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喻景行哄她乖點,但仍舊抑制不住齊真雀躍的小心情。
不是孕婦,原地復活了,可以跑跑跳跳,喝冰可樂,也不會有奇怪的服務生給她喝熱檸檬水。
戴著婚戒的小手和他十指相扣,她把另外一隻手背在身後,微仰頭看著喻景行,雙馬尾低垂,乖巧的不得了。
李媛媛:這酸溜溜的人生,她怕不是酸菜魚轉世。
但她明白齊真對丈夫很依賴,之前一個勁認真和她們解釋老公人好,說他溫柔和善。
而小姑娘提起喻景行的時候,也全然是美好的字眼,這麼孺慕依賴,粘成這樣也很正常。
李媛媛想想自己,和邵康呆在一起,她永遠占主導,說一不二,當然,邵康也很聽女朋友的話。
雖然有點累,但也不是不好。
她的性格強勢尖銳,而齊真那麼軟乎乎呆萌,就適合一個強勢又溫煦的男人寵著。
人各有命啊。
想了半天,道理她都懂,但太酸了。
男神娶了老婆,老婆是她舍友。
有人中了彩票,這人是她鄰居。
這是何等的酸,哪怕她根本沒想過要中彩票?
齊真鼓了鼓面頰,還是忍不住雀躍說:「今晚帶我們去哪裡吃飯呀?」
喻景行和她講道理:「你問問你的朋友想吃什麼,要懂禮貌。」
她蹭到李媛媛身邊,撒嬌:「媛姐吃什麼呀?」
李媛媛看著她的包子臉,忍不住手癢擰了一把。
嬰兒肥手感超棒,瞬間被治癒了,雪白的頰肉都捏紅了。
真寶也只是亮晶晶看著她,用眼睛問她到底吃什麼呀。
剛捏完,雖則很爽,非常爽,但媛姐立即就發覺男神淡淡看著自己。
沒什麼表情,但也談不上不悅。
李媛媛訕訕的鬆手了。
她沒好氣道:「我想不出。」
齊真看了老公一眼,又乖乖問京紫:「吃什麼呀小紫紫?」
喻景行看她這麼乖,也只是不置可否。
真寶從小蜜罐里泡大的,除了父母離婚的事情,幾乎順風順水。
在人際交往上大多是別人寵著齊真,而她善良單純,脾氣特別好,但由於太過年輕的關係,總是容易忽略某些東西。
京紫說道:「要不吃西餐吧,我好久沒吃了。」
齊真回頭看喻景行,像一隻耷拉著耳朵和貓鬍子的折耳貓,動了動三角耳。
喻景行招招手,把旺仔牛奶還給她。
喻景行這次來帶了孫姐,而以前一向是孫姐或者司機開車,但由於齊真的身體原因,其他人又開不太快,所以老闆就自己掌握方向盤。
老闆認真起來開車前,孫姐都不懂為什麼喻景行覺得她開得慢。
明明她也是開了幾十年車的老司機了,不能這麼侮辱她的駕駛證。
她很少看見喻景行親自開車,以前他偶爾自駕的時候也沒什麼特殊表現,比較從容悠閒一點。
今天太嚇人了,他差點把賓利當賽車漂移走了。
孫姐和助理兩人抓著車上的扶杆,面色發白,助理小姑娘差點眼淚飆出來,抖著唇想寫遺書。
喻景行捲起白襯衫袖口,露出結實的手臂,漫不經心繼續提速,行雲流水間,馬達發出從未有過的轟鳴。
