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梔的圈子很小,因此論壇里的人,沒有幾位是和她相熟的。
大多數人也只是被這個訊息震驚了下,而後來論壇上尋求同樣心理的人進行討論,八卦之心作祟罷了。討論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熱帖。
其實認真說來,現在還在上大學就結婚了的人,也有不少。
法定年齡到了,自己又想結婚,自然而然就去領了證,其他方面注意點,其實也沒什麼。
盛京大學的學子都是高分錄入的高材生,歷經學校文化的洗滌,思想遠比高中要成熟。
對於千梔已經結婚的消息,她們只是驚訝,但並沒有出現傳說中那種不能接受的人。
因此,論壇里除了哀嚎女神都已經結婚,反而自己仍是單身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意外,多是一些調侃。
1l:【不聲不響幹大事哇,厲害了。】
2l:【之前我宿舍一哥們兒準備表白,哪兒曾想女神出國進修了,現在又準備表白,女神直接結婚了哈哈。】
3l:【千梔算是很低調了吧,怎麼這次突然要請大家吃酒席啊?】
4l:【很難理解嗎,這麼漂亮的話,我要是她老公,我也要辦酒席,宣告主權嘛!你看看,上面那位要表白的,知道這個消息,還敢去?哈哈哈。】
5l:【不公平!憑什麼只請院裡的人,我們其他人可以不要臉地去蹭一波嘛。】
唐啾啾看著論壇里的哀嚎,轉而問向千梔,「為什麼你這麼紅,我看這趨勢,學校里是不是還會有你的後援會!」
千梔也不知道,誠實地搖了搖頭,之前她大一大二的時候,多半窩在寢室里。
大三也有很久不在學校,但是隔三岔五會有討論她的帖子出現。
不過京大的論壇雖是自由發言,裡面多半是討論學術問題,偶爾才涉及一點八卦。
「我酒席其實都有點不想去了,感覺跟應酬似的,我還要致辭?」
千梔以為請大家吃個酒席就行了,表示自己已經結婚,但好像忙前忙後,她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而她從各位班長那兒收回來的反饋是,熱情的爆滿,幾乎就沒有人不來。
大概是華安庭成這個招牌,很吸引人吧。
唐啾啾有點明白這姑娘的心思,她沒和那麼多人打過交道,估計不太習慣,「不是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各種儀式都有,你可以在大家來齊的時候,說幾句話,直接開吃就行,我相信大家都一樣,只對吃的感興趣。」
千梔想想,「好像也是?」
不過當初既然已經答應宋祁深要做酒宴,她還是會好好做的。
之前千梔不怎麼適應這樣的場合,一昧地縮在殼兒里,只管在自己的世界沉眠。
但等到真正地開始做了以後,她發現,其實也並不是很難。
酒宴挑了個很好的時間,是黃曆上的絕佳日期,具體怎麼好她不清楚,但這些是宋母定下來的。
千梔要辦酒席的事情,宋母也是知情的,本來她要過來幫幫忙,但她眼下不在國內,和宋父繼續遨遊世界去了,實在是趕不回來。千梔自己都弄妥當了,也就沒有煩請宋母的意思。
而有關於陸婉亭,千梔一直沒通知,她覺得都是自己的同學,吃頓飯通知完就行的事,就讓媽媽和爸爸繼續談判去了。她爸媽,好像一直有事沒談攏,千梔雖然不會讀心,但也揣摩出來了點兩人糾纏不休的狀況來。
千閆到現在都還沒走,大有長期駐留在鄞城的意思在。
宋祁深看她忙得團團轉,本來有點心疼,但看千梔到最後也樂在其中,也就沒管更多了。
最主要的是,他也樂意看到女孩的忙碌,是為了自己。
這份心情一直保持到兩人深夜歡好,近來接二連三的好消息,將一向自持的他砸昏了頭。
她學成回國,辦酒宴,加之顯而易見的,越來越黏他,一切的一切,讓宋祁深有些許狂亂,雖然沒做措施,但他最後關鍵時刻還是艱難地撤了出來。
他難得懊惱,汗水自眉骨滑落至優美的下頜,而後凝著滴在她身上。千梔卻是愣愣的,維持著結束之時的倦怠,一副不自知的模樣,不知道是最近忙得累了,還是被他給折服得迷濛了。
雖然馬上做了清洗,宋祁深還是怕有意外。
但又捨不得讓她吃藥。
千梔知道了,一貫是個縮頭小刺蝟的她,卻比他來得還要淡然些,「沒事呀,大四就沒課了,大家實習的實習,考研的考研,多數人就不在學校了。」
這意思就是,即使有了,也不需要怕。
而且她也不怪他,反正到底也沒有灑進去,不需要擔心。
宋祁深凝視了她會兒,「不行,你還是太小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說著,他抱緊她,「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
