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山拿到私家偵探寄來的照片之後,迫不及待地拆開牛皮文件袋,掏出裡面的照片。
刷!
一張張照片鋪滿了棗紅色的辦公桌。
照片上有兩個男人,一個笑得春風滿面,一個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這人到底是誰啊?」
胖子捏著其中一張照片,對著燈光端詳著。
就在此時,來問他要錢的許士林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
許士林看見了桌上的照片,卻裝作沒看見,朝老爹伸手,「爸!給我2萬塊錢,我要請朋友吃火鍋!」
「什麼火鍋要花2萬塊錢啊?!」
「您就說給不給吧!」許士林皺眉,滿臉寫著不耐煩。
許遠山要不是老來得子,真是懶得慣著這小子,從小到大只會給他添亂,給他的老臉抹黑!
他惡狠狠地瞪著兒子,接著拿起手機,非常不情願地咬著上下嘴皮子,轉給酷愛啃老的兒子2萬塊錢。
叮!
錢入帳!
許士林掃了眼帳戶,哼唧道:「哼……兒子跟老子要個錢,您還要唧唧歪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您撿來的呢!」
許士林舊事重提,讓他心裡非常難受。
他怎麼可能把他當成撿來的呢?
他是他的寶貝兒子啊!
他要不是為了這個臭小子,他才懶得拼命賺錢呢!
許遠山自己是這樣想的。
「我前天才給你的卡打了10萬塊錢,才兩天,你就花光了?」
「10萬塊能幹嘛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少個朋友!」
「你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許遠山真是恨鐵不成鋼!
他這兒子要是有他一半兒的心眼子,他也不會不敢把公司交給他。
「嘿!別這樣說我的朋友啊!當年你忙著賺錢的時候,是人家陪著我玩兒的!」
許士林非常不服氣,言語之間,有著對父親的怨氣。
他的父親和大多數人的父親一樣,忙於工作,把工作當成藉口,忽略家庭。
他有時候也會羨慕二伯一家,無論二伯多忙,都會抽空帶兩個孩子去遊樂場,而他得到的只有冰冷的金錢。
許遠山怒罵道:「死孩子,你真是翅膀長硬了!」
「好了!我懶得跟你講!我去玩了!」
許士林也一肚子火,上班不許他上,玩兒也不讓他玩兒,那他還能幹嘛?等死嗎?
兒子離開後,許遠山盯著照片翻來覆去地看。
他甚至斜拿著照片,妄想換個角度看清佛爺的長相。
「這人……到底是誰呢……哪裡來的怪人,這麼奇怪!」
他越看越氣,唇邊的鬍子因為大喘氣,一個勁兒地亂顫著。
他氣不過自己幾萬塊就得到這樣的結果,氣憤地給那個私家偵探打電話,對方接通之後,立即衝著手機嘶吼道:
「我給了你2萬塊錢!你就拍了這幾張照片嗎?!!!」
私家偵探跟他解釋了一會兒,發現這位老闆是油鹽不進,直接撂了他的電話。
他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氣得開口罵娘。
他為了罵那人,又打了十幾個電話給對方,然而對方嫌他討人厭,早把他拉黑了。
他捏著手機,忿忿道:「現在這些人真是不靠譜!拿了錢都不辦事了!哪像我們之前啊!給2萬塊錢,什麼事都敢做——」
下一秒,憤怒帶著怨氣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捂住嘴左顧右盼,生怕有人聽見他的話。
待發現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之後,拍胸脯順氣。
許士林走到樓下,仔細想了想,轉身就去了全舟。
他覺得,既然父親不肯給他變好的機會,那他就去找另一條路!
他也在懷疑父親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個私生子,所以他必須要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既然他進不去自家的公司,那就直接去給許茵遞投名狀!
他見了陳雲,客客氣氣地請她幫忙敲門,規規矩矩地等著二姐應門,在陳雲的引導下進入辦公室。
「姐!」他只是晃見了她白色的衣服,就激動得不行。
她緩緩抬起美眸,掃了渾身都散發著奢靡氣息的少年,遞給陳雲一個眼神讓她出去。
她合上重要的文件,起身朝他走去,「你怎麼來了?木呈呈那邊不忙嗎?」
他略顯稚氣的臉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我能忙什麼呀!他什麼工作都不給我做,就好像把公司給我,我就能給他弄垮似的!」
「你要是少去幾次酒吧,你爸能像防賊一樣防著你嗎?」
「他不給我事情干,我不去酒吧打發時間去哪裡呢?!」
「士林,你這樣下去,怎麼進入全舟呢?」
「姐~不是我不想努力,是我沒有機會證明自己啊……」
「我不想聽這麼多的藉口。」
他委屈巴巴地望著她,因為這樣就能讓她心軟。
哪知她只是一臉冷漠地盯著他,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表達失望。
他見姐姐這麼失望,為了讓她高興起來,果斷說出自己知道的秘密。
「姐,我發現我爸好像在跟蹤二伯,我今天進他辦公室,看見他的桌上有很多二伯的照片,照片上好像還有一個人!」
許茵大驚,沒想到三伯居然會找人調查大伯他們!
她怕這小子看出什麼來,淡淡道:「他為什麼會調查我爸呢?」
「不知道啊!」
「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姐!要是我打聽到我爸的意圖,你能不能讓我進全舟?!」
她見少年眼中亮晶晶的,為了讓他滿懷期待,笑著點頭。
許士林得到她的允諾,高高興興地回木呈呈替她打探消息。
傍晚,許茵加班回家,在回房間之前,去了一趟父母的房間。
她敲開門,在父親的指引下,坐到了白色的歐式小沙發上。
「爸,你最近不要帶大伯出去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三伯好像在懷疑你了,如果被三伯知道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好。」許遠舟點頭應下,接著問道,「不過……你為什麼這麼不信任你三伯呢?」
她拐著彎兒說道:「大伯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想摘掉佛爺的頭銜,就必須做好保密工作。」
「小茵……你說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嗎?」
「保護自己的家人,錯在哪兒?那些事都是他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做的,並非他自願的!」
「是……是!你說得對!」他搖晃不定的心又因為女兒的話,變得堅定無比。
那是他的兄長,是他要保護一生的人!
如果他做錯了事,那他身為他的弟弟,就有義務替他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