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真低頭看了看自己,迷茫怯怯看著他:「可是我要上課了。��
喻景行沒有摁住她,一溜煙跑了,穿著小豬拖鞋差點啪嘰平地摔。
老男人真的是頭疼。
他要送妻子上學,被她嚴詞拒絕,只好叫孫姐送她。
齊真摸摸他精悍的短髮,低頭親他的唇,身上有股奶乎乎的香。
年輕的女孩子穿著灰色百褶裙和白短襪,套了一件淡粉色的衛衣,乳白色的字體寫著「antisocialsocialclub」。
喻景行捏了捏眉心。
少女露出的小腿纖細而筆直,跪坐在他身上,岔開腿。
她背著掛了卡通掛件的書包,捧著他的臉啄一下,得意洋洋軟乎道:「嗯,可是老公被人拍到怎麼辦呀?」
她戴著遮陽的漁夫帽,對空巢老人揮揮手:「我走啦。」
等孫姐火速到達,把小蘿莉拎走,她還在對喻景行揮小手。
真的很叛逆。
但比他年輕時好多了。
起碼懂得要回家,也知道自己有老公。
她走了,喻景行點了根煙。
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菸蒂,坐在落地窗邊慢慢吞雲吐霧,神色疏淡而平靜,看不出想什麼。
他是抽菸的,不過自從娶了嬌妻後,抽得越來越少。
即便有也是避開齊真,換一件衣服,不敢給她聞見煙味。
她聞見煙味會不舒服。
他打個電話讓助理送點新鮮的蔬菜和魚蝦,準備給她做晚餐。
助理還沒送到,齊真已經打電話給他。
電話另一邊比較嘈雜,但她的聲音還是很清亮:「今晚不回家吃飯啦,和新同學約好出去玩,我晚上自己打車回來。」
空巢老男人:「……」
喻景行溫和微笑:「注意安全,玩的開心。」
齊真捧著臉,美滋滋:「老公我愛你!」
等助理送來蔬菜和魚蝦,喻景行把大部分都放進冰箱,給自己做了一份鮮蝦沙拉,調好dressing,配上一杯紅酒。
他拍了個照發朋友圈。
喻景行:[圖片]晚餐
圈內好友紛紛點讚。
霍海沅:你老婆呢?
喻景行回復霍海沅:上學。
霍海沅:唉,我老婆天天在家陪我,最近懷孕了,嘿。
喻景行回復霍海沅:……
周昀臣:哈哈熊孩子上學去了?這麼用功?走了也好,明晚泳池par走起[捂嘴][捂嘴]
喻景行根本沒搭理。
陳驁:一個人好,享受片刻寧靜。
舒顏回復陳驁:你進書房,我們好好談談,關於這段婚姻。
陳驁:m喻景行
喻景行回復陳驁:[微笑]
……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給他點了個贊。
過了十分鐘,發覺沒有然後了。
其實她今天雖然沒和老公說好,但是打算要回家的。
只是出了點變故。
上課時候,教練教她游泳:「小姑娘,你要舒展自己的身體,像我這樣……」
齊真認真撲騰兩下,咕嚕嚕咕嚕嚕往下沉。
撈上來繼續學習,撲騰了教練一臉水花。
咕嚕嚕咕嚕嚕,嘩啦啦,繼續沉船。
反覆十幾次,齊真嗆到了好幾口水,一臉認真繼續咕嚕嚕沉船。
教練像是老了五十歲。
他丟給小姑娘一個游泳圈:「小姑娘先自己玩一會兒吧。」
她抱著游泳圈游來游去,游...去游來,浪花咕嚕嚕。
游泳圈不小心脫手,飄到深水區,由於身高不夠,她沒發現界限差別,努力去夠游泳圈,墊腳走兩步水就淹沒到鼻子。
她嗆了好幾口水,胸口發悶,被人從背後拽住手腕,帶著往淺水區游。
是附近的京紫察覺不對,很快游過來,把她帶回去了。
齊真趴在京紫懷裡,驚魂未定:「嗚嗚嗚,差點喘不過氣了。」
其他幾個女生都圍過來,七嘴八舌關心她,還有人給她喝了一點溫水和奶糖。
其實齊真沒什麼,但別人的關心總要禮貌回應。
一個女孩子忽然問她:「你真的結婚了?」
齊真其實不認識她,還是點了頭。
那個女孩子就說:「我還以為是你瞎說的呢,系花結婚了,估計一大票男生都酸死。黨學長那群人還編排你老公。」
有個穿蕾絲泳衣的女生認同:「是啊,有點過分,一直說你老公是那種矮挫丑的中年商人,只會送禮物討好小姑娘。」
對此,齊真是懵逼的。
首先,她不知道自己是系花。
其次,從哪裡看出來她老公矮挫丑?
知道真相的京紫不方便講話,只聽齊真辯解說:「他身高就……還好吧?」
1米88算矮嗎?
那她可能是侏儒……?