千梔覺得好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宋祁深近乎哽咽的語氣。
她遲疑著薅了薅宋祁深的毛兒,看他埋在自己的頸側,看他只是因為擔心自己,輕聲道,「我真的沒有怪你。」
百事總有一疏忽。
人不可能一直有精密準備的時候。
最關鍵的是,剛才兩人都太激動了,誰都沒有顧及到那方面去。
千梔最終還是沒吃成藥,她的小日子,當天下午就來了。
她俘獲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格外難吃的銀耳蓮子羹。
以及——
一張有點臭的俊臉。
酒宴的準備其實有夏助理的幫忙,他負責同志酒店管理,去包裝了喜糖。
喜糖分發完畢,一切就提上日程了。
隨之,那種完成以後,亟待人來赴宴的成就感,幾乎是滅,她們以前的風俗,隆重又繁瑣,不僅有正統的家宴,還有賓客盈門的滿月酒之類的。
她聽了,只覺得躍躍欲試,居然還有點期待了。
因為是在晚上開席,所以很多人下午就到了。
烏壓壓一片的人,又都是一些半生不熟的面孔,像極了院裡召開動員大會的情形。
只不過華安庭成金碧輝煌,奢侈淡雅,比起學校的會廳室,還是要來得豪華些。
千梔穩了穩心神,招呼了大家,因為事先說過自家那位有點忙,不能趕過來,還請大家不要客氣之類的官方話,還真就如唐啾啾之前預料到的那般,大家完全沒放在心上,真心實意地祝福以後,多半是埋頭開吃。
千梔自己班上,準備了兩桌。
她自己落座的那桌,就是自己寢室三個,除此之外,還有林峋他們寢室。
林峋這次幫了她不少忙,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好像對於她已經結婚了的事情,並沒有多驚訝似的,像是很早就洞悉了一切。
千梔疑惑,但更多的是感謝。
林峋性子就是這樣,對誰都溫和有禮,但卻又比誰都要有點距離感,不好接近。
千梔胃口本就不是多大,吃到一半就率先擱了筷子。
看唐啾啾格外要吃到盤光,現在又這麼矜持?」
唐啾啾抿唇一笑,嫩嫩的包子臉透著點嬌羞,「人家一直都是這樣啊。」
林峋坐在隔開唐啾啾一人的位置上,聞言抬眸望了她一眼。
裴櫻這次頭一回帶了家屬過來,葉雲開也坐在她們這一桌,周圍有不少女生都暗地拋過來視線。
不說林峋這枚系草,葉雲開這位行走中的冷凍割妹機,當之無愧是這次酒席的鎮座之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了。
葉雲開冷清淡漠,從落座到現在,只點頭打了個招呼,一句話都沒說過。
反倒是裴櫻一直在他身邊,嘰嘰喳喳。
千梔覺得有些許魔幻,湊到一旁和舒和講話,兩人都吃好了,有事沒事地閒聊。
「還以為有多難,但好像到了現在,都還挺順利的。」千梔很愉悅,和宋祁深現場直播完了酒席的進度,順便還想討個賞。
最近他一直在忙宋氏海外業務的拓展,三天兩頭飛國外。
有時候去了一些小國,會給她帶點禮物回來,千梔不像之前那般,說買什麼都好,她現在都會自己主動提出想要些什麼了。
今晚剛好他回國,她就想討個賞。
「累和難到底是不同的啊,你這陣子忙這個,是不是很累?」舒和說著又想開始背單詞,但這麼喜慶的環境裡,她默默地又將小小的單詞本給塞回了口袋裡。
「是累,但是心不累,哈哈。」千梔今天笑了很多次,「下次我們請你們的話,吃點什麼好呢?」
「梔梔,你真是變了。」舒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語氣還挺嚴肅。
千梔愣怔了一瞬,「啊?」
「你怎麼和唐啾啾一樣,整天嘴裡掛著的,都是吃什麼了啊?」
千梔反應過來,「是有點被她帶跑偏了,不過我還得每桌去問候一下,我先過去了啊。」
說著,她起了身。
其實完全可以略過這一環節,但之後千梔要建立自己的香水獨立品牌,也需要招聘人員,還需要去之後的世界大賽上做比拼,和人社交,是她需要邁出來的格外重要的一步。
事實上,她進行的遊刃有餘。
千梔性子很淡,淡到近乎乖巧,平日裡不怎麼接觸,大家以為她有點清冷。
但是相處以後,看校花噙著淡淡的笑,一桌一桌地問候過去,親切可人,不過度恭維,不過度熱情,真正的恰到好處,讓人覺得很舒服,如沐春風。
果然人與人之間,還是不要憑空揣測,相處過後再評論,其實也不遲。
等到最後一桌的時候,那兒不僅有自己院裡的人,還有國際學院的。千梔照例問候完以後,準備走回座位,結果有人喚住她,「千大校花。」
千梔擰頭,轉過身來,看了喊她的那名女生。
