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葉萱都和她說話了,也沒有再端著,主動上來打了招呼,至少表面上算是接納她了。
小洛根本不知道大家內心各種複雜的心思,她現在關心的是:「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走。」
大家自己都有車,說好了地址後,一個人的車子在前面開道,其他人的車跟著,一群豪車出行,看起來也是一道奇景。
唱歌的地方選在了金色儷城,是一個大型的娛樂型場所,私密性好,服務周到,是大家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
小洛跟著她們下車,剛到門口就有兩個穿著制服的侍應生迎了上來,是兩個長得挺帥的小伙,嘴巴也甜,跟他們聊得比較歡的幾人都闊綽地給了小費。
小洛跟著她們進了一個包廂,包廂很大,裝修走的是奢華風,裡面的裝飾都非常閃,但並不難看,整個包廂一進去就給人一種非常漂亮的感覺。不過也因為是這種場合,這種裝修才合適,要是把自己的房間裝修得這麼閃,小洛覺得自己晚上肯定會睡不好,而且過不了幾天就會審美疲勞。
到了包廂後,原來領路的兩個人就回去了,又進來了更多的服務員,每個人都有至少一個人服侍。
小洛是衝著唱歌來的,因此過來後並沒有和其他人多攀談,就想著點歌。其他人雖然不是單純來唱歌的,不過之前的品酒遊戲她們才輸了一局,便存了點找場子的心思,至少也要在唱歌這件事情上將之前輸過的場子找回來,不然,她們豈不是反而讓林小洛看輕了。
她們上的都是貴族學校,平時學校特別注重素質教育,選修課很多,恰好她們裡面好幾個都修過聲樂,哪怕沒專門修過聲樂的也至少會一種樂器,所以唱歌對她們而言還真不難,不說到完全專業的程度,至少比業餘水平要好很多,尤其他們裡面還有兩個是專門學的唱歌,出去比過賽的。
服務員給了小洛一個ipad,想點歌直接在ipad上點就行,服務員也可以代勞。小洛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對這些正好奇,所以拒絕了服務員的好意,自己將歌點好。
其他人也都點了幾首,並且特意將她們這些人里唱歌最好的單彤點的歌頂到了第一首。
單彤也沒有客氣,直接站了起來。
小洛一看,這首歌她也會,見沒有人和她搶話筒,於是將另一個話筒拿了起來。
看到她的動作,那些看戲的都露出了微笑,現在稍微對小洛改觀了一些的則為她捏了把汗。
單彤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個女高音,高音部分特別厲害,開口跪,平時她唱歌都沒人和她合唱,只准她自己玩。而這首歌三分之二以上都是高音,而且是一開頭直接高音,後面才會轉低,幾句後又轉高音,非常難唱,是單彤的必點曲目,其他人則望而卻步,現在林小洛竟然直接拿了話筒,該說她不知者無畏呢還是天真呢。
單彤也很意外,這首歌非常難唱,平時根本沒人敢和她合唱,她懷疑地看了一下林小洛:「你先唱還是我先唱?」
「都行。」
兩人談話剛完,前奏已經結束了,單彤還在愣著,小洛接過了第一句。
這首歌開端就是**,小洛直接一個高音輕鬆飆了上去,她的聲音有種空靈感,這裡的音效又好,第一句唱完,竟有餘音繞樑的效果。
其他人都驚呆了,這個林小洛,會品酒就算了,勉強算她運氣太好或者在那方面有天賦,怎麼連歌都唱得這麼好,還有她不會的東西嗎?
就連單彤也驚訝得忘了接,小洛只好自己唱了下去。
以前在天庭的時候,遇到大型活動,她也會表演節目,由花仙子專門指導過,唱歌、跳舞都不在話下。而且和凡人比起來,她沒有嗓子條件的限制。只要她想唱,就沒有她唱不了的音調,從低音到高音,不需要任何技巧,她都能輕鬆唱出來。
本來還在等著小洛被單彤震懾住的人,現在直接被小洛給鎮住了。
她這嗓音,不去唱歌真是暴殄天物啊。
這首歌最後變成了小洛獨唱,因為單彤發現,不是林小洛跟不上她,是她根本跟不上林小洛。有林小洛珠玉在前,她貿然加進去只會破壞這首歌的美感。
最後一句唱完,小洛放下話筒。葉萱很給面子地拍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鼓起了掌。
第二局,她們又輸了。
今天到底是她們來羞辱林小洛的,還是林小洛來羞辱她們的?
