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力均：……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做什麼？
他垂了垂眼角，呵呵一笑，婊里婊氣的說道，「二弟真是教出來一個口齒伶俐的好閨女。Google搜索」
轉移話題和攻擊對象。
簡言希硬生生的將話題掰回來，「大伯您不用轉而攻擊我爸，我爸憨厚老實，還真是禁不住你欺負。」
簡力均：……
他不停的敲著太陽穴暗示自己的女兒，人家女兒都出來護父了，悅悅怎麼回事？
忍不住咳嗽一聲。
簡言希迎刃而上，「十八歲之前的性格養成可能和父母有關，可日後，是騾子是馬，都是自己的選擇。
若父母教育孩子，就像是捏橡皮泥似的，那我也不會混帳那麼久，大伯，您說是不是？」
簡靈均忍不住想要勸和。
被宋夢蝶攔住。
果然，言言這句話，就連簡靈均這樣單純的，都聽出意思不對勁了。
明著是說自己沒有長成父親期望的樣子，暗裡分明是說的簡力均，在老夫人殷切教導下，還是長成了一個混帳。
簡力均直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腸肥腦滿，讓思緒也比平常人慢了半拍。
只肖是聽到了簡言希罵她自己是混帳，他竟然還沾沾自喜的符合，「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簡言希噗嗤一笑，「大伯說的是，好歹，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而某些人，連自知之明都沒有。
簡力均一愣。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不順耳呢？
他稍稍砸吧一下嘴。
老夫人親眼見證了一場唇槍舌劍，臉色陰鬱，不怒自威，「說完了沒有？都痛快了是不是？」
簡言希：……
低下頭，一副唯唯諾諾，任君發落的模樣。
簡力均晃了晃神，「母親，您看簡言希，有一點晚輩的樣嗎？」
老夫人輕飄飄的哦了一聲，冷眸相睞，反問道，「你有一點做長輩的樣嗎？」
簡力均：……
老夫人起身，拄著手杖。
手杖底部，狠狠的在地面上，重重懟了一下。
老態龍鐘的說道，「想留下吃飯的，去餐廳，不願意留下的，可以滾了。」
說完，她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
微微佝僂的背影，都罩了層氤氳的怒氣。
簡力均抿了抿唇，他原本以為最後母親會給自己爭一個台階下的，可是——
沒有。
他氣急敗壞，甩手就要離開。
還沒走兩步，簡菱悅冷靜的喊道，「爸，吃飯了。」
簡力均腳步驀然一頓。
停留幾秒鐘後，冷哼一聲，下巴上的肥肉直哆嗦，「吃就吃。」
他毅然轉身，第二個，朝著餐廳走去。
走在最後的簡靈均擔憂的看了簡言希一眼，「言言。」
簡言希按了按他的胳膊，搖搖頭，低聲說道，「沒事。」
其實，若不是今天一整天經歷的事情，每一件都在敲打著她的心臟，讓她心煩意亂，心裡亟待一個發泄的機會，她也不會和簡力均直面硬撕。
後果……
她清楚，可能是得罪了老太太。
她決定做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最大的後果，可還是做了。
實在是因為，簡力均的話，太令人噁心。
——
餐廳
眾人一一入座，簡力均挨著老太太，畏手畏腳。
傭人正在上餐。
餐桌上沉悶悶的，沒有人說話，除卻清淺的呼吸聲。
尚未開始用餐，簡言希手機響起來，她下意識看了老太太一眼，才接通，說了聲餵。
墨老夫人的聲音依舊端著雅致和高貴，「丫頭！」
簡言希眉眼彎彎，「墨奶奶，怎麼是您？」
墨老夫人傲嬌的說道，「我新換了手機，智能的，這是我的手機號碼，等下你加我微信哦。」
簡言希連連點頭，「好的，墨奶奶。」
墨奶奶？
墨老夫人眉頭一蹙，說道，「在老宅吃飯呢？」
簡言希：！！！
真是神了。
實際上，若是只有兩人在，簡言希已經習慣稱呼墨老夫人叫奶奶，現在接連兩聲墨奶奶，老夫人自然能猜到大概是親奶奶在身邊。
小姑娘嗯了一聲。
墨老夫熱瞭然一笑，「替我問你奶奶好。」
簡言希看著老夫人依舊沒有紓解太多的臉色，靈機一動，「墨奶奶，我奶奶就在旁邊，您親自和她說？」
說完，手機遞到老夫人面前，「奶奶，是墨奶奶。」
老夫人抽了抽嘴角，下垂的嘴角稍稍上揚，「老姐姐啊。」
話里話外，語氣輕快了不少。
墨老夫人心裡精著呢，猜測可能是丫頭惹了事，讓自己敗敗簡老太太的火。
簡老夫人問道，「老姐姐，身體怎麼樣了？」
墨老夫人極其上道的說道，「你真是有個好孫女，多虧了言言照顧我，我才能這麼快就出院，對了，言言丫頭一直向我念叨你，知道你也願意聽戲，過段時間老容家的戲園子開業，咱們一起去聽戲？」
聞言，簡老太太打從心底里湧上一層既驕傲又驚喜的情緒，連連說是，「老姐姐，你有心了。」
墨老夫人大大方方的道，「都是一家人，你跟我見外了。」
消遣了幾句後，掛斷電話。
簡老太太嘴角嗪著一抹笑，心情莫以名狀的爽朗，輕快，「愣住做什麼，趁熱吃啊。」
眾人心裡有數。
不再所言，垂眸用餐。
簡言希啃著糖醋小排，無意間側眸，看見宋夢蝶在桌下給自己豎起大拇指。
她笑了笑，肆意又輕柔，梨花漾春水般的嬌嬌人。
夜深了。
老夫人說宋夢蝶懷孕，不好走夜路，便留了兩家人一起在老宅。
簡言希心裡隱隱約約有個猜測，當十一點鐘，自己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心裡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她慌忙從床上坐起來。
忙不迭下床，「奶奶。」
簡老夫人將食指在唇上一抵，氣音噓了一聲，走到床邊。
坐下來，手指摩挲著棉布床單，「你們好久不曾在老宅留宿了。」
簡言希扯了扯嘴角，沒有接話。
老夫人低聲嘆了口氣，「你小時候嬌氣的厲害，床單必須要全綿，不然過敏。」
簡言希心情複雜的摸著身下的棉布床單。
燈光熠熠下，老夫人抬起頭，問道，「知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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