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突然想起來,似乎當初交易的時候,宇智波富岳拿出的那對萬花筒寫輪眼,就是來自宇智波治里。
正是靠著這雙寫輪眼作為素材,方洲才獲得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
雖然不是簡單粗暴的移植,但要說兩雙眼睛之間有某種聯繫,倒也不算什麼錯誤。
宇智波治里這個角色,在原著中幾乎沒有出場,漫畫版中甚至壓根沒有這個人,只在TV動畫版里,以「回憶」的形式短暫地露面,只有寥寥幾個鏡頭。
但她對宇智波一族的影響卻是極為深遠的。
開發出禁術「伊邪那美」,以此來杜絕另一個禁術「伊邪納岐」的濫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保住了宇智波一族的傳承。
只是,這是一個英年早逝的天才,在二十多歲就去世。
聽宇智波富岳的說法,她的死,似乎就是因為無藥可醫的血繼病。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似乎正好解釋了,為什麼她能夠開發出「伊邪那美」這種級別的幻術。
傳承了大筒木輝夜的神性力量,再怎麼天才,都是可以接受的。
當然,如果沒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體系幫助他們中和掉神性力量的反噬,這種天才往往也活不長。
能夠活到二十多歲才死去,已經算是「長命」的了。
像君麻呂,死去的時候不過才十五六歲,連成年都沒有達到。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宇智波治里的事情。
一個去世已經幾十年,甚至可能上百年的「老古董」,沒有太多討論的價值。
方洲看向宇智波富岳,認真地說道:「鼬身上出現了血繼病的徵兆,準確地說,是兩天前的事。雖然現在還很輕微,對身體的影響幾乎察覺不出來,但放任不管的話,遲早會惡化到相當嚴重的地步。」
「血繼病……」
宇智波富岳臉色有些不好看:「會不會是搞錯了?綱手大人給鼬做完檢查過去還沒幾天……」
宇智波富岳倒不是不相信方洲,但顯然,在醫術方面,名聲在外的綱手,看上去更值得讓人信任。
更何況,如果不考慮方洲是鼬的老師這一層身份的話,從遠近親疏來說,也是同為木葉忍者的綱手看上去更可靠。
哪怕綱手已經離開了木葉,但也從未聽說她對木葉忍者有過任何惡跡,反而時有親善之舉。
但涉及自己的兒子,又是血繼病這種令人聞之色變的絕症,宇智波富岳也表現得十分緊張。
萬一是真的呢?
自己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哦,不對,小號已經練出來快一年了,現在是倆兒子了。
但是,鼬可是宇智波歷史上都難得一見的頂尖天才。
小兒子佐助,雖然也跟木葉另一位天才前輩同名,但宇智波富岳卻是從來沒想過,自己家的佐助,能跟那位猿飛一族的佐助達到一樣的高度。
宇智波家的未來,終究還是要靠鼬支撐起來的。
如果鼬真的患上了什麼絕症……
「血繼病其實並非是疾病,普通的醫術和醫療忍術能夠緩解,但效果並不會很明顯,更不要說完全治癒了。」
方洲回想起原著中的君麻呂。
醫術雖然不是大蛇丸最擅長的能力,但作為一名頂尖的研究者,大蛇丸在醫學理論方面的功底是很深的。
再加上醫術僅僅只遜色於綱手的兜,兩人相加起來,即便不如綱手,相差也不會太遠。
但即便如此,也只能讓君麻呂在病床上苟延殘喘一段時間,而且這段時間也不算太長,少則幾個月,最多也就一兩年就熬到了盡頭。
這足以說明,至少以火影世界的醫術水平,對血繼病這種東西,是沒有太好的辦法的。
頓了頓,方洲繼續說道:「血繼病其實和血繼限界的源頭有關,在忍界,真正有可能出現血繼病的家族只有幾個。宇智波、千手、旋渦、日向、輝夜,還有大筒木一族。這些家族中,最為頂尖的天才,都有可能出現血繼病,從而早早夭折。」
「你是說……」
富岳立刻理解了方洲的意思,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畢竟,這個猜測,還是太過聳人聽聞了點。
儘管方洲曾經「暗示」過,但宇智波富岳壓根沒有當回事。
見方洲再一次提起,富岳才意識到,對方恐怕不是在開玩笑。
