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朝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哪句話開始反駁。
是老婆的還是毛線?
朝陽嘆氣, 無力的擺擺手,「你去洗澡吧, 我就在這裡等你。」
駱衡點點頭, 剛要走,突然又想起來,「你怎麼來我家了?」
朝陽「啊」了聲, 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最初找他的目的, 「昨晚你倆在飛機上被拍了,熱搜前十有四個都是你和唐夏, 我和紀桑柔本來想商議個澄清聲明, 卻怎麼也聯繫不到你們倆, 這不就慌了麼?」
「慌了?」
朝陽無奈, 「擔心你們兩個出事, 你是沒接到紀桑柔電話啊, 她都恨不得從電話里鑽過來掐死我。」
駱衡很不厚道的笑出聲,「要真是這樣,那你死的還挺冤。」
朝陽:.......
朝陽後靠在沙發背上, 從褲兜里摸出手機, 「我答應紀桑柔給她消息, 得告訴她一聲唐夏在你這兒。」
「啊。」
駱衡說, 「你直接把位置發給紀姐, 讓她過來吧。」
朝陽手上動作一頓,朝駱衡看去。
駱衡已經轉過身, 一手揉捏著後頸, 往浴室走去了。
朝陽點開通話記錄, 第一個就是紀桑柔,他指尖懸在屏幕上好幾秒, 這才抱著一種死就死吧的決心,按了下去。
提示音才響起一聲,紀桑柔就接了,對方語氣急切:「怎麼樣了?
是不是找到了?
朝陽,朝陽?」
「我在。」
朝陽硬著頭皮,「我給你發個地址,你現在過來吧。」
「地址?」
紀桑柔不解,「是哪兒?」
朝陽尷尬的笑笑,「駱衡家。」
朝陽明顯聽出紀桑柔呼吸聲停了一秒,但隨即紀桑柔聽起來似乎很冷靜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她嗓音裡帶著疑惑,「唐夏...在駱衡家?」
「......啊,是。」
紀桑柔遲疑:「昨晚沒回家,就是去了駱衡家?」
「啊...對......」朝陽心虛,連帶著說話都底氣不足。
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麼勁兒,又不是他背著紀桑柔跟唐夏談戀愛。
「地址給我,我馬上趕過去。」
朝陽巴不得聽見這話,連聲答應後掛了電話,點開紀桑柔的微信,給她發了地址。
做好了這一切的朝陽,不僅沒有輕鬆的感覺,還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大概...是要「世界大戰」了吧?
駱衡洗澡還算快,二十分鐘就穿著家居服出來了,雙手拿著毛巾在擦頭髮,邊擦邊走。
駱衡問他,「紀姐還沒到?」
朝陽搖頭。
駱衡點點頭,「那朝陽哥你就先等著啊,我去跟夏夏說幾句話。」
「........」他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朝陽就用這麼一副委屈巴巴的眼神目送駱衡回了主臥。
朝陽委屈,但朝陽不能說,手下的藝人是位太子爺,他只要還想在這個圈子裡呆下去,那就不能惹太子爺生氣,就算太子爺「平易近人」「很好相處」,他也不能......
啊。
朝陽癱在沙發上,仰頭看燈,真的是連欺騙自己都做不到呢。
叩叩——
朝陽發了一會兒呆後,被敲門聲驚醒。
他知道,紀桑柔來了。
朝陽走到玄關門口,很是忐忑的打開門,見到了一臉平靜的紀桑柔,自己先虛了起來,「紀、紀經紀。」
「恩。」
紀桑柔點點頭,「唐夏和駱衡在裡面?」
朝陽趕忙側身讓開,讓紀桑柔走進來,「是,兩個人在談事情。」
紀桑柔走進來關上門,「是在談怎麼騙我的事情嗎?」
朝陽笑了下,「估計是在商量怎麼騙我們的。」
朝陽帶著紀桑柔去沙發坐下,「要水還是果汁?」
紀桑柔淡淡道,「來杯冰水。」
「啊?」
朝陽說,「這是冬天啊,你剛從外面進來,喝冰水?」
紀桑柔恩了聲,「降降火。」
朝陽:」.........行。」
朝陽不僅給了紀桑柔一杯冰水,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嘶——
別說,還真有點效果。
朝陽放下水杯,開始給紀桑柔講自己看見的事情以及他的想法。
「我倒是覺得,目前我們最重要的還是商量怎麼出聲明。」
朝陽提議,「大家都知道駱衡和唐夏合作過,兩個人在飛機上遇見,這多正常啊。」
「正常?」
紀桑柔冷笑聲,瞥了眼朝陽,然後把手機拿出來打開微博,點進熱搜,放大圖片給朝陽看,「看見了嗎?
駱衡是抱著唐夏的,你就是說破嘴皮子,也改變不了這事實,異性朋友咱們說睡著了靠著行,這手可做不了假吧?」
朝陽長聲嘆氣,「也是,連我們自己都不能相信,怎麼說服別人。」
「我都不信他倆沒談戀愛。」
紀桑柔翹起二郎腿,「等會兒問問兩個人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朝陽同意,「好。」
朝陽揚聲喊著,「駱衡,你和唐夏可以出來了嗎?」
駱衡聽見了,「等會兒,馬上就出去。」
「好,不急,你慢慢來。」
兩個經紀人在外面要愁死了,主臥內的當事人看起來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駱衡還手裡拿著毛巾,正在給唐夏擦頭髮。
唐夏背對著駱衡而坐,低著頭正在用小號衝浪,「嘖嘖嘖,瞅瞅這熱搜,我去年成團出道都沒有今天這點擊量高,駱老師果然比較紅。」
駱衡扔開毛巾,五指穿插在唐夏的頭髮里扒拉幾下,「行了,差不多幹了。」
唐夏抬手摸了摸,挺好,「感謝tony老師。」
「嘖。」
駱衡五指捏住唐夏後脖頸,「重說。」
唐夏轉過身,誠摯的比了個心,「謝謝駱老師,手藝真棒。」
駱衡滿意的笑了。
唐夏撐著下巴,「你覺得紀姐會怎麼說?」
駱衡換了個姿勢半靠在床頭,「你經紀人我又不了解,大概就是罵一頓唄。」
唐夏捏捏手指,「我有點緊張」
駱衡想了想,「不如我們說實話,把結婚證給朝陽哥和紀姐看看?
