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電話膩歪,「對了寶寶,今年過年你要來我們家嗎?」
「嗯,咱倆在一塊這麼久了,也是時候讓你爸媽認識我一下了。Google搜索」顧晨認真地點頭。
這是他認真考慮過,畢竟見父母要趁早。
今年去見一見,明年再去見一見, 後年再去就是親家了。
「我爸媽才不想認識你呢。」楊可涵小臉微紅。
「是嗎?那我不去了。」
「你敢!」
「哈哈哈!」
兩人在膩歪中渡過,直到楊可涵困了才掛斷電話。
顧晨起來把房間收拾收拾,自己過冬的衣服都準備好。
「明年來了,就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
顧晨看著熟悉的房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百多平,房間朝向很好, 不過就是小了些。
而且這房子是租的,房間內有一些不好的地方想要裝修也動不得, 甚至不能夠根據自己的喜好布置房子。
他想好了,準備買一個毛坯房,然後由兩人一起裝修。
裝修他們自己喜歡的風格,布置他們自己喜歡的家。
而房產上的名字他準備寫楊可涵。
這是給她安全感。
年關漸漸到來,第二天顧晨把東西收拾好,帶上行李,等待自己老爸老媽到來。
老爸老媽開的車是保時捷Cayenne,一百八十多萬的頂配suv,車型很不錯,動力十足。
「兒子,上車!」
保時捷停在樓下,顧媽搖下車窗。
「媽,你們沒帶多少東西呀。」顧晨打開後備箱說道。
「這回去一趟你還想帶多少東西,就穿的衣服就行了,別的東西回家買。」顧媽說道。
「哦。」
顧晨坐在後排,顧爸開車。
開始上路。
「媽,我打算明年買個毛坯房,自己裝修。」路上, 顧晨提到明年買房子的打算。
「想好了?」顧媽問道。
「嗯,想好了,今年我去一趟楊可涵家裡,等過完年我帶著她來咱家。」顧晨用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在父母面前,他永遠都是小孩子。
「你小子可終於是開竅了,你不知道,我跟你爸愁的頭髮都快禿了。」顧媽笑著說道,指了指顧爸:「你看你爸的頭髮都沒剩幾根了。」
「你就別說了,什麼愁的頭髮都快禿了,我這是工作壓力太大,你還把我的錢給扣了。」顧爸撇嘴。
「把錢給你成天晚上讓你去大保健?」顧媽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嘿,我可沒去,我都是給客人開的,畢竟公司談項目,請人家去洗個澡,按按摩這不是很正常的嘛。」顧爸反駁。
「是挺正常,按摩還需要去酒店?」顧媽瞪了眼自己的丈夫。
「什麼去酒店,我就給他們開按摩的房間, 剩下的是客人自己選擇的, 你見我什麼時候去開過酒店?」
顧爸覺得剛好兒子在這裡,說不定還能夠扳回一局。
「要是見你去開酒店,你還能在這裡安心的開車?」顧媽撇嘴。
不知道為何,看著自己老爸老媽鬥嘴,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
顧晨臉上露出笑意,看著車窗外飛掠過的景物,思緒飄舞。
「兒子,你那個小女友不是害羞,不想來咱家嗎?」顧媽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兒子。
「她說她會克服的,放心吧。」顧晨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而且我再跟她說一說,她就會過來的。」
「你呀,別把人家逼的太緊,氣跑了。」顧媽說道。
「不會的。」
顧晨笑了笑,楊可涵對自己是絕對的愛。
她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兒就跑了。
抽空取出手機,給楊可涵發了個消息。
「到家了嗎?」
沒過一會兒,就收到了楊可涵的照片。
照片裡是他們的全家福,是剛拍的。
「你跟你爸爸媽媽和好了?」
「嗯,和好啦,而且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他們想逼我也不可能了,再說了現在扶貧政策越來越好,爸爸媽媽都有了最基本的保障,他們也跟我說自己後悔了。」
「不能錯怪他們,要怪只能夠怪那個時代。」
時代的錯誤,讓人的內心也發生了改變。
在那個時代的農村,結婚不需要很高的彩禮,你生個女兒相當於什麼都沒有,重活幹不了,到頭來還要嫁給別人。
相當於是在給其他人養孩子。
相反生而兒子不僅僅能夠傳宗接代,最關鍵的是家裡的地有人接班。
農民的思想沒那麼多圈圈圓圓。
他們想的很簡單,就是生一個兒子,傳宗接代,家裡的地要有人種。
不過隨著現代思想逐漸開放起來,再加上國家政策越來越好,楊可涵的父母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們能讓自己的孩子種一輩子的地嗎?
隔壁家的小孩現在二十四歲,在外地工作,一個月拿著七八千的工資,只要兩個月就是他們種地半年的收入,有的時候收成不好,種地一年也才一兩萬塊錢。
種地真的有出路嗎?
再看楊可涵的閨蜜王欣曼,人家現在是公司老闆的秘書,一個月一萬五千塊錢的工資,一年的收入是他們兩三年都未必能夠賺得到了。
思想封閉的壁壘逐漸破裂,種地是沒有出路。
他們真的想讓自己的孩子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工作嗎?
他們真的想讓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樣,辛辛苦苦一年,最後掙的錢還不如人家坐在辦公室里吹著空調,喝著茶掙得多嗎?
如果可以,誰會讓自己的孩子去經歷這樣的生活。
楊父楊母看開了。
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更何況自己的女兒非常的優秀,還考上了武漢大學。
這一天是楊可涵最開心的一天。
老父親的思想終於改變了。
楊可涵家裡只有一個弟弟,今年剛上初中,學習成績不是很好,本來楊父是打算讓兒子退學,學一門手藝。
不過在思想轉變之後,他決定最起碼也要讓兒子上一個大學。
至於家裡的地,就承包出去給別人種。
他老了,干不動了,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少受一點苦,一點罪。
「苦了你了,涵涵。」楊父面色蒼老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常年下地勞作,年僅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五十多歲的人一樣。
他的脊樑已經被生活的重擔壓完了。
手指黑長粗,指甲蓋里儘是泥土。
這一刻,楊可涵只感覺好心疼自己的父親。
他們沒有錯,錯的是那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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