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將時好好帶到相對僻靜的角落坐下,時好好這才小聲說:「意姐,你怎麼知道的?」
「其實第一次碰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奇怪了,真的季初月對我不會那麼客氣。」
時好好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沈知意溫柔地笑著說:「你沒事就好,你忽然消失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聽到沈知意這句話,時好好有些受寵若驚:「……我還以為不會有人注意到我不見了。
沈知意失笑:「林夏聽見你這麼說可要傷心了。」
「謝謝你們。」
沈知意:「你母親沒事吧?」
時好好猶豫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知意。
「這些事還請意姐幫我保密。」
沈知意點頭:「好,看來暫時也不能告訴林夏這個好消息了,她嘴裡兜不住事。」
時好好笑了笑:「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去找她解釋的,她應該……」
「季小姐和榮先生婚後關係還挺和諧,不像外界傳的那麼水深火熱。」沈知意忽然打斷了時好好沒說完的話。
時好好一時還有點奇怪沈知意為何突然說這麼一句話,順著沈知意的視線扭頭看見已經走到她身後的榮承澤時,時好好才明白過來。
榮承澤站在時好好椅背後方,調侃沈知意說:「沈小姐這麼關心我們夫妻倆的婚姻是不是和諧,莫非是想趁機介入?」
沈知意淡笑著回應:「榮先生想得太多。」
榮承澤轉而低頭對時好好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沈小姐是我前女友。」
沈知意很清楚榮承澤說這句話,只是為了讓季初月對付她,畢竟之前季初月來她花店鬧事的時候,就是榮承澤在中間挑唆的。
但此刻坐在對面的人是時好好,時好好對於這個消息明顯有些詫異,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沈知意也一點面子沒給榮承澤,站起身微笑說:「榮先生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你愛而不得的女人而已,畢竟我從來沒答應過你的追求。」
說著,沈知意笑看著時好好:「季小姐不必多慮,我對你老公沒興趣,但男人該教訓的時候還是得教訓。」
說完這番話,沈知意就起身離開。
時好好恍然,難怪榮承澤那麼牴觸「姓秦的」,就是因為秦川隱搶走了他喜歡的女生?!
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荒唐甚至是不可理喻,但這種不講道理的事倒也像榮承澤的作風。
「你找她做什麼?想靠她拉攏秦家來對付我?」榮承澤冷笑著問時好好。
時好好白眼一翻:「單純和她聊聊天不行?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滿腹算計?」
「在我還願意跟你們季家好好合作的時候,我勸你別打什麼歪主意。」說著,榮承澤又自己補了一句:「不過以你的智商,我或許是高看你了。」
時好好笑眯眯地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是啊,以你的條件也只能娶我這種智商的女人,智商太高的你也駕馭不了不是嗎?」
說完,時好好就拿起手邊的包獨自走開。
榮承澤衝著她的背影,冷聲說:「不想季家傾家蕩產,你最好別跟我作對。」
時好好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頭也不回地扭著腰繼續往前走。
她本來就不在季家的事,就算季家真破產了也和她沒多大關係。
走遠一些後,時好好見榮承澤並沒跟過來,便尋著秦遲和殷南僑離開的方向找了過去。
休息室里,兩個人男人在長桌兩側相對而坐。
秦遲將殷舒蘭的照片遞到殷南僑面前,開門見山地問:「她和時好好是什麼關係?「
面對秦遲直白的問題,殷南僑瞄了一眼照片,不慌不忙地反問:「秦先生為何這麼問?」
秦遲:「這張照片我還沒給時好好看。」
兩張過於相似的臉,難免引人猜測時好好和殷家有著血緣關係。
殷南僑沉默片刻後說:「這是殷家的事,秦先生不必如此在意。」
秦遲卻再次追問:「她們是母女,對吧?」
殷南僑淡定回應道:「長得像的人比比皆是,例如我家小姐和時好好。」
秦遲:「季初月前前後後整容十幾次,那位整容醫生今天也來這了,要不我叫他來問問整容模板是誰?」
「秦先生請便。」
見殷南僑不肯鬆口,秦遲默了默說:「我的仇家是季家不是殷家,如果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可以幫你們。」
殷南僑:「秦先生誤會了,殷家服從於季家,我身為季家的管家,怎麼可能和外人聯手對付主人家?這個道理秦先生應該明白才是。」
殷南僑說這話的時候,著重強調了「外人」兩字,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什麼。
「如果秦先生是為了這事找我,那很遺憾您找錯人了,先告辭了。」
殷南僑起身走向門邊,剛一拉開門,就看見貓著身子鬼鬼祟祟的時好好。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時好好急忙站直身子,裝糊塗皺眉問殷南僑:「你怎麼在這?」
殷南僑如實回答說:「秦先生找我聊聊天。」
不等時好好追問,屋內的秦遲就朝時好好招了招手:」過來。「
秦遲的聲音輕柔,卻讓聞者聽著像是一種不可違逆的命令。
殷南僑若有所思地看了秦遲一眼,只是對時好好說:「我在門外等小姐。」
時好好殷南僑這意思是允許她進去,她便進了屋。
殷南僑輕輕合上房門,秦遲也在時好好往桌邊走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收起了桌上的照片。
「偷聽到什麼了?」
時好好心裡一慌,急忙解釋說:「我真的剛剛才來!我都不知道這間屋子裡是你們。」
秦遲也相信時好好的說辭,畢竟她要是偷聽到了,不會是現在這種反應。
「你找他聊什麼了?」時好好還沒走到桌邊就迫不及待地發問。
「聊了聊你。」
秦遲輕描淡寫地一句回答,卻讓時好好腦子一亂,腳步都頓了頓才繼續往桌邊走去:「……聊我?」
秦遲話鋒一轉:「你脖子怎麼了?」
時好好怔了怔,用手摸了摸脖子,語氣有些責怪地說:「還不是怪你。」
秦遲輕挑眉梢:「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