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私下裡跟獨孤澤見了面,並同意支持他的大臣們,全部被宮辭帶人押了起來。
不但如此,獨孤澤帶來的駐紮在城外的三十萬大軍,因為糧草被燒而軍心打亂。
獨孤澤氣的直接將面前桌子上一套上好的茶具掃落在地上,「該死的獨孤珏,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故意裝做鬆懈的樣子,目的就是為了引本王上鉤。」
獨孤澤不是第一次發火,相反的,他非常易怒,會因為一件小事就大動干戈。
身邊的侍衛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每次還是提心弔膽的。因為每次發火,幾乎都會有人倒霉,今天也不知誰是那個倒霉蛋。
還好今天他們有救星了,澤王妃帶著丫鬟聘婷的走了過來。
「參見澤王妃。」侍衛們趕忙恭敬的行禮。
這位澤王妃可厲害著呢,也就她能管聽澤王爺了。
澤王妃抬手,「不必多禮,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下去吧。」
「是,王妃娘娘。」眾人如蒙大赦,忙跑了,生怕跑慢了一步,就會遭殃一樣。
澤王妃讓貼身婢女將地上的碎片打掃乾淨,她則是繞過地上的碎瓷片走到獨孤澤身邊。
「王妃,本王現在該怎麼辦?」跟對其他人的陰狠暴戾不同,獨孤澤此刻軟弱的仿佛一隻小綿羊,柔弱的撲進了澤王妃的懷裡。
澤王妃伸手摸了摸獨孤澤的腦袋,輕聲安慰道。「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是那些答應給我們聯盟的大臣都被控制起來了。」
「那就不靠他們,我本來也沒全指望他們。」澤王妃非常沉穩的道。
「可是我們駐紮在城外的三十萬大軍,昨晚糧草也被人給燒了。」至於是誰幹的,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那也不用慌,我們現在造反就是了,只要拿下了帝都,要多少糧食就有多少糧食。」
獨孤澤有些呆住了,他的王妃好猛啊,造反在她心中就是兩個字那麼簡單的事。
讓人聽著有一種說造反就能造反的感覺。
不過王妃說的對啊,沒有糧食,再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是逼著他現在就動手啊。
「嗯,王妃說的對,我這就出城,親自帶著大軍打進帝都。」
聽著獨孤澤鬥志昂揚的話,澤王妃眼中一片欣慰,「你能這樣想就對了,我們現在就走。」
「好。」
獨孤澤兩人倒是想的挺好,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那個機會了,因為澤王府也被圍起來了。
獨孤澤當即又慌了,「王妃,你看現在怎麼辦好?」
澤王妃這下也穩不住了,「先別急,我先修書一封,飛鴿傳書給我父親,讓他即刻帶兵打進帝都。」
「好,我跟你一起去寫。」
兩個人又急急忙忙的來到了書房。
澤王妃執筆,獨孤澤磨磨,很快一封信就寫完了。
兩個人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內容,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為了穩妥起見,澤王妃還將獨孤澤的印章蓋上了。
做完這一切,將信紙捲起來裝在一個竹筒里,再將竹筒綁在了信鴿的腿上。
信鴿撲稜稜的飛遠,獨孤澤兩人互看了一眼,心中總有一股不踏實的感覺。
兩個人現在哪裡也去不了,但也幹下去其他的事,便坐在一起等回信,或者是等大軍攻打進帝都的消息。
但兩個消息都沒有等來,倒是等來了宮辭。
宮辭帶著人,拿著聖旨,直接進了澤王府。
澤王府的侍衛是很厲害,但跟皇家的侍衛比起來還是要差一些的。
「不要負隅頑抗,否則受罪的是你們。」宮辭冷冷的道。
有些貪生怕死的,忙丟了兵器投降,有些骨頭硬的,還在硬撐著。
獨孤澤和澤王妃兩個人聽到消息,忙從裡面出來。
「大膽宮辭,這裡可是澤王府,不是你能隨意撒野的地方。」
獨孤澤陰鷙的看著宮辭。
「獨孤澤,本官是來傳旨的。」
看著宮辭手裡金黃色的聖旨,獨孤澤咬牙,但還是拉著澤王妃一起跪下了。
