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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虛幻與真實的融合

2024-08-26 12:43:17 作者: 紛舞妖姬
  「兩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客機,其中一架被俄羅斯空軍戰鬥機進行戰術壓制,十五分鐘後將會在機場降落;另一架客機,在逃進中國領空過程中,因為發動機受損而在原始叢林中強行迫降,傷亡數量未明,但根據偵測,客機迫降位置並沒有出現爆炸或者火災。記住本站域名」

  聽到這個最新的情報,燕破岳和蕭雲傑對視了一眼,現在他們用腳指頭想也能知道,原來這場聯合反恐軍事演習,哈薩克斯坦只是其中一站,還有一場規模可能更浩大的反恐作戰,會直接在中國的領土上打響。

  但是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思考聯合反恐軍事演習的第二步驟,就是在所有人翹首以盼中,一架安-26B改進型民航客機在兩架俄羅斯蘇-27戰鬥機的壓迫下,在軍用機場跑道上降落了。

  安-26民航客機還沒有在機場跑道上停穩,從遠方就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火炮射擊聲。這是俄羅斯特種摩步連在哈薩克斯坦整整一個摩步營的協同下,和快速趕來的地面恐怖分子部隊展開交火,三台「冰雹」式四十管火箭發射車對著恐怖分子組成的部隊,一口氣就狂轟過去一百二十發122毫米口徑火箭彈。火箭彈帶著「嗖嗖」的呼嘯聲,在空中拉出一百二十條美麗而危險的尾線,對著恐怖分子劈頭蓋臉地砸下去,整片大山與叢林在瞬間就被鐵與火形成的最純粹殺戮所覆蓋。

  這種不管你有多少人,先用火箭彈劈頭蓋臉一陣狂轟濫炸,炸不死你,也要炸殘你,炸不殘你,光爆炸形成的衝擊波也要震蒙你,讓你在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戰鬥力的火力至上覆蓋戰術,正是俄羅斯在經歷了車臣戰爭後,總結出來的最優秀戰術之一。

  面對這樣密集的火炮轟擊,不管你是特種兵、宗教狂熱分子,還是身經百戰的游擊隊,或者是最擅長隱伏和暗殺的狙擊手,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分別。

  在一百二十發火箭炮轟擊結束後,硝煙還在空中翻滾,地面被炸出的彈坑還帶著被燒灼的高溫。一個俄羅斯特種摩步連,外加一個哈薩克斯坦摩步營,就以裝甲車和坦克相配合,對著恐怖分子陣地展開了正面突擊。

  還沒有和聯合軍交手,就被炸得潰不成軍的恐怖分子,面對裝甲車和坦克組成的鋼鐵洪流,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有效抵抗,只能不顧一切地往身後的叢林逃竄。但是他們身後叢林中,卻傳來了自動步槍混合著班用輕機槍一起點射形成的槍聲,這是哈薩克斯坦空降突擊旅派出的精銳特種部隊,用機降的方式提前封鎖了恐怖分子的退路。

  俄羅斯特種摩步連和哈薩克斯坦軍隊聯手,以零傷亡的代價,將一支超過二百人的恐怖分子軍隊徹底全殲。

  整個軍用機場已經進行了無電線屏蔽,劫持客機的恐怖分子無法再和外界取得聯絡,但是只要聽到那一百二十發火箭彈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劫持客機的恐怖分子如果再不知道自己的地面援軍已經被徹底擊潰,他們就是天字第一號笨蛋蠢材豬小弟!

  地面援軍已經沒有指望,劫持客機的恐怖分子保持了沉默。就在客機終於在跑道上停穩的同時,已經接到作戰指令的吉爾吉斯斯坦毒蠍特種部隊行動迅速敏捷,他們兩人為一組抬著鐵絲網之類障礙物,將跑道封鎖,讓這架客機再也沒有了強行起飛的可能。

  沒有了援軍也失去了退路,只能困守孤城,眼前的一切讓劫機的恐怖分子明顯慌亂起來,在每一扇舷窗上,都多了一張被人按到上面的臉。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在那些乘客因為過度恐怖而扭曲起來的面容斜上方,還有一支冷冰冰的黑色槍管。

  用手中的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這架已經被困在跑道中再也無法挪動的客機,燕破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張張緊貼舷窗被擠壓得變形,卻依然表情鮮活的臉。他真的很好奇,這場演習找的乘客,難道都接受過演藝培訓?