「你這是關於什麼的酒宴啊?」女生見她看了過來,不依不撓。
千梔默默地看著她,等她說完。
那位女生笑起來,「之前聽說有關於婚禮的,怎麼不見你老公出現呢?」
話音剛落,這位女生身側,有人輕輕地拽了下女生的胳膊,像是在勸解,「好了洛菲,你別這樣啊。」
聲音輕輕的,長相也很熟悉。
千梔望著那位坐在洛菲旁邊,充當勸解角色的女孩兒,是那天她在京大門口,碰見林焰之正在親吻的那個女生。
「我老公他有點忙,來不了,這次請大家來,是我們倆共同決定的。」千梔緩緩解釋,「也是我們的一番好意。」
洛菲又輕笑了聲,像是不經意的嘀咕,「哦這樣啊,不知道是來不了還是不能來啊。」
飯桌上有和千梔認識的學姐,聽到那位洛菲這樣說,也不樂意了,抱著護著千梔的心思,直接懟了回去,「人家老公忙不行啊?不需要你來管忙不忙,你好好吃飯。」
「我只是覺得疑惑嘛。」洛菲揚起下巴,語氣輕飄飄的。
學長上趕著打哈哈,「好了梔梔,你別往心裡去,她這人脾氣直,性子沖。」
千梔靜默了會兒,「好。」
就在眾人以為千梔不會再回應的時候,她繼而說道,「既然你性子沖,脾氣直,那你可以把話攤開了講,不必拐彎抹角,你現在就說,我聽著。」
這女生明顯話裡有話,直接朝著宋祁深來的。
千梔有底線,也實在是有點氣了。
她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能夠這麼得陰陽怪氣。
「你自己讓我說的。」洛菲上上下下打量她,「我只是覺得有些人比較愛裝模作樣,搞得自己很受歡迎的樣子,事實上看來,大家好像也都吃這一套。」
千梔就這麼看著她,目光平靜,但卻坦坦蕩蕩地看著她。
旁邊有人在勸洛菲了,但她仍然自顧自說了下去,「老公藏著掖著,說是忙趕不過來,恐怕是難以見人啊,故意不給我們看吧。」
千梔幾乎要氣笑了,「恐怕?你自己也知道是恐怕,那我能不能也用恐怕這個詞,用到你身上呢?」
洛菲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格外得有底氣,「那我換個詞唄,你自己怎樣,你自己心裡清楚。」
而後她壯似不經意,轉過頭去看向剛剛勸她的女生,「哎你也別勸了,要我說啊,有些人,指不定嫁了個富得流油的禿頭,某方面可能滿都滿足不了。」
千梔看著她,看著看著,笑了。
「你知道,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嗎?你這樣的誹謗與造謠,我有權要求你,向我道歉。請你現在就污衊我老公的話,做出鄭重的道歉。」
洛菲雙眼微眯,「我說你了嗎,對號入座些什麼啊。」
飯桌上氣氛凝滯,之前還幫著打圓場的學長也不吭聲了。
大家都有眼,也有判斷力,洛菲這樣蠻不講理,直接刷新人的三觀。
「人生在世,有些人帶著臉皮活著,而有些人,連臉皮都沒有,不動尊重,大呼小叫,像個潑婦。」
千梔不緊不慢,來了這麼一句。
「你說誰呢!」
千梔看起來很誠懇,語氣也很認真,將她之前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奉還,「我說你了嗎,對號入座些什麼啊。」
飯桌上有本院的,看不下去,直接站了出來,「有必要嗎,好好的酒宴,為什麼要這樣揣測人家女孩子啊,自己先這麼想,恐怕自己也」
「請你吃酒宴就不錯了,當面槓,也真是——」
「對啊,只是國際學院的,掛個名而已,還不是京大的人,傳出去還要敗壞了我們的名聲,請你向千梔道歉。」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千梔確實很生氣。
「請你道歉。」
洛菲心理素質也是強大,「既然你們都不歡迎我,那我只能走了,反正我沒說錯,你們這麼護著她,又怎麼知道我說的就不是真的呢?我不會道歉。」
千梔看她不回應,「道歉這件事,我不會忘。另外這裡不歡迎你,別磨磨蹭蹭,現在就走。」
「如果等不來你的公開道歉,你就等著我的律師函吧。」
洛菲僵了僵,繼續嘴硬,「我還就等著了。」
等到回了自己的飯桌,千梔的臉色還是不太好。
那邊發生的事兒這邊聽不到,各自酒席上的大家,看起來還是和和睦睦的。
舒和發現了千梔的不對勁,「你怎麼在那邊談了那麼久啊?我看到還有人離席了?」
「有人造謠,爭論起來了。」千梔秀眉擰著。
「沒什麼事兒吧?」
「嗯,不是什麼大事兒。」
「那你怎麼這麼氣?」
「我氣我氣我剛剛沒發揮好!」千梔剛才是真想撲上去撓那個叫什麼洛菲的一耳刮子,就像是電視劇里會發生的那樣,但良好的素養使然,成功地制止住了她。
那人居然說宋祁深是富得流油的禿頭?
