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甘十九說累了睡著了,喻言的世界清淨了,她盤坐起來,閉目調息起來。
次日辰時,一陣隆隆聲響起,將喻言她們三人吵醒,只見其他修士們早就嚴陣以待。原本正中間的一座小山緩緩升起,上面的修士立刻閃身下來。隨著小山越升越高,接壤處形成裂縫,變成深淵,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隨著小山繼續上升,平整的斷裂面上出現一個拱門形狀的能量波,泛著點點星光,在陽光的照射下,自下而上波動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時機已到,大家快出手!」一個聲音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響起,緊接著一道接著一道的靈力光束打在拱門上,色彩斑斕,隨著能量的不斷聚集,拱門上的活動幅度越來越大,最終能量爆破而出。星光散盡,拱門中間漆黑一片,任何能量光束打進去都如泥流入海,沒有回應。
整個世界安靜了,大家都不知所措。
一個膽大的修士一躍而起,飛入拱門之內,眾人目送他進去,眼看著他消失。
世界又一次安靜了。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修士飛了進去。然後越來越多的修士扎堆向里飛去。
「應該沒問題,大家不要怕,隨我進去探寶!」神木宗長老說道,然後神木宗眾人緊隨其後飛了進去。
待大部分修士都進入之後,喻言她們三人才動身,一起飛了進去。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眩暈,一片強光出現在眼前,刺的喻言睜不開眼。適應了一段時間後,喻言漸漸看清了這裡面的世界。
此處空間大到進來之後沒有見到一個修士,只有無盡的草地,像一個大型的草原一樣。在這草地之上,零零散散的生長著從來沒有見過的靈植,每一株都散發著強大的靈力,喻言沒有猶豫,努力的收集著靈植。
遠遠看去就像一個農忙的婦女正在收集著自己的農作物。喻言一邊尋找著方向,一邊不停地收割著靈植,幸好喻言的納戒空間大,要不然還真放不下。
這裡時間過得很慢,似乎只有白天沒有黑夜,喻言也不知在此待了多長時間,但是納戒空間快被填滿了,她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終於覺得累的不行的她,躺在草地上休息起來。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此間仍是白天,喻言有點絕望了。
「我這是來到了什麼地方,要怎麼才能出去?難道我就這樣被困在這裡一輩子嗎?」喻言忍不住想道。
不能就這樣認命,喻言踏刀飛起,站在空中,她俯瞰這世界,內心的恐懼油然而生。從空中看下去,無邊無際的草原,沒有一個活物。喻言嘗試著飛了很遠很遠,依舊看不到邊際。
喻言放棄了,倒在草坪上睜著眼睛,就這樣看著天空,不知所措,沒有想法,因為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喻言餓了就吃靈植,渴了就擠花汁。漸漸的,喻言也失去離開的信心,不如接受命運。於是,她盤坐起來,開始修煉。
感受著身邊的一花一草,吸收它們的靈力,轉化成自身的靈氣,然後運轉周身,匯聚心臟丹田,周而復始。
又不知過了多久,喻言猛地睜開眼睛,在感受這每天的花草變化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絲絲的不同,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同。
於是她再次閉起眼睛,用魂力感受周圍,她發現自己的神識已經可以擴散至千里,這說明自己的魂力又更加渾厚了,之前就堪比金丹後期、元嬰前期,這會應該達到元嬰中期的程度了。
她繼續閉目感受著,終於發現了這細小的不同在哪。草原與天空交匯的天際,草天一線,但是幾株靈草直線對過去的天邊的雲彩在發生著細小的位移,而且經過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那雲彩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應該固定沒有變的,那變的只有大地了。
有了這種感覺,語言大膽的猜測,自己所在的地方一直在旋轉,這是鍛鍊神識的地方,如果能感受到地面旋轉的頻率,並相反的旋轉,說不定就是破解這個陣法的根本。
於是喻言再一次,閉起了眼睛,仔細的感受著每一個細小的變化,微風變化的方向,氣流旋轉的方向,花草傾斜的變化。終於,喻言睜開了眼睛,她感受到了。
喻言模擬著大地的旋轉,反方向的同頻旋轉著,在旋轉中又有了更深的感受,她仿佛已經置身於外界,看著自己在與地面磨合著,從第三視角調整自己的自轉速度,終於,同頻了!
地面停止了自轉,喻言也停止了轉動。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發生了變化。
草原不見了,靈草靈植不見了!
眼前只有一個巨大的留影石的投影,喻言看著這個投影,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光幕中的自己。
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到第一次接觸靈力。喻言看著光幕中的自己,看著光幕中的奶奶,還有完全沒有印象的爺爺。
喻言哭了,撕心裂肺的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時間就這麼流逝著,光幕中的時間來到喻言十歲生日,隆重的盤發禮,意氣風發的唐新成。
喻言笑了,止不住眼淚開心的笑了。
然後喻言昏了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喻言醒了過來,光幕上仍然停留在喻言昏倒前的景象,當喻言看向光幕的時候,光幕的時間又開始流動。
一直到喻言離開紫雲學院,光幕才停止。眼前一黑,沒有了一絲光線。
喻言蒙了,是幻覺嗎?是進入了某個幻陣嗎?但是好真實啊,和記憶里的模樣一模一樣。
過了一會,一雙眼睛出現,火紅的眼睛出現,喻言心臟突然驟停,壓抑之感猶如上次遇見小金一樣。喻言知道,這是魂靈找來了。喻言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此刻她難受極了,但是內心卻是激動的,這一趟沒有白來。
瞬息之間想了這麼多,終究還是敵不過暈眩,喻言再一次眩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