  蕭雲傑在燕破岳身邊開口了:「情報上說,國際恐怖分子成員由僱傭兵、阿富汗游擊隊,還有宗教狂熱分子組成。你覺得這架客機里的恐怖分子是哪一個群體?」

  燕破岳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回答:「狂熱分子!」

  劫持飛機,無論是駕駛著飛機撞擊建築物,帶著百倍於己的平民走向死亡,還是向政府施加壓力,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都需要直面死亡的決心。世界上任何國家,無論是民主的還是專制的,都不會向恐怖分子妥協。他們派出的任何一個談判專家,都是在試圖麻痹對方,給特種部隊突襲創造機會。原因很簡單,如果你今天為了一個人質向恐怖分子妥協,讓他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那麼明天會有更多的平民被恐怖分子劫持,成為他們手中向政府施壓的人質,遲早有一天,政府會因為無法承受恐怖分子越來越索求無度的勒索,而讓大失所望的恐怖分子對著平民扣動武器扳機。到了那個時候,死在恐怖分子手中的平民,就不會再是一個,而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


  只要走進飛機劫持人質,就等於在死神記錄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些為錢而賣命的僱傭兵不會做這樣的傻事,那些身經百戰的游擊隊隊員也不會讓自己進入這種必死的戰場,只有那些把死亡視為進入天堂之路的宗教狂熱分子,才會這麼瘋狂。

  那麼請問,根本無懼於死亡的宗教狂熱分子,他們為什麼會被蘇-27戰鬥機在空中逼落,他們被特種部隊包圍,為什麼表現得如此驚惶不安?

  蕭雲傑眯起了雙眼:「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

  作為營救人質主攻力量的阿爾法特種部隊,已經開始向停泊在跑道上的客機接近。作為策應力量,中國特種部隊應該從另外三個方向包抄,對整架客機形成合圍姿態,對客機里的恐怖分子形成心理震懾效應。

  從常規戰術上來說,這樣做並沒有錯,但是,如果他們面對的是一批就喜歡在身上背滿炸彈拉著別人一起自爆的狂熱分子,這樣的心理震懾作用除了讓對方更加瘋狂興奮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退縮的理由,燕破岳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一揮手帶著「始皇特戰小隊」成員擺出作戰隊形,向客機包抄上去。就在這個時候,許陽匆匆跑過來,再次給他們帶來了最新情報。

  「我國境內恐怖組織開始大規模調動武裝叛軍,他們在半小時前,同時攻擊了我國邊境二十多個小型城鎮,我軍某裝甲團趕赴支援時,遭遇武裝叛軍優勢兵力伏擊,現裝甲團損失過半,已經失去突圍能力,正在固守待援!」

  燕破岳在這一刻當真是如聽天書,好不容易聽完這段最新「情報」,他脫口就是一句:「扯淡!」

  說句實在話,燕破岳還真沒把中國境內的恐怖組織放在眼裡,這幫孫子的領袖一開始屁顛顛地跑到阿富汗,向世界頭號恐怖分子賓·拉登效忠,並宣誓一切行動以基地組織馬首是瞻。就是因為他們的效忠,得到了基地組織人力、物力方面的大力支援,可是「九·一一事件」一發生,美國對塔利班和基地組織展開了最猛烈反擊,發現大事不好房子要倒,中國恐怖組織立刻和基地組織撇清關係,擺出了一個「我和他不熟」的姿態,搖身一變,又成為西方反華媒體口中的「民族自由鬥士」。

  這樣的牆頭草,哪邊風大往哪邊倒,能成什麼氣候?

