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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替身白月光(完)

2024-08-26 10:20:23 作者: 唐宓
  皮膚被灼燒的焦糊味與傷口破損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一瞬間交雜在一起,直往棠寧的鼻腔里衝來,齊洌除了最開始的慘叫外, 之後可能是因為太過疼痛難忍, 根本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來,整個人支撐不住地便往棠寧的方向倒去。閱讀

  看著眼前的一幕,還有齊洌瞬間慘白一片的面孔, 在這一刻,棠寧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被直接割裂成里外兩半似的, 內心裡產生過些微的波動後便快速恢復成平靜甚至冷靜的狀態,面上,眼淚卻根本不受她控制地滾落下來, 她甚至都不敢去觸碰面前的齊洌,感覺自己好像不管碰到他哪裡都會引來他劇烈的疼痛與痛苦。

  「齊洌……齊洌你怎麼樣?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我不該……來人啊,有沒有人, 來人救命啊, 救救他……」

  因為根本支撐不住齊洌整個人的體重,棠寧小心翼翼地蹲下,任由對方趴在她的肩上。

  而另一頭舉著硫酸瓶子,戴著口罩的女孩子見到眼前這慘烈的一幕,發現自己潑錯了人,熱血上頭的感覺過去, 才終於後怕了起來, 隨後猛地將手中的瓶子往旁邊一人, 就開始往一旁的樓梯逃去, 邊跑邊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

  沒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這一邊壓在棠寧身上的齊洌看著對方被他嚇得臉色一片蒼白,邊哭邊哆嗦著手撥打120,明明她自己的手臂上也濺到了一些,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只不停為他哭著,見狀,齊洌顫抖著手,緩緩往她的臉上伸去,似是想要給她擦去臉上的眼淚。

  「不要……哭……」

  他只掙扎著說出這樣三個字,似是想要給棠寧一個笑以示安慰,只可惜嘴角都沒來得及揚起,手一垂,人便昏迷了過去。

  昏昏沉沉間,他迷迷糊糊地好似又遇到了曾經給他音樂啟蒙的老師來。

  「齊洌你的作曲很棒,幾乎已經達到了頂尖的水平,可你不適合寫關於愛情的曲子。」

  「為什麼?」那時剛滿十八歲的齊洌一臉的不服氣,明明他的歌已經火遍了大江南北,怎麼就不適合寫愛情的曲子了?他覺得他什麼都適合。

  可到現在他都還記得當初他老師臉上那抹溫柔包容的笑來。

  「因為你還沒愛上一個人,或許可以等到你真的愛上一個人之後,你再回頭看看你的這些曲子,那時你就會懂我想要說的是什麼了。」

  他說。

  老師,我好像懂了……

  就在他遇到危險之時,選擇毫不猶豫便撲向棠寧的那一瞬,他徹底懂了。

  他愛她。

  齊洌當前好感度:100。

  醫院的長廊,棠寧沒有焦距地看著眼前亮著燈的手術室,身上穿著的白色齊肩連衣裙早就成了皺巴巴的一團了,上頭甚至還沾染到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都是齊洌的血。

  「棠寧。」

  就在她盯著那紅色的燈,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她緩緩轉頭。

  是傅寅則。

  可能是因為劇烈奔跑的緣故,此時的傅寅則,對比起他平時,實在狼狽太多,只見他手上拎著自己的西裝外套,領帶早已被鬆開,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工作時向來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也早已有好幾縷耷拉在他的額前,額頭布滿了汗,在見到棠寧安安穩穩地坐在長椅上的一瞬,男人忽地鬆了口氣,拖著西裝外套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也是這時,才終於回過神來的棠寧,站起身來,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嘴唇張了張,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下一秒好幾道急匆匆的腳步聲便從兩人身後傳了過來。

