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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坐在高台上呲溜著茶水,看著眼前光幕當中的一番番場景。
心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一陣愕然情緒來,眉頭輕挑間,以極低的聲音自說道:
「獸皇神逆?」
「我不過是在前些日子閒聊時提了一嘴,這就冒出來了?」
李桐不得不佩服自己,或許說不得他也有幾分烏鴉嘴的潛力,可以和那申公豹的道友請留步一較高下。
腦海當中戲謔的打趣一閃而過,李桐開始考慮起來這獸皇神逆出現在這裡的原由所在了。
畢竟,此人當初可是與天道爭鋒過的存在。
嗯......
雖然其中有些水分,靠著那遁去一的法則天數,和未完全成長的天道爭鋒。
但說來道去,不也是曾經爭鋒過嗎!
有著如此輝煌的過往事跡,足以說明獸皇神逆早在當初便是一位極其強大的存在。
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再做到從天道手中奪下那一大道法則的顯化,然後無恙的遁出洪荒世界當中,毫髮無傷。
而今如此悠久的歲月過去了,他沒能隕落在處處危機的混沌深處。
而是再度強勢歸來,便是可以見得他擁有了一身可以自詡為徹底抗衡洪荒天道的實力。
不然的話,他哪裡會在這個時候突兀的回返到洪荒世界當中。
這一點,通過他現在和教主的不斷戰鬥,便已然是足以將其證明。
獸皇神逆的實力,絕對是和祭道教主處於同一個層次當中。
「果然是世界之大,無所不有。」
李桐看著那獸皇神逆肆意揮灑出屬於自己的法則之力,一次次攻向通天教主,心中升起一種恍然來。
若是這洪荒世界當中沒有他的到來,亦也沒有這般祭道法門流傳而下的話。
說不得,似這獸皇神逆一般,走那單純的以法則證道的路子,方才是這些准聖之流們,最佳的選擇。
不過現在嘛,卻是有些晚了。
見識到身為祭道之境的教主壓著那獸皇神逆打的情形,在場諸位大神通者只要腦子不傻,便知道在在這兩者之間怎樣權衡選擇。
祭道難關,危險是危險了點。
但是,安然成就了之後,所能得到的回報也是最大的。
修行修了這麼多年,若連一點危機都參不破的話,他們也妄為仙神。
將視線從下方那一群看得激憤莫名,恨不得和那獸皇神廝殺的是自己的一眾聽客身上收回。
李桐有些疑惑起來,為何這獸皇神逆要為這西方二聖出頭?
難道說,他是打算以他們兩人為跳板,作為重返洪荒世界的契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以太過離譜了一些。
莫說以他曾經的身份便是足以讓天道為之不容,便是鴻鈞道祖就不可能讓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重新歸於洪荒世界當中。
變數有李桐一個就夠了,鴻鈞絕對不想再多上一個。
更何況,這獸皇神逆他不僅僅是個變數,還是個大炮仗。
說不得,那一日就會將洪荒世界炸個稀巴爛。
若他是鴻鈞的話,就一定會將此人斬滅,再不濟也要將其驅逐出去,讓其永遠不能再返洪荒。
「不過,若是這獸皇神逆誠心投誠的話......」
李桐念頭一動,還真想到了一個可以讓鴻鈞接納下獸皇神逆的方法。
但是,恐怕神逆自己就不會答應。
如此隨意的猜想著事情後面的發展,李桐再度將視線落於眼前轉播的光幕之上,看著混沌當中激烈戰鬥的二人。
......