「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澤王獨孤澤及其岳丈預謀造反,特命宮辭帶人抓捕亂臣賊子,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本王不服。」獨孤澤騰的一下起身,就要去奪宮辭手裡的聖旨。
宮辭將聖旨交給身邊的人,冷看著獨孤澤。
「人證物證確鑿,澤王爺還想抵賴?」
「什麼人證物證,你倒是拿出來給本王看看。」
獨孤澤覺得他做的這一切都非常隱蔽,根本就不會留下什麼證據。
宮辭擺手,立馬有人將獨孤澤他們剛發出不去不久的那封信呈了上來。
宮辭遞給獨孤澤,「自己看。」
信上的內容很簡短,計劃有變,提前造反,落款處的名字正是澤王妃的,而在名字上面還蓋著獨孤澤的印章。
這是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了。
澤王妃的臉色也白了,搶過信就撕掉了。
「這下沒有物證了。」澤王妃臉上一片得意的笑,挑釁的看著宮辭。
宮辭沒有絲毫的驚慌,淡淡的給澤王妃解惑。
「你撕的只是拓印件,如果你喜歡撕,本官這裡還有很多。」
澤王妃恍然大悟,對啊,她怎麼將這點給忘了。
「我們還是不服,人證在哪裡?」
「帶上來。」很快,幾個大臣就被帶了上來。
獨孤澤都認識,因為他曾經帶著重禮上門去一一拉攏的。
「你們竟然出賣了本王。」
幾個大臣被獨孤澤仇視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啊,他們也想支持他的。
奈何他能力不行,蠢不說還自以為是。
他們這不算是出賣他,只能說是棄暗投明,改邪歸正吧。
人證物證俱在,獨孤澤無話可說,澤王妃卻還不甘心。
「我爹手握兵權,掌管三十萬大軍,如果你今天敢抓我們。
我爹的鐵騎一定會踏平帝都。」
澤王妃被獨孤澤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怕化了,最根本原因就是澤王妃她爹手裡的兵權。
宮辭仿佛料想到澤王妃會提這個要求一樣,再次接過侍衛遞給自己的一個包袱。
宮辭將包裹直接扔到了澤王妃的腳下,「你自己看看吧。」
澤王妃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直覺不想去看那包裹里是什麼。
但也不用她特意去看,包裹在滾動的過程中,四角打的結開了,裡面的東西便露了出來。
澤王妃啊的一聲,報住了身旁的獨孤澤,身子抖的不成樣子。
獨孤澤自然也看到了包裹里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顆人頭,而且,這人頭正是他岳丈的。
澤王妃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是她不孝,是她害死了父親。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的喜歡獨孤澤,非要嫁給他當王妃,她的父親就不會死了。
澤王妃的父親曾立下赫赫戰功,先皇為了表達對他的器重,直接封了他為異姓王。
不但如此,還給了他兵權。
人一旦權利大了,就容易飄,看不清自己。
澤王妃的父親為人還算比較低調的,但自從他的女兒嫁給澤王爺為妃後,他的心就開始活絡了。
但即便如此,也沒想著要造反,是獨孤澤野心膨脹,勸說自己的岳丈跟他一起造反。
自己就那麼一個寶貝女兒都嫁給他了,澤王妃的父親幾乎沒怎麼想就同意了。
被虛榮蒙蔽了雙眼,最後的下場便是身首異處。
獨孤澤渾身發涼,他知道他完了,獨孤珏真的是比他強太多了。
獨孤珏幾乎是沒做什麼,就將他精心籌劃的這一切全部都給毀了。
澤王妃一度哭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她跟獨孤澤已經在天牢里了。
「王爺,我們現在是在哪裡?」澤王妃雖然猜出來了,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獨孤澤沒有立馬回答他的話,而是神秘兮兮的對她道。「你聽。」
「啊,疼死我了,我招,我什麼都招。」
「啊,我是被冤枉的啊,快放我出去。」
「呸,這是什麼飯,我府上的狗都不吃。」
「求求放我出去吧,罪臣知道錯了。」
各種痛苦呻吟和苦苦求饒的聲音,爭先恐後的鑽進澤王妃的耳朵里,讓她本就脆弱的神經更加岌岌可危。
「王爺,你有辦法讓我們出去嗎?」
獨孤澤剛要搖頭,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他知道如何不用自己死了。