「這幾個家族,包括我們大筒木一族在內,源頭都是同一個人。有著『卯之女神』之稱的查克拉始祖,大筒木輝夜。我應該跟你說過,大筒木輝夜有兩個兒子,其中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千手一族的仙人體,還有旋渦一族的特殊體質,就是來自她的大兒子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傳說中的六道仙人。日向一族的白眼、輝夜一族的屍骨脈,則傳自六道仙人的弟弟,大筒木羽村。」
方洲看了一眼富岳,繼續說道:「血繼病,其實並非是疾病,而是血脈的力量過於強大,出現返祖現象,開始觸摸『神』的層次,凡人的體質無法承受,從而產生某種類似疾病的異變。」
「是這樣嗎?」
宇智波富岳這次卻是沒有多少懷疑,立刻就信了。
原因嘛……
在方洲的這番說法中,寫輪眼是「神的血脈」,這可是比其它冰遁、冥遁之類的「低等」血繼限界高到不知哪裡去了。
雖然將千手一族的仙人體、日向一族的白眼等等與寫輪眼並列,讓宇智波富岳有些不爽。
但「寫輪眼來自於神靈傳承」這句話,宇智波富岳卻是深信不疑的。
——必須信,誰要是不信,我宇智波一族跟他沒完!
最重要的是,在宇智波富岳所了解的情報之中,至少是在公開的情報當中,確實只有這幾個家族中出現過血繼病的先例。
更準確地說,是宇智波、日向、輝夜三個家族中,都出現過血繼病的先例,千手和旋渦則沒有聽說過這方面的傳聞。
「只是……」
宇智波富岳有些憂慮地看向鼬。
按照方洲的說法,血脈中潛藏的,源於先祖的力量越強,越有可能誕生「血繼病」。
以鼬表現出的天賦,六歲就開眼,而且開眼就是雙勾玉,這在宇智波一族的歷史上都不多見。
這樣的天賦,出現「返祖現象」,患上血繼病,可能性確實很大啊!
「倒也不用太擔心,我既然來了,自然是有辦法的。」
方洲安慰了一句,轉頭對鼬說道:「你的修行計劃要調整了,現在階段的修行,是以開發你的寫輪眼為主,這會讓你的血繼病越來越嚴重。今天先到這裡,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我會給你制訂好新的修行計劃。」
「好的,老師。」
鼬很乖巧地點頭,然後又帶著擔憂,問道:「老師,我是不是得了很嚴重的病?還能做忍者嗎?」
方洲和宇智波富岳的對話,鼬並不是十分理解。
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是族長的長子,家族中一些重要的典籍也不會這麼早就對他開放。
像是什麼「血繼病」、「血脈傳承」之類的東西,很多都是鼬從未聽聞過的。
即使個別稍微了解一些的內容,也都是一知半解,自然沒辦法聽懂方洲和宇智波富岳的對話。
但鼬卻是知道,兩人談話的核心,是自己的身體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儘管鼬沒有任何的感覺,但仍是避免不了擔心。
這個時期的鼬還沒有和止水成為至交好友,心思還很單純,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帶領家族變得更好,就是鼬最高的理想了。
在這個時代,如果連忍者都當不了,那其它的什麼夢想,都毫無意義可言。
「放心吧,你會是宇智波歷史上最出色的忍者的。」
方洲拍了拍鼬的腦袋,轉頭對宇智波富岳使了個眼色,示意等下避開鼬詳談。
宇智波富岳看懂了方洲的眼神,立刻中止話題,很熱情地邀請方洲到家族中共進晚餐。
一頓豐盛又略顯奢侈的晚宴之後,方洲拿出藥劑讓鼬喝下,將弟子交給美琴照看,然後和宇智波富岳一起走進宇智波家的會客室內。
會客室里,早有宇智波富岳的心腹手下搬來了大量的典籍,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擺在桌面上,方便隨時查閱。
如果說一開始不太了解情況的話,趁著晚宴前的間隙,稍微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宇智波富岳已經清楚,今晚要談的內容,必然涉及到「遠古時代」的隱秘。
當然,忍界所謂的「遠古時代」,最遠也不過幾百上千年的時間。
但因為常年戰亂的緣故,這麼久遠的事情,即便是傳承悠久的宇智波家族中,也未必會有完整的記載。
