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麥格教授解釋,「其他教授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奧利凡德沒有在這上面多做糾纏,至少打量著湯姆:「你習慣用右手還是左手?」
「右手。」湯姆說。
奧利凡德轉身鑽進一摞摞魔杖盒子中,嘴裡喃喃地念叨著什麼。
老舊的小木桌上,一卷皮尺跳到湯姆右手邊,盡職盡責地測量起湯姆的身體數據。
已經在摩金夫人的店裡體驗過神奇的皮尺的湯姆,面不改色地伸著胳膊,任由它測量。
麥格教授抱著手臂站在一旁,馬庫斯和辛西婭適當地流露出「麻瓜」夫婦對魔杖的敬畏和嚮往的表情來。
可魯貝洛斯被擠到靠近門的角落裡,繼續充當著寵物的角色。
奧利凡德很快就從一堆魔杖盒中抽出一盒魔杖:「試試這個,十二英寸,白楊木,龍心弦,一根十分強大的魔杖。」
湯姆的兩根手指才碰到魔杖,就被奧利凡德一把奪過。
「不對不對,」他說著,又從另一個架子上取出一根魔杖,「十一英寸,柳木,獨角獸毛。」
湯姆接過。
這一次,魔杖在湯姆手上停留的時間長了一些。
但只是幾秒鐘,魔杖再一次被奧利凡德拿走。
「十英寸,桃花心木,獨角獸毛。」
湯姆揮著魔杖,帶出一道「噼啪」作響的火花。
「十又四分之三英寸,榆木,獨角獸毛——顯然獨角獸毛內芯的魔杖十分適合你。」
湯姆揮了揮,狹小的魔杖店裡爆發出刺眼的白光。
「很接近了,很接近了。」奧利凡德說。
他佝僂著身子,瘦得像枯樹枝的手指點著架子上的魔杖盒。
「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英國橡木,獨角獸毛。」
這次,魔杖噴射出五彩的光芒來。
可魯貝洛斯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麥格教授的神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馬庫斯和辛西婭倒是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變得有些不耐。
「我知道了,」奧利凡德兩手一拍,用一根魔杖換走湯姆手中的,「一定是這一根了。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銀毛椴木,獨角獸毛。」
湯姆剛接過,就感覺一股溫和的力量順著魔杖傳遞到他的指尖來。
這股力量從他的指尖蕩漾開來,一瞬間充盈了他整個身軀。
這和他握住庫洛魔杖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揮了揮魔杖,空中出現了一棵半透明的大樹,幾隻小鳥從魔杖頂端飛出,盤旋在樹頂。
魔杖店裡颳起一陣柔和的風,隱約間還能聽到縹緲的歌唱聲。
「這可真是獨一無二的景象。」奧利凡德感嘆道,「很高興這根魔杖有了自己的主人。」
湯姆興沖沖地把玩著這根新到手的魔杖,頗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可魯貝洛斯哼哼唧唧地跟在湯姆身後,顯然對湯姆有些不滿。
麥格教授把車票遞給湯姆,叮囑他八月三十一日記得到國王十字車站乘坐前往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列車。
之後,麥格教授就和湯姆一家道別,心情頗好地離開了。
「明明庫洛魔杖更好看,你怎麼就更喜歡這根木頭魔杖呢?」可魯貝洛斯心中微酸,看著湯姆反覆把玩那根新到手的魔杖。
「你不覺得很神奇嗎?」湯姆還是捨不得放下手中的魔杖,「奧利凡德說,每一根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這聽起來就像是為一個人量身定做的一樣。」
「庫洛魔杖也是獨一無二的啊!」可魯貝洛斯低聲說道。
「確實是。」湯姆贊同地點頭,「所以我擁有了兩根獨一無二的魔杖。」
「說實話,」湯姆繼續說,「如果我能把學會的魔法用到我的生活中會怎樣?比如把魔法加到我的小發明上——科學和魔法的融合——這感覺會很酷。」
「也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可魯貝洛斯也提起了興趣,「如果是庫洛牌的話,這會很簡單。比如『燈』牌,可以根據你的想法發光……」
湯姆眼睛一亮:「我小的時候就一直想要發明一種電燈,只要我一拍手,就能亮起來的那種。這個聽起來真的非常神奇,我可以試試嗎?」
「咳……」可魯貝洛斯不得不提醒,「我們首先要找到『燈』牌,並且封印它才行。」
「哦!真是可惜。」湯姆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又提起了精神,「或許我的課本裡面可以找到類似的魔法。」
說著,他一本一本地將課本掏了出來,和可魯貝洛斯一起找了起來。
「湯姆!可魯貝洛斯!晚餐時間到了!」辛西婭在門口提醒。
一家人愉快地吃起了晚餐。
「真是奇怪,」吃飯後甜點的時候,辛西婭說,「地下室的門突然打不開了。」
「確實是這樣。」馬庫斯也說,「晚餐前我想去那兒拿工具,結果怎麼都開不了門,用鑰匙也不行。」
「哎呀!」可魯貝洛斯突然大喊一聲,「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了,我都把地下室那張庫洛牌給忘了!」
「那會是什麼庫洛牌?」辛西婭感興趣地問。
「『錠』牌,能夠將房間上鎖的庫洛牌。」可魯貝洛斯回答。
「這和我們用的門鎖有什麼差別?」馬庫斯問,「必須用魔法打開?」
「對。」可魯貝洛斯自豪地說,「而且只有庫洛牌的主人才能打開。」
「庫洛牌的主人,」湯姆插嘴道,「是只有我一個嗎?」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可魯貝洛斯說。
「也就是說,也可能存在另一個庫洛牌的主人?」
顯然,馬庫斯聽出了可魯貝洛斯的言外之意。
「湯姆是庫洛·里德親自選中的繼承人,按理來說,是只有他才是庫洛牌的主人。」可魯貝洛斯回答。
「但是?」
「但是,作為審判者的月不見蹤影——他也有權利為自己選擇下一任主人。」可魯貝洛斯說。
「審判者?月,」湯姆有些疑惑,「他是誰?」
「在庫洛·里德創造出庫洛牌的時候,也創造了我們——封印獸·可魯貝洛斯,也就是我,」可魯貝洛斯解釋,「以及審判者·月。」
「我負責在找到庫洛的繼承者前封印庫洛牌,而月負責審判目前的庫洛牌的主人是不是合適的主人。」
「但他只負責審判,不是嗎?」湯姆問。
「理論上是這樣,」可魯貝洛斯苦惱地說,「但他也有選擇新主人的權利。」
「雖然鑰匙只有一把,但是如果月願意的話,哪怕沒有鑰匙,也能有另一名庫洛牌的候選主人。」
「所以我們的湯姆目前也只是候選,對嗎?」辛西婭指出。
可魯貝洛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