  只一照面,棠寧便認出了來人正是齊洌的父母,後面跟著的可能還有齊家的其他親戚。

  一幫人衝到棠寧面前,就連忙詢問起棠寧齊洌的情況來,得知一瓶硫酸幾乎全都潑到了他的背上,現在人還在手術室里做手術的消息後,齊洌的母親就控制不住地捂嘴痛哭了起來。

  「阿姨……」棠寧上前相應伸手安慰一下她,不曾想下一秒直接被對方掀了個趔趄,若不是傅寅則扶得及時,恐怕人就已經摔倒在地了。

  此時已經完全陷在自己悲痛情緒中的齊洌母親也顧不上棠寧了,她的理智在告訴她這是個意外,不應該去怪人家小姑娘,卻仍舊無法不遷怒,之前齊洌對她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子產生了好感,還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覺得不妥了,現在更為了她,躺在手術室里人事不省。


  這一頭齊洌的父親見狀,先安撫完妻子後,轉身嘆了口氣,便讓傅寅則帶著棠寧先離開,以後的事情等齊洌醒來再說。

  然後,棠寧便渾渾噩噩地任由傅寅則帶著她先處理好手臂上的傷口,帶她回了家。

  只是車子才剛開到別墅前頭停穩,棠寧就解開了副駕駛的安全帶,頭也不回地往別墅里跑去。

  見狀,傅寅則也急忙打開車門跟了上去,最終在她自己的房間裡看到了背對著他,正把一把藥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猛地灌下了一口水,咽了下去的棠寧。

  「棠寧……」

  傅寅則快步走了上前,剛剛咽完嘴裡藥的棠寧聽到聲音渾身一顫,連忙將手中的藥瓶藏在了她的身後,轉頭便笑著朝已經來到了她身後的傅寅則看去。

  「怎麼了嗎?」

  見她這樣的欲蓋彌彰,傅寅則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響,才終於緩緩開口問道,「剛剛在吃什麼?」

  聞言,棠寧的眼睛微微閃了閃,隨後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沒什麼啊,就普通維生素嘛?還能有什麼?」

  未免傅寅則懷疑,她將藏在身後的藥瓶直接就拿了出來,遞到了傅寅則的眼前,晃了晃。

  待看清楚上頭的維生素b這幾個字,傅寅則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亂吃什麼就好,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讓廚師給你做……還是你想出去吃點什麼?」

  聽到他的問話,棠寧十分隨意地便將手中的維生素藥瓶丟進了床頭櫃的抽屜里,上前兩步就抱住了傅寅則的手臂,「我聽你的。」

  「那就在家裡吃吧,王師傅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晚上讓他準備兩道……」

  邊和棠寧說著話,傅寅則眼角的餘光邊在床頭柜上停留了會兒。

  夜晚,書房。

  他看著攤在他書桌上的幾粒大小完全不同的藥片,這是他讓家裡保姆在棠寧吃飯的時候,特意偷拿出來的。

  看了半天,他才緩緩撥通了個電話。

  「秦周,嗯,是我。幫我個忙,幫我化驗幾顆藥的成分,並告訴我是治療什麼的。好,謝了。」

  掛斷電話,傅寅則拿出了個透明塑膠袋就將藥片全都裝了進去。

  與此同時,私人醫院高級病房中。

  正在刷著微博的葉曦,一看完熱搜,便立馬將手機丟到了一旁。

  「硫酸竟然都叫齊洌擋了……便宜她了!」

  不過這才多久,齊洌就能為她做成這樣,葉曦只覺得前幾天開始有些舒坦的心又開始有些堵得慌了。

  那小賤人到底哪裡好?又有哪裡能比得上她?

  一個是這樣,兩個、三個都是這樣!

  葉曦用力捏緊了被子。

  不過就算你們寶著貝著寵著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她一篇小小的帖子,一次假裝的自-殺弄成了現在的全網黑,甚至還引來了私生粉的惡意報復,這次的硫酸洗臉讓她逃了過去,那就讓她看看她到底能逃多久!

