲音,決絕而無情。
喬淺月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東宸國以孝治天下以武守邊疆,這一個「孝」字壓下來,多少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他們都沒有想到,喬淺月竟然敢公然視孝道綱常為無物!
不過聯想起喬淺月適才的指控,還有喬淺月的名聲……
她這麼做,倒也讓人無可厚非……
喬淺月見眾人傻眼的模樣,再次冷笑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袖,緩緩道,「喬守成,明人不說暗話,你招我回來,到底意欲何為?你亮出你的如意算盤,我如果心情好的話,說不定就讓你如願了呢?」
沒有三分利,不起早五更。
喬淺月可不認為喬守成無緣無故的會招她回來!
果不其然,喬淺月此話一出,喬守成老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一空,下意識的轉頭往鄭頤蓮看去……
鄭頤蓮見此,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算計之色,也顧不得女兒了,當即輕咳了一聲,緩解這針鋒相對的局面道,「淺月,你這話說的……父女哪有隔夜仇,三年未見,你父親想你念你,這才……」
「想我念我?」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喬淺月見此,懶得看這對狗男女演雙簧,逕自打斷道,「這感情牌打的比馬後炮還慢三拍,大家都是聰明人,能別玩這些虛的浪費時間嗎?你們如果不說,那我可就走了!」
說著,喬淺月就直接轉身,欲走。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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