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出差的日子,許玉就像是脫了韁繩的野馬,只要蘇錦梁不給她安排事兒,她就會外出買咖啡偷懶。
她為了討好前台的人,還會給他們帶一杯回來。
這日,她剛一走出玻璃門,一個穿著白色T恤、破洞牛仔褲、頭髮噴了很多摩絲定型的許士林。
兩人看見彼此,俱是一驚。
「許玉?」
「許士林?」
許玉穿著黑色的西裝制服,脖子上的工牌赫然寫著「全舟集團」四個大字兒。
許士林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在公司?」
「你怎麼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會在公司?」
「我在公司實習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在公司實習?那憑什麼我不能進公司實習?!」他十分委屈地盯著她。
「你不是在你家公司實習嗎?跑我們家公司來幹嘛?」
她十分平靜地說著話,這些話在他聽來,真的非常扎心。
「許玉!你的嘴這麼毒,當心嫁不出去!」
「謝謝你的祝福,那我祝你多娶幾個吧。」
他氣急敗壞,雙手叉腰,身子微微前傾,怒吼道:「你咒誰呢?」
她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沒咒你啊,我是在祝福你。」
「許玉!你老欺負我幹啥啊?我哪兒得罪你了?」
「許士林,你少在這兒給我裝,整個A市都沒有比你更會欺負別人的人!」她勾唇冷笑,毫不客氣地撕開了他偽善的嘴臉。
他做的那些事兒,讓她刻骨銘心,噁心至今。
「許玉,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咬牙切齒道:「你們兩父子,都是一丘之貉,我要是手握權力,一定把你們父子倆送進監獄!」
「你怎麼說話的呢?我跟我爸做錯什麼事了,你要這樣說?而且我們還是一家人啊!」
「誰跟你是一家人?!」
他放下手,委屈地吼道:「我要去找姐姐告狀!你真的太欺負人了!」
「姐姐出差了,你受了氣……也得給我忍著!別給我姐姐添麻煩!」
「她也是我的姐!」
她怒聲吼道:「堂姐!」
他氣得握拳。
然而無論許玉再怎麼囂張,他也不敢揍她。
他還記得小時候兩人打架,挨罵永遠只有他。
「許玉,你真的太欺負人了!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她挽著手臂,輕輕搖晃身體,嘲笑道:「哦,那你現在見到了?還不說聲謝謝,我讓你開眼界了哎。」
「許玉!你跟我鬥嘴算什麼本事啊?有本事你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在伯伯和我爸面前說一遍呢!」
「可以啊,你去把他們叫來啊。」
她一副很坦然的樣子,徹底讓許士林破防。
「許玉!你他媽——」
她直接上手掐住他的手臂,狠狠一擰,「許士林,你給我想清楚再說話,否則別怪我把你的臭嘴撕爛!」
「哼!你記住了!」
啪!
他拍開她的手,憤怒離去。
許玉見他氣憤離開,本想回家,想到他可能會去酒吧找那些女孩子的麻煩,立即打車跟上許士林。
許士林折磨那些女孩子的事兒,會在23年爆出,令全舟集團的形象崩塌,群龍無首的同時,導致股市暴跌,蘇錦梁的「力挽狂瀾」,讓所有員工非常「信任」他能帶著全舟走向新生。
許玉跟在他身後走進酒吧,看見了他走進他的專屬包廂。
她見門口有兩個保鏢,知道靠自己一個人是闖不進去的,便轉身走回吧檯,想辦法進去救那些女孩子們。
她發現那兩個保鏢就跟石頭似的,不吃不喝也不動,急忙給家裡的安保打電話,讓他們派幾個人過來把這倆人弄走。
一個小時後,許家的保鏢悄悄潛入酒吧,包廂門正好打開,一個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女人被兩個男人抬了出來。
許玉見此情此景,憤怒無比,帶著七八個人衝進許士林的包間。
屋裡還有很多花季少女,她們被當成人形茶几、腳凳,極其屈辱地跪伏在地,如同古代受刑的犯人。
許士林坐在沙發正中間,周圍還有兩個公子哥兒作陪。
他們根本不能被稱作紈絝,秦天宇那樣的人才是紈絝,這群人只能被稱為——人渣。
她怒喊道:「許士林!你他媽的幹什麼?」
門外的酒吧經理想進來緩和氣氛,被許家人按在牆上,手動閉麥。
「許玉?」許士林見她來了,眼神慌張,強裝鎮定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就知道你這玩意兒有氣沒地兒撒,就會來這裡欺負她們!」
「我……」他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老子花了錢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管得著嗎?!」
「你信不信我馬上給姐姐視頻,讓她知道你做的好事!」
他一聽見許茵,秒慫,立即起身,「許玉!你有種!等姐回來,我一定向姐告發你!」
「我等著呢!」
話音落,三個男人落荒而逃。
「都起來吧!」她上前挨個兒扶起那些女孩子,像個老母親似的吼道,「快起來!幹什麼不好,要幹這種事?!」
其中一個跪在地上舉果盤的女孩兒怯生生道:「謝謝小姐。」
「別叫我小姐,叫我小玉就行。」
女孩兒抿了抿嘴唇,聲音很小地辯解道:「小玉姐,我……我不是干那個的,是有人告訴我來這裡陪酒,就能得到兩萬塊錢,所以……」
她不知道人間疾苦,頗為無禮地問道:「啊?你很缺錢嗎?兩萬塊錢很多嗎?」
「嗯。我在這附近讀大學……上周,我爸爸在家收割冬天播種的小麥,從收割機上跌下來摔斷了腿,需要錢……我才……」
「哦,我明白了。」她化身大慈善家,財大氣粗地說道,「你需要多少錢,我先借給你吧。」
她覺得兩萬不算錢,能忙上忙,也算是給自己積功德了。
「不用的!謝謝啊,我今晚上已經湊齊了錢,他剛剛……已經給我了。」
「哦,那好吧。」
屋子裡的女孩子陸陸續續離開,跟她搭話的女孩子跟她鞠了一躬,也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摸著嘴皮發呆,忽然腦子裡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她轉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