  葉曦輕笑了聲,又自得地靠了回去。

  晚飯時,傅寅則注意到棠寧根本就沒吃上兩口東西,也是這時他這才漸漸回憶起來,對方的胃口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好。

  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的傅寅則看著棠寧吃完飯就要回自己的房間,跟在她的身後,就在她跟他道完晚安,即將關上房門的剎那,男人的手直接按在了房門上。

  「今晚我可以也睡在這個房間裡嗎?」

  一聽到傅寅則的話棠寧猛地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朝傅寅則看了過來。

  最後,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的棠寧洗完澡後還是和傅寅則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傅寅則好笑地看著她緊閉雙眼,渾身僵硬得好似一塊木頭的模樣,單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便在棠寧的額頭輕輕印下了一個吻,含笑道,「不用這麼緊張,我說過會等你心甘情願的一天,就一定會等。」

  說著他輕輕抱住了棠寧纖瘦的後背,下巴在她頭髮上磨蹭了下,「睡吧,我在你身邊,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知道嗎?」

  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體溫,被他抱在懷中的棠寧先是一愣,隨後整個人慢慢、慢慢軟了下來。

  傅寅則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終於等到懷中女孩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可還沒入睡多久,她竟然直接在夢中哭泣了起來,是那種特別惹人心疼的抽泣,連聲音都沒有,只有身子在微微地顫抖著,偶爾還夾雜著一次驚顫,如同受驚的食草動物,使得傅寅則只能不斷收緊自己的懷抱,另一隻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打著,口中則開始輕輕哼起了不知名的俄語小調,他不知道自己哼了多久,才終於感覺到懷中的棠寧止住了哭泣。

  見狀,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再次在棠寧的額頭印上一吻。

  「晚安。」

  之後的幾夜皆是如此。

  齊洌的重傷入院,不僅沒有讓他的粉絲們反思自己之前無憑無據的責罵是不是做錯了,反而在有心人的帶節奏下,結合上一次齊洌遭遇塌方的時間,直接就掃把星的名頭扣在了棠寧的頭上。

  本來就是,明明齊洌前二十多年一直順風順水,怎麼一遇到這個姓棠的女人,就又是遭遇塌方,又是為了救她被人潑硫酸,這不是掃把星還能是什麼!

  硫酸啊,那種東西澆到身上該有多疼,據說齊洌現在人還沒醒,情況也不是很好,對齊洌的心疼,擔憂,害怕……等種種負面情緒全都轉變成了對棠寧的破口大罵。

  可被罵歸被罵,之前簽下的戲,那部文安導演的《黑天鵝》棠寧還是需要去演的,更何況她也就最後一場戲了,演完也就殺青了。

  而這最後一幕戲,名為天鵝之死。

  眼看著早已搭好的舞台上,身穿一身黑色芭蕾舞服的棠寧,表情生動地跳著她的最後一場舞,因為早就已經服下毒-藥的緣故,口中直接吐出一口烏黑的血,一個旋轉過後,人倒在了舞台中央……

  從顯示器中看到這樣一幕的傅寅則,心頭忽的一窒,感覺心臟都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用力地捏緊了一般,不能呼吸也無法思考。

  只因為他在今天早上終於得到了他那位做化驗師的老同學秦周的回覆。

  ——老傅,化驗結果出來了,這幾種藥基本都是抗抑鬱藥物。

  ——抑……郁?

  ——是的,這藥是你的朋友在吃嗎?還是誰?她的服藥量大約多少?

  ——很多很多……

  ——很多嗎?那她抑鬱的程度絕對不輕,抑鬱的時間可能也不短,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最好帶你那朋友來英國見我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一次,讓他們互相見面聊一聊,才能看出她的情況,不過就她這個服藥量和你跟我形容的那些情況來看,她現在的心理狀況恐怕有點危險了……

  回想結束,聽著耳邊的文安導演喊了一聲咔,棠寧也緩緩從台上爬了起來,轉頭笑眯眯地朝他看了過來,傅寅則才終於感覺到他之前因為棠寧的「死去」,那種好像快要窒息了的感覺慢慢在消散,面上若無其事對著朝他走來的棠寧笑了笑。

  棠寧的戲殺青後,那位叫文安的老導演可能也聽到了一些網上的風言風語,還特意將棠寧叫到了他的身邊誇獎安慰了一番,說是從影這麼多年,她是他見過的這麼多演員中最有天賦的那一批,有些後悔沒跟棠寧早些認識,讓她還好鑽研演技,不要被外界的言論所影響,希望以後能看到她更多的作品。