到了目的地,差不多兩個人半條命也去掉了。
小助理偷偷和孫姐傾訴:「我再也不敢對行哥抱有什麼幻想了。」
為了去良和私立繞開高峰期堵車車流,約等於往外圈繞了很大一段距離,但還是非常迅速的趕到了。
代價就是孫姐想吐,小助理渾身都在抖,活了這麼久才知道車子還能極速到這種程度。
喻景行只是白襯衫微皺,西裝外套脫掉扔了,對孫姐溫和微笑:「不要告訴她。」
孫姐努力保持職業圍笑:「是,喻先生。」
孫姐肯定,小太太要是乘上那輛車,下來肯定直接面色蒼白暈過去了。
分分鐘顛出內臟了好麼,但喻先生是不捨得的。
齊真毫不知情,問他:「孫姐呢?」
喻景行說:「讓她回去了。」
齊真哦一聲,她往後偷偷看一眼媛姐她們,抓著喻景行的手晃了晃:「上次孫姐的助理來拿皇冠,我還被嚇一跳,居然是我們系的學霸學姐,年年拿獎學金,以前還給借我抄過筆記。」
喻景行嗯一聲,給她把外套穿上。
他握住齊真有點微冷的手,面色嚴肅逗小孩:「抄完學霸的筆記也沒拿好成績?」
齊真慚愧看腳尖:「……」
喻景行嘆息,其實也沒什麼辦法。
他自己甚至都不要求她能有什麼成績,得到什麼成就,只要她身體好一點就知足了。
家裡有的是資源讓她開心,以後畢業了就出去旅遊,看書睡覺,買買東西。她想要什麼家裡沒有。
他不拍電影的時候空閒很多,也不會讓小姑娘一個人無聊。
但是齊真還是告訴他:「我是個有夢想的人,你相信我呀。」
她真的很喜歡恐怖小說,儘管新婚的時候沒有以前那麼認真努力,但也不會忘記的。
喻景行嗯一聲,拿著車鑰匙:「我信你。」
幾人上了車,齊真坐在副駕駛上看著他,被他戴上了墨鏡,遮住氣鼓鼓的眼睛。
李媛媛和京紫兩個本來最愛逗她的,可是人家老公在場,護崽得要命,實在不好意思。
於是也一時間沒講話。
過了一會兒,在寂靜中,齊真實在忍不住,小聲和他道:「就是不信我。」
喻景行慢慢打著方向盤,淡淡道:「我信你。」
齊真鼻音軟糯:「哼。」
太敷衍了,複讀機循環。
喻景行茶色墨鏡下的眼眸沉靜,道:「我只希望你開心。」
齊真心裡有點高興,但不太好意思表現出來,忍不住慢悠悠晃了晃雙腿。
李媛媛枯了,目光呆滯。
她僵硬低頭,給邵康發微信撒撒嬌:[人家想要甜言蜜語呢,說給我聽唄?]
邵康:[是不是在玩大冒險?]
邵康:[好的,沒問題。]
邵康百度了一下語錄:[我愛你,你是我的珍寶[愛心][玫瑰]。愛著你,我的心低到塵埃里,卻在塵埃中開出……]
李媛媛關了微信:[你去死吧。]
齊真在車裡的抽屜認真翻了一圈,找出零食分給李媛媛和京紫:「他說還要一會兒才到餐廳。餐廳在城東,要繞一會兒路的,你們墊一墊肚子呀。」
李媛媛看了看手上的j國特產巧克力薯片,還有京紫手裡的蜂蜜味薯片,車一堆甜食和膨化食品,以及草莓牛奶黃桃果凍……
這是一輛車子嗎?
