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隱看到新聞的同時,秦老太太摁響了門鈴。
「奶奶您怎麼來了?」
秦奶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鑽進屋就到處找人:「小意呢?」
秦川隱:「她不在這。」
秦奶奶:「那新聞是怎麼回事?」
秦川隱:「那種新聞您也信?」
秦奶奶失望地嘀咕:「我就知道你沒那本事把小意追回來。」
秦川隱:「……」
秦奶奶又問:「小意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多長時間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面對奶奶一連串的問題,秦川隱只是冷漠回應說:「不清楚。」
奶奶苦口婆心地說:「你倆一塊長大,又有緣夫妻一場。小意這孩子心軟,她要是還沒改嫁,你好好跟人家道個歉,她應該還會答應和你在一起的。」
秦川隱低沉著聲音說:「奶奶您怕是忘了,她是差點成為我大嫂的人。」
「哎。」秦奶奶嘆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你是因為你哥的事。」
秦川隱有些不解地說:「您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大哥的死和她沒有關係?」
「那是你不了解小意。」
秦川隱糾正道:「不了解她的人是您,被她偽善的外表騙得團團轉。」
「你哥要是還活著,肯定都想把你這個榆木腦袋敲開看看!」老太太說完,就氣鼓鼓地站起身往門邊走。
秦川隱不放心地問:「您要去哪?我送您回去?」
「我要去找小意!」
秦川隱有些無奈:「您找她做什麼?」
老太太理直氣壯說:「和她離婚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不找她還不准我找她?簡直不講道理!」
秦川隱拿這老太太沒辦法,跟下樓看管家和她一塊來的,便由著她去了。
……
沈家和秦家是世交,老一輩的關係就特別要好。
沈知意從小就倍受兩家寵愛,沈家出事之後,沈知意就住在了秦家,奶奶也一直拿她當親孫女看待。
沈知意怕秦川隱誤會她目的不純,所以她那天路過秦家也沒敢去看望奶奶。
但奶奶親自打電話過來了,沈知意便應了她老人家的邀約。
……
秦川隱被沈知意的事攪得無心工作,下午四點多便早早下班回了秦家。
本來是想清靜清靜才推掉晚上的宴會的,哪知道,一推開家門就聽見令他腦瓜嗡嗡的聲音:「還是奶奶做的鮮花糕最有小時候的味道。」
「知道你喜歡吃奶奶就多做了一些,你難得回來一趟,待會回去的時候我再給你裝一些帶走。」
沈知意開心地笑著,端著奶奶做好的糕點轉身走到餐廳的時候,冷不丁地和站在玄關處的秦川隱四目相對……
兩人皆是一滯,愣在原地。
有那麼一瞬間,秦川隱有一種回到了他們還沒離婚時的錯覺。
秦奶奶走出來,看了看牆上的鐘,問秦川隱:「你怎麼這個點回來了?」
「把藥給你帶回來了。」秦川隱把藥包放在桌子上,換好鞋子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沈知意本以為秦川隱是故意躲她,卻不料秦川隱只是換了身衣服就下樓了。
晚上還和她坐在一桌陪奶奶吃了晚飯,只是一直沒怎麼說話。
就如同他們還是夫妻時那般,哪怕就在眼前,他也只把她當空氣。
只是與那時不同的是,如今沈知意也對他視而不見了。
吃飯的時候,沈知意一直和秦奶奶聊著天,話題也都和秦川隱無關。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奶奶這才叫住秦川隱:「你一會送小意回去,大晚上的,她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秦川隱看了沈知意一眼,淡淡說:「家裡有司機。」
秦奶奶沒好氣地說:「司機有司機的工作,你閒著也是閒著。」
沈知意淡笑著說:「沒關係奶奶,我去路口打車就行。」
秦奶奶:「這麼晚了,你一個女生打車不安全。」
秦川隱一言不發,上樓換回了外出的衣服,直接走到玄關處換了鞋子,拿著車鑰匙,就去了屋外的停車場。
沈知意出門時,秦川隱已經車停在了門口。
「那就麻煩隱爺了。」沈知意坐到後排,降下車窗跟奶奶揮手告別。
秦川隱默不作聲地啟動了車子,過了幾秒才開口:「地址。」
「這種事隱爺怕是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秦川隱沒再出聲,寂靜的車廂里,沈知意也沒有主動找話題和秦川隱搭話。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廂的沉默,沈知意低頭從包里拿出作響的手機,看見來電人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瞄了一眼秦川隱,這才猶豫著接起了電話。
雖然沒開免提,但是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因為車廂里過於安靜而傳到了秦川隱的耳朵里:「媽媽你跑哪裡去了?為什麼天黑了還不回來呀?你遇到怪獸了嗎?」
聽到女兒天真童稚的聲音,沈知意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笑容,聲音也溫柔得不像話:「媽媽在外面辦點事,馬上就到家了,你和哥哥有沒有乖乖吃飯啊?」
就聽見安安奶聲奶氣地告狀說:「哥哥只吃了雞腿,沒有吃飯。」
秦川隱從後視鏡里瞄了沈知意一眼,只從外表看來,此刻和孩子打電話的沈知意絕對稱得上溫柔靜美,足以滿足男人一切的幻想。
他也不例外。
只是每次當他快要被沈知意的表象所迷惑的時候,他都會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那只是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偽裝伎倆罷了。
他不希望孩子留在沈知意這樣的女人身邊,但兩個孩子畢竟是跟著沈知意長大的,他現在貿然將孩子搶過來,也只會給孩子造成傷害。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或許該試著多和孩子接觸,至少等孩子熟悉他之後,再去談撫養權的事。
兩天後,沈知意的花店終於開張營業了。
只是沒想到,迎來的第一位客人會是秦川隱。
兩個孩子都已經去上學了,店裡只有沈知意一人。
在店裡的她,衣著就不像在公司那麼成熟知性,穿著一條霧藍色的棉麻連衣裙,長發束成麻花辮,說是十八的少女也沒人會懷疑。
布滿鮮花的屋前院子裡,她坐在木桌旁,沐浴在晨光下低頭修剪花枝的模樣,還有幾分迷人。
「歡迎光臨。」
聽見門口感應器發出的聲音,沈知意才發現了秦川隱到來。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放下手裡的小剪刀,說道:「稀客啊隱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秦川隱沒有和沈知意寒暄,伸手將手裡的紙袋放在木桌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談不上奢華,只給人異常溫馨的感覺。
院子旁的晾衣架上,還掛著兩個孩子的衣物。
沈知意站起身,牽開紙袋看了看,裡面是奶奶做的鮮花糕,想必應該是奶奶叫他送過來的,否則他也不會大清早的出現在這。
「隱爺來都來了,不如幫我開個張?你家那位小女星喜歡什麼花?我給你打九八折。」
聽見沈知意冷不丁地提到了蘇若竹,秦川隱冷笑著問:「你這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