  可是在這場演習中,牆頭草式的中國恐怖組織能組織軍事力量,同時攻擊中國邊境二十多個小型城市也就算了,他們竟然還敢伏擊中國軍隊,而且還是伏擊一個裝甲團!最扯淡的是,情報上還說了,他們是集結了優勢兵力,已經把中國陸軍某裝甲團打得損失過半,甚至失去了獨力突圍的能力,只能固守待援!

  他燕破岳是在聽科幻小說還是在看科幻小說呢?

  許陽一臉無奈:「情報上就是這麼說的。」

  蕭雲傑狠狠一拍巴掌:「我明白了!」

  燕破岳和許陽一起扭頭,盯著蕭雲傑,想聽聽這位狗頭軍師怎麼解釋這荒謬到了極點的情報。

  「一九九九年,來自全世界四十多個國家的激進組織代表,在土耳其不是召開了一個什麼激進組織聯盟大會嘛。就是在大會上,所有代表確定了中國恐怖組織在中國要提什麼『武裝奪取政權』,他們的計劃是在十年時間內,組建一支人數在萬人以上的正規軍,在中國邊境地區實施恐怖戰、游擊戰,直至最後打陣地戰,妄圖做大!」

  蕭雲傑越說越快,越說眼睛越亮:「這場軍事演習,並不是以現有國際形勢為背景,而是將恐怖組織所期望的最理想狀態在演習中現實化,所以現在中國境內的恐怖分子,已經擁有了上萬甚至幾萬正規軍隊,並在邊境地區通過陣地戰站穩了腳跟;而車臣方面,他們也和俄羅斯政府進入對峙階段,甚至擁有了核武器;還有阿富汗游擊隊,他們也通過游擊戰逼迫美軍從阿富汗撤退,重新在阿富汗建立了類似於塔利班的政權……」

  這場演習猛地聽起來就是一場鬧劇,但是略一思索,燕破岳和蕭雲傑這樣眼高於頂的人,都忍不住聳然動容。

  敢這麼設計、能這麼設計的人,是一個對人性理解到極點的超級天才!

  無論是平凡人、社會的精英,還是恐怖分子,他們在設計自己的人生道路時,大都會選擇一步一個腳印,比如,目前一個月只能賺五百塊錢,那就要努力想辦法,讓自己在下個月賺六百塊,明年賺到一千塊。不斷給自己提高期望,讓自己前方永遠有一個目標,哪怕再卑微,也要不斷前進。可是當有一天突然知道,自己竟然一下欠了一億美元的外債,那麼請問,一個月是賺五百還是六百,抑或是一千,又有什麼區別?

  失去了希望,就會讓人失去動力。


  同樣的道理,中國的恐怖組織的期望已經擺得很清楚,先打恐怖襲擊戰,再打游擊戰,最後是正規軍的陣地戰,用武裝力量強迫中國政府同意他們獨立。

  設計這場演習的人,索性就跳過前面的恐怖襲擊和游擊戰,讓中國的恐怖組織擁有了數萬大軍,甚至有實力去伏擊中國陸軍精銳裝甲團,並把這個精銳裝甲團直接打殘。

  這場演習,不但是在磨鍊中國和周邊國家聯手反恐作戰的能力,更在向恐怖分子示範他們在最理想狀態下,和各國軍隊交鋒的狀態。如果在這種自身實力處於最理想也是最完美的狀態下,又得到世界恐怖分子支援,依然被多國部隊聯手擊敗,這將對亞洲地區的恐怖組織,造成致命重創。而這種重創程度,比起上面舉的例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打擊現在的恐怖分子信念,而是對他們所憧憬的未來進行重擊,讓他們發現無論怎麼努力,到頭來他們在軍事領域的努力,都只是鏡花水月,這種絕望和迷茫,將會對這個太注重信仰和希望的群體產生無可預估的影響。