不,這是批發市場。
她嚴重懷疑男神的每一輛車上,都裝滿了小女孩喜歡的甜品,用來誘拐小蘿莉的。
齊真看著喻景行的表情都不一樣了,充滿了肥宅的快樂和讚許,還帶著一絲您真懂我的孺慕和依賴。
等她吃完,喻景行把遮陽窗打開,邊對嬌妻說:「閉眼休息,醒了叫你。」
齊真很聽話,乖乖閉眼睡著了,腮邊的嬰兒肥,在她睡著的時候更可愛了。
呼哧呼哧,睡得香香的。
餐廳在海城的母親河附近,李媛媛聽說過這家餐廳,是很地道併兼備海城風味的法式餐廳。
齊真握著他的手說:「你沒有預約嗎?」
說完她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喻景行戴著墨鏡,低頭對她說:「我和老闆是朋友。」
他不笑的時候有些淡漠。
齊真就點頭說:「哦。」
喻景行請客,但李媛媛她們客隨主便,不太了解,所以也不想亂點。
喻景行詢問她們喝不喝酒,按習慣給兩位女士各點了不同的女式酒,在高腳杯里粉艷艷的泛澄光,好看溫柔極了。
齊真盯著自己的兒童橙汁不說話了。
京紫不忍心:「寶寶喝我的吧。」
齊真轉頭看喻景行。
他摘下墨鏡,淡淡道:「不可以,聽話。」
她對京紫搖搖頭,喝了一口橙汁。
其實他們幾個坐在一起,可能除了聊齊真,就沒什麼可聊的,但李媛媛喝了幾口酒之後就上頭了。
她深呼一口氣,支支吾吾,鼓起勇氣說道:「我好喜歡您的影視作品!呃,我特別喜歡《笑問蒼生》和《漂洋過海》,以及其他的都好喜歡,我反反覆覆看了……好多,遍……」
氣勢逐漸低落,滑鐵盧一發不可收拾。
喻景行私下裡比較疏淡,但也很紳士,微微笑了笑:「謝謝你的欣賞,以及對齊真的照顧。」
李媛媛趕緊道:「不不,我喜歡真寶才,呃不是那種喜歡,不是,我是說……」
繼續亂碼語無倫次。
齊真看不下去了,對喻景行悄悄說:「她牆上貼著你年輕時候的寫真,八塊腹肌的那種,真的很崇拜你。」
李媛媛羞恥到爆炸,整個人都冒煙了。
這家是燙盤上桌,等吃的時候剛剛好三分熟。
喻景行給她每塊都切好,叉了點蟹肉糕和香煎乾貝,弄好了再換給她。
齊真拿了他的酒偷偷嘗一口,嘴巴吃得紅潤潤的。
看他切牛排沒反應,小姑娘再偷偷抿一口。
辣辣的,其實不好吃。
再嘗一口,認真品味,嗯嗯嗯,有點奇怪。
等抿到第五口的時候,喻景行把盤子換給她,酒杯從她手裡拿回去。
老公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不能再喝了。」
李媛媛現在看他們在一起都沒感覺了。
總覺得有種異樣的和諧,就算齊真現在坐在他腿上,和喻景行純潔溫柔的接吻,滿臉通紅怯生生,她都會覺得好配,氣場很搭調的感覺。
小蘿莉和大叔真的有種謎一樣的甜。
李媛媛喝了酒,酒壯慫人膽,開始賣蘿莉:「有次宿舍夜聊,真真還夸您是最溫柔和善的人,而且她一提到您就臉紅,像只小兔子似的。」
齊真有些迷茫,其實不太記得了。
喻景行卻難得微笑起來,看她低沉說:「是嗎?」
齊真紅著臉:「才沒有。」
李媛媛繼續搜刮記憶,殷切道:「真真還夸您尊重她的意見,哦,還有啊,結婚戒指不肯掛脖子,打死都不肯摘,就要和老公戴對戒。」
當時李媛媛還嘲笑齊真來著,雛鳥情節太嚴重了,粘人的要命。
喻景行的大手撫了撫年輕女孩細嫩的臉頰,忽而笑了。
齊真覺得羞恥,低頭不出聲,耳根子都紅通通的。
李媛媛覺得自己都要被蘇炸了。
明天還要上課,喻景行喝了點酒,打電話讓助理過來開車,把兩個小姑娘送回了學校。
當然不包括齊真。
她要跟老公回家啦。
喻太太對室友揮揮小手,有點醉醺醺:「明天教室見啦。」
李媛媛矜持的對男神點頭,和京紫一起回去了,車子剛開走,她就一臉激動和八卦:「你猜真寶和我男神回去要做什麼?」
京紫無語了:「……」
李媛媛土撥鼠尖叫。
京紫:「……」
剛到小區,進了家裡車庫,齊真就像八爪魚一樣粘在他懷裡,仰頭依依看著他。
喻景行把人抱出來,小姑娘勾著他的肩膀,主動親了親男人的唇。
