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絲雀,你怎麼樣了……」
看著害怕在金絲雀的身上不斷的搖晃著金絲雀的身體,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下金絲雀身上骨頭那清脆的如同餅乾碎裂聲音的黑兔,即便是一同到來的蕾蒂西亞頭頂也不由的冒出了些許黑線。
上前兩步,伸出手拽住黑兔的胳膊,將她從金絲雀的身上扒拉下來,隨後伸手灑出一道金光,落在金絲雀的身上,金絲雀那翻白眼吐舌頭的樣子這才勉強有所緩解。
身體有些僵硬的,從病床上坐起來,金絲雀抹了抹自己嘴角流出的些許白沫,整個人緩了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然後便是看到在病床下面搭拉著腦袋像是做錯了事一般雙手放在身前的黑兔,乾笑一聲緩了緩現場尷尬的氣氛開口道:
「啊,是黑兔和蕾蒂西亞啊~」
說這話的時候,金絲雀明顯還是有些虛弱,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雖然蕾蒂西亞剛才利用恩賜幫助他稍微恢復了一下,不過也僅僅只是恢復了黑兔帶來的皮外傷而已,靈格的缺陷並沒有能夠補足。
像是直接引發歷史轉換期這種事情,如果單單只是利用治療恩賜就可以解決的話,那麼人類史未免也顯得有些太廉價了。
而蕾蒂西亞和黑兔明顯也是注意到了金絲雀的異常,回想之前蕭奕仁所說的話語,頓時二人對視一眼也基本已經算是了解了情況。
頓時沒有任何猶豫,二人便是一人一個方向,一人站在了金絲雀床頭的位置,一人站在了金絲雀床位的位置,二人合力便是直接將金絲雀的病床從地上抬了起來……
「哎哎哎——」
見到黑兔和蕾蒂西亞這副樣子,即便是金絲雀也被弄得一臉懵逼。
就算是金絲雀,這種智者也頂不住,啥都不知道啊~
她和黑兔以及蕾蒂西亞多年未見,剛一見面,這倆傢伙就不按套路出牌,一步步的操作金絲雀腦袋不宕機那才有鬼呢……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金絲雀病房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穿護士裝的金髮美女緩緩走了進來一邊走,護士還一邊習慣性的開口說話。
「金絲雀小姐,該換…藥了……」
話只說到一半,護士在看到病房內的場景之後,聲音便是直接卡在了喉嚨當中。
看著面前空空蕩蕩的病房,小護士是一雙綠色的美眸不由自主的瞪大,她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喃喃自語。
「金絲雀?小姐?」
……
對於這兩個關心則亂的傢伙,蕭奕仁也表示相當的無語,不過他倒也沒有想著直接插進去打斷三人的敘舊,也是頓時對著二人發起了傳音。
「你們兩個不用太著急,先和金絲雀敘舊,金絲雀現在雖然虛弱,但是距離死期最少還有半年,等我們回到箱庭之後,金絲雀自然不會有事。」
聽到蕭奕仁的保證,黑兔和蕾蒂西亞這才停下腳步,將頭髮已經被風吹的全部豎起來的金絲雀和順來的病床放在了地上……
而此時的金絲雀仍然保持著那副木木的表情,抬頭看了看周圍茂密的樹林以及林間被床落地的聲音驚奇的飛鳥,整個人都不由得有些方。
黑兔也就算了,這妮子學她,行為怪異一些想法其他一些也就算了,但是金絲雀實在是想不明白蕾蒂西亞怎麼也能和黑兔搭得上思維,也變成了這種想法和行為完全不可測的問題兒童了。