  最起碼,也能讓中國恐怖組織放棄繼續採購軍火組建「正規軍」,和中國軍隊在戰場上一較長短的白日夢。

  「車臣反擊,阿富汗游擊隊重新建國,中國境內恐怖組織打陣地戰……」

  燕破岳在嘴裡念著這些情報,他突然面色一變,狂喝了一聲:「不好,『始皇』跟我來!!!」

  在許陽反應過來以前,燕破岳已經向著演習聯合指揮部猛撲過去,和燕破岳早已經配合默契到骨子裡的「始皇特戰小隊」全員,包括蕭雲傑,幾乎是本能地立刻緊跟在燕破岳身後,守在指揮部帳篷前的幾名士兵,看著帶著十六人編制特戰小隊,殺氣騰騰猛撲過來的燕破岳,再看看燕破岳軍裝上,那代表他們是「自己人」的標誌,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抬槍制止,燕破岳就已經突破他們的封鎖,直闖進指揮中心帳篷內。

  臨時指揮中心內五個國家的高級指揮官聚集在一起,在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一名翻譯,幾十名作戰參謀,不斷在指揮中心內快速移動,十幾台軍用計算機擺成一排,屏幕上顯示的內容,有軍事衛星拍攝到的監控圖,有偵察機在高空拍攝的高清相片,也有地面部隊拍攝到的錄像畫面,再加上各地傳送回的數字情報,形成了一個每分鐘都有上百條信息的巨大信息網。

  雖然這只是一場已經超出現實國際背景的聯合反恐軍事演習,但是對於這些不會親自上戰場,只需要在指揮室里下達一個個作戰指令的指揮官來說,這就是一場真正的戰爭!最重要的是,設計這場演習的人,已經利用潮水般的攻勢,還有最惡劣的反恐戰爭「現狀」,成功激發出每一個指揮官的鬥志,讓他們徹底認真起來。

  在這一片忙碌中,甚至沒有多少人注意到燕破岳闖進臨時指揮部,臨近帳篷大門位置的一名軍官轉過頭,對著燕破岳說了些什麼,但是對不起,燕破岳的英語是勉強考了六十分,真讓他用英語進行口語交流,那還差得遠,更何況這個很可能是作戰參謀的軍官,他說的也不是英語。

  燕破岳也不廢話,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猛地扣動扳機,清脆的槍聲在帳篷中反覆迴蕩,燕破岳在瞬間就讓自己成為這個臨時指揮中心最耀眼、最不容忽視的存在。

  「燕破岳,你小子要幹什麼?」

  臨時指揮中心傳來大隊長秦鋒憤怒的吼聲,燕破岳根本沒有時間解釋,他用力一揮手,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麼,卻猛地卡了殼,「你們被我俘虜了,繳槍不殺」這句話用英語咋說來著?瞪了好幾下眼睛,燕破岳還是放棄了扯上兩句英語裝文化高的想法,猛地一揮手,放聲喝道:「全部帶走!」

  臨時指揮室里亂成一團,來參加這場聯合軍事演習,又有資格進入這座帳篷的軍官,哪一個不是秦鋒這種級別甚至是更高的指揮官?如果不是燕破岳先拿著自動步槍掃了一梭子,又有誰有心情在這種時候多看他一眼?

  「始皇特戰小隊」把這些指揮官往外請的時候,遭遇到了預料中的反抗。有一名軍官瞪圓了眼睛,指手畫腳,臉色漲紅,不知道對「始皇特戰小隊」士兵說些什麼,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這名軍官的肩章清楚地說明,他是一名和秦鋒同級別的正師級大校,這種能夠指揮上萬部隊的軍官,就算是另一個國家的軍官,對士兵來說都有一種近乎本能的震懾氣場,再加上這名軍官態度激動,已經開始放聲怒吼,那名「始皇特戰小隊」隊員竟然束手無策起來。

  燕破岳手一伸將老兵撥開,他倒轉手中的自動步槍,一槍托就狠狠砸下。

  「啪!」

  整個臨時指揮中心,都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靜。所有人都盯著被燕破岳一槍托砸到頭部的那名軍官,燕破岳這一槍托絕對不是擺擺樣子,鮮血從那名軍官的額頭上滲了下來,而且是越淌越快,轉眼間就染紅了軍官那張因為過度驚愕,已經呆滯起來的臉龐。


  看到這一幕,就連劉招弟都有些發慌了。燕破岳充其量就是一個上尉,一個上尉在演習時衝進指揮中心,用槍托砸傷了一名大校,他會受到什麼懲罰?更何況這還是多國聯合演習,燕破岳砸傷的是其他國家的軍官!