他的白襯衫都被她扯皺了,兩人在車庫裡慢慢接吻。
她喝了酒,像是初次的夜晚一樣粘人。
只是那時候小姑娘很生澀,疼得忍不住流淚,只有隱秘的羞恥和身體的痛覺。
索性喻景行足夠耐性,慢慢陪著她來,壓抑著**,才哄得她得了些趣味。
喻景行引導著她,兩人唇舌糾纏,慢慢偏頭接吻,她氣喘不勻。
喻景行碰碰她的鼻子:「進屋再說好不好?」
齊真抱著他,靠在他懷裡不說話,隔著襯衫,輕軟觸碰著男人結實緊繃的脊背,氣氛曖昧到叫人臉紅。
他把女孩子抱進去,兩人在沙發上繼續接吻,身體慢慢變得很熱。
成熟的男人,實則**比女孩子來的強烈。
喻景行對她身體的訴求只多不少,但他非常克制,只是今天似乎有些動情。
實在受不住,他們在浴室里洗澡做了一次。
水汽蒸騰著,她滿臉生澀的暈紅,眼睫覆上烏黑的眼珠,濕潤而茫然,發出軟軟的悶哼。
她用全部的力氣在忍,感受他在自己身體裡,就是不肯叫出來,但只會叫男人更想征服。
喻景行動作重了點,齊真就有點受不住。
她眼神迷亂,勾著他的脖頸:「……輕點……破了……要破了……」
他的呼吸規律而沉重,很快停下,伸手仔細慢捻。
他的手指修長漂亮,戴著婚戒,在發布會上顯得禁慾而紳士。
她的腳尖忍不住繃緊。
男人的低沉的聲線,在耳旁詢問她:「這裡……還是這裡?嗯?」
齊真快哭出來了,但腦中不停放焰火:「不是我……嗯是、套子,你怎麼……」
他於是笑了,低頭親吻她的唇,繼續帶著她沉淪**。
喻景行在小姑娘耳邊教導:「要慢慢享受,這是快樂美妙的事,不要哭。」
齊真肌膚泛粉,呼吸亂顫。
霜雪蹂i躪過花枝,紅梅也忍不住嬌艷起來。
男人輕描淡寫,大手有力的捏著她的腳踝:「不會破。」
齊真是有點疼的,她的身體有些生澀,而喻景行卻過於成熟強勢,讓她生受不住。
他身上的氣息內斂而穩重,卻讓她忍不住抱得更緊,疼的同時也有些奇異的快樂。
一次做完後,她在迷迷糊糊中,靠在他懷裡,被他安撫似的摸了摸綿軟雪白的後頸。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見了喻景行紋在心臟上方的紋身。
緊湊的羅馬數字,排列在一起很繁複,她一時間沒有看懂。
但她知曉,他臨走前答應她的,一點也沒有食言,儘管那只是她毫無安全感之下的無理取鬧。
齊真趴在紋身上反覆親了幾口,抬眼時眼尾泛紅,微微的水潤,長發被他慢揉了揉。
兩人視線接觸一瞬,有些曖昧難言,彼此心領神會。
喻景行把兔子寶寶塞進她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溫柔無奈道:「要睡了,好不好?」
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更多。
結果第二天還是遲到了,李媛媛打了十幾個未接來電。
媛姐:[打了你十幾個電話。幫你簽到了。]
媛姐:[不過說真的,婚後生活這麼嗨嗎,弄得我好想結婚……]
齊真趴在床上,臉紅紅的,被喻景行抱起來洗臉。
她不肯動,喪喪的低頭玩婚戒:「老公要不要今天就別送我去……」
喻景行給她擠好牙膏,淡淡道:「還剩一節課,趕得上。」
他摸了摸齊真毛茸茸的腦袋:「撒嬌沒用,留在家誰照顧你。」
齊真刷完牙洗好臉,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走出來,腳踝蒼白而纖細,身上有紅腫的痕跡,可憐巴巴的。
真寶從背後抱住他勁瘦的腰,戴著婚戒的小手與他十指相扣,依依孺慕,無聲撒嬌。
男人沉默了。她得意洋洋翹起尾巴,慢慢在身後晃了晃。
喻景行瞭然,把她抓上流理台,抵住額頭講道理:「聽話了好不好?老公要走了,晚點只能換孫姐帶你上學。」
齊真立即抱住他的脖子,專注玩著他昂貴的袖口,一腳踏進選擇題的陷阱里。
「那你送我上學,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