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今天是楚鳶的忌日。
兩年後今天,季遇臣和蔣媛特意挑在這個點辦婚禮。
而楚鳶,是季遇臣的前妻。
楚鳶活著的時候也不受人待見,她又胖又笨,被迫和她聯姻之後,季遇臣恨之入骨。
楚鳶死的那天,他巴不得放串鞭炮慶祝,誰還管蔣媛是不是小三?
如今自然是要特意挑在這種殺人誅心的日子來開啟自己人生的新篇章的。
來往賓客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季少新嬌妻也太漂亮了。」
「希望這次可以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在季家大少季遇臣面前,誰人敢不說他喜歡聽的好話,看著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季遇臣和蔣媛,滿座來賓只得恭喜喝彩,「果然帥哥要配美女啊。」
「不過……上個是怎麼死的?」
「是啊,上個……那麼晦氣,死了多久了都,算了,大好的日子,咱就不提了。」
那麼晦氣。
季遇臣沒說話,只是笑著摟住了蔣媛,對著來賓道,「謝謝大家今晚出席我的新婚宴會。簡直蓬蓽生輝啊。」
「季少太客氣了,季家如日中天,能夠邀請我們,倒是我們的榮幸呢。」
「這副嘴臉真是令人作嘔啊。」
就當大家都說著諂媚討好的話的時候,有一道清亮的女聲如同平地一聲驚雷,斧劈了整個鬧哄哄的會場!
季遇臣聽見這個聲音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個時候正好會場的光線被調暗下來,唯有門口大敞開著,隱約透著些門外的燈光,季遇臣仔細眨了眨眼睛,定睛看去——
門口站著一個高挑的女人,逆光而來,紅裙烈烈,黑色的大波浪遮住半邊臉,只見她輕輕撩了一下頭髮,風頭便直接蓋過了盛裝打扮的新娘蔣媛。
女人的碎發下一雙眼睛細長漂亮得像是狐狸精,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來。
季遇臣的心臟暫停了幾秒,面對突如其來的訪客,他的情緒有些莫名地緊張和激動,「你是誰?」
記得沒有邀請過這個女人吧……
「是誰啊?」
「看著好漂亮……」
「不會是季少在外面……」
蔣媛一聽,登時對走進來的女人沒了好臉色,她當年能從楚鳶那個傻胖子手裡搶來季遇臣,就不會再拱手讓出去,別的女人想爬上她男人的床?做夢!
於是蔣媛如臨大敵,「你是哪位?邀請函都是我們親自發的,我記得沒有邀請你,保安呢,給我把她趕出去!」
如此直截了當不給情面的言論,看來蔣媛是真的氣壞了,甚至在眾人面前耍了一把女主人當家做主的威風,於是外面的保安紛紛將突然闖入的女人圍了起來。
被圍住,女人優雅地雙手抱在胸前,伸出細長的手指敲打著自己另一隻手臂,笑了笑,「怎麼會不認識呢?這兩年我可是做夢都在想見你呢。」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蔣媛臉色煞白,這不就是代表著眼前的女人和季遇臣關係匪淺嗎!季遇臣也跟著變了表情,當著全場賓客在他結婚的日子說這個,不就給人聽見了認為他私生活不檢點麼!
季遇臣面露兇狠,「我可壓根不認識你,這位小姐,請你出去!」
說完為了挽回面子,他上前凶神惡煞地打算親自趕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出去,豈料剛上前抬手要抓她,門外傳來一道冷漠桀驁的聲音。
「讓開,人是我帶的。」
與此同時,大家再度看向門外,有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單手插褲兜大喇喇走了進來,步伐不羈。
他眯著眼睛笑了笑,走過來將胳膊肆意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順手伸出大手掌揉了揉女人頭頂柔軟的頭髮,像是摟著自己的寵物似的,說道,「季家大少親手給我寫的邀請函邀請我來,這會兒又要趕我的人出去,不太好吧?」
這個男人是……尉婪?那這個女人,是尉婪帶來的?
「尉少?」
「我天,終於見到真人啊,好帥啊……」
「長成這樣到底什麼感覺啊,要是我做夢都能笑醒……」
尉家大少的面子誰敢不給?滿肚子疑問也得憋回去,季遇臣立刻從凶神惡煞的表情變回了客氣的模樣,咬著牙笑說,「原來是尉少,是我唐突了……之前聽說尉少在國外不一定趕得回來,沒想到您還真親自來了,太榮幸了……」
幾分鐘前還是眾人在巴結季遇臣,現在是季遇臣在巴結尉婪。
看見尉婪,蔣媛眼神里沾染上了不甘,尉婪可是名聲在外的鑽石王老五,眼前這個女人憑什麼能攀上尉少這種高枝?肯定是她平時狐狸精慣了,勾引和黏著尉少——
心裡還沒想完,當眾被尉婪架著的女人就啪的一下打掉了他架在她肩膀上宣誓主權的手,抽了身體,她毫不在意地說,「別壓我,高低肩被你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