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林彥初從小就疾病纏身,十歲之前一直活在病床上,出門都要人用輪椅推著走。
林彥初的父親為了他不惜斥巨資投資了眾多醫藥企業,開設研究所,只為了讓林彥初能健康地站起來。
可惜林彥初命不好,十五歲那年,林父乘坐的飛機失事,當時林父聽說國外有個腦科方面的專家,研究出了新藥,可能對林彥初有用,所以親自飛了過去,從此永遠停留在了這段旅程上。
十五歲的林彥初,疾病纏身,父親去世,母親每天只會以淚洗面,唯一能支撐整個林家的林老爺子幾年前就已經因病退居二線。
周圍群狼環伺,在這種環境下,林彥初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經歷了巨大的痛苦,突破身體極限,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然後,在林老爺子的幫助下一邊學習,一邊學著管理公司事務。
十八歲,林老爺子病情惡化、生命垂危,林彥初以十八歲稚齡接過了林家的重擔。
一晃八年過去,當初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陰鬱少年已經變成了江城第一人,華夏首富,然而,卻活不長。
人生該經歷的苦難他都經歷過了,該享受的,卻一樣都沒有享受到。
想到這裡,方黎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點。
聽了方黎的話,林彥初還沒生氣,小洛已經氣炸了。
她堂堂上仙罩著的人,他哪來的膽子敢這麼出言挑釁。
小洛冷笑一聲:「你們嗡嗡嗡地說完了嗎?也是,我家少爺是雛鷹,你們只是蒼蠅,蒼蠅平時是沒機會和雛鷹對話的。」
「你……」莊少爺聞言就要跳腳,被林彥初輕飄飄望過來的一眼嚇住。
「我家少爺平時懶得和你們計較,不是怕了你們,而是雛鷹是不會理會一群蒼蠅的,不過你們這麼積極,今天我們就給你們個面子,讓你們知道,我家少爺,就算帶著我,要贏你們也不費吹灰之力。」
小洛騎在馬上,一身簡練的騎裝,說話的時候鏗鏘有力,和平時不正經的樣子判若兩人。她朝林彥初伸手:「少爺,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林彥初彎了下嘴角,將手放上去,說道:「好。」
小洛輕輕一拉,林彥初就上了馬。
方黎本來只想刺一刺林彥初,沒想到林彥初竟然真的會上馬。
他的身體狀況大家多少都知道一點,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得賴他?他不喜歡林彥初是沒錯,但也不想擔上這麼大的責任。
「林少爺,你確定要比?別到時候逞不了強,還進了醫院。」方黎不客氣地說。
小洛問林彥初:「這人怎麼回事,說要比賽的人是他,現在不上馬一個人叨叨叨的也是他,莫非他靠嘴就能騎馬比賽?」
林彥初失笑:「我也很好奇。」
兩人一唱一和,方黎鼻子都要氣歪了,林彥初這是自找的,這裡有這麼多人作證,他可沒逼他。
方黎讓人將他的馬牽過來,坐在馬上說道:「我們不占你便宜,我們每人帶一個人,誰先跑到終點誰贏。」
其他人也紛紛上馬,馬場的工作人員裁決。
哨聲一響,八匹馬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小洛小聲在林彥初耳邊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你。」
一絲絲靈氣從小洛身上纏到林彥初身上,將他整個身體護住。小洛以前御風都不怕,何況只是御馬,雙腿一夾馬肚,馬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一般,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將其他馬遠遠甩在身後。
耳邊是呼嘯的風,周圍是綠油油的草地,林彥初抓著韁繩,感覺著馬上的速度,心裡前所未有的暢快。本來以為能站起來,能正常生活走動已經是極限,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坐在馬背上,在草地上馳騁。
林彥初先是低笑,然後變成了暢快地大笑。
身後方黎和他的幾個同伴看著前面根本追不上的快馬氣急敗壞,一定是這馬有問題,之前就聽說馬場新來了一匹千里馬,沒想到跑這麼快,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這還比什麼比,比誰視力好看得遠嗎?
方黎停下來,憤怒地扔掉馬鞭,其他人自然也停了下來。
負責比賽的馬場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方少,有什麼問題嗎?」
「那匹馬速度那麼快,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工作人員很無辜:「馬能跑多快要看騎馬的人能讓它發揮出多少潛力,方少的馬也是好馬。」
這話就差直接說是你技術不行了。
方黎在林彥初那裡吃了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也敢嘲諷他,心下不悅,但這裡是江城最大的馬場,也是整個華夏最好的馬場之一,老闆來頭很大,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不敢在馬場鬧事,只能自己將這份憋屈吃下。
「我家裡有急事要趕著回去,你和林少說,這次中途離開是我的問題,他今天的費用算我頭上,我們下次再約。」
方黎說完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工作人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沒忍住嗤了一聲。
都說方少是江城唯一能和林家大少爺媲美的人,要他看,這位方少爺和林少比起來可差遠了。
要比賽的人是他,願賭就應該服輸。結果輸不起就找藉口,明明手機都沒放在身上,哪裡來的急事,用意念發現的急事嗎?還有那句費用記他頭上,他都無力吐槽,人家林大少缺你這點錢?林大少可比你有錢多了。
不過這些話他不敢當著人家方少爺的面說,也就在心裡吐槽吐槽。
這邊,小白帶著他們一路飛奔,小洛突然意識到身邊安靜得過分,似乎除了小白的馬蹄聲,再沒有其他聲音了,回頭一看,身後一匹馬就沒有。
廣袤的草地一眼望不到頭。
小洛讓小白放緩了速度,埋怨道:「他們好慢啊。」
「有句話,其實我剛剛就想說……」
林彥初的聲音里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戲謔,「小洛,我們走錯路了。」
「啊?」小洛傻眼了。
雖說拉著韁繩的人是林彥初,但實際御馬的人是小洛,控制方向的也是小洛。
「不行,我們趕緊繞回去,沒事,追得上。」
小洛想要掉轉馬頭,被林彥初拉住:「不用了,他們已經走了。」
「啊?什麼意思?」
「方黎,我了解他,是個輸不起的人。」
一看狀況不對,他就會及時止損,不然即使走錯路了,十六個人,八匹馬,不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已經走了。
小洛努力地往後望,果然那批討人厭的人一個都不見了。
一個工作人員騎著馬吭哧吭哧地追了上來,喘著氣說道:「林大少,方少爺說他家裡有急事,先回去了,這次他請客,下次再比。」
「呵。」林彥初毫不掩飾他的嘲諷,「既然有人請客,這匹馬的費用就記方少帳上吧,馬記小洛名下,順便下次一定替我感謝方少的慷慨解囊。」
這匹馬可不便宜,有人上趕著送錢,不要白不要,估計方黎知道的時候能氣死。
不過以他對方黎的了解,這種虧他估計不會吃,會想辦法推脫的,不過林彥初也不差這點錢,能膈應一下方黎就行了。
工作人員擦著汗說:「好。」
兩人騎著馬慢悠悠地走,林彥初問她:「像今天這樣,對你不會有影響嗎?」
縱馬的時候,林彥初感覺那團熟悉的暖流又包圍了他,被護住的地方很舒服也很溫暖,他記得第一次她握完他的手臉色有些白,說明對她並不是毫無影響。
「那個呀,沒事。」小洛擺了擺手,「偶爾一次沒有關係,但是太頻繁了就不行,我會被榨乾的。」
林彥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覺得耳根子有點燙,訓斥道:「以後不要亂說話。」
小洛:???
冤枉啊,她哪裡亂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林彥初:滿臉通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