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代霜入獄前,為了以防柳曦在她出事後,不實現幫她照看兒女的承諾。
所以她將和蒲棠有過勾結的事,全告訴了蘇若竹,證據也都在蘇若竹手裡。
蘇若竹如今手拿證據,覺得自己捏有柳曦的把柄,覺得她可以以此控制柳曦。
便點頭答應說:「好,我願意跟你合作。沈知意間接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定不會饒了她!」
口罩底下,柳曦滿意地勾起嘴角,用關心的語氣說:「你先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改日再議。」
柳曦心中也打著算盤,蘇若竹的無腦和衝動,是她可以加以利用的法寶。
關鍵時候,瘋子比理智的人要更又殺傷力。
她只需好好利用蘇若竹心中的仇恨,應該就可以輕易地借刀殺人吧。
最近沈知意和秦川隱的感情似乎比之前更穩定了,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
她現在就耐心地等待,等待沈知意出事之後,以一個療傷者的身份出現在秦川隱身邊,用陪伴慢慢去占據秦川隱心中的位置。
她覺得,一個死去的人,影響力再大也比不過一個活著的人。
只要一想到這些,柳曦才會覺得這麼多年的付出是有價值的。
一個月後。
十月的伏城才初顯秋意。
沈知意將車停靠在幼兒園門外的馬路邊,踩著地上枯黃的落葉往幼兒園小跑過去。
路上堵車她來得遲了些,已經有不少家長陸陸續續地帶著孩子從學校里走出來了。
沈知意怕孩子等久了,快步往教室走去。
剛到樓梯口,就聽見了安安的聲音:「乾爹,你帶我們去吃炸雞好不好?」
「好,一會帶你去買。」
阿遇自己背著書包走在前頭,秦川隱肩頭掛著安安的書包,將安安抱在臂彎走在後頭。
所以阿遇先看到了沈知意,小腦袋瓜一轉,扭頭就問秦川隱:「乾爹,你是不是覺得我媽媽做飯不好吃,所以才想帶我們去吃炸雞啊?」
秦川隱沒意識到危險,張嘴就問阿遇:「你覺得你媽媽做的飯好吃嗎?」
安安豎起小手指頭放在嘴邊,小小聲地說:「噓——不可以說媽媽做的菜不好吃,媽媽會不高興的。」
秦川隱:「你們是小孩子,說實話媽媽也不會跟你們生氣的。」
「咳哼——」沈知意站在樓梯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從樓下走下來的父子三人。
安安立馬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這樣就可以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收回。
秦川隱的腳步一時愣在了台階上,還不等他想好解釋的措辭,阿遇這小子就跑到沈知意面前告狀:「媽媽,乾爹剛剛說你做飯不好吃。」
秦川隱:「……」
沈知意伸手將阿遇牽到自己身邊,然後看著安安說:「走,跟媽媽回去。」
安安也懂得看局勢,立馬乖乖地從秦川隱懷裡蹭下來,跑過去牽住沈知意的手。
秦川隱張嘴正要說什麼,沈知意直接抬手將他掛在肩上的小書包取下,而後就將秦川隱丟在後頭,牽著安安和阿遇離開。
安安擔心地回頭看了秦川隱一眼,也沒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幫秦川隱說話。
秦川隱自己跟上去解釋說:「小意,我開玩笑的,你看你給我送飯的時候,我哪次沒吃完?」
沈知意目視前方,看都不看秦川隱一眼。
阿遇暗自竊喜,安安則試圖化解這次矛盾:「媽媽,乾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沈知意拉開車門,將兩個孩子送上車,扭頭撞開擋在她身側的秦川隱就往駕駛室里鑽去。
秦川隱大步從車頭繞過,在沈知意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鑽進了副駕駛。
看到秦川隱的舉動,安安抿著唇偷笑著。
沈知意板著臉瞪著秦川隱,秦川隱裝作沒看見,慢條斯理地繫著安全帶。
安安用乖巧的語氣說:「媽媽,乾爹上班那麼辛苦還要來接我和哥哥,你就別讓他走路回去啦。」
秦川隱心裡剛覺得女兒好樣的,下一秒阿遇就指著窗外的某處說:「誒?那不是乾爹的車嗎?乾爹都開車來了,為什麼還要坐我媽媽的車呀?」
「就你小子話多。」
沈知意沒開口,也沒跟秦川隱耗著,當他不存在一般,默默啟動車子。
車廂里的氣氛,因為沈知意一直不說話而變得有些壓抑。
沈知意雖然生秦川隱的氣,但也不想遷怒孩子。
車開到商業街附近的時候,沈知意扭頭問安安和阿遇:「你們兩個想吃什麼?」
安安迫不及待地開口說:「我好想吃炸雞!我都好久好久沒有吃了。」
沈知意順口問了句:「炸雞好吃還是媽媽做的飯好吃?」
安安一愣,立馬拍馬屁說:「媽媽做的飯最最好吃,但媽媽都給我們做了好幾天飯啦,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沈知意忍不住笑了笑,轉回頭自言自語地嘀咕說:「小人精。」
秦川隱藉機就說:「你笑了,是不是不生氣了?」
話音未落,沈知意就立馬收起了笑容,送了給白眼給秦川隱。
秦川隱表情一僵,后座的阿遇「噗嗤」一笑。
不是孩童天真的笑,而是嘲笑。
拐過街角,沈知意看見有個車剛剛開車,便藉機停在了那個車位上。
而後便帶著兩個孩子朝著幾百米遠的金拱門走了過去。
秦川隱雖然明顯被排擠,卻也厚著臉皮跟在母子三人後頭一起走進了店裡。
安安興沖沖地指著門口的GG牌,仰頭對沈知意說:「媽媽我想吃這個。」
沈知意看了一眼,就聽見秦川隱對點餐的店員說:「門口招牌上的套餐來一份。」
看秦川隱獻殷勤的勁,沈知意冷哼了一聲,一副不領情的模樣,卻也沒有阻止秦川隱點單付款,牽著孩子轉身去了一旁的空桌。
原本還開心激動的安安,突然鑽到沈知意懷裡,皺著眉頭小聲對沈知意說:「媽媽,我看見那個討厭的男生了。」
沈知意順著安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瞧見了坐在遠處的蘇陽夏和蘇若竹。
蘇若竹看起來病情還算穩定,看面色和正常人無異。
看蘇陽夏身上穿著的校服,雖然和安安不是一個幼兒園了,但也伏城的一個貴族幼兒園。
蘇若竹目前養病都勉勉強強,哪來的錢給蘇陽夏上這個貴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