槽點太多了,就算是金絲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當然,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打也僅僅只在一瞬間而已,穩定了一下心神,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金絲雀還是很快便是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之後,率先開口問道:
「黑兔,蕾蒂西亞,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阿卡迪亞大聯盟的其他人怎麼樣了?找到孝明了嗎?」
這個孝明指的自然就是春日孝明,整個阿卡迪亞大聯盟中的最強者,雖然很多時候很多人都調侃金絲雀才是整個阿卡迪亞的大腦,而春日孝明只是一個蓋章的工具人而已。
但實際上春日孝明是被嚴重低估了。
春日部孝明才是no name的實際領袖。
無論是迎戰反烏托邦魔王時,亦或者討伐絕對惡的時候,因為人類最終試煉只能由人類跨越,神明的出手反倒會幫倒忙,作為人類最高恩賜擁有者的春日孝明可才是絕對的主攻手。
之所以春日孝明的知名度一直不太高不高,是有意為之的,畢竟春日孝明不需要阿卡迪亞做下的功績反饋。
功績反饋給金絲雀,以金絲雀詩人的靈格,有無數種方式將這份功績消化。
如果功績反饋給春日孝明,他原本就是四位數極限的靈格,主要恩惠還是借用其他生命特性改變自身的生命目錄。太多無法消化的功績,只會催化生命目錄進化,剝奪他的人類身份,讓他異化成非人,失去討伐人類最終試煉的資格。
所以他的名聲一直被壓的很低。
可是實際上春日孝明的重要性是完全不低於金絲雀的。
因此金絲雀才會張嘴就提他,因為他們兩個無論是缺了誰,在對抗人類最終試煉之時能力都會大打折扣,在眾神眼裡的價值也都會腰斬。
金絲雀可還沒有忘記自己是怎麼被放逐在這片外宇宙,也沒有忘記阿卡迪亞大聯盟是怎麼被打崩的。
雖然很不甘心,但金絲雀不得不承認她還有阿卡迪亞都還是需要眾神的庇護的,畢竟智慧對上絕對力量時的感覺,金絲雀已經體會過一次了……
而提到這個黑兔就顯得有些興奮,用力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大家雖然都還在外宇宙當中,但是大致的坐標都找到了……」
不過說到這裡,黑兔就不由得抓人,抓你自己的小臉,然後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
「不過在我來的時候還沒有聽到夥伴呢,真正回歸箱庭的消息,您應該是第一批人。」
聽聞黑兔高興的發言,金絲雀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高興的神色。
雖然黑兔口中所說的應該算是好消息,但是其中透露出的些許信息也足夠讓金絲雀皺眉。
當初被放逐出箱庭的時候,金絲雀還並不知道阿卡迪亞究竟面臨著一個怎麼樣的後果,在看到黑兔的時候心中多多少少還抱有著些許期待。
從她剛才所說的阿卡迪亞大聯盟便可以看出。在他的想法當中,既然黑兔和蕾蒂西亞可以找到這裡,那是不是說明眾神並沒有放棄阿卡迪亞大聯盟?甚至頂住了黑天的壓力,尋找到了她?
但是現在看來「大家雖然都還在外宇宙當中,但是大致的坐標都找到了」,意思是說阿卡迪亞大聯盟的結局是大部分人都和她一樣被放逐到了外宇宙嗎?