混沌虛空,在一次次的破碎與重組當中,周遭的空間已然形成了塊塊似是破裂鏡面一般的模樣。
裂痕遍布虛空,無數的碎片之上倒影著二人曾經的大戰,記錄於虛空之上,供給後人敬仰。
此時此刻,已然是在一次次碰撞中,逐漸打出火氣的二人,交手越發激烈起來。
而伴隨著獸皇神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拳意轟鳴,通天教主這邊,誅仙四劍早已是全力催動,不帶有絲毫的猶豫與留情。
甚至於,在這般的重壓與淬鍊之下,曾今只是被強行壓在一起,內里涇渭分明的四劍已然是有了漸漸融為一體的趨勢。
四種截然不同的劍意在碰撞中不斷交融,於冥冥當中孕育著一股更為恐怖的氣機。
通天教主有一種明悟,當誅仙四劍徹底合而為一之時,便是這氣機出世之時。
同樣的,也是他的劍之大道再度躍進之時。
如此的念頭在心中出現,通天教主頓時變得更為激切了幾分。
心念動間,劍道星河如光輪一般開始輪轉。
無量量劍意如若犬牙交錯一般,轟擊在獸皇神逆身上,不給他留下絲毫喘息的機會。
面對著教主讓人難以喘氣的攻勢,即便是以戰之法則證道,最無懼戰鬥的獸皇神逆,於此時間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他還有著挪移至寶遁一梭的存在,這才可以讓他在接連不斷的攻勢當中尋到些機會反擊。
暫時的,得到一些喘息的機會。
然而,若僅僅是這樣的話,以目前的局勢來看,他的落敗必然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昔年的凶獸之王,獸皇神逆,難道說你而今的你,就僅僅有這麼點本事嗎?」
通天教主腳踏劍意星河而行,浩蕩劍意涌動成濤濤大河,帶著他向獸皇神逆鎮壓而下。
「還有什麼未盡的本事,那就一併施展出來!」
「莫要到了落敗之時,還心有不甘,言說我沒有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
教主冷言冷語落下,聽的只叫獸皇神逆氣氛萬分。
什麼叫心有不甘?
我獸皇神逆豈是那種死鴨子嘴硬之輩?
這洪荒後輩小兒,真真是看不起人!
「戰之極意!給我起!」
獸皇神逆怒吼一聲,一頭如獅般狂飛舞的長髮頓時像是一根根鋼針般直立而起。
渾身上下恐怖的戰意幾若是凝成了實質一般的血色洪流,籠罩在獸皇神逆的周身三尺上下,將其盡數包裹其中。
「戰至癲狂!極致一拳!」
獸皇神逆仰天怒吼,血色紅光在虛空中拉出一道長長尾焰,舉拳沖天!
那一拳,蘊含了神逆一生當中於無數次生死危機搏殺出來的極致戰意,可以說是他在面對大敵時的壓箱底手段。
本來不欲和這通天教主拼個你死我活,但這後輩小兒著實欺人太甚。
「來的好!」
教主見他這一拳轟來,不禁見獵心喜,高呼一聲。
抬手喚出萬千劍意合而為一,形成貫穿四方宇宙的無量量巨劍。
於轟然之間,無聲落下。
......
這一幕幕像是打瘋了一般,癲狂至極的場景。
直讓一旁小心觀戰,生怕被餘波糾纏而上的接引、准提二聖目瞪口呆的同時,心中暗暗咋舌不易。
儘管儘管他們在開戰之初,已然是對於通天教主以及獸皇神逆的實力一再的高看。
但誰能想到,這不能按照常理來想像的二人之實力,竟然是強橫到了如此地步。
強橫到了,以他們二人這一身洪荒天道聖人的實力,都不敢湊近處去看熱鬧。
因為他們二人交戰所產生的餘波,都足以讓他們兩個喝上一壺的。
由此可見,此刻的通天教主與那獸皇神逆的實力,已然是遠遠的超過了他們這些天道聖人,和他們不處於同一個層次當中。
「師兄,你說這一場戰鬥,最終誰能獲勝?」
准提道人如痴如醉的看著眼前這一場盛大而華麗的戰鬥,眼中滿是嚮往與欽佩。
此時此刻的他,儘管心中再不願意,卻也不得不對那通天教主的實力,心悅誠服的說上一聲佩服。
「難說......」
接引道人看著那獸皇神逆像是癲狂了一般舉拳狂轟而上,卻在教主那通天的劍意下一次次折戟,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
說出這麼一道,極其沒有底氣的話語。
若說原本他還抱著十之四五的想法去期待這獸皇神逆能將這通天教主鎮壓而下。
但現在看來,莫說是十之四五的機會了,恐怕是連一層的概率都沒有。
甚至於,設想當中那最為完美的場景,兩人勢均力敵在混沌當中戰鬥上無數年的情況,都根本不會有出現的可能。