  便是這樣的一番認同,讓棠寧在回去的路上,高興得嘴角一直沒有掉下來過,回去的路上更是嘰嘰喳喳地跟傅寅則一說起劇組的趣事來就怎麼也停不下來了。

  開車的空暇,傅寅則轉頭看了眼棠寧臉上的神采飛揚,根本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眼神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他太喜歡她這樣的精神奕奕,生機勃勃。

  一路上氛圍都很好,可沒曾想兩人才剛回到自家樓下,二樓靠西的位置忽然就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聲。

  棠寧一聽就聽出那不是別墅里向來最關心她的林媽的聲音還能是誰!

  「是林媽!」

  她甚至都顧不上傅寅則有沒有在她後頭跟上來,以為林媽出了什麼事情的棠寧隨手拿起客廳的一隻花瓶,一口氣就衝到了二樓靠西的那間最大的鋼琴房前,猛地推開了房門。

  下一秒,看清楚裡面布置的棠寧便怔楞在了當場。

  純白的玫瑰密密麻麻地擺滿了一整個鋼琴房,一推開門,濃郁的玫瑰香味迎面撲來,最中央的位置則空出了個愛心的位置,擺著鋼琴,鋼琴的上頭放著的是一個一米高的紅絲絨蛋糕,最上頭立著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個帶著皇冠,翩翩起舞,與她還有幾分相似的q版芭蕾舞小人,小人的身旁緊靠著的是一個皮質的菱形盒子。

  就是這時,傅寅則終於來到了她的身邊,對她棠寧微微一笑,接過她手中的花瓶放置在一旁,拉著她的手,踩過玫瑰徑直走向房間唯一空出來的愛心位置,伸手便從蛋糕上取下了那菱形的盒子。


  轉頭看向面前,表情仍然有些茫然的棠寧,傅寅則臉上的笑容就更明顯了,「我知道今天你的戲要殺青,所以特意布置了這樣一個地方,讓林媽吸引你過來,幫你慶祝新電影殺青快樂,然後……」

  他輕輕打開手中的盒子,看了棠寧一眼,將盒子對準了棠寧的方向,半跪了下來,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盯著一臉愕然的棠寧的臉龐看了足足十秒,才終於露出個輕柔的笑來。

  「其實,婚姻對我而言,不是母親的夜夜以淚洗面,就是我大嫂的歇斯底里,拳打腳踢,後來兩人一個死在了我六歲生日那天,一個瘋瘋癲癲地進了精神病院後,也死了。傅家的男人都是人渣,我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所以,我從來沒嚮往過什麼家庭和婚姻,也從來沒有打算將另一個女人牽連進我逐漸腐爛的人生,因為我負擔不起。」

  「可是我遇到了你,棠寧,你讓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牽腸掛肚,輾轉反側。我會因為你的笑而笑,因為你的難受而不快樂,時時都在擔心你的方方面面,害怕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甚至在心裡設想過要是能將你天天綁在我的身上,讓我天天一睜開眼能看到你就好了。是你讓我有了面對婚姻,負擔家庭的勇氣。」

  「我認輸了,寧寧。我知道我們的開始並沒有多麼的美好,也知道我這個人以前過分自由散漫,導致黑歷史太多,如果你不介意不嫌棄的話,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照顧你下半輩子的機會,嫁給我。」

  聽完傅寅則的話,棠寧的眼淚早就掉下來了。

  「可是我現在……外面的人……」

  「網絡上是誰在搞鬼,這三天我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只差最後一點資料,明天來了,我就可以全都公布出去還你清白,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困擾網絡上的那些流言蜚語。」

  「為什麼……」棠寧眼圈發紅。

  傅寅則看著棠寧的眼睛,「因為,我愛你。」

  不管你的抑鬱以後能不能治好,不管你現在是不是愛我,心裡有沒有其他人都好。

  我愛你,想娶你,想要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傅寅則當前好感度:99。

  四目相對,周遭玫瑰的香氣瀰漫著,屋外卻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這是帝都這一個半月來的天氣常態,可能是到了梅雨季節,今年的雨水又格外充沛,時不時的就會來一場雨。