至於說要讓現在的族人對那個時代有什麼了解,那就是扯淡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典籍都是祖上傳下來的「重要典籍」,說不定早就被扔去當柴燒了。
方洲掃了一眼桌面上樣式不一的典籍。
有的是捲軸模樣,看上去比較的新,應該是最近百十年間的產物。
有的是已經泛起枯黃色的紙質書籍,看上去已經頗有年頭,甚至有些書籍上還出現了蟲蛀或者風化的痕跡,也不知道是時間太過久遠,還是保存不當。
甚至還有幾卷用木片編織的「竹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傳下來的老古董。
「閣下請坐。」
宇智波富岳揮揮手,示意手下退下。
今天這場談話,在有了明確的結果之前,宇智波富岳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等到手下離開之後,宇智波富岳才看向方洲,開門見山地問道:「大筒木桑,你之前說鼬得了血繼病,有何依據?」
「我的感知能力比較強,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方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血紅的眼珠中,黑色的六芒星圖案分外地醒目。
頓了頓,方洲繼續說道:「在鼬的體內,有一股不算強,但位格相當高的力量在破壞他的身體,目前主要集中在肺部和脊椎,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會表現出類似脊柱炎和癆病的症狀。除了我之外,忍界之中能在這個階段就發現異常的不超過三個。如果用最先進的設備,綱手和大蛇丸應該也能做到,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讓綱手再幫忙檢查一下,我記得根部的實驗室里就有最新一代的檢測儀器。」
要用最先進的設備,針對性的檢查,還要最頂尖的醫療忍者,才能從數據中分析出異常。
這種「微小」的異常,方洲竟然只憑藉自身的感知能力就能做到?
雖然這很驚人,但宇智波富岳並沒有太多的懷疑。
原因很簡單。
方洲表現出來的,是萬花筒寫輪眼,甚至,從那隱隱給自己帶來壓力的瞳力來看,很可能是凌駕於普通萬花筒之上的永恆眼。
這種級別的寫輪眼,有什麼樣的能力,都不讓人意外。
「不用擔心血繼病的問題,只要鼬按照我制訂的計劃,減少對寫輪眼的開發,轉而修行自身的力量,未來是能夠將這隱患壓制下去的。而且,以鼬的天賦,這並不會讓他的成長速度變慢。」
方洲見宇智波富岳一直不說話,以為對方是在為自己的兒子擔心,不由得開口勸說道。
「我相信閣下的判斷。」
宇智波富岳輕描淡寫地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轉而又問道:「大筒木桑,關於寫輪眼的來歷,您剛才說,是來自一位稱為『卯之女神』的神靈?」
方洲詫異地看了一眼宇智波富岳,沒想到,他更關心的是這件事。
正打算隨意敷衍過去,方洲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機會。
雖然操作起來很複雜,但若是借著宇智波富岳之口,將大筒木輝夜的故事傳播出去的話,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操作空間。
——主要是更方便自己來「安排」黑絕和被封印在月亮上的那位查克拉始祖了。
只是,這個故事要完全按照真實,也就是原著的設定來講,還是魔改一番,卻是一個問題。
兩種方法各有各的好處,但也有各自的缺點。
思量了片刻,方洲很快打定主意,對宇智波富岳問道:「這件事的牽扯很深,了解過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你確定想要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方洲才緩緩開口道:「故事要從一千年前說起,那時候,這片世界還不叫忍界,沒有忍者,也沒有查克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