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大陸,花城洛德蘭
這座不曾被劉囂摧殘過的美麗城市,宛如一顆明媚的鮮花,盛開在遼闊的大地上。
被鮮花和綠意包圍的夢幻之地,空氣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芬芳。
街道不拘泥於常規,蜿蜒曲折,似乎每一條小徑都通向一個隱藏且幽靜的花園。
城市中的每一座建築,每一處設計,都如同精緻的藝術品,屋頂上都裝飾著盛開的藤蔓,窗台上纏繞著五彩的花朵,在湛藍清澈的天空下,映照出斑斕的色調。
清晨十分,微風輕拂,鳥鳴聲穿透花海,帶著悠揚的旋律,奏響是大自然的輕聲低語。
而到了夜晚,柔美的月光灑在花海上,朦朧的光輝與花色交織在一起,則又是另一番夢幻般的神秘氣息。
洛德蘭的花匠們傳承著古老的園藝,同時也靜心培育著各種獨一無二的花卉,其中最為珍貴的是一種被稱為夢香,花瓣晶瑩剔透,猶如星辰,即便是漆黑的夜幕,也能映出月色的螢光。
只是可惜,月亮已然不在,這夢香,就此失去了最瑰麗的光澤。
聞香閣,坐落在花城中心,是曾經創世會此地城主的府邸,如今,成了天庭接待重要賓客的場所。
一位侍者,正引著三人沿著被百花環繞的長廊快步前行。
三人中,有兩人正是銀手血盟的滎夜和滎月兩兄妹,而另一人,整個腦袋都被一個銀白色的罩子罩住,看不清長相,只能從身材判斷是一個少年。
滎夜、滎月走在少年後方,明顯以少年為首。
一路行進,仿佛穿梭於流動的花海之中,空氣中瀰漫著不同花香交織成的氣息,既清新又迷人。
但三人顯然沒有賞花的心情,特別是兄妹倆,時刻警戒著周圍,不敢有一點掉以輕心。
沒辦法,身前的這位少年身份尊貴,而為了表現出對荒合那位封印師的充分尊重,少年既沒有將冠軍級巡遊艦駛出星際港,也沒有將血衛帶來身邊,他的人身安全,全繫於兩人之手。
倒不是擔心那位封印師和荒合人族會做什麼瘋狂之事,相反,經過之前的交談,滎夜和滎月對血衣的觀感出乎意料的好,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只是,前往荒合的人族勢力過多,其中不乏實力強橫且與銀手結怨已久的一些,以荒合目前的戰力,如果這些傢伙真要下手,肯定是無法提供足夠的安全保障的。
滎夜微微抬頭,那雙銀灰色的眸子裡,倒映出高空中一艘無比巨大且極具壓迫力的星際戰艦。
暗嘆一聲,終究是被武冕那個白髮惡女搶了先機,居然與那位封印師走得如此之近。
不過有武冕帝約在,多少讓他安心一些。
銀手與武冕並沒有實質上的衝突,而這個場子,有他們鎮著,想必那些宵小之輩也不敢造次。
在得到水晶卡牌之後,滎夜第一時間將這邊的情況傳遞迴王旗,一次即刻可以兌現的釋靈名額,即便是銀手這樣的龐然大物,也足以驚動慧鑒王旗中的高位。
在等待了地球的兩天時間,兄妹倆被要求立即駕駛冠軍級巡遊艦前往征天王旗所在星域,在那裡,輕裝的少年帶著兩個護衛登了艦。
沒人告訴他倆,這個頭戴紗罩的神秘少年是誰,又是什麼身份。
但是滎夜從那兩個護衛舉止身手能夠看出一些端倪,這兩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並非名震血盟的血衛,而很可能是名聲不顯,但實力極其恐怖的旗衛,專門負責王旗高位個人安全的強者。
長廊盡頭,一座白玉構建的亭子出現在幾人的視野之中。
亭內只坐了一人,正望著遠方發呆,似乎並不在意來人是誰。
侍者將三人帶入亭中,便躬身離去。
「很榮幸見到您,尊貴的封印師。」
不待兄妹倆介紹,少年率先上前,取出一張水晶卡牌,放在某人面前的桌面上。
劉囂沒有回話,甚至沒有收回望向遠方的目光,只是伸出胳膊,將手掌平攤在少年身前。
「血衣......」
感受到劉囂的怠慢,滎夜剛要出聲,卻見少年抬起手臂,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之後,手上的白色手台倏然消失,露出毫無血色的蒼白膚色,少年將手,緩緩置於劉囂的掌中。
只是片刻時間,劉囂便收回手臂,扭頭,用一種古怪的表情審視著面前這個罩著腦袋的少年。
「即便成為蛻變者,也救不回你的命。」
劉囂突然蹦出的這句話,讓少年的身體明顯一顫,而身後的兄妹倆,則是一頭霧水。
「你.....不,您怎麼知道的?!」
少年急切問道。
「你全身的血液正在不斷枯竭,雖然用了不少辦法,但也只能起到微弱的作用,如果沒有這次釋靈,最多再活一個月,」
說著,劉囂掃了一眼滎夜、滎月兄妹倆,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換個人來,他的靈體還沒有完全與體魄融合。」
「那成為蛻變者之後呢?我還能活多久?」
少年顧不得其他,立刻追問道。
「沒有區別,我已經說了,成為蛻變者救不了你。」
劉囂淡然說道。
「家族已經用盡了一切手段,都查不出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麼樣的異變,只有您,只有您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問題,還知道我已經命不久矣。」
少年近乎懇求的說道,「偉大的封印師,我究竟得了什麼病......」
「他是你們銀手的什麼人?」
這句話,劉囂是對兄妹倆說的。
看滎夜和滎月面露難色,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他也大致能猜出一二了,這少年身份肯定不一般,急著選他耗費一次寶貴的釋靈名額,想必其背後的家族或勢力犧牲巨大,就想博這一次,看看成為蛻變者之後能否給少年續命。
否則,很難想像一個可能都不到十歲的孩子,靈體都沒有完全成熟,就被推出來釋靈是何用意。
以銀手與荒合的合作,他們完全可以慢慢來,等這少年再大一些。
「萬分抱歉,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征天旗主之子,天逐。」
少年自報家門的同時,身後的兄妹倆明顯驚了,不知道是有默契,還是下意識的互視一眼。
「旗主?應該就是王旗首領吧?」
劉囂想了想,問道。
「是的。」
少年繼續說道,「我的身份並不重要,只求封印師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我的幾位兄長和姐妹,都是死在同樣的異變之下,現在只剩下我和三個妹妹......」
「首先,你得的不是病,也不算中毒,更不是什麼身體變異,其次,能幹出這種絕戶勾當的,必然與你們家族有著深仇大恨,至少是你死我活的利益之爭,我對你們家族的情況並不了解,自然不想牽涉其中,否則,他們的槍口就會轉向我,最後......」
劉囂悠悠說道,「要救你,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