現在要看的是,在這通天教主的攻勢下,那獸皇神逆究竟能堅持多久了。
「唉,希望那獸皇神逆可以繼續堅持下去,起碼要為我等拖上一段時間。」
接引道人憂心忡忡的看著遙遠處轟鳴的戰場上,如此帶著幾分期盼的說道。
到了此時,他的臉上早已不復之前的喜色,而是苦意滿滿,更甚先前。
聽聞自家師兄如此一番言語,此時此刻的准提道人向他投去一陣悲憫的目光,繼而帶著一種說不清的落寞與清醒語氣,平靜說道:
「師兄,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很難聽。」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早些做好準備,放棄和那獸皇神逆的交易。」
「並且時刻做好遠離此地的準備,不然的話......」
准提言語沒有說的太透,但無論是他還是作為聽客的接引,此時心中都很是明白。
那獸皇神逆一旦落敗,作為造成眼下這番場面的主要責任人的他們倆,絕對是通天教主要處理的下一個目標。
若是現在不考慮清楚,提前早好退路的話。
真到了通天教主與獸皇神逆分出勝負的時候,以通天教主所展露的實力來看,斷然不會給他們二人遁走的機會。
提前走了,不在現場,下次見面之時還有斡旋迴轉的機會。
而要是被現場抓包的話,那可就是一時間難以說清的事情了。
想著那般後果,接引道人也開始動搖起來。
儘管他一廂情願的願意相信那獸皇神逆還有著什麼絕強的手段沒有使用出來,一旦用處的話絕對會讓局勢逆轉。
但是,以眼前的戰局來看,只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誰將要獲勝。
再強行堅持下去,不過是沒有意義,且徒為自家招惹禍端的事情罷了。
更何況,那獸皇神逆身具不凡寶物,即便不敵教主也斷然沒有性命之憂,是戰是退皆在他一念之間。
而他們兩個可就不一樣了啊,獸皇神逆一旦驟然退走,那他們可就頓時成了眾矢之的,通天教主的下一個打擊對象。
接引道人不會天真到,以為獸皇神逆遁走的時候還會順便將他們師兄弟二人捎帶上。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讓人可笑。
頓了片刻之後,接引道人目光依依不捨的從那前方的戰局當中挪開,咬著牙不甘心的說道:
「走!」
「善。」
准提道人似是看透了接引道人的選擇一般,此時不喜不悲,淡淡的應了一聲。
只是在其轉身遁走之時,那餘光忍不住瞥向教主那邊,便可以知道他的內心並非像是他的表面一般平靜。
只不過,究竟是那種不平靜,就不得而知了。
......
「你方唱罷,我登場!」
「可真熱鬧啊!」
就在接引、准提二聖方方離開不久,他們所在的位置之處。
忽地虛空裂開一道縫隙,從中走出一道袍老者,一全身被黑衣遮蔽之人。
這二者,卻正是早那獸皇神逆一步,來到洪荒世界當中。
卻因為和天道沒什麼糾葛,而沒有被阻攔的揚眉老祖以及魔祖羅睺。
二人出現的剎那,便將視線放在了那遙遠之處,震動無垠混沌的戰鬥當中。
「你說,這二人之間,誰能勝出?」
揚眉老祖凝望著遠方,頭也不回的向身旁羅睺問道。
「不知。」
羅睺淡淡說道,語氣平靜中卻帶著一絲驚疑。
那個用劍的凶厲強者,是當初在那朝歌城中斬他一劍的人無疑。
而同他戰鬥的那個人,竟然為何也是如此的眼熟。
但在他的影響力,沒有一個熟人能有眼下這般恐怖的實力啊!
哦,鴻鈞道祖除外,他不是人。
正當羅睺疑惑的時候,便聽揚眉老祖輕聲說道:
「不錯嘛,昔年的小小一隻凶獸,竟然也成長到了而今這般地步。」
「獸皇神逆?倒也擔得起這番名號了。」
繼而,揚眉老祖便不再言語,靜靜的觀望著虛空當中的一站。
徒留下魔祖羅睺在混沌風暴當中一人凌亂。
眼前,和那通天教主廝殺的強者......竟然是那獸皇神逆?
憑什麼!
如果就連當初那狼狽逃出洪荒世界的人都能有眼下這般實力,他羅睺又算什麼?
於深淵歸墟當中空度無數載年華,轉頭歸來人世卻發覺已然是物是人非。
昔年看不上眼的存在,現在竟然變成了自己要仰望的存在。
這......何止是一句臥槽能夠抹去的。
「鴻鈞......我恨啊!」
嘶鳴著,羅睺咽喉當中吐出這麼一道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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