  你要想驗證一下這兩者的區別也很簡單,先和同胞打一架,就算一起扭著進入派出所,頂多也是批評教育一下,就讓你們自己滾蛋,但是如果跑出去揍了一個外賓,嘿嘿……你懂的。

  燕破岳卻絲毫沒有闖下彌天大禍的自覺,他再次用力一揮手臂,放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立刻全部帶走!」

  臨時指揮中心外傳來了響成一片的急劇剎車聲,幾輛軍用卡車停到了帳篷外,坐在第一輛車駕駛席上的人,赫然就是裴踏燕。

  一陣激烈的槍聲從不遠處傳來,燕破岳掉轉目光,就看到了他這一輩子最荒誕的一幕:大名鼎鼎,建立無數功勳,就算是面對美國海豹突擊隊都能正面一戰,而且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的阿爾法特種部隊退伍老兵,他們抱頭鼠竄,一直以阿爾法馬首是瞻的吉爾吉斯斯坦特種部隊毒蠍緊跟其後,在他們的後面,二十多名充其量就是雜牌軍水準的恐怖分子,竟然從安-26客機上沖了下來,手裡拎著AK自動步槍緊追不捨。看他們的架勢,頗有一種不把阿爾法部隊退役老兵徹底全殲,就絕不罷休的囂張放肆。

  一個逃一個打,這場足以讓任何一名軍事愛好者跌碎眼鏡的追逐戰,最終以阿爾法部隊老兵帶著毒蠍登上幾輛軍用卡車和吉普車逃之夭夭結束。在這場追逐戰過程中,一邊抱頭鼠竄,一邊時不時回頭開上幾槍的阿爾法無一傷亡,殺氣騰騰追得氣蓋雲天的恐怖分子,被阿爾法情急拼命打死將近一半。但是不管怎麼說,贏的是恐怖分子,跑的是阿爾法部隊退役又拿起槍的老兵!

  上尉拿著槍托敢砸大校的腦袋,阿爾法特種部隊老兵帶著另一支特種部隊,被區區二十幾號雜牌恐怖分子追殺得一路逃出機場,眼前的一切已經徹底顛覆了「始皇」特種兵們的價值觀,旋即他們就看到了更加顛覆的一幕……

  裴踏燕一探身子,打開副駕駛席旁邊的車門,對著燕破岳放聲狂吼:「都上車!」

  而他們的副隊長燕破岳,一個箭步就直衝上汽車,恬不知恥地坐到了裴踏燕旁邊。有了自家副隊長的表率,一群已經隱隱明白事情不對的「始皇特戰小隊」士兵,帶著指揮部所有軍官迅速登上汽車。

  「嗒嗒嗒……」

  槍聲響起,兩名「箭虎」特勤分隊的武警身上的發煙包冒出了紅色煙霧。赫然是恐怖分子在打跑阿爾法之後,又掉轉槍口對著中國特種部隊打了過來,「始皇特戰小隊」「踏燕特戰小隊」「箭虎」特勤分隊、「天狼」特種部隊,加起來有近一百號人,面對十幾名恐怖分子的追殺,幾名司機狠狠一踩油門,以比阿爾法更加狼狽、更加急促的速度逃出了機場。

  在軍用卡車的車廂里,秦鋒搖著頭,將一塊白手帕遞給了額頭上還流著血的那名大校,不管怎麼生氣,他也是燕破岳的直屬上級,他要想辦法緩解燕破岳冒失行為造成的惡劣影響,哪怕只能挽回一點點,至少也能讓那小子將來受到的處罰輕一點。

  大校沒有接秦鋒遞到面前的手帕,他從勤務兵手中拿過水壺,直接用裡面的水澆到了額頭的傷口上。一股濃郁的酒香隨之在車廂中迴蕩,那隻水壺裡盛的,赫然是一壺正宗的伏特加烈酒。用烈酒清洗額頭上綻開的傷口,這其中的滋味絕不好受,大校卻面不改色,把傷口清洗完畢後,他一仰脖子,往嘴裡狠狠灌了兩大口,將戰鬥民族的剽悍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把水壺拋還給勤務兵,大校對著秦鋒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用生硬的中文道:「你,的兵,棒狠!他不止,意志,軍人,有,還……」