  這邊的傅寅則見棠寧一直不說話,微微垂下眼,便笑道,「現在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如果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3、2……」

  1字根本沒數,傅寅則取出盒子裡的鑽戒,一隻手拉起棠寧的右手就要往她的無名指上套去。

  他這一輩子都沒這樣緊張的時候,捏著戒指的手指不自覺使勁,微微有些發顫,心也高高地拎起,等到他將戒指徹底地套進棠寧的手指上,他才忽然反應過來,整個過程棠寧都沒有將手縮回去。

  抬頭,男人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棠寧一眼,隨後猛地起身,一下就將她抱入了自己的懷中,像個孩子一樣笑道,「你答應了是不是?你答應我了對嗎?寧寧……寧寧……寧寧……」

  抱著棠寧的懷抱越來越緊,傅寅則高興得簡直都有些不知道怎麼好了。

  棠寧也伸手輕輕抱住了對方。

  就在這時傅寅則又開了口,「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排隊登記……」

  聞言,棠寧的眼睛微閃了閃,「可是明天好像是暴雨天……」

  「沒事,我們開車過去,可以嗎?」

  「嗯!」

  棠寧用力地點了點頭。

  見棠寧真的開口答應他的傅寅則再次絮叨了起來,「之後我們的蜜月可以去英國,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地方。以後你要是想演戲就演戲,不想演戲了我們就世界各地到處去看一看好嗎?孩子……孩子就不要了,我不喜歡小孩,以後,就我們兩個人,好好地過,你不喜歡的東西我全都會戒掉,我會好好吃飯,把胃,把身體養到最好,一直陪你到老,我們可以……」

  一暢想起以後的日子來,傅寅則哪還有一點他們兩人初見的高深莫測來,之前棠寧還說齊洌是愣頭青,她忽然發覺徹底心動的傅寅則也是不遑多讓啊。

  第二日一早,早早醒來的傅寅則便開車領著棠寧往結婚登記處駛去,他這輩子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快樂期待興奮過。

  車內放著音樂,傅寅則的手緊緊握著棠寧戴戒指的手,偶爾遇到紅燈的時候,他還會停下來,舉起她的手,親一下她的手背,見狀棠寧也只是沖他笑笑,似是笑他的激動與期待。


  但沒想到,兩人剛剛駛離別墅區,棠寧就驚慌失措地立馬拍了下傅寅則的手臂,「不好,寅則,你快看那邊,那裡,是不是有幾個小孩子掉下去了……」

  棠寧指著的方向是流經帝都的一條名為荷江的江岸邊。

  順著她的方向看去的傅寅則果然看到了,這種天氣還在外頭打著傘沿著堤壩走的一群小孩子,一陣狂風颳過,他們裡頭好幾個拿不住手中的大黑傘,竟直接被刮到了水裡。

  見狀,傅寅則連忙停車,棠寧也打起傘跟著他一起往那邊跑去。

  「救命!叔叔阿姨,子軒……嗚嗚嗚……子軒他們幾個掉下去了!」

  「哇哇!」

  一看到他們兩個來了,還在岸邊站在的幾個孩子便立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不斷沖他們哭著喊著。

  見狀,這邊的傅寅則一將棠寧安排好在岸邊不許下來,便立馬邊打報警電話邊小心翼翼地沿著堤壩上的綠化帶往下滑去。

  等他好不容易才將這邊緊抓著岸邊野草不放的小孩子拉上來,那邊就聽到了「阿姨小心!」這四個字。

  他忙不迭地轉頭看去,便看到原先還在岸上待得好好的棠寧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岸上滑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拉另一頭兩個年紀比較小的孩子。

  那邊的孩子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還沒等棠寧的手伸過去,手上就已經沒勁了,剛一鬆手,兩人便差點一起被奔騰的江水捲走。