這裡面大部分人和小洛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開始只是單純不滿自己的男神跟一個這樣的人在一起了,所以對小洛有敵意,這麼兩輪下來,她們發現,自己在林小洛面前竟然絲毫提不起優越感,林小洛也沒有她們想像中不堪,甚至在很多方面還比她們強多了,這樣她們輸得也不冤。
小洛在無形中反而被大部分人接納了。
大家一開始並不是奔著唱歌來的,不過小洛起了個好頭,大家反而對唱歌起了興趣,於是,本來是想找回場子後套話的人也忘了自己的初衷,大家真的在裡面單純唱了一下午歌。
小洛要趕著回去吃晚飯,五點左右就和其他人告別,自己先走了。
其他人知道她要趕回去和林彥初一起吃晚飯,沒有留她,心裡又酸酸地羨慕起小洛和林彥初的感情來。
林絲蘊碰了碰唐嘉怡:「你不是說他們是做戲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真呢?」
「你傻呀。」唐嘉怡說,「要是連我們兩個都騙不過去,還怎麼騙其他人。」
「也是。」
「哎,不對啊,你這句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倆比其他人更傻、更好騙嗎?」
「你說呢,別忘了上學那會我倆的成績。」
林絲蘊:「……」
無法反駁。
小洛到家的時候,廚房正好將晚餐做好。
「晚上吃什麼呀?」小洛跑到餐桌邊上去看。
「今天燉了湯。」管家笑眯眯地說。
自從發現小洛喜歡吃中藥,為了不讓她吃得那麼痛苦,管家讓人將中藥放在湯里,用其他氣味掩蓋,做成藥膳給小洛吃。
而且林彥初身體雖然好轉了很多,但底子弱,多吃點補品對身體也好。
管家將蓋子打開,小洛鼻子嗅了嗅,突然聞到一股古怪的味道。
小洛又湊近,對著湯盅仔細聞了聞。
「怎麼了?」管家問道。
林彥初也走了過來。
「這湯好像有問題,不過我也不確定,最好找人來檢查一下。」
這湯聞起來有股古怪的味道,很淡,普通人根本聞不出來。小洛也說不出這是什麼氣味,但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她的靈氣能養人,所以聞到靈氣她會身心舒暢,但是這個味道恰好是跟她喜歡聞的靈氣反著來的,是會讓她感到不適的味道,可見對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飲食出問題可是大事,管家一點也不敢疏忽,一邊慶幸少爺和小洛都還沒喝,一邊親自端著湯去那邊找范醫生他們做檢測。林彥初也沉了臉,傭人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尤其是負責做飯的廚師,就差舉個牌子高呼「我是冤枉的」。
小洛在林彥初手上抓了一下,小聲說:「放心,本仙女會保護你的。」
林彥初臉上的表情這才舒緩了些,拉住她的手:「嗯。」
能呆在他身邊的人全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他不想相信他身邊有人背叛了他。
半小時後,安德管家和范醫生一起回來了。
「我驗過了,是藥材的問題,這個藥材年份雖高,但被污染了,我懷疑它是長在輻射嚴重或者其他環境極端的地方,藥材變異了,具體會有什麼影響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安排人在做實驗。」
「幸好少爺和小洛都沒喝。」管家後怕不已,「這次多虧了小洛。」
要不是小洛察覺出問題,他們毫無防備地喝了下去,還不知道會導致多麼嚴重的後果。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後怕過後,就是找出這起事件的源頭。
這盅湯是管家吩咐廚房做的。這段時間餐桌上幾乎每天都有湯,而且都放了藥材,唯一不同的是,因為發現小洛喜歡吃藥材,所以這段時間藥材消耗比以往快,沒來得及補給,就把前幾天林母送過來的藥材先拿來用了。
自從小洛去了一趟藥材庫,表現出對藥材獨特的興趣之後,林彥初便放出了消息,高價收購各種高品質藥材,這批藥材便是林彥初的母親前不久特意送過來的,不過之前一直閒置著,今天才用上。
