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對著個呆頭鵝一樣的小道士笑了一會兒的棠寧, 見對方的好感度穩定在了22,怎麼也不願意繼續往上漲了。閱讀
棠寧頓時在心裡無趣地撇了撇嘴,見小道士光只是看她, 連個好感度都不願意繼續漲, 棠寧下意識就伸出了手在聿明的眼前輕晃了晃,待看到對方的視線隨著她手掌的擺動而一起轉動起來時。
棠寧立刻就放下了手, 滿臉的詫異,「小道士,你……你能看得見?你能看得見你之前做什麼怪?」
棠寧直接沒好氣地這麼說道。
可能是她說得聲音太大了些,毫無準備下, 小道士聿明立時被她不太友善的聲音嚇了一跳, 眼神之中也染上了一抹手足無措來,像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第二次下山, 他只是想要再驗證一番,他想著既然那位棠姑娘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難, 他這次再閉著眼下山會不會睜開眼時,看見的仍舊是那位棠茵姑娘,卻沒想見到的竟然是眼前這一位笑起來很和善, 說話卻有些兇巴巴的姑娘。
「小道……我……」
聿明結結巴巴地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 卻又不曉得該怎麼跟面前的姑娘解釋,臉一下就漲紅了。
明明之前瞧著一副清俊冷傲的模樣,誰曾想他竟這般不經逗, 棠寧這都還沒說什麼呢!
見狀,棠寧無奈地嘆了口氣,「行了行了,小道士,不用解釋了。我只是想提醒你, 海城這裡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還有轎車,你明明能看見就別閉著眼睛走路,真的撞到了什麼,下次可再沒像我這麼漂亮又心善的姑娘上前來救你了……」
從沒見識過還能自己夸自己這麼狠的小道士聿明,直接就楞在了原地。
他的愣怔卻叫棠寧的臉微紅了紅,卻還是『色』厲內荏道,「怎麼?我哪裡說得不對嗎?」
「沒有……」
「沒有就對了,行了,不早了,我該……」
「咕咕咕。」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棠寧就忽然聽到了一陣咕咕的聲音從小道士的肚子裡傳了出來,她頓時就愣了愣,但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就偏頭掩唇笑了起來,直笑得第一次出這麼大醜的小道士,臉一瞬間紅得跟什麼抹了胭脂似的。
偏偏他越急,肚子就越不給面子地叫得更歡了。
棠寧的笑聲也越來越不加掩飾,甚至連眼中都沾上了點點水光,直到她看見站在她面前,紅著臉,捂著肚子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小道士臉上的生無可戀時,她這才發起善心,拼命斂起嘴角的笑。
「餓了?」
棠寧挑眉輕問了聲。
「小道不餓。」
聿明還在嘴硬。
「我有錢,正好我現在也不想回家,我請你吃飯啊!」
「不……」
「啊,我明明記得這附近應該有個煮餛飩很地道的劉婆婆的,你都沒嘗過她的手藝,她包的餛飩各個皮薄餡大,麵皮勁道,餡料咸香,一口咬下去,口齒生津,吃完一個等不了另一個……不對,你是出家人,可以吃肉嗎?」
正在形容餛飩美味的棠寧忽然開口這麼問道。
而此時聿明聽完了棠寧形容,咽了口水,哪裡還記得拒絕,忙下意識搖了搖頭,「我們道觀不忌口欲。」
這個他沒有撒謊,像他師父,興致上來了,也會自己去後山獵只山雞兔子之類的打打牙祭。
「這就行,那你跟我來。」
得了答案的棠寧,抬腳便往前走去,卻在轉身的剎那,嘴角一下就翹了起來。
是啊,誰能想到聿明這個小道士竟然還是個小吃貨呢,因為自幼習武的緣故,吃起東西來那叫一個百無禁忌,最關鍵的是這世上好像就沒他不喜歡吃的東西,不管什麼味道的東西,進了他的嘴,都能得到一句真心誠意的好吃。
原主在山上時,就是如此。
那時候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見聿明不會做飯,她就自己自告奮勇地上前要幫他做飯,以她的廚藝,也不過只能將東西做熟罷了,偏偏每次吃飯的時候,聿明誇獎得她的手藝簡直天上有地上無似的,把原主逗得可開心了。
可以說,被聿明撿到山上的那半年,是那段日子裡,原主臉上笑容最多的時日。
其實,如果沒有後來的事,她就一直那麼跟聿明待在山上的道觀里,說不定還真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過完下半生。
可惜啊,這世上沒有如果。
棠寧笑得一臉溫和。
而就在棠寧與剛剛下山的聿明正坐在劉婆婆餛飩攤上吃著香噴噴的餛飩時,另一頭陸沉在棠寧走後,也很快從雨前茶樓里走了出來。
徒留徐司年坐在窗前,透過窗戶的縫隙,目送完棠寧離開後,再次目送了陸沉的離開。
「我們也回去吧……」
徐司年緩緩開口這麼說道。
也不知道是冬天天氣太冷的緣故,還是天要下雨,徐司年覺得自己大腿腿骨的斷裂處,實在疼得厲害,怎麼會這麼疼呢?
