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羅琳身穿墨黑色的制服,滿臉驚愕地看著剛剛得到的消息。
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刻動身前往那座巍峨的建築。
車輛停在紅木朱門前,身穿藏青色旗袍的丰韻女子步步生蓮,前來迎接。
羅琳下車,對旗袍女子頷首行禮:「謝專員。」
謝晚凝點頭示意,紅唇輕啟,問道:「沒人知道你來這吧?」
「沒有,我沒跟任何人透露行蹤,來的路上還特意換了幾次車。」
羅琳回答道。
「好,跟我來吧。」
謝晚凝轉身往裡走出幾步,身後的大門緩緩關閉,她在一處視覺死角處止步。
羅琳快步追上去,在謝晚凝身邊站定,自然地將一隻手搭在她肩上,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謝晚凝並未言語,而是抬起一雙素手變化法訣,最終十指交疊。
「嗖!」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便已經來到那間古色古香的房門外。
謝晚凝輕輕叩門,隨後推門而入,剎那間,一股濃郁的馨香氣息撲面而來。
羅琳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即便同身為女人,她仍舊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貪婪的垂涎神色。
兩人步入房間,關閉房門,在房間中央站定。
這一次,房間的主人,那位有著驚世容顏的成熟女人,並沒有安睡在床榻上,而是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份文件。
「大人,羅琳到了。」
謝晚凝說。
成熟女人抬眸看過來,語氣波瀾不驚地問道:「什麼事?」
羅琳微微弓著腰,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面前女人的身上。
此刻成熟女人穿著薄紗的蕾絲睡衣,一雙妖冶的大長腿交疊在一起,給人極致的誘惑。
然而,她斜著身子依靠在沙發背上,那副慵懶的樣子卻又讓人感到親近。
「回大人的話,朱雀死了,今天一早,金陵巡正司司長薛長明發布的公告。」
羅琳說道。
聞言,謝晚凝和成熟女子皆是眉頭一抖,滿臉愕然。
成熟女子放下腿,正襟危坐,語氣都變得嚴肅起來:「繼續。」
羅琳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面前成熟女人的變化太過突然,也反差太大。
明明剛才還一副令人蠢蠢欲動的性感模樣,此刻卻變得拒人千里,那足以禍國殃民的絕世容顏,更是展現出帝王才具備的威嚴。
一雙妖媚至極的丹鳳眼眸,更是犀利得足以把人千刀萬剮。
羅琳一下子收起了所有不合時宜的心思,嚴肅恭敬道:「線人匯報,是陳澈做的。而且這件事情還涉及到金陵的武道家族,方家。
方家有問題,但是具體的線人並不清楚,可薛長明並沒仔細過問,只是隨便抓了個人,便結案了。」
「這麼看來,這個薛長明也和武道聯盟有牽扯了。」
成熟女子思索道。
「大人,我認為,薛長明沒這個膽子。」
羅琳解釋道:「薛長明向來謹慎,涉及到武道聯盟這麼大的事情,他絕對不敢勾結。」
「所以你是什麼想法?」
成熟女子問道。
「我認為,薛長明應該是忌憚什麼人才這麼做的,至於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他忌憚,那就……」
羅琳故意停頓一下,抬眸看向成熟女子。
成熟女子心中瞭然,冷哼一聲:「確實只有那個人,但是他的身份太特殊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什麼都不能做。」
「可如果古家真的參與其中,那陳澈可就危險了。」
謝晚凝擔憂地開口道。
成熟女子搖搖頭,說:「他要想報仇,每一步就都是危險的,這是他自己選的。
而且現在古家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魔都的事情又有我們壓著,暫時不會有事。」
「可只要陳澈繼續查下去,那一定會有撕破臉的一天。」
謝晚凝還是不放心,「他身上的毒未解,我們不方便出面,古家又那麼特殊,他會很難的。」
「專員,我認為不需要擔心。」
羅琳說道:「陳澈能殺掉朱雀,他的武道修為不會低於地師,以他的年齡來看,這已經是傳說般得存在了。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幾個神秘人幫他,我認為只要他想,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說得沒錯。」
成熟女子紅唇勾起動人的弧度,道:「這小子展現出來的本事,可是比他師父當年還要妖孽啊。
而且古家和魔都的張家不同,我倒是開始期待,他和古家撕破臉的時候了,也想知道這古家究竟有什麼秘密。」
聽兩人這麼說,謝晚凝放心不少,沒再多說,而是和羅琳一同退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美艷的成熟女子,她放下腿上的文件,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
是陳澈的師父,太玄的親筆手書。
信紙已經變得粗糙,顯然翻看過不止一次了。
她再次讀一遍上面的內容,哼笑道:「太玄,你這個徒弟還真是和你信上寫的一樣,比你還要逆天,也難怪你會把太一門的掌門令牌交給他。
只是你這個老混蛋怎麼想的?!雖說你當初看中的只是我的陰寒血液,可怎麼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妻子,是陳澈的師娘,你居然想讓我和他雙修祛毒!
你還真是對這個徒弟比親兒子還親啊!不但傾囊相授,鬼門針這樣的法寶也說給就給了,女弟子和我,你也想都給他。
做師父做到這個份上,你還真是千古第一人啊!」
這位有名無實的師娘把信件拋向空中,瞬間焚燒殆盡,她眸光深邃,透著難以名狀的憧憬與嚮往。
「乖徒兒,再讓師娘好好看看你的本事,如果這次你能贏了古家,我保證,一定好好獎勵你!」
…………
方家。
「大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方紹義唯唯諾諾地立在會客廳中央,方玉瑩端著一盞茶拘謹地立在一旁,她低著頭卻仍是忍不住偷瞄面前坐在主位上的人。
主位上坐著的是一名女子,她穿著和朱雀同樣的斗篷,但是並沒有帶上那足以遮住臉的兜帽,而是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將真面目暴露在方紹義祖孫兩人面前。
「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嗎?可巡正司的公告可不是這樣寫的。」
女人小口喝著茶,不動聲色地說道。
方紹義面色微怔,不慌不忙地應答道:「大人不用懷疑我的話,方家已經深陷其中,我沒必要,也沒膽量騙大人。」
方紹義弓著腰,慢條斯理地說著,同時謹慎地觀察著女人的神色。
昨天巡正司發布公告,說:A類通緝犯,朱雀殞命方家。
還特意表揚了方家協助抓捕朱雀的行為,並對方家在此次事件中犧牲的人表示沉痛的哀悼。
最開始看到這則公告的時候,方紹義大為震驚,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在隨著公告發布的同時,陳澈的電話也打來,說明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方紹義一方面震驚陳澈居然有巡正司的門路,另一方面也驚嘆陳澈的心思縝密,老謀深算。
他很清楚,巡正司的這則公告發布之後,等於把朱雀的死訊告訴了武道聯盟,也把調查的唯一線索—方家,明擺在武道聯盟眼前。
所以武道聯盟一定會有人來方家詢問情況,興師問罪。
如此一來,武道聯盟的動態便進入陳澈的眼中。
每每想到這些,方紹義那早就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泛起漣漪的內心,總是忍不住激動不已。
這時,面前的女子不知是否察覺到方紹義內心的波動,放下茶杯,抬眸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