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人在舞台中央站定,又有兩名精壯的男人來到舞台兩側架著的大鼓前。
陳澈和宋今禾都認出了那默然站在舞台上的女人,正是玄武,而準備敲鼓的兩個男人,則是青龍和白虎。
三大護法齊聚,顯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只是三人就位後,便在沒有任何別的動作,好似在醞釀,也像是在等待。
蒙在鼓裡的年輕人們以為是特別節目,都興趣盎然地耐心等著,顯然想不到危險即將來臨。
場面陷入沉寂………
午夜時分,月影島上的沙灘被星光和月光輕輕照亮,海浪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和寧靜,仿佛是大自然最溫柔的搖籃曲。
銀色的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同無數的鑽石在海面上跳躍。沙灘上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藍色。
隨著潮汐的漲落,海水輕輕地撫摸著沙灘,發出有節奏的嘩嘩聲,這是夜晚海島獨有的旋律。
棕櫚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它們的影子在沙灘上投下斑駁的剪影,增添了一份靜謐的美。
螢火蟲也在樹林間飛舞,它們的微光在黑暗中閃爍,如同童話中的小精靈。
潑墨般的黑夜卻格外的清澈,銀河橫跨在天際,繁星點點,讓人不禁對宇宙的浩瀚產生敬畏。
再加上一張張年輕貌美,活力四射的面龐,海島此刻的風景無疑是最好的。
小型別墅里,古元宗透過窗戶望著沙灘上的景象,眼神中充斥著狂熱與期待:「時間要到了嗎?」
古正英點頭:「還有一分鐘。」
「你們下去盯著,不要有人跑掉,儀式一旦開始便不能中途暫停,否則會被陣法反噬的。」
古元宗吩咐道。
「明白。」
古正英和古章升離去,古元宗則拾級而上,來到別墅屋頂,站在尖頂上。
他腳下是一個用血畫成的圈,圓圈上面有無數的線條延伸交錯,顯然也只是陣法的一角。
「咚咚……咚……咚咚……」
終於,青龍和白虎掄起鼓槌,敲響了大鼓。
鼓聲平緩,和諧的韻律帶給人說不出的舒適與暢快。
古耀在這時點燃了舞台兩側的篝火,火焰蹭蹭地往上竄,火光映照在沙灘上每個人的臉上,笑聲和海浪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畫面。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變得急促,響聲也變大。
站在舞台中央的玄武仰頭望一眼天際,原本清澈的夜空被烏雲遮蓋,銀白的圓輪也消失在厚重的雲層中,但隨著雲朵飄動,露出一抹小小的月牙兒,卻是詭異的紅色。
玄武收回視線,雙臂上抬,揚起飽滿的頭顱,雪白的天鵝頸在燈光的映射下發出刺眼的白光。
「咚!」
一聲大力沉悶的鼓聲響起,玄武開始舞動身體。
她臉上塗抹著神秘的油彩,身著一件由棕櫚樹織物製成的長袍,上面繡著象徵月亮和海洋的圖案,腰間繫著由貝殼和珊瑚製成的腰帶,隨著她的舞動發出悅耳的聲響。
篝火熊熊燃燒,火光映照在玄武的臉上,她的雙眼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堅定與虔誠的光芒。
只是這股光芒,閃著詭異的猩紅。
鼓聲節奏再次變化,也更加響亮,玄武舞動的步伐輕盈而有節奏,仿佛與大地的節奏同步。
她的手勢優雅而富有表現力,時而如同海浪般起伏,時而如同海鳥展翅,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象徵意義。
篝火的火焰隨著海風跳躍,玄武的影子在沙灘上舞動,仿佛是另一個神秘的舞者與她共舞。