  千鈞一髮之際,棠寧毫不猶豫地跳進水中,一隻手攔住了他們兩個,另一隻手則緊緊扯住了岸邊的野草。

  「棠寧!」

  傅寅則目眥欲裂,放下手中的孩子,便立馬連滾帶爬地衝到了另一頭,握住了棠寧的手。

  「你在做什麼!」

  「他們兩個要……要掉下去了……」

  棠寧喘著氣地這麼說道。

  「你趕緊上來!」

  「我不急,你先救他們吧!」

  畢竟原劇情當中這裡的四個小孩可都是已經死了的,後來打撈的人可是連屍體都沒撈上來,今天已經是8月8日,不多不少,正好是原主死亡的日子,反正都是要走的,乾脆救了這幾個祖國的花朵再說。

  更何況,她之前就說過,她啊,可是很記仇的!

  那些沒腦子愛跟風的煞筆網友們那麼罵她,她就是要在離開後把他們的臉全都打爛才好!

  更何況,早就知道她抑鬱很嚴重的傅寅則,她可不認為他會輕易放過那些人……

  棠寧那來自於骨子裡的偏執與瘋狂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聽完棠寧的話,無奈之下,傅寅則只好先將兩個小的先拉上來,再去拉棠寧的時候,用力發現根本就沒拉動,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棠寧,我數一二三,你跟我一起用力,我拉你上來!」

  說完,他便發現棠寧的眼眶早就已經紅了。

  「我說我數一二三,你跟我一起用力,我拉你上來,你聽到沒有!」

  「一,二,三!」

  「一,二,三!」

  ……

  「你到底有沒有用力?我讓你用力你沒聽到嗎?」傅寅則這樣大吼著,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隨後兩隻手一起緊緊握住了棠寧的手臂。

  「江里可能有漁網,我的兩隻腳都被纏……」

  棠寧剛想解釋。

  「閉嘴!」

  傅寅則就已經先她一步打斷了她的話,不停將手往前伸去,似是想要拉住她更多的地方,「你先不要說話,我剛剛已經打過電話了,警察一會兒就來了,你先跟我一起用力,努力將腳掙脫出來,快,一二,三……」

  棠寧努力地抽了抽自己的被纏住的雙腳。

  卻在這時,小孩子們的尖叫聲便忽然在兩人的耳邊響起,「樹!大樹!叔叔阿姨,有樹!」

  聞言,傅寅則猛地轉頭看去,便看到上游對著他們的方向忽然就衝下來了幾株老槐樹,樹幹又粗又糙,樹枝又尖又利,好似一把尖刀直直地朝他的心口扎了過來,還沒碰到,就已經鮮血淋漓。

  「鬆手!」

  見狀,棠寧當即就要掙開傅寅則的手。


  可傅寅則一言不發只是拉著棠寧的雙手,使勁使到整個人都在不停發抖。

  「快鬆手啊!傅寅則!」

  「不要,我不要……」

  「我讓你鬆手!」

  「我不能!我做不到!寧寧,寧寧,你在用點力氣,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再用點力氣,你用一點力氣……」

  傅寅則的眼淚立刻落了下來。

  「傅寅則!你聽我說……」

  「我什麼都不要聽,我只想你上來!」

  「傅寅則……」棠寧仔細看著他的臉龐,似是要將其牢牢地記下來,才又看了一眼上游,趕忙開口道,「……你的胃不好,以後一定要記得好好吃飯,我根本不喜歡你,不要記得我,自己好好地生活,以後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也要想之前那樣跟她好好表白,知道嗎……」

  「不要,別說了,不要再說……」

  「我好累,其實我已經好累了,傅寅則……」

  眼看著大樹即將隨著江水朝他們兩人撞來,棠寧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用力過大的傅寅則猛地往後一仰,洶湧的江水往前咆哮而去,他的手中便只剩下那枚他昨天才給棠寧戴上的鑽戒。

  「傅寅則當前好感度:100。本位面的三位攻略對象已全部攻略完成,請問宿主是否選擇脫離?」

  「是。」

  虛空中的女聲平靜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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