男人的臉漸漸白了起來,甚至回家後,叫了西醫醫生也叫了中醫大夫過來,卻依舊舒緩不了他這難忍的疼痛。
因為疼痛,徐司年整個人氣壓都低得厲害,弄得徐宅的下人們連走路都下意識地放輕腳步,生怕弄出點聲響來就能引起自家爺的不快。
而棠寧在道別了好感度已經漲到了25的小道士聿明之後,也不想唱歌了,而是直接去了儷都會後台那間專屬於她的化妝室,換了衣裳就回了家。
卻在踏進家門之時,與搖著頭從宅子裡走出來的,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穿著長褂留著長鬍鬚的大夫擦肩而過了。
看見他們,棠寧驀地皺緊了眉頭,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忙不迭地往屋內跑去。
樓下大廳里沒人,得了傭人的回答,很快棠寧就敲響了徐司年書房的房門。
「徐爺,你在裡頭嗎?我可以進來嗎?」
棠寧忙這麼問道。
她問了差不多有半分鐘之後,書房裡才響起了徐司年的一聲低低的進。
棠寧立刻擰開了門把手,還沒進去,就看見阿勝阿立兩個徐司年的手下出現在了門口,衝著她客套地點了點頭,就側過身子走了出去。
他們走後,棠寧趕忙進了書房,抬頭,便看見昏黃的檯燈燈光下,徐司年低頭看書的側臉。
可能是聽到了她的動靜,男人緩緩抬起頭來,「有什麼事?」
先前她的放肆,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徐司年眼神的溫度明顯比平日看她時冷淡多了,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腿疼的緣故。
徐司年其實當年傷的就是腿,而不是腰,也沒有癱瘓,這麼多年來,腿上也一直都有知覺,前前後後整個海城大大小小的醫生都看遍了,就是看不出來他站不起來的原因是什麼。
棠寧不是學醫的,自然也不明白,叫小系統也探查過,神經都是好的,就是肌肉萎縮得厲害,其他倒沒有太大的問題,可能到現在他還站不起來,還有其他的因素在裡頭。
「我聽玲姐說,你的腿又疼了是不是?」
棠寧皺眉上前,伸手就碰了碰徐司年的大腿,「哪裡疼,還是老地方嗎?每年冬天你都是這樣,疼得厲不厲害?」
棠寧說話時,徐司年的眼神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她的臉龐。
他看著她臉上毫無掩飾的關心,看著她緊蹙的眉頭,眼眸里的憂慮……
如果他之前沒有看到她不管不顧地撲進了陸沉的懷中,恐怕真的不會懷疑她的這一份真切。
可是……
她還記著陸沉,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他,她的心裡還住著另一個男人。
這麼想著,徐司年放在書本上的手微微用了點勁,下一秒一隻柔軟的小手就覆上了他冰冷的手背。
徐司年抬起頭,便與棠寧擔憂的雙眸對視到了一起,「很痛是不是?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書都被你捏皺了……」
這麼說著,棠寧用力咬了咬唇,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你等我一下……」
只丟下這麼一句話後,棠寧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徐司年差不多在書房裡等了她兩個小時,這才看見棠寧正指揮著傭人玲姐等人搬了個大盆進來,隔了老遠他就聞見了一股很濃的中『藥』味。
等到那半米高的木桶被擺放到了他的面前,看著桶里黑乎乎的顏『色』,徐司年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真的是中『藥』。