澤王妃跟了獨孤澤這麼久,他的一個眼神,她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王爺,你不會為了自己活,就拋棄了妾身吧,你可不要忘了,在你最難,最艱苦的時候,是我和我的娘家在支持你。」
「愛妃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和你家人的付出,本王都看在眼裡呢。
放心吧,我娶你的時候跟你說,永遠都不會辜負你的,那便是今天要死,本王也會跟你死在一起的。」
「真的嗎?」澤王妃不是很確定的問。
「當然是真的,本王現在根本就沒有騙你的必要。」
澤王妃將信將疑的點頭,「嗯,我們現在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那當然是。」
獨孤澤嘴上附和著,心中已經在想著如何出賣了澤王妃一家,他則是來個金蟬脫殼。
他現在不能還不能打草驚蛇,否則這女人一定會跟自己鬧,那受罪的最後可是他。
天牢里是沒有白天黑夜的,不知多了多久,犯人被提審了一波又一波,卻一直沒有叫獨孤澤的。
獨孤澤有些急,不會是不提審他們了吧,那他還如何將罪名都推出去。
就在獨孤澤盼星星盼月亮的時候,宮辭帶人進來了。
之前怕見到宮辭,此刻見到卻十分歡喜。
獨孤澤的心跳有些快,一遍遍的想著自己一會到大堂上,如何才能將罪名全部都推出去。
澤王妃則是因為喪父之痛,直到現在,整個人還渾渾噩噩的。
可惜,獨孤澤又白歡喜了一場,宮辭並沒有提審他們,而是將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帶走了。
宮辭帶著罪犯直接去了刑部大堂。
刑部大堂跟以往不太相同,因為今天上面坐的正是當今的帝後,獨孤珏和時淺。
宮辭將女子帶上了大堂,讓其給帝後行禮,女子卻死活不肯下跪。
最後是宮辭踹在了她的膝窩上,才肯跪下了。
對於罪犯女子的不配合,時淺的眼神帶上了冷意。
「蘇璃,你還不趕緊從實招來。」
聽了時淺的話,蘇璃笑得花枝亂顫的,即便是階下囚,氣勢卻真的很強。
「本祭司沒什麼可說的,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宮辭沒想到蘇璃嘴竟然如此不配合,這還是當著帝後的面呢,就敢如此胡說八道。
時淺從位置上起身,獨孤珏不知道時淺要去做什麼,忙也起身跟上,生怕喬依蘿會出意外。
喬依蘿來到蘇璃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確定不說嗎?」
看著眼前華貴繁複的裙擺,蘇璃不滿的皺眉,她不要仰視任何人。
蘇璃倔強的將臉偏到一邊去。
「時淺,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本祭司是不會說的,即便你用刑,也沒用。」
時淺點頭,「用刑確實不行,那不如就給本妃試試新煉製的毒藥吧。」
時淺的話,終於讓蘇璃的臉上有了一絲的動容。
「時淺,你不要白費心思了,本祭司如果怕了,就讓本祭司被萬蠱穿心而死。」
蘇璃對自己真夠狠的,這個誓言也狠的嚇人。
萬蠱穿心便是上萬隻蠱蟲同時來咬噬她的心臟,直到這個人死亡。
平常人覺得這誓言很嚇人,但對巫族的人來說,卻稀鬆平常。
時淺見跟蘇璃說是沒用了,直接將一個白色的瓷瓶交給了宮辭。
宮辭沒有問是什麼,直接倒出裡面的藥丸就餵給了蘇璃。
蘇璃緊緊的握起拳頭,並沒有躲,她知道躲是躲不開的,還會讓自己難堪。
她從下到大,能有今天這身蠱術和毒術,吃過的毒藥簡直太多了,現在一般的毒對她根本就沒有效果。
即便是劇毒,也不會直接毒死她。
見蘇璃非常配合的吃了,眾人便一直等著看她的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璃竟然沒有任何的不適。
宮辭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皇后是一定不會弄錯的。
現在還沒有發作,那說明是慢性毒。
正這樣想著,就見蘇璃的五官開始扭曲,然後便是兩張面孔在蘇璃的臉上不停的變幻。
這奇怪的變化,嚇得大家都默默的後退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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