  說得詞不達意,大校有些惱怒起來,他站起來在車廂里四下巡視了一番,還真讓他找到了雙方的翻譯,大校和秦鋒的交流終於變得順暢起來。

  「我以前常聽人說,你們中國人,講究沒有過錯,就是功勞,所以你們中國人,遇到危險時,明明人人都知道應該怎麼做,卻誰也不肯先站出來,都想著別人帶頭,自己再跟著應和。你們還把這種缺乏進取精神和擔當意識的行為,叫作忍一段時間,就風沒了,浪也小了,往後退一退,就大海啊、藍天啊,都開闊了。」

  這名大校對中文的理解,只能說是皮毛,經過翻譯之口,詞彙更是詭異得近乎滑稽,但是他的臉色卻嚴肅而認真:「真正接觸了,我才知道,我太小看中國人,也太小看中國軍人了。你的那個部下,不但有優秀的頭腦和敏銳直覺,更擁有一個優秀戰地指揮官必須具備的決斷和擔當,他真的很棒!」

  秦鋒微笑起來,面前這位來自俄羅斯的軍官,極度嚴寒的環境、高度數的烈酒,他也許永遠也學不會中國人的彎彎繞繞式的靈巧心思,但就是他們這種粗獷的坦率和對強者的尊重,支撐起了他們號稱「北極熊」的強大身軀。


  「你覺得有多少可能性?」

  秦鋒問得沒頭沒尾,但是大校卻能聽懂他的問題,大校沉默了一下:「五成,不,至少六成!」

  能讓阿爾法特種部隊被二十幾個恐怖分子打得抱頭鼠竄,中國特種部隊端了臨時指揮部後掉頭就跑的原因,就是他們認為在那架安-26客運機上,可能搭載了一枚處於倒計時狀態,一旦爆炸,就會把整個機場徹底端掉的核彈頭!

  烏克蘭在一九九二年至一九九七年期間,向俄羅斯移交核彈頭,最終確定有二百五十枚核彈頭神秘失蹤,現在都不知去向。有關專家認為,這批核彈頭很可能被國際軍火商倒賣出去,甚至可能賣給了國際恐怖分子。

  既然在中國境內的恐怖組織都已經積攢了一些「正規軍」,通過陣地戰和中國部隊打得旗鼓相當,甚至正在伏擊一個中國精銳裝甲團,已經有了將這個裝甲團全殲的可能,那麼車臣恐怖分子通過烏克蘭軍火商弄上一顆核彈頭,並把它交到了宗教狂熱分子手中,再故意讓飛機被俄羅斯戰鬥迫降到演習聯合指揮部所在機場,用超級自爆的方式對聯合指揮部進行一次覆蓋性打擊,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難怪演習設定,要恐怖分子劫持老式安-26客機。」

  大校雙手比畫出一個水缸般的寬度:「散落到外面的核彈頭,都是一千到一萬噸當量的戰術級,這樣的武器大概有兩百公斤,這些核彈頭年久失修,倒計時啟爆裝置早已經失效,就算那些恐怖組織網羅到優秀科學家,重新製造了激活裝置,尺寸也會變得相當驚人。」

  說到這裡,大校雙臂誇張地張開到最大幅度:「想要將核輻射徹底屏蔽,避開核輻射偵測,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提前對核彈頭進行倒計時啟爆,將核彈連帶啟爆裝置一起裝進特製的鉛筒里,再用水泥澆鑄密封。據我估計,這樣一根水泥柱,最起碼也得一米多粗,將近兩米長,再加上必要的外部偽裝,它的重量更是絕對驚人。」