「這是……」
他皺眉問道。
而這一頭棠寧已經叫傭人們都出去了,聽見徐司年的詢問,忙解釋道,「是中『藥』,前不久海城不是來了個北平的中醫大師,趙副司令還特意將他帶去了儷都會聽我唱了兩首歌,我就找機會把你的情況跟他說了,他便給了我一個方子,你放心,那方子我給了不止一個大夫看過,都說沒問題,我才敢給你抓『藥』的,說是每晚把腿放在『藥』汁里泡泡,能有效地緩解疼痛,甚至還有可能讓你重新站起來,要現在試試嗎?」
棠寧的表情認真得厲害。
這個她可沒有騙人,這方子還真是原主猶豫了又猶豫才從那位中醫師父的口中問出來的。
她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
原主那個人心最軟了,一天天的就愛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明明心裡厭煩憎惡徐司年,卻還是在看見他有痊癒的可能時,主動選擇上前問了方子。
只不過劇情當中,她還沒來得及把方子交給徐司年,這麼巧,陸沉就回來了。
其實如果那位中醫大師早一點過來,說不定原主早就和徐司年的關係好了起來,又或者,陸沉再遲一點回來,也同樣不會耽誤。
只能說,身為推動劇情的女配,可能是老天都不允許她過得太幸福吧。
畢竟她過得開心幸福了,可怎麼來襯托女主呢!
與徐司年對視了半響,眼看著木桶一直都沒蓋蓋子,『藥』汁都要涼了,棠寧甚至都來不及得到對方的允許,就已經蹲下-身來給徐司年脫起鞋襪來,然後將其輕輕放在褐『色』的『藥』汁當中。
「反正這『藥』又不是喝的,只是泡的,試試又什麼大礙,是不是?」
幫徐司年將腿放進木桶里,棠寧這才抬起頭,笑著這麼說道。
泡了十幾秒後,她才輕輕皺著眉,試探『性』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覺?腿還疼不疼了?嗯?」
看著棠寧漆黑瑩亮的雙眸,徐司年忽然彎腰,伸出手指,輕輕幫棠寧揩去了臉頰的一點烏黑。
「怎麼了?唔,這應該是我剛剛在廚房裡看火候時,不小心蹭到的……」
棠寧直接抬起衣袖胡『亂』地擦了擦臉,「好了,你不要管我了,怎麼樣啊?說一下感覺,好讓我知道這『藥』管不管用,還疼不疼了?」
她再次問道。
聽了詢問,徐司年笑著輕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就將棠寧扶了起來,直接抱坐到了他的腿上,隨即將頭直接埋進了棠寧的脖頸里,雙手將她的腰抱得很緊。
「你的腿……」
棠寧因為害怕坐到對方的傷患處,下意識掙扎了起來。
「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
徐司年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旁響了起來。
他不知道真的是『藥』起了作用還是其他什麼,他確實感覺不到疼痛了。
而對於棠寧,她之前與陸沉那樣的親近,還主動跟他進茶樓,一舉一動都在挑戰他的底線,他的容忍度。
他應該對她很生氣很生氣的,可現在,他卻怎麼都生不起氣來……
他甚至都不曉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了。
誰能告訴他到底該怎麼辦?
徐司年的手臂收得更緊了。
見棠寧還在掙扎,他喟嘆了聲,「讓我抱抱,抱一會兒就好。」
他都這麼說了,棠寧這才停止了掙扎,卻仍舊不敢坐實。
徐司年當前好感度: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