范醫生將這批藥材拿去檢查,每種藥材都是年份極高,難得一見的好物,但問題是,裡面有不少都變異了,而且如果不是用儀器進行精密的檢查,只是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來。
也就是說,今天如果不是小洛看出了問題,小洛和林彥初會毫無防備地喝下去,並且大家都察覺不了。
這樣的結果大家都沒有想到,不過至少證明了林彥初身邊沒有內鬼。林彥初讓安德這個月給大家多發一筆獎金,作為安撫費,自己上樓去了書房。
林彥初從小就和父親關係更加親近,但和母親之間也保持著母慈子孝的關係。後來林彥初父親去世,林母傷心過度,再加上林彥初又被爺爺接過去撫養,林母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買了房子,每天深居簡出,逢年過節抄寫佛經給林彥初祈福。
雖然母子倆不見得多麼親近,但要說母親會故意害自己,林彥初是不相信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遇到了一個黑心的商人,好心辦了壞事。
林彥初拿出手機,他不想懷疑自己的母親,但是這件事情至少應該讓她知道。
林彥初撥通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人接起,林母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彥初,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過來。」
「母親。」林彥初想說點什麼鋪墊一下,沉默了一會,還是按照自己的性子直入主題,「上次寄過來的藥材,您在哪裡買的。」
「不久前我認識了一個姓王的藥材商,他說自己手裡有不少好藥材,我找懂行的人去看了,藥材的成色、年份都很不錯,正好聽說你在到處收購藥材,就全部買了下來,給你寄過來了。你要是還想要……」
「不用。」林彥初冷靜地說,「那批藥材有問題,我今天吃了。」
「什麼?」電話那頭響起了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林母聲音發顫,「彥初,你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我沒事。」
林母慌亂的聲音不似作偽,林彥初一顆心落了回去,「我只是告訴你一聲,藥材商的事我自己會查,您把知道的信息發給我。」
「好的,我馬上給你發。」林母的聲音仍有些發顫,「彥初,過幾天我回來一趟,你的女朋友我也沒見過,我給她帶份見面禮,也不失了禮數。」
「不用,人我還在追,你別嚇到她了。」
林彥初的嘴角沒忍住往上揚了揚,又很快壓平了:「時間不早了,母親早些休息。」
掛掉電話,林彥初將安德叫了進來。
林彥初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他:「找人查一下這個姓王的藥材商,是意外還是蓄意。」
安德領命後走了出去。
小洛在樓下玩手機,突然一條銀行的匯款信息彈了出來,她尾號為xxx的卡被匯入了一百四十萬,現在餘額為一百四十萬零八千九百二十五元三毛。
小洛數了好幾遍,終於確定自己沒有數錯,她現在是個貨真價實的百萬富豪了。
富豪就要有點富豪的亞子,小洛將傭人們叫了過來,拉了個群,給他們每人發了價值一百的大紅包:「好好幹活,以後繼續給你們發紅包。」
傭人們連連點頭。
這時,安德走了過來,小洛想著其他人都給了,不能獨獨冷落了安德管家,於是給安德大方地發了個兩百的紅包。
發完紅包後,小洛問道:「管家,你年薪多少呀,要是錢不夠花我再偷偷給你補個大的。」
「少爺大方,安德的工資已經夠花了。」
「多少呀。」小洛好奇地問。
「五百多萬吧,好像。」
小洛:!!!
小洛捂住胸口,問安德:「那……其他人呢。」
「大部分年薪七位數,部分接近七位數。」
像是小洛喜歡的廚師和幾個甜點師傅,都是米其林大廚,工資都很高,就連菲菲也是從小練武術,跆拳道黑帶,贏過很多大賽,走出去能輕鬆撂倒幾十個壯漢,現在是小洛的私人生活助理。
小洛:!!!
