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這屍體表面上看著是七竅流血而死,但臣仔細檢查了他的舌根部,上面並沒有血。閱讀��
「什麼意思?」老皇帝不懂,其他人也不懂。
「陛下,正常的七竅流血應該是由身體內往外流,所以舌根是一定會有血的。
這具屍體沒有,說明她七竅的血應該是從外面灌進去的。」
「胡說,你這個簡直就是謬論,眼睛都是會騙人的,也許是你沒看仔細。」之前檢查的太醫憤怒的反駁。
王皇后的人也跟著幫腔,「不錯,這番言論簡直兒戲。我們都知道張院首崇拜珏王妃的醫術,但也不能因為個人的感情而扭曲事實真相啊。」
「不錯,這個說法我們不接受。」
王皇后很滿意現在的輿論導向,得意的看著時淺,等著她辯駁。
老皇帝看著始終處變不驚的女子,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父皇,其實證明這具屍體的真正死因很簡單。」
「你有什麼辦法?」
「開膛。」
淡淡的兩個字,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全是驚慌。
不管一個人生前如何,死者為大,身體更是不容褻瀆。
時淺當真是太大膽了,簡直罔顧人倫。
張院首的身子都抖了抖,珏王妃的話真的是太大膽了。
「放肆,簡直胡鬧。」南國帝面色嚴肅,這時淺簡直太大膽。
「父皇,查明死因,找到殺害她的真兇,這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陛下,萬萬不可啊,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啊。
違反了,會遭天譴的啊。」王皇后生怕南國帝會動搖,連老祖宗都推了出來。
「死者身體不能損傷,那五馬分屍之刑和腰斬等刑罰,是不是應該取消。」時淺看著王皇后,一字一頓的道。
「你強詞奪理。」王皇后的聲音高而尖銳,仿佛這樣她就能在氣勢上壓倒時淺了。
殊不知她這個樣子,醜陋至極。
南國帝精明渾濁的眼睛看著時淺,「朕不會做違背禮法的事,既然所有證據都證明是你做的,來人……」
「慢著。」
渾厚有力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
時淺跟著一起往後看,就見獨孤珏坐在輪椅上,朝眾人而來。
精緻的黛眉微蹙,她不是說他這幾日都不能下床,他怎麼進宮來了。
暗一心中也滿是擔憂,忙上前接替府衛,親自將獨孤珏推到時淺身邊。
獨孤珏側仰頭看著獨自面對風雨的小女人,抬手抓住她的小手,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
「別怕,有我在。」
時淺一向波瀾不驚的心突然緊跳了一下。
獨孤珏為何要抓她的手,還說出這樣的話。
下意識的掙了掙,卻沒有掙脫。
獨孤珏又緊了緊自己的手,然後用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
「父皇,這是您賞賜給兒臣的免死金牌,兒臣現在將他還給您,希望您能准許將廢妃的屍體開膛檢驗。」
獨孤珏一番話,直接讓在場的人都不淡定了。
那可是免死金牌啊,不管犯了多大的罪,都能保自己一命。
獨孤珏征戰沙場近十年,用無數次的出生入死換來了這塊金牌。
他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輕易的用了。
就算是他真的想保時淺,完全可以用這塊金牌免時淺一死就行了。
如果陛下答應了,那開膛的結果顯示兇手就是時淺呢,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塊金牌。
王皇后聽了獨孤珏的話,立馬激動了。她一直弄不死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擁有這塊免死金牌。
如果他沒有了這塊免死金牌,那就好對付多了。
「陛下,時淺可能真的是冤枉的,不如就答應了她吧。」
皇后黨的大臣們領會了王皇后的意思,紛紛附和。
南國帝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嚴肅的看向獨孤珏。
「你想好了。」
「兒臣心意已決,請父皇成全。」
「好,那朕就成全了你。」
「謝父皇。」
獨孤珏將金牌交給大監德福,德福恭敬的接過收好。
時淺清麗不食人間煙火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迷茫。
「王爺,你不必如此。」
大師兄一會就能趕到,國師的話,南國帝一定會聽。
「你是本王的王妃,保護你是本王的責任。」
說完,握著時淺的手又緊了緊。
香兒看著相握在一起的手,她第一次糾結,珏王爺對小姐其實也是不錯的。
不行,小姐是主子的,她不能心軟。
香兒忙堅定自己的立場,想著如何分開兩個人的手。
就在這時,一聲國師駕到響在每個人的耳畔。
所有人都轉頭去看聲音發出的方向,然後就見一身明黃色袈裟的無妄,步伐沉穩的走向眾人。
「貧僧參見陛下。」
「國師不必多禮,這次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國師幾日前前往皇廟為帝王祈福,今天才趕回來。
「一切順利,陛下福澤綿延,實乃南國百姓蒼生之幸。」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大家可能會認為是拍馬屁。
但如果是國師說的,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南國帝龍顏大悅,當即就要對國師進行封賞,不過卻被拒絕了。
「陛下,這乃是貧僧應當做的。」
「好好好,國師大人稍後,等處理了這裡的事,隨朕到御書房詳談。」
「是,陛下。貧僧聽說冷宮死了人,兇手還指向珏王妃?」
王皇后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從上次的馬球大賽上她就感覺到了。
這位國師大人對時淺格外的照顧了一些。
她事後命人去查探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結果是一無所獲。
但她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是有關係的。
「不錯,現在珏王妃說要通過給死者開膛來證明她的清白,國師怎麼看?」
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聽國師大人的高論。
「南國律法明確規定了,死者為大,不允許損傷侮辱死者的屍體。」
國師的話讓王皇后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國師跟時淺根本就沒有什麼交情。
不過她高興的太早了。
無妄緊接著道,「但律法也有不完善的時候,凡事不能一成不變。
陛下賢明仁慈,一定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
「好,國師大人所言極是,時淺,你的要求,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