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如煙似霧的漂亮眸子看向龍澈。閱讀
龍澈眼中一片溫柔笑意,抬手撫了一下簫管上的精美穗子,朗聲開口。
「珏王妃,本宮來為你伴奏。」
「好,多謝澈太子。」
獨孤玉剛想跟時淺說,他也一起為她伴奏,但時淺的視線已經移開了。
獨孤玉握著簫的手緊了緊,剛想繼續開口,獨孤珏當先出聲打斷。
「淺淺,本王為你彈琴。」
「多謝王爺。」
隨著獨孤珏的加入,算上時柔彈琴,那就有三人伴奏了,獨孤玉的錦上添花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一步晚就是步步晚。
時柔不給獨孤玉說話的機會,柔著嗓音對時淺說。
「姐姐,我們現在開始吧,也不要耽誤了後面其他小姐們表演的時間。」
大殿上沒有表演的官家小姐們一聽這話,當即都不樂意了。
時淺太過分了,自己出風頭不說,還不給她們表現的機會,真的是太過分了。
對於時柔這樣挑撥離間的小伎倆,時淺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琴聲起,眾人的心跳突然就慢了一拍,忙都看向時柔。
雖然只是一聲,但懂琴之人都知道,不是琴藝高超之人根本就無法撥弄出這樣振聾發聵的聲音。
時柔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這琴聲不是她彈出來的,竟然是她最不屑的殘廢珏王爺彈出來的。
眾人也發現了,時柔的琴根本就沒有響。
龍澈看向獨孤珏,眼底眸光晦暗不明,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彈琴高手。
大殿上的官家小姐們,心中一陣惋惜。
想當初,珏王爺是何等的風光恣意啊,現在落到殘廢毀容的下場,真的是可惜了。
現在他琴彈得再好又如何,不過是個不得寵的殘廢皇子。
龍澈不想讓獨孤珏出太多風頭,簫聲當即跟了上去。
時柔不敢怠慢,忙也低頭專心撫琴,她右眼皮直跳,心也有些慌,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時淺在琴聲和簫聲的伴奏中翩翩起舞。
大殿上的小姐們都在等著看時淺的笑話,她們可是聽說了,時淺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琴棋書畫。
即便是回到帝都這段日子學了一些,那也指定是學的不倫不類。
但她們很快就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時淺的身姿柔的恰到好處,既不會太魅,也不會太硬。
她將柔美和颯爽結合的恰到好處,讓人看了就再也移不開眼。
大殿上的官家公子們,個個眼睛睜大,呼吸都屏住了。
這也太好看了吧,他們是見識過時柔跳這支舞的。
當時他們覺得時柔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女,現在看了時淺跳的,他們當即覺得即便是仙女也沒有她跳的好看。
時柔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怎麼可能,時淺怎麼會跳,還跳的比她還好,不行,她不允許。
時柔一急,手上用力,當的一聲,刺耳的聲音划過每個人的耳膜。
眾人皺眉,時二小姐竟然撥斷了琴弦,這是怎麼回事?
時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隨著獨孤珏的琴聲和龍澈的簫聲開始了最後的旋轉動作。
琴聲和簫聲也一直在暗中較勁,但他們達成了一個共識,不管暗鬥的多麼厲害,都不會影響到時淺。
時柔斷琴只是一個小插曲,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時淺的舞姿和琴聲簫聲吸引走。
最後一個樂音落下,時淺也停下了飛轉的身子。
三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立馬贏來了陣陣掌聲。
南國帝都被震撼到了,「好,賞。」
「本宮也有禮物送給珏王妃,還希望珏王妃收下。」
龍澈將簫交給身後的侍衛,然後接過另一個侍衛捧在手裡的錦盒。
時淺已經謝過了南國帝,剛要回到自己的位置,龍澈就親自帶著錦盒來到她身邊。
「珏王妃,只是一個小玩意,還希望不要嫌棄。」
時淺伸手接過,微福身子,「多謝澈太子。」
「跟本宮不必這麼客氣,回去吧。」
龍澈控制住摸時淺頭的衝動,笑著溫柔的道。
「嗯。」
時淺回了珏王府的席位,大殿上就剩下時柔還愣愣的坐在那裡。
本來是想讓時淺出醜的,現在反倒是她成了笑話。
王碧韻有些急,忙給時柔打眼色,讓她趕緊下來,大家看她的眼神可是越來越耐人尋味了。
時柔也想趕緊下去,但她的腿不知怎麼了,竟然麻木的不能動了。
南國帝對於時柔今天的失誤是很不滿的,真是丟人,什麼第一才女,現在看來,都是丞相府自己炒出來的。
「時二小姐,表演已經結束了,趕緊回到自己的席位去。」南國帝見時柔還不動,不悅的開口了。
「是,陛下。」
時柔也快急哭了,但腿就是動不了。
時淺淡淡的看著急的快哭了的時柔,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想讓她出醜,那就她讓知道什麼叫自食惡果。
在時柔馬上奔潰絕望的時候,她的腿終於恢復了知覺。
心中一喜,忙抱著琴要起身。
但可能是腿麻了,剛站起來,就哎呦一聲跌倒在地上。
眾人看著時柔狼狽的樣子,都有些沒眼看。
時柔跌跌撞撞的回了丞相府的席位,王碧韻趕忙過來噓寒問暖。
「柔兒,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啊?這琴弦怎麼會斷了呢。」
琴弦斷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想必陛下也覺得晦氣了吧。
「娘,沒事,只是一不小心沒有控制好力度,不要緊的。
只是可惜了這把好琴,這可是太子哥哥送給我的。」
「傻孩子,琴壞了修好就是了,你的手沒有傷到就好。」
「嗯,娘,柔兒今天給丞相府丟人了。」
如果是以往時柔露出這樣哀傷的神色,時昊天早就第一時間來安慰了。
但這次,他不但沒有立馬關懷,連目光都沒有落在時柔的身上。
時柔更加委屈了,爹爹一直看著珏王府的席位,他是覺得那個野種比自己強了嗎?
王碧韻也發現了,當即用胳膊撞了一下時昊天的肩膀,「老爺,您在看什麼呢?」
時昊天忙回神,眼中帶著心虛,「沒看什麼。」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王碧韻多少能猜到時昊天的想法,但她深諳訓夫之道,並沒有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
「老爺,真是沒想到,淺淺的舞竟然跳的那麼好,現在大家都被她迷住了呢,我們丞相府也跟著沾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