沙灘上,年輕男女們都沉浸在玄武優雅神秘的舞姿之中,更是在攝人心魄的鼓聲中不知不覺地沉淪下去,以至於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天地都變了顏色。
夜空烏雲消散,一輪血紅的圓月懸掛在漆黑的夜幕之上,它的紅光不像尋常的月光那樣皎潔,而是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血色,仿佛天空中流淌著暗紅色的血液。
整個月影島被一層詭異的紅色光芒所籠罩,血月的光芒穿透了雲層,灑在沙灘上,使得一切都顯得異常的靜謐與陰森。
在血月的照耀下,整個月影島仿佛被一層紅色的薄紗覆蓋,一切都顯得朦朧而不可捉摸,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眼睛在暗中窺視。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越發的急促,玄武的舞步也越來越快,只是舞姿卻變得越發詭異,她的身體扭曲猙獰,不像是跳舞,反而更像是在受刑。
「呵!」
玄武突然尖聲大喝,身體急速旋轉,織物長袍裙擺飛揚,猶如一朵飽含蠱惑的詭異鮮花。
陳澈和宋今禾滿臉驚愕地望著天際那輪血月,感到好似有一股死亡的氣息在搖曳瀰漫。
宋今禾突然一把拉住陳澈,後撤數步,腳下的陣法血線在這時發出詭異的紅芒。
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能量嶄露頭角,蠢蠢欲動。
「陣法啟動了。」
宋今禾輕聲喊道。
鼓聲在這一次達到最盛,鼓槌在青龍和白虎手中只剩下了殘影。
玄武旋轉的身形猛然一頓,手腕交錯,舉過頭頂,直直指向血月。
血月好似從天際墜落,就懸掛在伸手可觸的頭頂。
「請恩賜。」
玄武小聲呢喃,虔誠地合上雙眼,沙灘上的眾人早已經失了神智,跟隨著玄武一同開口:
「請恩賜!」
鼓聲停歇,玄武雙腿交叉緩緩坐下去,雙臂交叉,抱著肩膀,頭深深地垂下去。
「終於要來了……」
古元宗在尖頂上站直身體,雙腳離地,懸浮在空中。
「轟~~~」
一聲好似來自遠古的嗡鳴響起,血月終於展現出它猙獰狂暴的一面。
陣法同時運轉,處於沙灘上的年輕人們全都揚起頭顱,張大嘴巴,他們體內被丹藥滋生出來的真氣,攜帶著生命力,從眼睛、嘴巴里鑽出來,被血月盡數吸進其中。
「這個陣法極為歹毒,這些人的真氣和生命力現在都吸入月亮里了,我如果沒猜錯,還差最後一步,那就是把這些匯聚起來的真氣和生命力,全都轉移到古元宗的體內。」
宋今禾望向懸浮在別墅上空的古元宗,「如果真氣順利進入古元宗的體內,那他很有可能會突破極限,會到達無人能想像的地步!」
「那這個陣法有什麼辦法阻止嗎?」
陳澈發問道。
「我只在古籍上看過,具體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是一個陣法不論多麼高深莫測,它都必須依靠陣眼來支撐,只要找到陣眼,我就有辦法了。」
宋今禾快速說道。
「那這陣眼又在哪?」陳澈追問。
宋今禾目光快速轉動,面色卻越來越焦急。
這時,蜷縮在舞台中央的玄武突然動了,她緩緩起身,仰頭望天,無窮的真氣已經匯聚到血月之上,而沙灘上的年輕人們,則一個個好似被榨乾一般,癱倒在地。
玄武滿意地點點頭,望一眼古元宗的方向,隨後後撤一步,舞台中央打開一個圓形的空洞,從下面緩緩升起一個十字架。
陳澈和宋今禾陡然瞪大眼睛,被一前一後綁在十字架上的,正是蘇筱和方玉瑩。
「你的身體是寶物,獻給大人再合適不過,你應當為此感到榮幸。」
玄武取出一把短刀,割破手掌,在蘇筱因為昏迷而慘白的臉上留下一個血掌印。
血順著蘇筱的下巴滴在舞台上,舞台中央釋放出殷紅的光芒,映照著玄武的臉龐陰森詭異。
宋今禾雙眸一怔,喊道:「我知道陣眼在哪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