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能讓她有一種家的感覺
阮星晚第二天醒的時候,整個屋子裡已經充滿了陽光。
她感覺渾身酸痛,伸了個懶腰之後,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
阮星晚惺忪的睡意猛地驚醒,鬧鐘怎麼沒響?
就在她著急忙慌準備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周辭深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低聲道:「還在睡?」
阮星晚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往浴室走:「剛醒,你是不是把我鬧鐘給關了?」
周辭深嗯了聲:「林氏那邊有沈子西,你下午去也行。」
阮星晚撇了撇嘴,側頭用肩膀夾住手機,開始擠牙膏:「知道了,我要洗漱了,掛了。」
「張姨做了午飯,吃了再出門。」
阮星晚下意識看向門外:「這你都知道?」
周辭深唇角勾了下:「沒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晚上我來接你。」
掛了電話後,阮星晚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剛下樓就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
張姨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她:「太太,你起來啦,快來吃飯吧。」
其實在重新搬回星湖公館之前,阮星晚一直是有些牴觸這裡的,畢竟有太多不好的回憶。
但可能是整個裡里外外都重新裝修過,那種彆扭的感覺早就沒有了,剩下的只是勃勃的生機,和讓人感到舒適的溫馨。
她住了那麼多地方,確實是只有這裡,能讓她有一種家的感覺。
吃了午飯,阮星晚開車去了林氏。
助理告訴她,沈子西這會兒有事出去了,一個小時後回來。
阮星晚點了點頭,坐在位置上。
沒過多久,楊振進來:「阮小姐,我今天好像沒有看到李鐸,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阮星晚看向他:「怎麼了?」
楊振微微一笑:「沒什麼,就是有些資料要跟他一起核對。」
「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你要是有急事的話,就給他打個電話吧。」
李鐸負責的事情多,平時不一定會在公司,所以阮星晚沒什麼事的時候,不會去過問他的行蹤。
楊振道:「也沒那麼著急,等他回來再說吧。」
說著,楊振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阮小姐,這裡有幾份文件需要你簽個字。」
阮星晚下意識垂眸,卻看到他右手襯衣下,隱約藏著有一個牙印。
察覺到她的視線,楊振連忙收回手,背在身後,笑道:「我女兒昨晚跟我鬧脾氣呢,咬了我一口,讓阮小姐見笑了。」
阮星晚淡淡道:「沒事。」
她打開文件掃了眼,都是些公司內部一些不重要的小事。
只是她最開始來公司的時候便說過,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
簽完字之後,阮星晚把文件遞了過去,又道:「趙敬這兩天還在鬧嗎。」
「趙總去警局鬧過一回,但作用不大,警方那邊說的是等調查結果。」
頓了頓,楊振又道,「阮小姐,我覺得趙總挺著急的,不過他急的不是被當作了殺人犯,而是著急想要離開南城。」
阮星晚神色不變:「如果他沒殺人,等到調查結果出來,他去哪兒都可以。
但如果他殺了人,也不是著急就能離開的。」
楊振張了張嘴,卻見阮星晚已經低頭做其他事去了,看樣子似乎是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
他也就沒開口,轉身離開了。
趙敬那邊的動靜,周辭深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經把東西放在李鐸辦公室了,剩下的也就和他沒關係了。
要是太過心急,恰恰會適得其反。
等楊振離開後,阮星晚抬起頭,看著辦公室的門,若有所思。
她記得,昨天在樓下遇到楊振的時候,他右手上有血,當時他說的是不小心摔得。
可是剛才,他卻說是他女兒咬了一口。
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又摔了,又咬了。
可是他右手手背上,只有咬痕,沒有摔傷的痕跡。
而且那道咬痕,好像很深。
昨天他襯衣袖口上的血,大概也是這麼來的。
這樣的話,只能說明,楊振撒謊了。
思及此,阮星晚眉頭微皺,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件事上撒謊。
這裡面,又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到了下午,阮星晚接到了裴杉杉的電話。
裴杉杉那邊的聲音有些小:「星星,你現在有空嗎?」
阮星晚道:「沒什麼事,怎麼了。」
裴杉杉默了默才道:「那你……陪我去趟醫院吧。」
聞言,阮星晚大概知道了她是什麼意思:「你想好了嗎。」
「嗐,早就想好了。」
阮星晚又問:「丹尼爾怎麼說的。」
裴杉杉道:「我上午的時候,有試探性的問過他,他沒有正面回答,反正也就是這麼回事兒,問多了沒意思,正好他今天中午就出去了,我想著趕緊去把這件事給辦了,不想再拖著。」
阮星晚唇角微抿:「好,那我來接你。」
「不用不用,我已經打好車了,我們直接醫院見吧。」
掛了電話後,阮星晚呼了一口氣,拿著東西起身。
她剛走到門口,沈子西就回來了。
沈子西道:「你去哪兒啊?」
「出去有點事。」
阮星晚腳步頓了下,聲音低了幾分,「我覺得楊振好像有點問題,你查查他這兩天都做了什麼。」
沈子西愣了愣,隨即道:「我知道了。」
楊振這個人,確實問題挺大的,也很狡猾,他昨天聽江晏說,他們的人這段時間都在跟著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暴雨的緣故,竟然把人給跟丟了一個多小時。
阮星晚到醫院的時候,裴杉杉已經等在那裡了。
看見她,裴杉杉緊張的抓住她的手:「星星,我其實有點害怕,會不會很痛啊?」
阮星晚抱了抱她,輕聲道:「痛,很痛。」
不只是身體上的痛,更是心裡的痛。
裴杉杉深深吸了一口氣,儘管已經提前做好了心裡準備,可還是渾身忍不住發抖。
不管怎麼樣,肚子裡的孩子對於她來說,都曾經存在過。
她也捨不得。
可她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更沒有阮星晚那個勇氣,把孩子生下來,一個人好好照顧他。
與其如此,還不如對大家都負責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