京紫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她,這麼委婉的說話人家肯定覺得是無力辯解啊。
但也不可能站起來爭辯什麼我老公一點都不矮不醜,有點小題大做的感覺,畢竟都沒什麼惡意。
齊真說:「而且他不醜的。」
那幾個女生彼此看了一眼,面面相覷,也不說信不信。
對於不熟的人,齊真比較內向,也不會解釋太多。
那幾個女生就請她晚上一起唱歌看電影。
齊真覺得自己大一荒廢太多了,都沒怎麼交朋友,而且這幾個女生剛才都關心過她,猶豫一下還是答應了。
她們去了gmall所在的廣場吃飯,又帶著齊真一起逛街聊天。
女生間要做到一般交好其實很簡單。
齊真雖然長得漂亮,但沒什麼攻擊性,軟綿綿的比較內向。
由於是學生黨,一起吃人均一兩百的餐館已經不錯,所以就跳了一家粵菜老字號。
齊真跟著她們邊吃邊聊,嘴裡鼓囊囊塞了拿破崙,聽著關於晚上的電影。
蕾絲泳衣說:「霍海沅第一次主演電影誒,我雖然不是他粉絲,但還是想看看。」
另一個女生捂嘴道:「不是說喻景行有特別出演嗎,就兩三分鐘大概,估計為了這個去看的人也不少。」
齊真咳嗽兩聲:「……」
她還真是完全不知道。
京紫給她拍背:「怎麼又嗆到了,你當心點啊。」
她給齊真夾了一塊鮑魚。
蕾絲泳衣嘻嘻笑:「肯定的咯,聽說他在裡面客串霍海沅他叔,我要被笑死了。」
《家有叔長》是一部喜劇片。
霍海沅飾演的男主是個雙性戀,剛開始喜歡上一個體育生,然後又喜歡上學園的校花,反正是個情路坎坷,但又十分戀愛腦的人設,前後加起來喜歡過十幾個人,全都因為各種奇葩的理由無疾而終。
喻景行經過化妝,還有演技加持,穿著花里胡哨的潮牌。
但與新潮的外貌大相逕庭的事實是,他飾演的小叔是封建大家長的一員。
由於霍海沅富家公子的身份,滿心利益的校花答應和他。
小叔往桌上丟了五百萬現金,微笑:「你配不上他,和他分手,這五百萬都是你的。」
校花迅速接話道:...「我的愛情只值五百萬嗎?」
小叔說:「六百萬。」
校花咬牙:「我愛他我不會放棄他!」
霍海沅感動得熱淚盈眶。
小叔漫不經心吸著煙,嫻熟吐煙圈,閉眼極淡笑笑。
他在菸灰缸里碾菸頭,吊兒郎當把腿擱上會議桌,發出很重的響聲:「最後一次,八百萬。」
校花轉頭掩面哭泣:「成交!對不起,你忘了我吧!」
……
齊真:「……」
儘管小叔只出現了三五分鐘,但卻是整部電影的記憶點之一。
她的關注點很歪,驚奇:「喻景行居然會吐煙圈。」
蕾絲花邊說:「你肯定不是喻景行粉絲。我聽說他剛進娛樂圈那會兒,不止一次被狗仔拍到邊開車邊吸菸,但後來就很少了,會吐煙圈也不是很奇怪的事吧?」
齊真就說:「呃,但看起來不正經,流里流氣的。」
她覺得有點害怕,因為她老公不是這樣的。
在周圍女生越來越不友好的目光下,京紫捂住她的嘴:「不,你不想再說了。」
齊真睜大眼睛,困惑:「嗚嗚嗚?」
京紫就解釋說:「她不是故意的。」
她們逛了一會兒廣場,倒是也沒買什麼,但很多品牌的東西看看也很愉悅。
齊真又看見了喻景行的名表GG,還有巨型的GG牌。
其中一個女生對著男神的GG筆芯,一群人嘻嘻哈哈的。
她駐足一會兒仰頭看他,像是一隻流浪貓,耷拉著尾巴。
她其實有點想老公了。
買不起的東西逛多了也沒意思。
本來是想去夜店蹦迪,但考慮到有人不喜歡,所以就選擇了唱k。
齊真點了好幾首封坦之的歌,看著mv流下了彩虹色的瑪麗蘇淚水。
她的聲音很軟很好聽,但在唱歌的時候顯得中氣不足,再搖滾的歌都像是兒童民謠。
她被哄著喝了一點雞尾酒,有點上頭,給喻景行發自己唱歌的語音。
喻景行戴眼鏡看著報紙,收到了嬌妻的微信。
點開語音。
齊真:[轉文字:每個暗夜裡都想你~哦啦啦,死了想要你~~我在瀚海微瀾邊彷徨~哦啦啦啦啦啦!]
她的聲音像是含了蜜糖,軟軟輕飄飄的,所有音節都沒踩准。
她老公頭疼。
喻景行立即回覆:[在哪裡?]
齊真就告訴他。
喻景行:[又不聽話,喝酒了?]