他們是我和你身邊最靠譜的人了,萬一真有個什麼情況,他們有了心理準備,也能第一時間處理不是?」
「倒也行。」
唐夏幾乎都沒考慮就直接點頭答應了。
駱衡詫異,「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了?
不是不想跟我扯關係嗎?
不是不想公開嗎?」
唐夏睨他,「我都說了我沒那麼想過,你這個人怎麼總胡思亂想?
我就是怕麻煩,再說...我們之前不是商量要離婚的嘛。」
駱衡曲起一條腿,坐直身體靠近唐夏,「我現在不太想離婚了。」
「嗯?」
唐夏看著他,「什麼意思?」
駱衡彎唇,「不告訴你。」
「誒——你這人——」
「走了,出去吧。」
駱衡先下床,彎腰撿起唐夏拖鞋放在床邊。
「莫名其妙。」
唐夏嘟囔兩句,踩上拖鞋跟在駱衡身後。
房門打開的瞬間,朝陽和紀桑柔同時站起來往主臥的方向走了幾步。
駱衡見到二人停下來,唐夏走在身後沒看見直接撞上了駱衡。
「哎呦!」
唐夏慣性後退。
駱衡立馬轉身伸手把人拉回來,「小心。」
「還不是你突然停下來。」
唐夏用手指戳著駱衡,「硬邦邦的。」
駱衡忍著笑,側身站到一邊,唐夏終於看見了錯愕的朝陽和咬牙切齒的紀桑柔。
「媽啊!!」
唐夏驚叫著往駱衡身後躲,「紀姐!!你怎麼來了!!」
紀桑柔雙臂環胸,被她氣笑,「合著我耽誤你事兒了唄。」
「不不不!
」唐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趕忙走上前去狗腿的扶著紀桑柔手臂,帶著她往客廳走,「紀姐能來,這是房子的榮幸,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哈!」
紀桑柔哼笑聲,順了唐夏的意思去客廳。
唐夏跟紀桑柔說著話,一手背在身後,四指彎曲跟大拇指輕碰合成一個圈兒,晃了晃手腕。
三次過後,唐夏收回了手。
朝陽也看到了,一臉懵的問駱衡,「什麼意思?」
駱衡抬腳往廚房走,「讓我倒水。」
「這你都知道?」
「嗯。」
朝陽追在駱衡身後,害怕紀桑柔聽見將聲音壓的很低,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你這對唐夏了解的也太深了,你倆啥時候在一起的?
難道是跨年夜?
可那也不對啊,這才幾天時間,中途還去H市錄了節目,難道......是拍戲的時候?」
朝陽驚呼,感覺自己已經觸到了「戀情」的真相。
駱衡按了按耳朵,「你可真是太吵了。」
「誒!」
朝陽手搭在駱衡肩上,「你看紀桑柔都要爆炸了,唐夏肯定要接受一番拷問,我都沒發火,我就是好奇你倆都這麼忙,哪兒來的時間談戀愛啊?」
駱衡嘲笑他,「發火?」
朝陽一頓,「不敢......」
駱衡倒了兩杯溫水拿著,兩個人從廚房出去了。
客廳里,紀桑柔坐在沙發正中間,唐夏站在一邊,雙手背在身後,抿著唇微低著頭,很明顯就是被教訓了的樣子。
駱衡下意識皺眉,把一杯水放在紀桑柔面前,另一杯給唐夏的放在一邊,「紀姐,請喝水。」
紀桑柔沒回應。
駱衡扯了把唐夏,把人拽到自己身後,他來面對紀桑柔,「紀姐,唐夏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就算是我們在一起沒跟公司報備沒跟你說,也不至於玩小學生罰站這一套吧?」
紀桑柔抬眸看著駱衡,「她又不是小孩了。」
駱衡回手在唐夏頭上揉揉,笑的溫柔,「可她在我心裡就是需要呵護照顧。」
朝陽:........好肉麻。
唐夏嘿嘿一笑,「紀姐,別生氣了嘛,我都認錯了。」
紀桑柔也被駱衡秀的夠嗆,嫌棄的「咦」了兩聲,這才白了唐夏一眼,「坐下吧。」
「謝謝紀姐。」
唐夏勾著駱衡的手臂,一起坐在了旁邊的雙人沙發上,笑意盈盈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駱衡看看她又看看紀桑柔,似乎明白了,「紀姐沒罵你?」
唐夏點點頭又搖搖頭,「罵了,但也是擔心我嘛,說清楚就好了。」
「紀姐果然還是通情達理。」
駱衡側目,抬手捏了下唐夏的鼻子,「那我去把結婚證拿給紀姐看看?」
駱衡話剛出口,唐夏想捂他嘴的手僵在了半空。
唐夏機械般一、點、點、轉過頭。
紀桑柔和朝陽都是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
幾秒後,紀桑柔「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駱衡火冒三丈質問唐夏,嗓子都破音了:「你不是說只是跟他在談戀愛嗎!!結婚證是怎麼回事!」
唐夏:.........完了,駱衡你個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