落得如此下場,金絲雀也可以看出阿卡迪亞大聯盟絕對是維持不下去了。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些消息,但還不至於讓金絲雀灰心,她能親手塑造出一個大聯盟,就可以塑造出第二個,但前提是她需要思考一下過去的這份基業現在還有多少底子。
畢竟黑兔口中的這一句大家都快被找回來了鬼知道會有多快?十年?百年?還是千年?在箱庭當中這種程度的年齡跨度是一點都不誇張的。而金絲雀現在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她現在頂多只剩下半年。
不過幸虧也還有半年,這半年的時間只要應用的好,她回到箱庭之後,肯定能準備更多後手,甚至她完全可以隱瞞自己只有半年壽命的事實,憑藉自己這張嫩臉,靠刷臉給阿卡迪亞攢一個豐厚的底子。
不過在思考這些之前,她還是需要知道現在的阿卡迪亞究竟還剩下些什麼,從而估算一下自己拿著這樣的家底刷臉可以刷出一個怎麼樣的家底。
「黑兔,蕾蒂西亞,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阿卡迪亞還剩下多少人?」
我這方面的時候,黑兔明顯就顯得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憋了半天,這才幹巴巴的開口道:
「共同體的大家,除了蕾蒂西亞大人以外,就只有仁·拉塞爾先生持有完整的恩賜了。」
「不過大家已經開始進步了。想必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這樣啊……」
對此,金絲雀除了嘆氣還能幹什麼。
雖然她早早的便是預料到了這種最壞的結局,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著實也是有些讓人不好受。
不過從這種失落的情緒當中走出之後,金絲雀這才忽然想到黑兔剛才說話之時,話中的一個漏洞。
「不對呀,黑兔,你剛才說阿卡迪亞共同體的時候,好像沒有把自己算進去,你這是?!」
聽到金絲雀開始問這個問題,黑土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怯怯的開口道:
「這個是因為黑兔實在是太沒用了,根本沒有辦法照顧阿卡迪亞里的大家,那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蕾蒂西亞大人,所以就……」
金絲雀:「……」
聽到黑兔把自己賣了這件事情的始末,金絲雀也不由的用力一抹臉,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無奈。
不過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也只能自覺的把嘴巴閉上,因為據她所知,月兔一族還真的就是這個逼樣子。
月兔的淳樸與奉獻那可以說是整個箱庭無人不知,無人不覺的了。
像是黑兔這種性格,的確不是那種能夠占別人便宜的人。拿自己換取夥伴的自由,簡直在正常不過了。
不過即便如此,金絲雀對於黑兔把自自己賣了這件事情,仍然感覺到有些許的不開心。
雖然這次的買家似乎經過了白夜叉的鑑定,並不是什麼壞人,對於黑兔還有每天把工作八小時周末雙休回阿卡迪亞這種幾乎逆天的待遇,但是身為黑土的養母,這種女兒被豬拱了的感覺,金絲雀表示屬實不算好受。
雖然只剩下半年的時間,但是聽到黑兔抱了個大腿,此時的金絲雀倒也不著急了。開口便是詢問起了黑兔最近一段時間箱庭里的變化,而黑兔自然也就徐徐講述了起來。
一開始還僅僅只是說那些年阿卡迪亞的孩子們艱難的生活,往後就是遇到蕭奕仁。
再說到收益人的時候,金絲雀打斷了黑兔的敘述,讓他關於蕭奕仁多說一些。
對此黑兔表示有些猶豫,但是蕭奕仁卻是給予了他許可,隨後她竟然是老老實實的說起來自己知道的部分。
蕭奕仁大概來到箱庭世界一年多。但是倒也並沒有搞什麼太多的事情。即便做了一些事情,黑兔也不是很了解他,真正了解的也只是最近蕭奕仁和黑天的這一場談判,因此著重描述的便是這一方面。
「還真是是聖仙出的手啊?!雖然當初便是有所猜測,不過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我居然還能惹得那十八人之一對我親自出手,那聖仙他老人家可真是高看我了……」
深入了這一點之後,金絲雀也是點了點頭,然後便是猜到了黑天背後的金主。
作為二位數的強者,能夠讓黑天欠下人情,幫其做事的人真的不多。如果算起來的話,頂多有那一個兩個。
其中一個可能便是覺者釋迦牟尼,作為僧侶的代表,聖賢當年能夠成就二位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釋迦牟尼這話真正的老好人幫他讓路。
其次便是雅威……
說是釋迦牟尼盤算讓箱庭滅亡,金絲雀說什麼也不可能相信的,畢竟那一位的束縛是整個佛教,是那漫天神佛當中的佛,重塑箱庭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因此剩下的用屁股想想也就知道搞鬼的絕對是那個唯一神設定被箱庭的唯一神悖論卡的死死的雅威了。
無論是手段,心智,動機或者是人情,這傢伙都完全符合條件,心思卻就算把自己大腦剁下來一半,也絕對不可能猜錯。
「那一位的心眼真的不是一般的小啊,我這才做到哪兒到哪兒,居然就忍不住要把我給做掉,這可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