敢情她才是整個房子裡最窮的,她剛剛還很「大方」地給大家發了一百塊的大紅包。
小洛自閉了。
林彥初從樓上下來,看到小洛蔫蔫地躺在沙發上刷手機。
林彥初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一下:「不舒服嗎?」
小洛搖頭,委屈地說:「林彥初,我好窮啊。」
「你這是暗示我給你漲工資?」
「那倒不用。」
她並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林彥初給她的工資已經很高了。
不過……
小洛慢慢挪過去:「我再兼個職給你當保鏢怎麼樣?我打架很厲害的。」
見林彥初不為所動,小洛繼續道:「我說真的,你不信的話我給你表演個胸口碎大石?」
林彥初:「……」
「我不缺保鏢,目前只缺……」
「缺什麼?」小洛眨巴著眼睛,等著他的後文。
小洛的眼睛澄澈明亮,像一汪乾淨的泉眼,沒有被任何東西污染過,林彥初被她看得胸口一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等以後再告訴你。」
小洛看著林彥初突然上樓的身影,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
兩天後,出去調查藥材商的人傳回了消息。
那個藥材商叫王壯,本來已經跑路了,被他們抓了回來。
這個王壯是個投機者,什麼都賣,今天賣藥材,明天賣酒,每次賺完一筆就跑,從不在一個地方多呆。賣的東西都是他在各地低價收購,然後包裝包裝,再高價賣出去,其中不乏假貨。
根據他們審問出來的消息,這批藥材是他從別人手裡收購的,對方是個住在大山裡的農村小伙子,這些東西是他上山無意中採到的,因為聽人說這是藥材值錢,就拿到城裡去賣,被王壯低價買了下來,然後轉賣給了林母。
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意外。
這個姓王的做的一直是不法的買賣,這次被抓回來很怕他們把他直接送去蹲大牢,屁滾尿流地什麼都說了,本來以為問不出什麼更有用的消息,他突然想起來:「對了,我想起來,當時那個人說了一句,他聽說江城的林家喜歡收購藥材,但是江城太遠了,他只想賺點小錢,所以才會在那裡擺攤。我就是聽了這句話,又去打聽了一下,知道林家有錢,想賺筆大的,才打的林夫人的主意。」
現在一想,對方一個大山里出來的窮小伙子怎麼會知道林家的事。
雖說林彥初一直很出名,網上時不時會有一些關於他捕風捉影的消息,大家雖然都沒見過他,但都知道這個和財富掛鉤的名字。但知道林家不稀奇,知道林家喜歡收購藥材就不合理了。
連他都是多方打聽求證後才將主意打上去的,這個窮山溝里出來的人是怎麼知道的。對方一開始打的就是林家的主意,故意繞了這麼一個大彎,不過想借用他的手將東西賣過去。包括出現在那裡,讓他遇到,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他只是想謀點財,所以報價貴了點,再加上人家也不差錢,就高價買了,但自己絕對沒有其他心思,也不知道藥材是有問題的。去害林彥初,他是嫌自己命短了嗎?
王壯嚇出了一身冷汗,將知道的一股腦說了。林彥初聽著手下人的匯報,面色沉重。
「人能找到嗎?」
「難,王壯說面色黝黑,一米七左右,因為面貌普通,他也沒注意看,沒發現什麼有辨識度的特徵,那條街道也沒有監控,附近的監控查過了,沒找到可疑的人。」
「而且,我們懷疑他做了偽裝。」
布局的人心思縝密,每次留下的線索都不多,在缺乏關鍵線索的情況下,要找一個普通人,簡直大海撈針。
不過主意既然打在林彥初身上,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林彥初雖然不乏競爭對手,但這些人和他之間還沒有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在圈子裡盛傳他活不久的情況下,他們不會願意來冒這種險。
「林傑和我舅舅,這段時間有異常嗎?」
「沒有。」下屬遲疑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不過他們都去過C市。」
林傑不久前去過C市寫生,柳正每過兩三個月會去看望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林彥初的母親,也正好去過C市。
林彥初沉默了一會,說道:「還有哪些人去過C市,都查一下。還有,我母親是怎麼認識王壯的,查一下中間人,把林傑和我舅舅在C市的行程整理一份詳細的檔案發給我。」
手下的人領命而去,走到一半又走了回來,問道:「那王壯……」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意思就是交給警察。
「是。」
林彥初下樓,小洛正拿著兩根釣竿,帶著帽子不知道在忙活什麼,見他下來了,朝他笑了一下:「林彥初,去釣魚嗎?」
「今天怎麼突然想去釣魚?」
她對釣魚向來沒什麼耐心。
「今天夕陽好嘛,最適合釣魚了。」
兩人提著兩個桶,去不遠處的湖邊釣魚。
好巧不巧,范醫生也在。范醫生手都伸出來了準備打招呼,林彥初拉著小洛拐了個彎:「找個沒人安靜的地方,魚比較多。」
范醫生:「……」