齊真哼,再也沒理他。
包廂里,有個女生點了《笑問蒼生》的片尾曲《辜負》。
mv畫質有點舊了,開頭是琴師在扁舟上撫琴。
他的長髮漆黑瀟灑,束在腦後,而朝華公主坐在烏篷頂對酒當歌,穿著似火的紅裙墊腳翩翩而舞,纖細腳踝上纏著一對精巧的鈴鐺。
齊真捂著臉,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老公我不允許你——唔!」
京紫捂住她的嘴,不好意思的對大家說:「她醉了,她喝兩口就會醉。」
齊真嬌滴滴的委屈,含糊:「嗚嗚嗚。」
京紫忍不住捏了幾把嬰兒肥,繼續捂著她的嘴。
大家也沒當回事。
出了包廂已經快凌晨了,齊真抿了好幾口酒,臉紅紅的好興奮。
她發現手機有老公的未接來電。
她把電話打過去,紅著臉撒嬌:「小叔叔。」
「……」
對面無奈,教育她道:「你好好說話。」
他說:「發個定位給我。」
齊真不知道說什麼,...就乖巧低頭髮定位。
出了廣場,她們還想去附近的一家深夜烤肉店,齊真就看見自己家的車停在顯眼的地方。
她扭頭看她們,抱歉道:「我老公來接我了,我得先回家了。」
齊真問京紫:「要不要讓他送你一程?現在很晚了。」
京紫想起喻景行疏淡的眼睛,還有無形的壓力,在他面前連齊真的臉都不能捏。
除了齊真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她老公對她占有欲很強。
她摸了摸小蘿莉的嬰兒肥,哄道:「你去吧,我還想吃烤肉,過馬路當心。」
齊真和她們揮別,踩著輕快的腳步開了賓利的車門。
眾人隱約看見裡面有個高大的男人給她拿包,又低頭和她接了幾秒吻。
兩人簡短說一句,她老公很快發動車子開走了。
有個女生就說:「哇……」
蕾絲泳衣酸溜溜道:「哇哦……我們還是吃烤肉吧。」
……
齊真還穿著她antisocial的奶粉色衛衣,在車子裡不太i安分。
小蘿莉被喻景行親過以後,安靜一會兒,又開始唱歌。
「每個暗夜裡都想你,辜負到底是誰的罪啊啊啊啦!」
車子慢慢剎車。
喻景行從抽屜里拿出一塊抹茶巧克力,塞她嘴裡。
男人摸了摸她的臉,示意安靜。
齊真睜大眼睛,繼續很認真唱歌:「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嗯嗯嗚!」
喻景行:「……」
這個商場離家裡不遠,齊真有點醉了,被他打橫抱出來,灰色的百褶裙在這個姿勢有些短了。
齊真還往他懷裡湊,帶著酒心巧克力的味道:「老公嗚嗚嗚啦!」
喻景行把她帶到客廳里,低頭堵住她的唇。
老男人把小姑娘按到玄關的牆邊,等她仰頭看他,帶著孺慕和依賴。
他低頭擒住水果軟糖一樣的唇,唇舌交纏,雖然並不激烈,但有些動情。
他們有好幾天沒做了。
她就像個小孩子,剛結婚那幾天對性i事有些興趣,纏著他要做,但越往後就興趣不大,注意力被轉移的特別快。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撩撥兩下又溜走,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咬手指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輕吻完,齊真的眼睛亮晶晶,就還想開口。
喻景行有些無奈,教育她:「不准唱歌。」
她有些委屈,沮喪耷拉著尾巴。
可是她唱歌難道不好聽嗎?
百褶裙底下有奇異酥麻的感覺。
她眼神迷離的看著喻景行,咬著唇悶哼。
她身上的antisocial衛衣皺巴巴的被卷到一半,可憐兮兮的叛逆著。
她被抵在牆上驚喘,攬住男人的脖子滿面暈紅,呼吸起起伏伏,額角都是細密的汗珠。
他戴著婚戒的那隻手,輕撫小姑娘的臉頰,低頭吻住她。
唇舌交纏間,她覺得有點疼,但唇上的溫柔觸感,很好的中和了剛開始的異物感和不適。
似乎有什麼觸感提醒了她。
齊真忽然睜大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沒有力氣。
小蘿莉看著他,委屈咬唇:「你……是不是沒戴套。」
夫妻事做多了,今晚又這麼混亂,百褶裙皺巴亂糟的翻起來,白胖次吊在腳踝上。
縝密的老男人也忘了。
她輕軟推他,眼淚汪汪:「那你出去呀。」
喻景行自制力還可以,但也抵不住這樣亂來。
她的身體一點都不放鬆。
他在齊真耳邊低喘,哄嬌妻:「出...不去,寶寶。」
她清純又羞澀,帶著些天真的大膽。
再克制的男人也難免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齊真開始扭來扭去,淚花在轉圈圈,承受著,腦袋裡放白茫茫的煙花。
小天使和小惡魔打了一架,居然不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