  秦鋒思索著點頭,這樣一件超大超重型貨物,一般來說只能用貨運機來輸送,但是劫持運輸機,會有諸多麻煩,第一個麻煩,就是除非恐怖分子混進機組,否則無法登機,更無法保證作戰人員數量;第二個麻煩,如果飛機上沒有足夠的人質,讓空軍戰鬥機投鼠忌器,很可能還沒有飛抵目的地,就會被空軍戰機直接擊落。

  也只有同時具備客運和貨運雙重功能的安-26,才能勝任這份工作。

  從諸多情報上分析,那架「被迫」降落到機場的安-26客機,至少有六成可能,攜帶了戰術核彈頭,試圖用超級自爆,將多國聯合指揮中心連帶軍用機場一起摧毀。發現特種部隊開始撤退,二十多名恐怖分子主動離開客機展開追殺,這種絕對反常的行徑,讓飛機中攜帶了核彈頭的概率,又增加了二十個百分點!

  用水泥將核彈頭密封,不但阻止了核輻射泄漏,更讓核彈頭外面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物理防護裝甲,用常規武器很難直接摧毀,也沒有了通過手動輸入,讓戰術核彈頭爆炸倒計時終止的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跑,用最快的速度不顧一切地向外逃跑。

  不要以為恐怖分子就一定會窩在建築物或者交通工具里,等著你去打,不要以為恐怖分子自爆,只會在身上穿一件填滿土炸藥的馬甲。這些可以毫不猶豫對著平民扣動自動步槍扳機,可以背著炸藥包,唱著心中無悔戰歌發起自殺式衝鋒的狂熱分子,《日內瓦公約》在他們眼裡純屬扯淡,什麼人類的同情與正義,什麼憐憫與溫柔,更是可以用一句「征服異教徒」直接踐踏到腳下,國與國的戰爭中,不敢使用,不能使用,不屑使用的戰術,只要好使,他們都能直接拿來就用,而且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他們無論做什麼,都是在為建造他們的天朝王國而努力,他們殺得越多,殺得越狠,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中重生後,得到的神的恩賜與寵愛就會越多!

  這是一群被宗教徹底洗腦,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的瘋子,而且還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在做著足夠偉大的事情。面對這樣一群偏執狂,唯一的選擇,就是不斷打擊他們,重創他們,讓他們永遠沒有變得強大起來的那一天!如果真的不幸,讓他們變得強大起來,甚至有了和軍隊正面抗衡的實力,那就必須把他們當成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敵人!

  在車隊第一輛軍用卡車的駕駛室里,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燕破岳,突然將一把格鬥軍刀搭到了裴踏燕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上那股冰冷觸感,刺激得裴踏燕全身汗毛都一起猛然倒豎。

  演習時彈匣里填裝的全部都是空包彈,但是他們身上的格鬥軍刀,卻是貨真價實,一刀捅下去就會立刻見紅,再往回一拉,背部鋸齒就會把傷口直接破開的多功能格鬥軍刀。

  刀鋒壓得實在太緊,緊到了裴踏燕都不敢開口說話的程度,他只能對著燕破岳怒目而視,他真的不知道,在這個要命的時候,燕破岳突然發了什麼瘋。

  「我們已經離開機場超過五公里了,除非他們弄了一枚戰略級核彈頭,否則的話,我們應該已經安全了。」燕破岳語氣很溫和,溫和得甚至像是在安慰裴踏燕,但是他手中那把格鬥軍刀,緊壓在裴踏燕脖子部位的大動脈上,稍有不慎就會讓明年的今天變成裴踏燕的忌日,「現在請你放鬆心情,把車速由每小時八十邁,降低到三十邁左右,拜託。」

  就算是裴踏燕的心機深沉,聽到燕破岳這禮貌客氣的「拜託」兩字,一股老血也猛然湧上大腦,如果不是那把格鬥軍刀還架在脖子上,無聲地提醒著他形勢比人強的道理,他在這個時候,百分之百已經不顧一切對著燕破岳揮拳相向。

  這貨連聯合演習指揮部的大校級軍官都敢用槍托去砸,擺明了就是一個偏執暴力狂,不怕一萬,只怕這萬一,萬一他真一刀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割斷,那可真的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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