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東張西望的斯萊特林學生里,蹲下身的兩個人顯得格外惹人注目。
他們對哈利和湯姆指指點點,但礙於哈利的身份,也不好說些什麼。
布萊斯·扎比尼推了推憤怒的馬爾福:「看,德拉科。哈利和湯姆或許找到了什麼。」
馬爾福順勢朝他兩看去,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這兩個蠢貨!」他忿忿地說,「難道他們以為襲擊我的是地板嗎!如果說他們是在數螞蟻,還比這個可信一點。」
扎比尼聳了聳肩。
馬爾福不再搭理他,而是揮著魔杖催促周圍的斯萊特林繼續查找。
湯姆蹲得腿都麻了,還沒有見到地上的影子有什麼動靜。
哈利摘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什麼都沒有。也許是我剛剛看錯了。」
「不,你沒看錯。」湯姆敲了敲雙腿,「影子裡確實有東西。」
是的,自從湯姆能夠感受到「消」牌存在開始,他現在已經能分辨出庫洛牌的大致位置了——當然,這種感覺是在他知道有庫洛牌出現的時候才會跟著出現。
湯姆的確是在影子裡察覺到了庫洛牌的氣息,他越靠近地上的影子,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但這個庫洛牌顯然是個極有耐心的角色,湯姆和哈利盯著影子看了足足有十多分鐘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就連半天沒有找到罪魁禍首的馬爾福都打算放棄尋找,直接回地牢了。
「算了,我們也先回去吧。」湯姆想了想,決定還是順其自然。
畢竟城堡里還有各位教授在,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湯姆選擇性遺忘了不久前穆迪才被「消」牌整了一次的事情。
哈利抬眼瞄了一下馬爾福,站起身來。
湯姆跟著起身,但蹲得太久,兩腿的血液刺激得他連吸幾口涼氣,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
哈利連忙伸手想要扶住湯姆。
湯姆慌亂之間,兩手在身前揮動,想要抓住什麼來穩住自己。
就在湯姆感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時,背後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謝謝。」湯姆感激地說。
哈利愣在原地,對著湯姆瘋狂地眨眼睛。
湯姆不明所以,站好後回頭一看。
只見馬爾福沉著臉站在他的身後,兩隻手還托著湯姆的背沒有放下。
湯姆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見馬爾福身上的長袍和襯衫還裂著大口子,突然福臨心至,舉起魔杖對著馬爾福來了一發「恢復如初」。
那破裂的襯衫和長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完整的模樣,甚至長袍上的暗紋還隱隱有光華流動。
「這是作為你幫助我的回禮。」湯姆說,聲音裡帶了一絲絲不確定。
馬爾福的臉更黑了。
他從鼻子裡恨恨地「哼」了一聲,兩手往身後一背,大踏步離開了。
高爾和克拉布連忙跟上。潘西·帕金森奇怪地看了看湯姆,小跑著跟上馬爾福。
沒一會兒,斯萊特林的學生走得一乾二淨。
「我應該沒做錯什麼吧?」湯姆莫名其妙的,一邊用手捏了捏還刺刺麻麻的雙腿,一邊問哈利。
哈利乾笑兩聲,一手抱起放在地上的課本,一手貼心地攙起湯姆的臂彎:「誰知道那大少爺又犯了什麼毛病呢?說真的,我都沒想到他會來扶你。」
「這事是人都想不到吧?」湯姆直起身子,在哈利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挪下樓去,「馬爾福之前不是還是一副『別靠近我』的樣子嗎?也許是我倒下的時候他剛好在我背後?」
「不。」哈利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像是吞了一隻噁心的蒼蠅,「恰恰相反,你倒下的時候我離你最近,馬爾福還在幾步遠的地方。」
「那怎麼……」湯姆驚得腿也不麻了。
「可能他還在誤會是你把穆迪弄消失的?要知道,穆迪在斯萊特林可是一點兒也不受歡迎。」哈利見湯姆已經能自己好好走路了,便鬆開攙扶的手,摸了摸下巴。
「所以這是在感謝我為大家出了一口氣?」湯姆臉頰的肌肉抽動著,很是無語,「那也輪不到他啊!算了算了,這都是小事,不想了。」
湯姆一揮手,從哈利懷中拿回自己的課本,大步往斯萊特林休息室走去。
哈利望著湯姆的背影,面露糾結,欲言又止。
最終,他嘆了一口氣,趕上湯姆,兩人一起回到寢室。
哈利和湯姆都沒有注意到,城堡的陰影里,一條黑影「刷」地鑽進了哈利投在地上的影子裡。
第二天一早,斯萊特林四年級學生幾乎個個打著哈欠來到休息室里。
湯姆見他們往自己身上施了不止一打「容光煥發」,才遮住昨晚上天文課留下的濃重的黑眼圈。
身邊的哈利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兩眼無神。
「你還好嗎?」湯姆理了理自己的領子,有些擔心地問哈利。
「說實話,不太好。」哈利張大嘴巴,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惹得幾個斯萊特林嫌棄地遠離了他,「我昨晚怎麼都睡不著。對了,可魯貝洛斯呢?昨晚它都沒有回來睡覺。」
湯姆想起昨晚趁著哈利進盥洗室洗漱時,和可魯貝洛斯的交談。
湯姆和可魯貝洛斯說了下課回來時發生的事,可魯貝洛斯告訴他,這次很可能是「影」牌出現了,它打算趁熱打鐵,先溜出去看看情況。
「或許它和洛麗絲夫人玩得太開心了。」湯姆不在意地說。
洛麗絲夫人是一隻骨瘦如柴的貓,有著一身順滑長毛,是霍格沃茨管理員費爾奇的寵物,每晚都和費爾奇一起巡邏城堡,幫助費爾奇抓住夜遊的學生。
雖然費爾奇在學生之間名聲並不好,甚至因為他惡劣的態度引起許多學生的厭惡,作為他的爪牙洛麗絲夫人也不被學生們喜愛,但可魯貝洛斯卻和洛麗絲夫人關係不錯,經常領著洛麗絲夫人到處散步。
「和洛麗絲夫人?」哈利抓了抓頭髮,本就凌亂的頭髮被他這麼一爪,顯得更亂了,「也是,它和洛麗絲夫人的關係可真好啊!希望洛麗絲夫人看在可魯貝洛斯的面上,能夠在我們夜遊的時候放我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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