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啦!你們人呢!?」
「這是大群!誰tm在這裡亂吼!規矩都沒啦!」
「師傅說了,今天例外,百無禁忌!」
「噢耶!!解放咯!大家都來大群里嗨起來!」
「寨主大大也在嗎?大大聽得見嗎?」
「我們還在飛去杭州的路上,大概三分鐘到!」
「說自己名字,這裡是大群,誰知道你是誰?」
「哦哦,我是游泉!」
「喲~游泉,我聽阿鵬說你兒女雙全啦?恭喜恭喜!」
「私事就別在這裡扯了吧,一會你們自己單密,我是牛少勇。」
「磁浮車停哪近啊!?西湖周圍都是禁飛區,姚培初參上。」
「老姚你SB啊,停車坪的位置早發了!大家不好意思哈,我是姜文國。」
「兩位總管,有一群本地大爺大媽說想進孤山溜達鍛鍊,讓不讓進?」
「今天就算啦,記得好好說話,給他們發點小禮物安撫一下。」
「我們這麼多人,覆面都不帶,肯定會被人認出來的,會不會有點太高調了,我是何欣。」
「認出來就認出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大家沒必要躲躲藏藏的,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猩紅還是那個猩紅,一直都在!」
「不好意思,激動了,補充一下,我是盛建銀,剛才那句慷慨激昂的話是我的,僅代表個人觀點哈。」
「說的話!」
「支持!我都燃了!」
「盛建銀,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把我們智韋煒娶回家是怎麼回事?!」
「艹!」
「不是人!」
「連戰友都.....蓄生啊!」
「都別廢話,速度點趕緊到場!」
「包大人發話了!這渾厚的靈音,太有辨識度了。」
「我剛進來了,西冷橋頭全是人!我們好像已經暴露了。」
「別說西冷橋頭了,整個白堤黑壓壓一片,西湖北岸已經被包圍了!」
「趕緊趕緊,再遲擠不進去了!」
「各位,我是本次大會的主理人靜怡,剛與華夏杭州政府溝通好,暫時解除西湖上空管制,你們直接飛進來,但是人放下以後磁浮車開走,還是停在之前說的那個位置!」
「寨主大大到了嗎?」
「屁話,寨主當然是最後到場的!我們都沒到齊,怎麼可能先來。」
「已到成員及家屬3227人,未到成員79人,不點名是誰了哈,自覺點!別人嘉賓可全都到了!」
「點啊!必須要點!」
「原鎮海戰團全員到齊!我是團長方躍遠!」
「靠.....老方上價值了。」
「原赤佬戰團全員到齊!團長隋任遠!」
「完了完了!趕緊啊!」
「老隋也拼了!」
「......我掉西湖里了....」
「...」
西湖上空
一抹黑影掩藏在夜色之中,踏劍懸空,漠然俯視著腳下這城市的燈火。
每一個階段凝望這座城,都會有完全不同的心境。
大學第一次來這裡,仰視著高樓大廈,幻想著人世浮華,對這裡充滿好奇。
漸漸熟悉了這裡的生活,沉浸其中,卻只是那公交車上敏感切換的憂鬱,和對未來的憧憬。
第一次原點返回,感覺自己有資格成為這裡的一份子,有能力讓別人看見,讓別人認可,這座城,似乎多了幾分色彩。
當再次返回,只剩下破敗和死亡,居然,才第一次覺得這裡曾是自己的家,也想為那些素不相識的「家人們」做點什麼。
如今,這座城依舊那麼陌生。
不是因為新城建設,讓原本的杭州面目全非。
只是源於這裡沒有自己牽掛的人,沒有與人在這座城中留下什麼值得記錄的回憶。
怪不得,一直都無法接納它。
一些在大城市打拼的青年,總是抱怨父母不願意離開家鄉那些小地方,去他們身邊過上自認為更加富足安逸的生活,孰不知,沒有那份情感牽掛的地方,只會讓老人家鬱鬱寡歡。
不是他們老了,只是他們更看重那份情,那段憶。
悄然下落,緩步向聚會大廳走去。
沒有大家所期待的閃亮登場,只是普普通通的,和其他參會者一樣的,走去。
「趕緊落座!坐席是會不斷變換的,每個人都有機會給師傅敬酒!」
「禮物都收一收,知道你們都有準備,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還沒接近大廳,兩位總管的聲音和歡快的笑聲已經從裡面傳來了出來。
大廳門前,兩個身著近衛戰團服飾的青年,注意到緩緩走來的人影。
同時,也認出了來人是誰。
猛地挺直身子,鄭重行禮。
正準備通過覆面匯報,卻見劉囂擺了擺手。
接著,湊到兩位軍士身邊,蹲在地上,點了根煙。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該做點什麼,最終,默默移動位置,站在了劉囂身前。
待菸頭燃燼,起身,說了聲謝謝之後,轉身,推門而入。
看著重新關上的廳門,聽著裡面炸起的歡呼聲,兩位軍士激動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但總覺得,那人身影有些寂寥,不似印象中那個偉岸且激情四射的血衣,反而更像一個滄桑且落寞的老者。
......
一張張模糊的笑臉,在視野中快速切換
雜亂的聲音在耳邊爆炸,思緒,卻像是被包裹在一個罩子裡,確實無比沉靜。
在雙胞胎的指引下,劉囂好不容易來到大廳主位,包華,拉姆,張朝暉,方躍遠,周鵬.....曾經猩紅的核心成員,悉數都在。
「寨主大大!」
「師傅!」
「你這幾天跑哪去了?」
」......「
那層迷濛的罩子,像是在一聲聲呼喚中,有了裂縫。
「如果走不了,就別走了。」
像是靈體被突然拽了回來,周圍的聲響突然就變得無比清晰,真實。
劉囂抬起頭,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下了。
再看看周圍,那些熟悉的身影,期待的目光。
咧起嘴,笑了。
似乎察覺到了劉囂的異樣,場內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滿含笑意的在等著他,等著他慢慢的,一個個的,仔仔細細的掃視到場的每一個人。
回憶,隨著那張張面孔而變得清晰起來。
曾經渾身浴血,曾經奮勇搏殺,曾經令敵人膽寒,曾經在戰前落淚。
這些人,看上去都變了,但其實,都沒有變。
「我就是想看看你們。」
劉囂輕聲自語,但後半句,沒有說出口。
這個世界,值得他珍惜的人或事,已經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