找好位置,小洛垂下釣竿,林彥初正在一絲不苟地放魚餌,一偏頭,發現小洛在看他。
心跳亂了一下,林彥初儘量平靜地問:「怎麼了?」
小洛伸手,在林彥初眼下輕輕碰了一下,一陣熟悉的感覺傳來,原來的疲憊感被一掃而空,身體也跟著輕鬆起來。
「你們人類真辛苦。」小洛收回手。
林彥初愣了一下,連呼吸都摒住了,被她碰過的地方又麻又癢,還有一絲其他難以言喻的感覺。偏頭,小洛已經擺好了釣竿,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以前林彥初身體不好,其他運動不能做,心煩意亂的時候就喜歡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釣魚。小洛是個呆不住的人,今天難得沒有拿電子產品跑出來,守了會釣竿已經哈欠連連。
林彥初放好釣竿,側頭對小洛說道:「這裡我幫你看著,你要是想玩手機可以回去接過來。」
「不用,我看風景。」
范醫生沒呆多久就走了,這裡是林彥初的私產,整整一片湖,只剩下林彥初和小洛兩人。夕陽西下,原本還是一片亮橙的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小洛頭一點,差點栽下去,林彥初伸手,小洛的半邊臉蛋正好栽到他手心。
小洛臉小,皮膚水水嫩嫩,一點瑕疵也沒有,手心滑嫩細膩的手感讓林彥初耳根子都紅了。林彥初小心地動了動,將自己的身子側了過去,又挪了挪凳子,小心地讓小洛的頭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夕陽的最後一片餘暉在兩人身後拖下長長的影子,林彥初一動不動地坐著,只覺得天地都在遠去,只剩下身邊的人。
林彥初側頭,小洛的髮絲輕輕輕輕撓過他的下巴,很細微的觸感,但輕易牽扯著他的心神。
管家本來想過來叫兩人回去吃飯的,遠遠地看到這一幕,欣慰之餘停下腳步,又走回去了。
又過了一會,天色已經看不見了,林彥初將小洛抱了起來,將釣竿留在了原地等著其他人來收。
小洛醒過來的時候,林彥初已經將她抱了回來,正彎腰準備把她放到床上。小洛一睜眼就對上了林彥初近在咫尺的臉。
林彥初也愣了一下,維持著這個動作好一會,才將她放下,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我睡著了嗎?」小洛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嗯。」林彥初站起身,耳根微熱,「醒了就下去吃飯吧。」
「哦。」小洛起身,看到床邊空落落的一片,忙叫住林彥初,「我沒鞋。」
林彥初抱她上樓,鞋子脫在了樓下。
林彥初又走了回來,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啊。」小洛沒想到林彥初會突然抱她,嚇了一跳,「你、你幹嘛。」
「不是沒鞋?鞋子在樓下。」林彥初抱著她就走。
「你讓菲菲拿上來不就好了。」
「麻煩,反正你剛剛也是我抱上來的,不重。」
哼,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說話間,林彥初已經抱著她走到樓梯口了,再糾結這件事顯得有點矯情,小洛索性乖乖任他抱著。林彥初這陣子都在練拳,胸膛寬廣緊實,小洛靠在他身上,能感覺到不同於女性的力量感,腦子裡突然冒出了「男女授受不親」幾個字,熱意一下子從臉頰蔓延到了耳根。
以前在天庭,小洛關係最好的兩個小夥伴就是衡木和文與,兩個都是男的,都是好哥們,導致她和男生相處的時候比普通的女生少了一種彆扭和不自在感。天庭眾仙普遍活得長,活得長了很多規矩都不像凡間那麼講究,不然仙生會很累,男女之防也沒有凡間這麼嚴格。
但是明明和衡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會有性別意識,和林彥初呆在一起,卻時常能想起來。此刻,被林彥初抱在懷裡,周身都是他的氣息,一抬頭,還能看到他下巴上被剃乾淨的胡茬,這些統統都讓小洛意識到自己和林彥初是不一樣的——他是男,她是女。
仿佛回應她似的,原本安靜的心跳突然咚咚亂跳了起來。
林彥初發現,剛剛還在鬧騰不已的小洛突然安靜下來,他低頭,小洛將臉往他懷裡一埋,似乎不想被他看見。
難不成害羞了?
林彥初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卻還是因為這個猜測心裡被軟軟地戳了一下。
林彥初將小洛放到沙發上,不等林彥初把她的鞋子拿過來,小洛自己幾步跳了過去,將鞋子穿上,徑直跑向了餐桌,催促廚房上菜,「晚上吃什麼呀,肚子好餓。」
中間都沒有看林彥初一下。
林彥初對猜測小洛心思這件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在她對面坐下,吩咐廚房開始上菜。
小洛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開始盯著桌子看了起來。
林彥初:「……」
難不成他還沒有一塊桌板好看?
明天就把這塊桌板撤了,換一塊丑的。
林彥初在心裡默默下了這個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