再怎麼揣測她,都沒有惡意詆毀宋祁深,讓她來得難受。
而且她差點就沒吵過對方。
那女生看起來理直氣壯的樣子。
一時之間,各種心緒一直煩擾著千梔。
這事兒,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酒宴結束以後,各人按著各自回家的路線,說了再見。
因為宴請的時間就是放在大家都有空的周五晚上,千梔就此回了南苑。
宋祁深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時候,千梔衣服都沒換,估計也沒有洗漱。
把臉埋在小豬佩奇堆里,也不說話,就這麼躺屍著。
主臥里只開了盞床前的小燈,迷迷濛蒙的,襯得小姑娘可可憐憐的。
他輕手輕腳探過去,微微俯身,附在她背上,「乖寶,怎麼了?」
千梔似是才驚醒一樣,嗓音帶著點糯,「你回來了啊?」
「嗯。」宋祁深看她心緒不怎麼高的樣子,「跟哥哥說說,到底怎麼了?」
之前還說酒宴不錯,後來乾脆閉口不提,問他什麼時候到家。
千梔擰頭,轉身過來,就這麼自下而上看著他。
她的眼神過於熾然,和以往的淡柔似水,完全不同。
宋祁深很耐心,就這麼等著懷裡的小姑娘開口。
千梔看著他,心情才稍稍好些。
原來別人這樣想他,就會讓她如此的難受。
「哥哥。」
「嗯。」
「我好像把事情弄砸了。l千梔聲音低落下去。
「到底怎麼了?」
千梔說著說著,語氣都破碎了,眼圈兒紅紅的,「我以為請個酒席算很好的了,沒想到那個人說話那麼難聽。」
之前她不想公開宋祁深,覺得會有招來的流言蜚語,以及會造成的轟動。
她不想惹來麻煩,卻發現,自己不去主動招惹,反而會沾上更多的非議。
千梔想不明白,她只是想單純公開一下自己結婚的訊息,就有那麼難嗎?
她不想太過於高調,這有錯嗎?
她的老公不是別人,而是眾人皆知的金融巨鱷,掌管宋氏的太子爺,宋祁深啊。
但所謂的想要低調,在剛剛,全然破了功。
千梔被男人攔腰抱起來,側坐在他的懷裡。
仔仔細細和宋祁深講了以後,他好半晌沒有開口。
「你做的很對。」宋祁深低頭親了親她粉粉的眼皮,「我會讓她道歉的。」
「可我感覺沒有發揮好,我手機里還有兩人的結婚證照片呢。」千梔沉默半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宋祁深輕笑起來,「怎麼,當時想給她看?」
「不,當時沒想到,等到她人走了以後,我才想起來。」
宋祁深瞭然,「所以你就一直氣到現在?」
「當然啊,她還她還說你是禿頭。」千梔本來沉浸在煩緒中,說到這兒,又氣又好笑。
在這麼嚴肅的時刻,千梔居然還腦補了一下宋祁深禿頭的場景。
他皮相這麼好,是禿頭肯定也很好看吧。
不過滿不滿足這種話,她刻意省去了。
平時只在兩人之間談,是小情趣,但放到檯面上來,就很不懷好意了。
「你在想什麼?」宋祁深被這樣說了,還氣定神閒的,時不時討個吻,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生氣的樣子。
千梔疑惑抬眸,「你就不生氣嗎?」
跟無關緊要的人,生什麼氣?」宋祁深唇角微勾,額頭抵住她的。
千梔手環在他脖子上,緊了緊。
「等我回校以後,不管她道歉不道歉,我都要澄清一下。」
千梔說著,逕自打算著,雖然當時聽到洛菲那番話的人只有一桌,但人心不得不防。
避免之後的更多麻煩,她決定親自去找洛菲一趟。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他不疾不徐地開口。
千梔看著宋祁深,像是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你也可以完全放心地交給我。」宋祁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千梔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下一秒,驀地明白過來。
他說的放心交給他,就是這麼個烙餡餅兒法?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合一!
禿頭蔥:女鵝啊,作為一顆禿頭,我就有這麼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